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系作者从事金融文博研究之余发掘并撰写的史料珍档，全书收录文章30篇，约17万字，上篇“拍案金奇”以写金融事件为主，下篇“前世金生”以写金融人物为主，视角独特，文笔流畅，熔史料性、文学性、可读性于一炉。字里行间，不仅内涵丰富，而且脉络清晰，从侧面生动反映了近现代上海金融中心形成的过程，也为读者带来一个可触摸、有质感的城市，颇具历史文化价值，对今人推进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具有借鉴意义。

黄沂海，笔名阿海，作家、藏家，银行高级管理人员，上海市银行博物馆馆长，金融文化时尚杂志《行家》副主编，《银行博物》主编，著有金融散文三部曲《笑看金融》《笑问财缘》《笑点赢家》、漫画作品集《家庭投资理财》等。

上篇 拍案“金”奇
商贸“嘭嚓嚓”，钱庄与银行跳起“交谊舞”
谁是近代上海金融市场“狠角色”
惊“潮”：树欲静而“风”不止
四面“储”歌，风乍起，云初动
上海银行公会发轫之“游戏规则”
房产与信托这一对“欢喜冤家”
“北四行”品牌连锁，“首店经济”何以爆红
金融仓库群：苏河湾要冲地带的“坚固城堡”
外滩24号：日本侵华“金融急先锋”
呼啦啦，海上掠过保险风
捧“金饭碗”找保人，真的是“灵丹妙药”
相得“艺”彰：早期银行玩转艺术品金融
摇啊摇，有奖储蓄“摇”到哪座桥
暗战：人民币初登上海滩
开国之始，储蓄很“燃”很沸腾
下篇 前世“金”生
钱庄帮派文化的江南印记
钱庄“八把头”角色起底
“海上闻人”银行逆袭记
四任央行总裁靠什么“续命”
交通系“朋友圈”里的各路财神
“迷你银行”生意经：好感比金钱更重要
“信用侦探”之陈光甫样本
“黄金屋”自有“新师说”
“佛系”银行家书香袅袅
“金融儒商”的新闻出版之缘
黄浦江畔最后的钱庄老板
天亮了，旧典当渐行渐远
财富“顶流”笑迎“上海的早晨”
红色传奇：每一枚铜板都用在了刀刃上
“国家名片”的尘封往事
跋

抚今追昔，鉴往知来
黄沂海，朋友都喜欢叫
他阿海，他的斯文与幽默让
大家不仅不拘束，还有一种
亲切感。他是上海文化圈响
当当的人物，作家、收藏家
、银行高级管理人员，堪称
“沪上最有钱的博物馆”——
上海市银行博物馆的掌门人
。阿海的另一重身份是工商
银行两本杂志《行家》《银
行博物》的主编。阿海凭借
着广泛的人脉关系几乎将上
海名家“一网打尽”，故而这
两本杂志从定位到内容、版
式、调性，海派特色十分鲜
明，信息量丰富，学术水准
高，可读性也很强。承蒙错
爱，我为《行家》写了好几
年专栏文章，但一直没能成
为“行家”。
阿海有定力，将职业与
事业结合起来，将责任与兴
趣成功对接，钱潮奔涌，不
改书生本色，白天西装领带
进入角色，晚上清茶一杯读
书撰文，近年出版了《笑看
金融》《笑问财缘》《笑点
赢家》《家俭成储》等大作
，向读者普及金融知识。
阿海雅好收藏，专攻文
人书画扇、动漫作品、名人
信札等，集腋成裘，蔚为大
观。他搞收藏纯粹是为了欣
赏与研究，从未想到保值升
值或套现。所以他珍爱每一
件得之不易的藏品，重在挖
掘藏品背后的历史人文，体
会藏品承载的历史风云与人
情冷暖，每有所得，每有所
悟，就行云流水地写下来，
先后出版了《扇有善报》《
扇解人意》《多多益扇》《
漫不经心——我的动漫收藏
故事》等散文集。我有幸获
