《杨子荣：越是艰险越向前》以革命文物、纪念场馆等为线索，讲述了英雄杨子荣在林海雪原的战斗故事，将读者带进历史现场，全方面、多层次地挖掘杨子荣传奇经历和感人事迹，还原真实的杨子荣烈士形象，以重温民族复兴英雄史，弘扬英雄精神。

胥得意，1973年生，蒙古族，辽宁省北票市人。《中国应急管理报》高级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会员。著有小说集、纪实文学、长篇小说多部，编导电影《我心深处》、《终将远去》。

引言
一 2021年：回望时有些名字会一直捧在我们心头
二 一张陈年的《东北日报》：讲述当年的新闻人物和他的战斗传奇
三 林海雪原：艰辛大地险峻时世有一支队伍越是艰险越向前
四 杏树村：每一株草木都铭刻英雄的一跃而起一战成名
五 大夹皮沟山：杨子荣在这里“智取威虎山”活捉“坐山雕”
六 黑牛背北沟正沟身：一个英雄倒下一个英魂站成历史的永恒
七 几经修缮的陵园：英雄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八 辗转而来的老照片：为解开杨子荣的身世之谜打开了一扇窗
九 杨子荣纪念馆和精神研究：让远去的英魂不寂寞
十 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用作品向杨子荣致敬，却让他意外重生
十一 杨子荣相关剧照：用艺术的形式，共同打造时代的经典
十二 长篇纪实小说《英雄杨子荣》：努力把杨子荣具体化、清晰化、形象化
十三 寻访杨子荣的资料：替英雄找到家乡，告慰英灵
十四 邹延林邹春霞父女：在抢救挖掘中，让杨子荣精神越发光大
十五 嵎峡河村：一片红色沃土上奇伟的白杨礼赞
十六 献给杨子荣的诗歌：讴歌者让英雄在诗的国度里永恒
十七 陵园里的另两座墓：有一种思念叫长久的陪伴
十八 林海雪原之上的海林：杨子荣就是这座城的名片和砥砺前行的精神支柱
十九 战旗美如画：英雄队伍铁血荣光的凝聚和传承
尾声
后记一 我与杨子荣（胥得意）
后记二 杨子荣与我（陶凯）

我们这一代人成长在战
争年代，那时山河破碎，民
不聊生，是党在抗日根据地
设立了免费高小，我才有机
会去上学，后来考上边区政
府开办的太行第二中学，算
是有了点文化。毕业后，是
党带领我走上革命道路，我
跟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
开始了军旅生涯，后来长期
从事写作、文化工作，再也
没有离开过部队。
回首往事，许多的人和
事历历在目。中国共产党的
奋斗路、奋进路来之不易，
中华民族的独立自由解放来
之不易，新中国的成立、建
设、发展来之不易，改革开
放以来取得的成就来之不易
，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无数的仁人志士、先贤先
烈、英雄楷模为之奋斗、奉
献，甚至牺牲，他们永远值
得我们去纪念、缅怀、学习
。
2019年底，国防大学军
事文化学院、中国青年出版
总社联合发起大型图书创作
出版工程“人民英雄——国
家记忆文库”，致敬先烈，
献礼党的百年华诞，我得知
后感到很欣慰。是的，我们
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
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
，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
今年恰逢中国共产党成
立100周年，习近平同志在
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强
调，要教育引导全党大力发
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
，赓续共产党人精神血脉，
始终保持革命者的大无畏奋
斗精神，鼓起迈进新征程、
奋进新时代的精气神。“人
民英雄——国家记忆文库”
的创作出版正当其时，为培
养新时代合格社会主义建设
者和接班人培根铸魂，为担
当复兴大任的青年一代筑牢
