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容推荐 《雨水抵达故乡》作者出生于1970年,大量的童年记忆和乡土记忆成为其源源不断的创作源泉。书中收录文章多为千字文,短小精悍,读来似乎不怎么解渴,但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书中有家长里短、一针一线,也有牲畜作物、乡风民俗等,有笑有泪,有苦有甜,选取的角度并不宏大,但管中窥豹,尽现20世纪七八十年代作者记忆里的无限美好,读来韵味悠长。这些记忆看似信手拈来,但作者取舍有度,让同龄人有强烈的亲切感,如同身临其境;而对于年轻读者和学生读者来说,尽管有陌生感,读后却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对父辈的敬意。书中没有华丽的语言,但不乏诗意的描摹和表述,文风自然,风格独特,健康向上,特别适宜广大青少年阅读。 作者简介 李皓,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兼诗歌委员会秘书长。现任《海燕》文学月刊主编、大连民族大学客座教授。 曾获第七届冰心散文奖、第二届陈子昂诗歌奖提名奖、首届杨万里诗歌奖二等奖、第七届曹植诗歌奖一等奖、《中国诗人》2018年度诗歌奖等。著有诗集《击木而歌》《怀念一种声音》,散文集《一个人的辞典》等。 中学时代开始进行文学创作,已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文学》《诗刊》《解放军文艺》《中国作家》《钟山》《作家》《十月》《青年文学》《上海文学》《北京文学》《延河》《飞天》《作品》《福建文学》《朔方》等数百家报刊发表大量散文、诗歌作品。 目录 第一辑 烟云生花 大米里的沙子 复课生 逛供销社 贵人不顶重发 河蟹 横草不拿竖草儿 滑冰车 鸡蛋、鸭蛋和粽子 鸡爪地瓜 捡蘑菇 开箱 姥姥的豆腐泡 卤水豆腐 妈妈的缝纫机 棉花灰 民办教师 墨盘花生 跑边外 彩色跑裤 汽水 铅笔、钢笔和毛笔 晴天烂 炉长 童年况味 外甥狗 乡村邮递员 小镇 写信 一段名言 照相的故事 遍地诗歌 第二辑 遇见人间 掰苞米 从大排石到将军石 冰棍 怪才于德北 小红与国庆 姥姥家的后花园 绿皮火车 诺言 葡萄沟 雀巢往事 沈阳冷面 诗人与农场 为乡人作序 文学院 夏令营 寻找与发现 意外 隐居 雨水抵达故乡 指导员 第三辑 叹息桥上 啖饭的大连 高兴 贵人 聚会军校 苦夏 两个春天的诗意解读 我的文学地理 大美德 平信无信 去了一趟金石滩 缺 我的大学,我的军旅,我的诗 一日为师 又见汪国真 朋友·细节 第四辑 碎影流光 到安波洗温泉 冬捕 花山有别 蚂蚁岛的肉虫 启园寻幽 雪乡杂忆 谒梁林故居 远方之德令哈 在长安 导语 ◆ 文学爱好者珍藏散文集,青少年高品质阅读推荐读本。 ◆ 随书附赠“现代文阅读试题详解”。 ◆ 练兵冲刺,中考、高考现代文阅读测试卷及真题备选库。 ◆ 读练结合,提高现代文阅读和作文成绩、提升文学素养。 ◆ 部分作家曾参与全国高考作文阅卷工作,多部作品曾入选中高考试题及各类初高中阅读理解模拟题、测试题。 ◆ 图书馆、阅览室、社区书屋必藏。 书评(媒体评论) 我们有冰心先生等老一 辈散文家开创的散文事业, 在新时代发展的今天,作家 更应该拿出敢为人先的勇气 ,始终站在时代的前列。 ——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 长 周 明 精彩页 大米里的沙子 现在的大米多半是免淘的,洗两遍,即可加入电饭煲,只要水加得合适,打开电源按钮,剩下的就是机器的事了。 而儿时在乡下吃的大米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沙子。做饭的时候,必须有淘米这样一道关键的程序。 淘米是一门儿手艺。 淘米必须用瓢。所谓瓢,就是把成熟的葫芦从当中切开,掏净葫芦瓤子,把葫芦壳晒干制作成舀水盛饭的器物,一只葫芦正好可以做成两只瓢。把大米倒进瓢中,再从锅里舀起水,握着瓢把儿逆时针倾斜晃动,让一小部分米粒儿随着水流进锅里,而那些比重相对沉实的沙子则被留在了瓢里。这样不断重复,大米与沙子逐渐得以分离,大米进入锅里,沙子则留在了瓢的底部。 淘米是万万急不得的,快了,沙子就掺进了米饭里,硌牙;慢了,灶膛里的火已把锅烧热,水的多少不好把握,难免旱涝不均。上面锅盖盖上了,下面火候也需把握。急火,容易煳锅底;慢火,米饭容易夹生。火候把握好了,经过了清洗、淘米、文火烘焖的过程,接了地气的大米十饭,那叫一个喷香! 