赠他的新作，必先睹为快，
作为收藏爱好者，也确实有
点“羡慕嫉妒恨”的。阿海的
成功，拜时代所赐，也得益
于他本人视野高阔，内有乾
坤。
阿海撰写的收藏文章，
细节生动，文风活泼，字里
行间隐藏着大智慧。他有时
会有声有色地陈述追寻一把
“大名头”折扇的艰难历程，
但更大的价值在于他对书画
作者的身世、艺术风格、作
品诞生的时代背景等进行的
详细考证，这种“苦生活”本
是美术史论专家不可推卸的
本职。
阿海保持书生本色，但
没有书生气，不骄不矜，这
在当下许多人通过微信和抖
音来获取信息的环境中，当
然是十分可贵的。他的文字
是素面朝天的，立意也是堂
堂正正的，他追求轻松畅达
、生动活泼的文风，坚定不
移地站在广大读者的立场上
。
正是有了这样的文化责
任和文化自觉，阿海一刻也
不会放下手中的如椽大笔，
他真担得起作家这个称号。
近年来，他查阅了浩如烟海
的档案资料，遍访金融界老
前辈和文史专家，撰写了一
系列与金融史有关的文章。
大上海的成长在中国的
转型过程中具有特别重要的
样本价值。可以说，没有上
海金融业的转型与发展，就
没有上海的城市化、现代化
、国际化。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
以来，上海担负起建设中国
金融中心的历史使命，为中
国的和平发展与快速崛起，
为中国与国际金融制度与交
易平台的对接，都起到了不
可低估的作用。当金融危机
席卷全球之际，中国成为世
界金融的稳定器与推进器，
上海金融中心的积极作用也
为全世界瞩目并赞许。
但是在这一连串的耀眼
光环中，我们也应该看到金
融中心的建成是内生动力与
历史要求的合力，经历了漫
长而艰难的探索。彩虹之前
，肯定要经历一场狂风暴雨
。所以我们应该沿着这样的
历史线索来欣赏黄沂海的文
章，从他剖析的典型案例来
读懂旧上海的金融故事，比
如《惊“潮”：树欲静而“风”
不止》《四面“储”歌，风乍
起，云初动……》《金融仓
库群：苏河湾要冲地带的“
坚固城堡”》《外滩24号：
日本侵华“金融急先锋”》，
从而得知中国银行业历史上
第一次挤兑风潮居然是由日
本人制造假币而引起的；今
天仍让金融界人士谈虎色变
的“橡皮股票风潮”案，是由
以麦边为代表的外国无良商
人和少数华人买办合谋“空
麻袋背米”玩大的资金游戏
；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上海解
放前夕的“1947黄金风潮”和
“轧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抚今追昔，鉴往知来。
读了这些文章，我想每个有
民族感和国家意识的读者，
都会正确认识我国金融监管
部门和金融机构的重要作用
，为今天我国在世界上所取
得的成就而自豪。
阿海对发生在旧上海的
金融事件一直关注，为了走
进更加幽微的历史隙缝，他
对亲历重大金融事件的见证
者进行了抢救性的采访。阿
海笔下的金融事件跌宕起伏
，却处处闪现出人性的光辉
，形成“纪录短片”篇幅的“
人的历史”。比如，本书中
的《钱庄“八把头”角色起底
》《四任央行总裁靠什么“
续命”》《交通系“朋友圈”
里的各路财神》《“信用侦
探”之陈光甫样本》等精彩
文章，几乎就是一部部浓缩
了的金融家传记。“八把头”
、宁绍帮、镇扬帮、本地帮
、“沪上首富”、“中国摩根”
、“红色保险掌门人”、“平