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
讲好英雄故事，弘扬英
雄精神，重点在“讲”，难点
在“讲好”，关键是“弘扬”。
大规模组织作家书写英雄、
讴歌英雄，这是在新的时代
背景下的一次有益的探索，
也是文化工作者的优良传统
。参与此次创作的有不少是
军内外知名作家，他们怀着
对革命英烈的一份最真挚的
感情，克服新冠肺炎疫情带
来的困难，不辞辛劳，深入
革命纪念馆、烈士陵园采访
调查，多方搜集素材，反复
打磨，精心创作。经过各方
面的努力，文库第一辑将陆
续出版。第一辑有我党早期
领袖李大钊、瞿秋白等，有
革命战争年代的著名英烈方
志敏、杨靖宇、赵一曼、张
思德等，有青年英雄刘胡兰
、雷锋等，还有新时期的英
模焦裕禄、谷文昌等，毫无
疑问，他们都是中国共产党
最优秀的党员，是中华民族
最优秀的儿女。他们永远值
得大书特书！
作为一个年过九旬的老
党员、老战士、老作家，我
对英烈们的事迹都很熟悉，
但阅读了作品后，依然心潮
澎湃，感动不已。这些作品
思想性、文学性、故事性、
可读性强，既写出了英烈的
光辉故事，也写出了英烈精
神的传承故事，独具匠心；
同时，很多作品充分利用纪
念设施和相关文物，在物中
见人见事见精神，在人、事
、精神中见物，相得益彰，
历史感、现场感强，让英雄
人物和他们的精神品格在文
学叙述中活了起来。
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
的光辉历史时刻，国防大学
军事文化学院组织创作了这
套文库，用文学的方式回溯
党史、军史，十分可贵，这
是对我们伟大的党的最好礼
赞，是为中国革命史作出的
巨大贡献。中国青年出版社
是红色出版的主阵地，《红
旗飘飘》《红岩》《红日》
《红旗谱》《创业史》等早
已载入新中国文学史、出版
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我青年时期创作的长篇小说
《我们播种爱情》最初就是
由他们出版的。这一次军地
联合行动，成果丰硕。我相
信，随着第一辑的创作、出
版，后续第二辑、第三辑的
创作、出版会更有经验和信
心，更多先烈的英雄事迹将
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
英雄永生的地方，就是
我们的来处，就是我们的历
史，就是我们的文化，就是
我们的根，也是我们这个党
、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自信
的源泉。为英雄立传，为民
族立心，为社会铸魂，功在
千秋，善莫大焉。在此，对
“人民英雄——国家记忆文
库”的创作、出版致以敬意
和祝贺。
是为序。
2021年6月18日

杨子荣，1945年参加八路军，同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从1946年2月进驻海林剿匪，他参加大小战斗上百次，多次立功受奖，被评为“侦察英雄”“战斗模范”。1947年，一举将“坐山雕”等25个土匪全部活捉，创造了深入匪巢以少胜多的战斗范例。在继续追剿匪首的战斗中英勇牺牲，时年仅30岁。2009年9月10日，杨子荣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两位作者将杨子荣视为家乡的英雄，在书稿的写作过程中，饱含对英雄的崇敬之情，深入挖掘历史材料，走访与杨子荣生平相关的历史场所，力求将一位可亲可感可敬的烈士形象呈现在读者面前，以传播和弘扬越是艰险越向前的杨子荣精神。

我与杨子荣 胥得意
在出版社提供的一长串
英烈名单之中，我的目光一
下便被杨子荣勾走了，有一
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么
多年来，杨子荣就像是我身
边的一个人，别人总在提起
，而我也会提起或念及。
几十年来，读过一些关
于杨子荣的书，心中敬佩、
感慨之余，其实也或多或少
有着自己的想法，认真地写
一下杨子荣的想法在很多年
以前就曾萌动过，只是没有
落实成行动。这其中有诸多
的原因，其中一条就是可以
使用的资料过于有限或者存
