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我已遍尝,体味甚深,我已心力交瘁,心灰意冷,我每每会禁不住要问问自己,为了活命,吃尽苦头,是否值得?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
我放眼四周,只见一片废墟,唯有一堵断墙残垣危立其间。这个断墙残垣因为石灰沙泥浇灌凝固,所以仍然兀立在废墟的中央。它就是我对科学真理的执着追求与热爱的真实写照。啊,我的心灵手巧的膜翅目昆虫们啊,我的这份热爱能否让我有资格给你们的故事追加一些描述呀?我会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既然心存这份担忧,为何又把你们抛弃了这么长的时间呢?有一些朋友已经因此而责备我了。啊,请你们去告诉他们,告诉那些既是你们的也是我的朋友们,告诉他们我并不是因为懒惰和健忘,才抛弃了你们的。告诉他们我一直在惦记着你们。告诉他们我始终深信节腹泥蜂的秘密洞穴中还有许多尚待我们去探索的有趣的秘密。告诉他们飞蝗泥蜂的猎食活动还会向我们提供许多有趣的故事。然而,我缺少时间,又是单枪匹马,孤立无援,无人理睬,何况,我在高谈阔论、纵横捭阖之前,必须先考虑生计的问题。我请你们就这么如实地告诉他们吧,他们是会原谅我的。
还有一些人在指责我,说我用词欠妥,不够严谨,说穿了,就是缺少书卷气,没有学究味儿。他们担心,一部作品让读者谈起来容易,不费脑子,那么,该作品就没能表达出真理来。照他们的说法,只有写得晦涩难懂,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作品就是思想深刻的了。你们这些身上或长着螯针或披着鞘翅的朋友们,你们全都过来吧,来替我辩白,替我作证。请你们站出来说一说,我与你们的关系是多么亲密,我是多么耐心细致地观察你们,多么认真严肃地记录下你们的活动。我相信,你们会异口同声地说:“是的,他写的东西没有丝毫的言之无物的空洞乏味的套话,没有丝毫不懂装懂、不求甚解的胡诌瞎扯,有的却是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来的观察到的真情实况,既未胡乱添加,也未挂一漏万。”今后,但凡有人问到你们,请你们就这么回答他们吧。
另外,我亲爱的昆虫朋友们,如果因为我对你们的描述没能让人生厌,因而说服不了那帮嗓门儿很大的人的话,那我就会挺身而出,郑重地告诉他们说:“你们对昆虫是开膛破肚,而我却是让它们活蹦乱跳地生活着,对它们进行观察研究;你们把它们变成了又可怕又可怜的东西,而我则是让人们更加喜爱它们;你们是在酷刑室和碎尸间里干活,而我却是在蔚蓝色的天空下,边听着蝉儿欢快地鸣唱边仔细地观察着;你们是使用试剂测试蜂房和原生质,而我则是在它们各种本能得以充分表现时探究它们的本能;你们探索的是死,而我探究的则是生。因此,我完全有资格进一步地表明我的思想:野猪把清泉的水给搅浑了,原本是青年人的一种非常好的专业——博物史,因越分越细,相互隔绝,互不关联,竞至成了一种令人心生厌恶、不愿涉猎的东西。诚然,我是在为学者们而写,是在为将来有一天或多或少地为解决“本能,,这一难题做点贡献的哲学家们而写,但是,我也是在,而且尤其是在为青年人而写,我真切地希望他们能热爱这门被你们弄得让人恶心的博物史专业。这就是我为什么在竭力地坚持真实第一,一丝不苟,绝不采用你们的那种科学性的文字的缘故。你们的那种科学性的文字,说实在的,好像是从休伦人所使用的土语中借来的。这种情况,并不鲜见。
然而,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做这些事。我想说的是我长期以来一直魂牵梦绕着的那块计划之中的土地,我一心想着把它变成一座活的昆虫实验室。这块地,我终于在一个荒僻的小村子里寻觅到了。这块地被当地人称之为“阿尔玛”,意为“一块除了百里香恣意生长,几乎没有其他植物的荒芜之地”。这块地极其贫瘠,满地乱石,即使辛苦耕耘,也难见成效。春季来临,偶尔带来点雨水,乱石堆中也会长出一点草来,随即引来羊群的光顾。不过,我的阿尔玛,由于乱石之间仍夹杂着一点红土,所以还是长过一些作物的,据说,从前,那儿就长着一些葡萄。的确,为了种上几棵树,我就在地上挖来刨去,偶尔会挖到一些因时间太久而已部分地炭化了的实属珍稀的乔本植物的根茎来。(P2-3)
法布尔是法国有名科学家、科普作家。他是靠前位在自然环境中实地研究昆虫的科学家,他穷毕生之力深入昆虫世界,真实地下各种昆虫的本能与习性,写成《昆虫记》这部昆虫学巨著。《昆虫记》不仅是一部研究昆虫的科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讴歌自然与生命的宏伟诗篇。因此,《昆虫记》被誉为“昆虫的史诗”,法布尔也由此获得了“科学诗人”、“昆虫荷马”、“昆虫世界的维吉尔”等桂冠。
法布尔实地记录昆虫的生活现象,本能和习性之不可思议的神妙与愚蒙。……他的叙述,又特别有文艺的趣味,更使《昆虫记》不愧有昆虫的史诗之称。
——周作人
《昆虫记》的确是一个奇迹,是由人类杰出的代表法布尔与自然界众多的平凡子民昆虫共同谱写的一部生命的乐章,一部永远解读不尽的书。这样一个奇迹,在人类即将迈进新世纪大门、地球即将迎来生态学时代的紧要关头,也许会为我们提供更珍贵的启示。