民银行家”……至今仍是被
人们津津乐道的中国金融业
传奇。如果阿海有足够的时
间，完全可以编写一部又一
部精彩的影视作品。
以前去银行存取款，最
怕的就是取号、排队。仿佛
就在前几年，还有储户为银
行没有提供卫生间而投诉到
报社。现在银行的设施已大

本书从明清年间钱庄的萌芽，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的金融新生，回溯上海的金融往事，深入浅出地讲述百年上海金融发展变迁的历史进程，透过金融业跌宕起伏的历史风云，展现中华民族的智慧和梦想，传递中国金融发展进步的初心之源和力量之基。

吃着今时的饭，操着金
史的心。2007年初，我在
外滩24号银行当行长，做得
好好的，却接到一纸调令，
让我回浦东兼任上海市银行
博物馆馆长，因为那一年适
逢香港回归祖国10周年，沪
港金融历史展览正在紧锣密
鼓地筹备之中。那段时间，
我成了“空中飞人”，几乎每
个礼拜都要飞一次香港，手
持的港澳通行证快被印章敲
烂了。未承想，随着银行博
物馆的扩容提质，从兼职到
专职，我在馆长这个岗位上
度过了十三四个年头。
当馆长，除了操练嘴皮
子，还得考验笔杆子。写文
章，我心里不怯，但要记述
金融往事，光凭我初来乍到
时的那“几把刷子”，还远远
不够。好在馆藏丰沛的珍品
史料，给了我精神之基、动
能之源、智慧之果，令我有
缘接触无数“金融化石”之余
，揭开尘封记忆，追述银钱
往昔，引领读者踏进百年历
史长廊“闲庭信步”。很多时
候，徜徉在泛黄的故纸堆里
“钩沉探微”，旁征博引，感
悟气息，脑海浮现的是前辈
银行家的绰绰身影，或运筹
帷幄，或叱咤风云，或淡泊
宁静，时空交错，因缘际会
，给人以庄重而又独特的笔
耕体验。
偶然机会，我参加了复
旦大学主办的金融历史论坛
，每年一回，雷打不动，无
形中增加了我“挖富矿”“交
作业”的紧迫感，并结识了
原先只在史学巨著封面上读
到过的名字：复旦大学中国
金融史研究中心主任吴景平
，上海档案局副局长邢建榕
，民国金融史专家刘平……
每位方家皆是学养精深，文
笔精湛，著作等身，他们宽
容地接纳我加入“学术朋友
圈”，在国际交流平台上发
出声音，进而开了眼界，长
了学识，添了底气。
余生也晚，但上海作为
历史上的金融重镇，诸多银
钱业老前辈饱经世故，曾经
沧海，有机会与他们交往，
亲聆教诲，获得裨益，犹可
感受其儒雅敦厚的君子之风
。2020年，我去上海天平
路的一栋老式里弄房子，拜
望百岁金融名宿洪葭管。这
位被誉为“中国金融史学的
主要开拓者、奠基人”的长
者，依然保持“银行老克勒”
的做派，会客时穿西装，戴
领带，思路清晰，嗓音洪亮
，精神矍铄，堪称奇迹！我
一进门，洪老就说：“刚从
杂志上读到你写的《上海滩
最后的钱庄》，写得太文艺
了！”以为洪老要批评我，
谁知他话锋一转：“不过你
这样写，可以吸引更多人来
读金融史。”“哈哈，还好，
还好。”稍稍心安之余，也
让我为期颐老人勤学不辍、
老而弥坚的蓬勃状态心怀敬
意。
就这样，朝花夕拾，积
微成著，文章写了一篇又一
篇。其间，得到了中国工商
银行原董事长姜建清、原行
长杨凯生的关心与指导，得
到了沪上多家媒体领导的抬
爱，如《解放日报》伍斌主
任，《文汇报》戎兵、杨逸
淇主任，《新民晚报》龚建
星主任，《档案春秋》曹胜
梅总编，等等，使部分作品
在媒体上率先发表，投石问
路，获取更为广泛的关注与