疑，不想把道听途说的故事
或者判断变成可以留存下来
的文字。再有一条，杨子荣
的精神实质远远大于其本人
的完整身世及军旅生涯，所
以，当这次中国青年出版社
约写这本关于杨子荣精神的
书稿时，便欣然接受了。这
是一个有益于杨子荣精神传
播的具有实际性的行动，也
是对英烈的一种恰当而正确
的缅怀方式，参与其中自然
是愉悦而有意义的事情。如
果这本书是用来揭秘人物的
生活细节以及所谓的真相，
可能又是无法动笔、犹豫再
三的事了。就翻阅到的书籍
来看，已经有三四本书在写
杨子荣的传记了，尽管相互
之间有所出入，但至少读者
早已经知道了英雄身世及战
斗经历，而对于杨子荣的精
神以及身后之事进行系统和
深入地书写，以出版的方式
来进行的，这还是首家。
1991年冬天，我应征入
伍。事先，接兵干部告诉我
的父母，我要去的地方是牡
丹江。我的父母非常欣喜，
他们对我说，那里就是林海
雪原。接下来的几天，闲谈
时间里，当过兵的父亲和当
过老师的母亲讲得最多的就
是那里的雪和杨子荣。在那
以前，从母亲偶尔哼唱的样
板戏中和家里贴的年画上，
知道了杨子荣，但只是一个
模糊印象，只知道他身披斗
篷在林间穿来穿去，在雪上
飞来飞去，和一个叫“坐山
雕”的土匪斗智斗勇，最后
获得了胜利。其实，我母亲
和父亲知道的杨子荣也只是
这些，因为他们获知的渠道
只是小说和样板戏，而且就
我对父亲的判断，他可能只
是看了戏而不是书，他没有
看到曲波在长篇小说《林海
雪原》扉页上写的那句话，
可能都不知道杨子荣是一个
真实存在的英雄。
其实，我也是了解了杨
子荣之后，才忽然想起，小
学三年级以前家中唯一的一
本书应该就是《林海雪原》
，那是一本被孩子扯得没有
皮的书，就在炕上滚着，只
有母亲有时会拿起来读。因
为，母亲凡是读过那本书之
后，就会给我和哥哥讲一讲
杨子荣、少剑波，这是她讲
给我们最多的两个人物。原
来这两个人是出自那本书。
童年时，母亲给我讲的故事
里除了杨子荣，就是阿庆嫂
了，还有张志新、江姐、刘
胡兰。母亲是一个党员，又
是一个教师，在她的语言体
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白
骨精”“牛魔王”一样的妖魔
鬼怪，也没有“大灰狼”“老
虎妈子”等民间传说。我自
小就是接受了这样的红色教
育，只不过当时还没有这个
词而已。
新兵的第一堂政治教育
课就是传统教育。也就是在
那堂课上，我知道了当兵的
具体位置就是海林县（现为
海林市），团领导在会上特
意讲到了这里曾经出现过一
个大英雄叫杨子荣。由于那
时还不太懂部队的编制，竟
然觉得杨子荣就是我们团里
的英雄，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一直到当兵一年后才弄清
，我们团虽然也在海林县，
但是杨子荣的部队在历史上
是另一支部队。两支部队的
关联只是都在同一片土地上
。
我所在的部队在江苏组
建，是参加完抗美援朝后留
在牡丹江地区驻防的。而杨
子荣所在的部队在他牺牲后
不久，便开始南下支援辽沈
战役等解放战争去了。这都
是后来才一点点搞清的。
在那堂教育课临下课前
，我还获得了一个信息，我
们新兵下连的授衔仪式将在
杨子荣烈士墓前进行。这对
于从小崇尚英雄的我来讲，
简直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我
把这个好消息在家信中告诉
了父母。由此，他们也知道
了杨子荣烈士墓就在我当兵
的地方。
……
接受这本书的创作任务
，内心是欣喜的，也带着一
种神圣，终于能够为一位英
雄做一点什么。在动笔之前
，我对创作是有信心的，因
为，无论是杨子荣的各个纪
念馆、陵园、海林市杨子荣
精神研究会、杨子荣英雄侦
察连、诸多写过杨子荣诗歌
的诗人作家等，都有联系或
熟识，自我感觉这些年积淀
了很多对英雄的情感。可是
当把各种资料汇集到一起，
采访更多人之后，却让我发
现，无论以往人们多么重视
杨子荣，但是完全准确、全
面的资料是很有限的。尤其
是舞台上的形象过于经典，
已经让人们分辨不清舞台上
和生活中哪一个杨子荣更加
真实，因为生活中的杨子荣
的故事好多也像是舞台之上
的故事。我不敢人为造次地
加工神化，也不敢把模糊不
