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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到灯塔去》由三个部分组成。“窗”描写的是拉姆齐教授一家和几个朋友在海滨度假生活中一个下午和晚上,中心是晚餐。“岁月流逝”用淡淡的几个镜头和回忆,展现了这所别墅因主人在战时无暇来度假而逐渐破败下来,而在此期间,拉姆齐家中夫人及长女先后死去,长子也在战争中阵亡。“灯塔”讲的是十年以后的拉姆齐先生和小儿子詹姆斯、女儿卡姆乘小船去到了灯塔,实现了十年前詹姆斯的愿望。 表面看来,这部小说就像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的懒散和消夏生活,充满了没有起点也没有结尾的社交闲谈,人们对生活中一些人和事物的反映,以及由此而生的联想。没有惊人的事件,没有太多的活动,平平淡淡。所反映的生活现实,用小说中不止一次出现的譬喻来形容,很像坐在一辆疾驰的火车中的人向窗外看去时的感觉,他看见人群、景物在窗外闪过,目光刹那间停留在某处,似乎感到看见了什么,但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伍尔夫心目中的现实和生活,即一个笼罩着我们的半透明的外壳。 作者简介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1882年生于伦敦的一个书香名门之家。 22岁时开始在《泰晤士报》等报刊上发表文章。代表作有小说《雅各布之屋》《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海浪》,文学评论集《普通读者》和女权问题论著《一间自己的房间》等。1941年,伍尔夫在乡间的住所写完了她的最后一部小说《幕间》,又一次陷入了精神病的痛苦。于是,她将自己勤奋写作的一生结束在一条河流之中。 伍尔夫是引导现代主义潮流的先锋。她和乔伊斯、普鲁斯特等一起把意识流小说推向世界,极大地影响了世界范围内传统的写作手法。她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 目录 第一部 窗 第二部 岁月流逝 第三部 灯塔 序言 一九八八年,英国著名 文学评论家马尔科姆·布拉 德伯里对弗吉尼亚·伍尔夫 在二十世纪文学中的贡献作 了如下的评论: 她全部创作之丰富和成 就之巨大——不仅是九部小 说、女性主义文章、书籍评 论和罗杰·弗莱伊传,而且 还有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 日记以及书信,其中相当一 部分是在她去世后出版的, 现在还不断出版——使她一 度曾被指责为狭隘的作品变 得越来越成为她的时代、她 的精神世界和现代艺术思想 的精髓。 这段话可以说概括了伍 尔夫在文学上的成就。从她 一九一五年发表《远航》以 来,读者和评论界对她的认 识经历了一个发展的过程。 早期主要认为她是一个反传 统的先锋派作家,以意识流 手法和创作技巧上的创新见 长。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 ,心理传记派、心理分析学 派、马克思主义文论派、女 性主义评论家、从作品的社 会政治性进行分析的研究者 、从现代主义创作手法人手 的分析家已经用今天存在的 一切文学理论从一切角度对 伍尔夫的作品进行了全面的 诠释,为读者深入了解这些 难懂的作品提供了方便。 伍尔夫认为,用传统的 现实主义手法进行创作不能 捕捉住真正的生活。她眼中 的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现实 是变动不已的、未知的、不 受拘束的、像一个明亮的光 轮般的人的精神世界。