反馈。其中的好几篇文章被
“学习强国”转载，《“国家
名片”的尘封往事》一文收
获百万次浏览量，这无疑坚
定了我传承金融历史文化的
信心。
遭遇新冠肺炎疫情肆虐
，无展会，无访客，无应酬
，紧抓“三无”契机，闭门不
出，屏气凝神，没“闷”死病
毒，没“闷”发大财，却“闷”
出了一部《上海滩金融传奇
》。
这些曾经的金融事件的
典型意象，是昨日的印记，
亦有明天的启示。全书收录
文章30篇，上篇“拍案‘金’奇
”以写金融事件为主，下篇“
前世‘金’生”以写金融人物为
主，力求从侧面生动反映近
现代上海金融中心形成的过
程，为读者还原一个可触摸
、堪回味、有质感的城市。
从一个视角去窥探财经世事
百态的背后，或许无法完完
整整看个周详，然而，在信
手拈来的推演过程中，依然
可以看到斗转星移，沧海桑
田。伟大的局部便是其本身
已经让你完成洞察世界的缤
纷体验，而并非要把这个世
界一指戳破。艺术家陈丹青
有句话，“我不是要怀旧，
我是要记得”。讲述一座城
市的前世今生，通常人们会
以一种戴着滤镜的方式来处
理，滤镜即是“怀旧”，但是
“记得”仿佛不容滤镜介入，
非常直白，非常清澄。无论
记得或者错过，敲击着的键
盘更乐意跟随不带主观偏见
的视角，重新回到斑驳流年
的金融现场，摄取仍旧散发
光泽的记忆亮点，连点成线
，连线成面，希冀对于今人
推进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具有
借鉴意义。
自1998年我的第一部作
品集《笑看金融》面世，陆
续出版了约10本书，“日月
人怀”，都在上海本地的出
版社完成“接生”。这部书稿
首度出“沪”，直奔祖国的心
脏，将在与书著主题极度契
合、具有鲜明行业特征的中
国金融出版社“呱呱坠地”，
我的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的
。中国金融出版社副总编赵
学锋是资深报人、画家、国
画大师娄师白弟子，在人民
银行上海总部工作时，就是
我的良师益友，对我的人生
旅程予以无数次真诚的帮助
；图书编辑部主任马海敏热
心直爽，推诚相见，处事干
脆利落，审稿、修改、过会
、编校，环环紧扣，有条不
紊，电话那端一口一个“您”
，不像南方人常说“你”

商贸“嘭嚓嚓”，钱庄与银行跳起“交谊舞”
上海是中国近代金融业滥觞之地。从一个简陋的小渔村，发展成闻名遐迩的繁华商埠，金融因子的潜人，无疑起着激活作用。“商人集则商市兴，财富集则金融裕。”在上海这个善于兼容并蓄的都会里，银行、钱庄、票号等形形色色的金融机构，曾经一度交相辉映，共同演绎着经济屋檐下的“化装舞会”。
追本溯源——“混搭”生意见雏形
上海的钱庄，起源于何时，众说纷纭。有的推测钱庄的起源，属于“明朝那些事儿”。翻开《中国金融发展小史》，就有“明代中期以后出现了私营的钱庄、银号、票号等金融组织”的记载。《旧上海金融业综述》亦称“上海邻县常熟在明万历年间，已有钱肆，估计这时国内外贸易已较发达的上海，不会没有钱庄”。
不过迄今为止，比较靠谱的史料，来源于豫园内园中的一块碑文。内园是早年钱业公所的所在地，其中有一块1921年的勒碑，碑文中记述：县治北城隍庙有东西二园。西园即明潘恭定豫园，中更芜废，而玉玲珑三峰仅存者；东园一名内园，广袤不逮西园而幽邃过之。乾隆年间，钱业同人醵资购置为南北市总公所，以时会集……盖自乾隆至今垂二百年，斯园阅世沧桑，而隶属钱业如故。在内园另一块嘉庆二年（1797年）碑记上，还刻着乾隆年间上海各钱庄名录，尚可完整辨认的有82家。由此可见，早在乾隆年间，上海就已在孕育着金融业“梦开始的地方”，钱庄如雨后春笋般地破土而出，钱业公所也作为业界的统领，崭露头角。