清的内容用文字的方式变成
另一种“史实”，只能小心翼
翼地与杨子荣隔着时空对话
，尽可能走近他的生活，走
进他的心灵。可是，即便是
这样，也是十分困难。
著名作家徐景辉和我很
是熟识，很多时间在一起讨
论杨子荣，可能我们都是作
家，而不是史学家，所以，
我们对杨子荣的认知有时

引言
黑龙江。
牡丹江。
海林的东山，像每一座以东西南北方位命名的小山岗一样，曾经是毫不起眼的地界。
但是青山有幸，热土承责，几位烈士的忠魂在这里长眠，海林东山成为一种象征。
这其中，有一个响遏行云的名字——是的，“响遏行云”，这个词是以迸发的姿态从脑海中炸裂出来，就像二黄导板的前奏一起，“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京剧唱段立即声震林木，我们的英雄杨子荣要打虎上山抓顽匪！
我们的杨子荣！陪伴父辈、我们，还必将陪伴子孙后代成长的英雄杨子荣，就在海林的东山上，世世代代在这林海雪原的热土上。
2021年秋，同学老滨在班级群里传了一段雕像的视频，雕塑的军人穿着厚厚的冬军装，肥厚的乌拉、棉衣、棉帽、棉大衣。画外音老滨在说：“看啊，桥北转盘道军分区前面，新立了一个杨子荣的像，真不错……”
牡丹江军分区营区前的一个小广场上，为纪念“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杨子荣烈士，新矗立起一尊他的雕像，这里被命名为杨子荣广场。杨子荣烈士将用一种新的方式陪伴牡丹江人民，他用坚毅的目光望向脚下广袤的土地，望着生生不息的林海雪原。
高天流云下，他笑了。
一 2021年：回望时有些名字会一直捧在我们心头
2021年8月底，牡丹江的超长暑热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从机舱中走出来刚站上舷梯，故乡的热情便奔涌着环住周身——故乡，在我的双脚还没有踏上土地的时候，便以别样的温情开始拥抱游子。
正是牡丹江瑰丽的初秋，那久负盛名的东北稻田，丰腴成熟，最具风韵，玉脂凝肤，幽香潜弥。大片大片的工业玉米地，依然是一身国防绿的装扮，一颗颗硕大的玉米顶着深棕的头发兀自招摇。各种果蔬用或肥硕或艳美的姿态诱人眼球，望一眼，那可不正是应该用“垂涎欲滴”来形容！因为正在举办黑龙江省旅游发展大会，城市披着盛装，大小街衢充溢着喜气。“镜泊胜景林海雪原”的大会主题词抬眼可见——哦，林海雪原！如果说镜泊湖胜景只有到过镜泊湖的人才有身临其境的壮美惊叹，那“林海雪原”这四个字，却早已穿透时空，随着一个英雄光辉的名字，在中国大地上回响了七十余年。
一回眸，一抬眼，随处可以看到两个可爱的小宝宝——旅游发展大会的吉祥物是叫“虎娃”和“雪娃”的卡通形象。出租车向桥北爱民区开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的脑袋里一直在隐约响着一段乐曲，和着与虎与雪有关的故事。
快到熟悉的牡丹江军分区营区了，那里曾有一个大转盘，上面种些花花草草——可是这回，视野开阔了，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形撞入我眼中、浸入我心底，那不正是在同学视频中看到的杨子荣，在夕阳的光照下暖暖地看着我！
离我的目的地很近了，请师傅停下车，我走到“杨子荣”的身边。
我的故乡牡丹江，是一个东北边陲小城。20世纪90年代，我去南方学习，任怎样介绍雄壮瑰美的镜泊湖、香甜的响水大米，同学们也不知道。在那个资讯不发达的时代，我真的不知道再如何解释，突然想起来：“我的家乡就是《林海雪原》故事的发生地啊！打虎上山的英雄……”不等我说完，同学们就表示都知道了——那不是出“坐山雕”的地方、出土匪的地方吗？我就郁闷，我就哑然，然后抗辩：没错，“坐山雕”是在我们家乡为害一方的，可他不是我们当地人，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再后来，我觉得这种抗辩也真是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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