她的 全部创作活动就是探索一种 手段,以求最好地表达她所 理解的这种生活,这种真正 的现实出于对生活和现实的 这种独特理解,她自然认为 传统的创作方法只能反映事 物的外部,反映不了事物复 杂多变的本质。她认为作家 必须站在作品中不同人物各 自的立场上去观察、倾听、 思考,把所得到的印象、情 绪、心境、氛围重新组织, 再现出生活与现实的精神和 实质。伍尔夫从个人的感受 出发探索生活的价值,这使 得她的作品带上了强烈的内 向性。她逐渐发展了一种灵 活多变的、印象主义的、重 表现思维不重表现行动的创 作风格。 这次翻译出版的伍尔夫 的三部作品《雅各布之屋》 、《达洛维夫人》和《到灯 塔去》充分反映了她作品的 特点。这三部都是意识流小 说,如果说还有传统意义上 的故事情节的话,那么情节 也是简单得一句话就可以说 完。例如,《达洛维夫人》 写的是一九一九年夏季某天 ,达洛维夫人早上出门为晚 宴购物到晚宴结束的一天的 生活,这无论是在吸引读者 去读这本书或帮助读者去理 解这部作品上都没有什么意 义。那么,这是三部怎样的 作品,我们应怎样阅读它们 呢? 《雅各布之屋》是伍尔 夫所写的第三部小说。在此 之前发表的《远航》和《夜 与日》是用较为传统的创作 手法写的。《雅各布之屋》 是伍尔夫第一部开始采用意 识流手法的实验作品。她不 顾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在 描写事物时如电影中镜头般 迅速化出化人,贯穿整个作 品的是作者的观察和思索。 伍尔夫不断变化叙述的角度 ,甚至创造了一些主要作用 只是为了叙述他们对雅各布 的印象的人物。雅各布的一 生,从童年到离家去剑桥大 学读书,到在伦敦有自己房 间的独立生活,到他短暂的 法国和希腊之行,以及最后 在战争中阵亡,都是通过他 留在亲友心目中的各种不同 印象,以及他的内心活动反 映出来的。他一生留下的具 体的、可触摸的痕迹只有他 在伦敦独自生活时所住的那 个房间,里面有他的私人用 品,这些遗物又在认识他的 人的心中激起对他的回忆。 读者在阅读时感到仿佛在翻 阅主人公的一本相册,出现 在眼前的是一幕幕生活的横 断面,没有引言、没有结语 ,始终捕捉不住人物的性格 和特点,使人感到一种朦胧 的神秘。作者在环境的描写 中往往蕴涵着象征意义,往 往用评论点出寓意,用人物 对事物的观察表现主题。一 些评论家指出,在这样一部 散文诗般优美却又含义晦涩 的作品中,伍尔夫充分写出 了她对战争的反感。作品中 充满了对英国教育文化结构 的辛辣抨击,它使年轻人充 满了尚武思想,变成心甘情 愿的战争牺牲品;揭示了古 老的所谓知识至上的最高学 府如何生产着一代又一代傲 视众生的、权力和特权的接 班人。 …… 马克思义评论家对伍尔 夫的阶级态度的分析评论集 中在《达洛维夫人》上。最 早的一篇文章是威廉·燕朴 逊(Wilham Empson)的 《作为政治讽刺文学的“达 洛维夫人”》(Mrs Dalloway as a Political Satire, 1932)。燕朴逊认 为伍尔夫对统治阶层和对他 们持批评态度的人都有着一 定的同情,表现在对达洛维 夫人晚会上的权贵既讽刺又 羡慕的描述上。到一九七○ 年,特里·伊格尔顿在《流 放与逃亡:现代文学研究》 (Exiles and Emigres: Studies in Modern Literature)中进一步发展 了这一论点,他认为作者通 过彼德·沃尔什这个人物反 映了对社会的批评,但同时 又把他表现成一个乖僻的人 。小说对英国上层阶级的生 活和社会习俗既批评又支持 。伊格尔顿分析伍尔夫既意 识到阶级存在的问题,又保 有上层阶级的文化贵族的精 神追求,因此不可能对社会 问题持明确的批判态度。她 所代表的是这样的 导语 她看了一眼生活,因为在这一点上她有着清楚的观念,生活是某种真实、私密的东西,她既不和儿女也不和丈夫分享。