——鲁枢元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在法国,一位昆虫学家的一本令人耳目一新的书出版了。全书共10卷,长达二三百万字。该书一出版,便立即成为畅销书。该书书名按照法文(souvenirsentomologiques)直译,应为《昆虫学回忆录》,但被简单、通俗地称之为《昆虫记》。该书出版之后,好评如潮。法国著名戏剧家埃德蒙·罗斯丹称赞该书作者时称,“这个大学者像哲学家一般地去思考,像艺术家一般地去观察,像诗人一般地去感受和表达”。法国20世纪初的著名作家、《约翰·克利斯朵夫》的作者罗曼·罗兰称赞道,“他观察之热情耐心、细致入微,令我钦佩,他的书堪称艺术杰作。我几年前就读过他的书,非常喜欢”。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夸赞道,“他是无与伦比的观察家”。中国的周作人也说,“见到这位‘科学诗人’的著作,不禁引起旧事,羡慕有这种好的书看的别国少年,也希望中国有人来做这翻译编纂的事业”。鲁迅先生早在“五四”以前就已经提到过《昆虫记》这本书,想必他看的是日文版。当时法国和国际学术界称赞该书作者为“动物心理学的创始人”。总之,这是一本根据对昆虫的习性、昆虫的生活的详尽而真实的观察写成的不可多得的一本书。书中所记述的昆虫的习性、生活等等各方面的情况真实可信,而且,作者描述起这些昆虫来文笔精炼、清晰。因此,该书被人们冠之以“昆虫的史诗”之美称,作者也被赞誉为“昆虫的维吉尔”。
该书作者就是让-亨利·法布尔(1823-1915年)。他出身贫苦,一生刻苦勤奋,锐意进取,自学成才,用12年的时间先后获得业士、双学士和博士学位。但是,他的这种奋发向上并未获得法国教育界、科学界的权威们的认可,以致虽一直梦想着能执大学教鞭的法布尔终不能遂其心愿,只好屈就中学的教职,以微薄的新酬维持一冢7口的生活。但法布尔并未因此而气馁、消沉,除了兢兢业业地教好书,完成好本职工作以外,他还利用业余时间对各种各样的昆虫进行细心的观察研究。他的那股钻劲儿、韧劲儿、孜孜不倦劲儿,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他对昆虫的那份好奇,那份爱,非常人所能理解。好在他的家人给予了他大力的支持,使他得以埋首于自己的观察研究之中。法布尔对昆虫的研究之深入细致,使他笔下的那些小虫子,一个个活泛起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充满着灵性,让人看了之后觉得它们着实可爱,就连一般人所讨厌的食粪虫,让人看了都觉得妙趣横生。
该书堪称鸿篇巨制,既可视为一部昆虫学的科普书籍,又可称之为描写昆虫的文学巨著,因而,在法布尔晚年时,也就是1910年,他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昆虫记》全集本于1879年到1907年间陆续完成、发表,最后一版发表于1919年到1925年间。后来,该书便一再地以选本的形式出版发行,冠名为《昆虫的习性》、《昆虫的生活》、《昆虫的漫步》等。由此可见,该书是多么受到读者们的欢迎。 我的这个译本是根据作者的10卷本《全集》,经仔细选取后翻译的,内容较前译本丰富,增加了许多昆虫。该本基本上是独立成篇的,读者既可以从头往下看,也可以根据目录,先挑选自己最感兴趣的昆虫去看。因此,我劝读者们不妨拨冗一读这本老少咸宜,国内外皆获好评的有趣的书,你一定会从中感觉到它的美妙、朴实和生动。它既可以让你增加有关昆虫方面的知识(有些昆虫虽说是我们天天或经常所见到的,但我们对它们都知之甚少,或全然不知),又可以让你从中了解到作者的那种似散文诗般的语言的美妙。与此同时,你也会从书里的字里行间看到作者法布尔的那份坚忍不拔,那份孜孜不倦,那份求实精神,那份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绝不罢休的博物学家的感人至深的科学态度,科学精神。
法布尔著,陈筱卿译的《昆虫记(世界文学名著全译本)(精)/中译经典文库》是一部概括昆虫的种类、特征、习性和婚习的昆虫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富含知识、趣味美感和哲理的文学宝藏。这部著作的法文书名直译为《昆虫学的回忆》,副标题为“对昆虫的本能及其习俗的研究”。它的文字清新、自然有趣,语调轻松幽默诙谐,基于事实的故事情节曲折奇异。作者将昆虫的多彩生活与自己的人生感悟融为一体,用人性去看待昆虫。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作者对生命尊敬与热爱。
法布尔著,陈筱卿译的《昆虫记(世界文学名著全译本)(精)/中译经典文库》堪称鸿篇巨制,既可视为一部昆虫学的科普书籍,又可称之为描写昆虫的文学巨著。本书既可以让你增加有关昆虫方面的知识(有些昆虫虽说是我们天天或经常所见到的,但我们对它们都知之甚少,或全然不知),又可以让你从中了解到作者的那种似散文诗般的语言的美妙。与此同时,你也会从书里的字里行间看到作者法布尔的那份坚忍不拔,那份孜孜不倦,那份求实精神,那份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绝不罢休的博物学家的感人至深的科学态度,科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