钱庄的萌芽，用眼下时髦的说法，当数商铺经营的“混搭”效应，与米店、布店、煤炭店等有着牵丝攀藤的关系。上海开埠前，商品经济比较发达，伴随着商品交换与货币流通，资金借贷应运而生，于是不少商铺也捎带作些资金拆借的买卖。曾任钱业公会会长多年的秦润卿就著文说：实始于旅沪绍人开设之煤炭肆，兼营小规模之存放业务，积之稍久，各方称便，业务日见发达，相继开设者日众，渐次形成钱庄之一专业。此外，早年的书报惯于用“钱米店”和“钱布店”字样，可见当年有些米店和布店以兼营货币兑换和存放款为副业，做活生意。
就这样，经年累月，商铺的款项进出日益浩大，金融调度日趋频繁，原先的经营模式显然无法适应市场需求。于是反客为主，副业渐渐地变成主业，钱庄业顺其自然，有了迅速发展的机会。“钱业为百业之首。”钱庄业与工商业有着天然的相互依存关系，钱庄的作用是协助工商业融通资金，商业需要的营运资金，有赖于钱庄予以短期的周转。同时，钱庄又靠广大工商业开展存放款业务，两者唇齿相依，相辅相成。
旧上海的钱庄大多聚集在黄浦区。据1942年进泰来钱庄当学徒的夏弘宁老先生回忆，当年，宁波路、天津路、北京路、四川路等几条马路是钱庄的集中地，马路两旁挂着各式各样的钱庄招牌。即便在这些马路两旁的狭小弄堂里，也是钱庄林立，如天津路的福绥里、同吉里、鸿仁里；宁波路的兴仁里、同和里、永清里；北京路的清远里等。仅在兴仁里这条不长的胡同中，就布满了11家钱庄，可谓“夹缝中求生存”。虽然钱庄规模有限，设备简陋，操作方法陈旧，似乎难以与当时已经出现的资本雄厚，“一表人才”的洋商银行相抗衡。但“小车不倒只管推”，在旧上海钱庄一直保持稳步经营，可见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钱庄有着顽强、旺盛的生命力。
根深蒂固——“小块头”有大能量
“土枪土炮”的钱庄，能在群雄逐鹿的旧上海金融市场站稳脚跟，分得一杯羹，究竟靠什么？洋商银行虽然规模浩大，但“大有大的难处”，成本高、开销大、调头慢，繁文缛节，水土不服；而钱庄经理土生土长，熟悉地情，拥有丰富的人脉资源，他们在上海扎根经营比洋商银行早，“先进山门为大”，而且对上海各界人士都熟悉，与外地携眷避居上海的富绅、官僚、政客也多有往来，易于营销。同时，钱庄机构精简，分工明确，经理、襄理之下，分设清账、跑街、汇划、钱行、银行、洋房、信房、客堂（俗称“八把头”），连同所有学徒、栈司，少则几十人，最多也不超过一百人，薪金开支较少且工作效率较高。
有个故事颇具说服力。豫源钱庄经理秦润卿，鉴于钱庄规模小，发展慢，在征得豫源创业人同意后，于1919年2月将豫源钱庄改组为豫源商业储蓄银行，结果银行的经营收益反而不如钱庄多，只好硬着头皮“翻烧饼”。不出三个月，豫源商业储蓄银行关门大吉，改设福源钱庄。秦润卿重整旗鼓，随后逐渐获得良好业绩。可见，钱庄虽然小本经营，但收益不一定比银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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