我之所以絮絮叨叨讲述淘米的过程,是因为我在童年时期就掌握了这门不是手艺的手艺。尽管多年不淘米,我的手艺已经生疏,但童年的经验和故乡记忆永远是我辈文人的创作源泉。 莫言在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演讲,令人记忆犹新。他说,他是个“讲故事的人”,童年时期那个“说书人”让他走上了“讲故事”的道路。 而我童年时期的说书人就是母亲。当年,母亲为了吃上大米饭,毅然远嫁他乡。母亲不仅教会了我淘米的手艺,还在那些寒冷的冬夜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我和妹妹讲述“梁山伯与祝英台…‘秋翁遇仙记”“卖花姑娘”的故事,这些故事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成为我一生念念不忘的“神话”。 故乡的大米没有什么名气,比不了“五常大米…‘盘锦大米”,但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上等的食粮。 20年前的1992年,我在南方一所军校里读书,每天吃一种叫“籼米”的米饭。这种米的米粒呈细长形或长椭圆形,长者长度在7毫米以上,蒸煮后出饭率高,黏性较小,米质较脆,加工时易破碎。我极度吃不惯这种米饭,每每以菜汤泡着才能勉强下咽。这时候,我就想起家乡的大米,甚至觉得有沙子的家乡大米才有泥土的香味,能吃上一顿家乡的大米,即使有沙子硌牙也好。逢年过节,军校里才能吃上一顿东北大米,学员队一片欢呼雀跃。而我,则有坐在老家热炕头的感觉。 沙子终究是不能吃的,需要淘掉。即使偶尔以假乱真,但沙子终究是沙子,大米还是大米。淘掉的是沙子,淘不掉的也有沙子。我时常有一种冲动,面对着即将人锅的大米,总想展示一下自己淘米的功夫,但是瓢呢,我已找不见。 又要过年了,乡下母亲家的大锅里又飘出大米干饭的香味儿。 那,不仅仅是一种亲情的召唤。 复课生 有好事的同学建了一个初中同学群,没几天,呼啦啦进来100多人,我认识的却没有几个。看他们聊得如火如荼,我有些纳闷儿:你们都是啥时候成了同学的呢? 后来,群主组织了几次聚会,我方才搞明白,原来是有的人一再复课的缘故。套用鲁迅先生“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句式,那便是:同学本没有那么多,书念的多了,都成了同学…… 复课生其实就是复读生,那是20世纪80年代校园里特有的一大奇观。 那时,城乡差别很大,光是户籍至少分三三等:城市(城镇)户口、非农业户口、农业户口。前二者都是优等公民,一毕业就可以招工入伍就业;后者如果不能通过考学跳出农门,就只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为了改变祖辈种地的命运,一些农村的家长不惜一切代价,让孩子读书,只要考上小巾专、小师范,就可以成为国家干部,吃上皇粮,出人头地了。在这样一种扭曲的心理支配下,大量复课生出现在初中校园里,与一届又一届的新生一起挤着中考的独木桥。 说来可笑,有的人光是初中就读了六七年,同班同学高中都毕业了,他还在“辛勤地耕耘”,为了一纸中专录取通知书,受尽白眼,依然屡败屡战,永不言弃。他们常常被乡人戏谑地称为“蹲级包”,意即复课的“惯犯”。 这样一来,叔侄同班、姐妹同班、哥哥和弟弟同班的情形便屡见不鲜,大家都是这样,也不觉得难为情。我们屯子也不例外,我的好几个本家叔叔最后都成了我的同学。不过还好,他们最后总算考上了中专或者中师,十几年寒窗,一朝扬眉吐气。他们仰着头,挺着胸,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他们少则比我大两三岁,多则比我大五六岁,但看看他们的户口本,有的已更改了名字,有的哥哥变成了弟弟、姐姐变成了妹妹,有的年龄改得比我还小。 这并不稀奇,当时的户口簿都是手写的,一般都是小队会计所为。为了孩子上学,家长找来了,本乡本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能不高抬贵手?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一切都无从考证,即使户口簿改得一塌糊涂,但关涉人家孩子前途命运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多嘴,更无人举报。在那个年代,举报、打小报告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