在他们之间进行着一种交易,其中她是一方,生活是另一方,她总想占上风,生活也想占她的上风;有时候他们谈判;她记得有过一些了不起的和解场面;但奇怪的是,她必须承认,大多数时候她感到她叫作生活的这东西很可怕,充满敌意,一有机会就很快向你猛扑过来。 伍尔夫最具自传色彩的小说:献给父亲母亲曾经的功与过,以及那些伤害过我们的生活。 书评(媒体评论) 她是伦敦文学生活的中 心。 ——T.S.艾略特 她用一只手挡住命运的 袭击,另一只手匆匆在纸上 记下自己的东西。 ——卡夫卡 精彩页 1 “当然,要是明天天气好,我们一定去,”拉姆齐夫人说,“不过你可得起大早才行。”她补充道。 她的话带给了儿子极大的快乐,好像一旦决定了,这次远游就一定会实现。在一个晚上的黑暗和一个白天的航行以后,他盼望了仿佛多少年的奇迹就会出现在眼前。詹姆斯·拉姆齐只有六岁,但他属于那个不会区分不同感觉、必须使未来的期望随同其欢乐和悲伤影响现实的伟大一族,对于这种人,即使在幼小的童年时代,感觉之轮的每一转动都具有把忧郁或欣喜的一刻结晶、固定的力量。这时他坐在地上,正在剪陆海军商店商品目录册上的图片,妈妈的话使他在剪一张冰箱的图片时感到心花怒放。四周充斥着快乐。小手推车、割草机、沙沙作响的白杨树、雨前泛出白色的树叶、呱呱嘈叫的白嘴鸦、摇摆的金雀花、窸窸窣窣的衣裙——一切在他心中是这样生动清晰,他已经有了只属于他自己的代码,他的秘密语言。从外表上看他十足一副坚定严肃的神态,高高的前额,犀利的蓝眼睛带着无瑕的纯洁坦诚,看到人类的弱点就微微皱起眉头。母亲看着他用剪刀整齐地沿着冰箱的边缘移动,想象他穿着饰有貂皮的红袍坐在法官席上,或在公众事务出现某种危机时指挥一项严峻而重大的事业。 “可是,”他的父亲在客厅窗前停下说,“明天天气不会好的。” 要是手边有斧头、拨火棍,或者无论什么能在他父亲胸口捅个窟窿把他当场杀死的武器,詹姆斯都会把它抓起来的。拉姆齐先生只要在场,就会在他子女的心中激起如此极端的感情。现在他站在那里,瘦得像把刀,窄得像条刀刃,满脸嘲笑的神气,不仅因使儿子失望和使在各方面都比他好一万倍(詹姆斯这样认为)的妻子显得可笑而高兴,而且还因自己判断的准确性而得意。他说的是实话。永远是实话。他从来不会不说实话,从不篡改事实,从不为使任何人高兴或方便而改掉一个不愉快的词,对自己的孩子更是如此。他们是他的亲骨肉,应该从小就意识到人生是艰难的;事实是毫不留情的;要抵达我们最光明的希望被熄灭、我们脆弱的小舟在黑暗中沉没的那个传说中的世界(说到此处,拉姆齐先生就会挺直腰板,眯起小小的蓝眼睛遥望地平线),一个人最最需要的就是勇气、真理和毅力。 “但是明天天气可能会好——我想会好的。”拉姆齐夫人说着不耐烦地轻轻扭了一下正织着的一只红棕色的袜子。如果她今晚能够织完,如果他们明天真能到灯塔去,就要把袜子带去送给灯塔看守人的小男孩,他得了髋骨结核。还要带上一大堆旧杂志和一些烟草。其实,只要她能找得到的、四处乱放着没什么用处只会使屋子凌乱的东西,她都要拿去给那些可怜的人,使他们有点消遣的东西。他们整天坐在那儿,除了擦灯、修剪灯芯,在他们一丁点儿大的园子里耙耙弄弄之外,什么别的事情也没有,一定烦闷得要命。她常常会问,要是你被禁闭在一块网球场大小的岩石上,一待就是一个月,遇上暴风雨天气可能时间还要长,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信件或报纸;看不到任何人;你要是结了婚,见不到妻子,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摔断胳膊腿;一周又一周地看着单调沉闷的波涛撞碎成飞溅的浪花,然后可怕的暴风雨来临,于是窗上布满飞沫、鸟儿撞上灯塔、整个地方都在震撼、连把头探出门外都不敢,生怕被卷人大海。要是这种情况,你会觉得怎样?她常常提出这个问题,特别是对女儿们提。她用很不一样的口气接下去说,因此,应该尽可能给他们带去一点安慰。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