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告诉她吧!”
乔纳斯开始往家走去,菲尔没有试图阻止他。
菲尔看着乔纳斯走到街上,怒冲冲地往家走,他心想:
这下可麻烦了!但我实在不能忍受,布伦特夫人总是向着她的宝贝儿子,而她儿子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管它呢,反正事情也不会变得比过去更糟糕。
菲尔决定不立刻回家,而是让乔纳斯告状之后,给风暴一点时间消耗它的力量。所以他磨蹭了半个小时,然后慢慢走到侧门。他开了门,用门背后的扫帚扫掉靴子上的雪,然后打开里门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人,菲尔很满意,他倾向于希望布伦特夫人——他从没有叫过她妈妈——外出。但是一个细声细气,刻薄而缓慢的声音立刻从隔壁的起居室响起来,这使他确信不会有缓刑的出现。
“菲利普·布伦特,过来!”
菲尔进了起居室。
火炉旁的一张躺椅里坐着一个干瘦的女人,有严厉的相貌,冷冷的眼睛和紧闭着的嘴唇,没有哪个孩子愿意接近她。
乔纳斯笨重的身躯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这对他来说可真有点不容易。
“我来了,布伦特夫人。”菲尔勇敢地说。
“菲利普·布伦特,”布伦特夫人不高兴地说,“站在我面前你不感到羞愧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羞愧。”菲尔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你看看沙发上你的野蛮行为的受害人!”布伦特夫人指着她的儿子乔纳斯斜躺着的身影。
仿佛为了强调这句话,乔纳斯挤出了半声呻吟。
菲尔哑然失笑,因为在他看来这太荒唐了。
“你还笑,”他的继母严厉地说,“我对此不感到奇怪,你在为自己的野蛮高兴。”
“我想你指的是我曾经野蛮地对待过乔纳斯。”
“我听到你承认了。”
“不,布伦特夫人,我没有承认。你所说的野蛮行为应该是乔纳斯才对。”
“真的吗?”布伦特夫人讽刺地反驳说,“这不过是又一次狼和小羊的故事。”
“我不认为乔纳斯在故事里是你想象的那样,”菲尔说,“他告诉你他把一团硬得像一块冰一样的雪球砸到我头上了吗?”
“他说他开玩笑地向你扔了一个小雪球,而你却像老虎一样扑向他。”
“这里面有个小错误,”菲尔说,“那个雪球很硬,如果再高一点的话,能把我砸晕。就算给我10美元我也不愿让人再砸一次。”
“不是那样!别相信他,妈妈!”乔纳斯在沙发上说。 “那么你又做了什么?”布伦特夫人皱着眉头追问。
“我把他放倒在雪地上,用柔软的雪给他洗脸。”
“你也许会冻死他,”布伦特夫人带着明显的敌意说,“我不确定,但因为你的野蛮行为,这个小可怜现在可能得了肺炎。”
“你对他攻击我这件事没什么要说的吗?”菲尔愤怒地问。
“我相信你严重夸大了这件事。”
“对,他夸大了!”乔纳斯说。
菲尔不屑地看向他的非亲兄弟,“你难道不能偶尔说一句真话吗,乔纳斯?”他轻蔑地问。
“你不应当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孩子。”布伦特夫人颧骨高高的脸有点发红,“菲利普·布伦特,我已经忍受你的傲慢无礼很长时间了。你以为我是女人,你的傲慢就能不受惩罚,但你会发觉自己错了。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会使你放低嗓门说话的事了。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没有一分自己的钱。你完全依附于我的慷慨。”
“什么!我爸爸不是把他的钱都留给你了吗?”
“他不是你爸爸!”布伦特夫人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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