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艾米莉·狄金森，美国有名女诗人。1830年12月10日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当时还是个小镇的艾默斯特；在艾默斯特学校受完中等教育又入芒特霍利约克女子学院就读不足一年。从25岁开始，弃绝社交，在家务劳动之余埋头写诗；到1886年5月15日，由于肾脏疾患而在昏迷中离去时，已给人间留下了自成一格、独放异彩、数量可观的诗篇。

醒来，九位缪斯……
另有一片天空
在这神奇的海上
穿过小径，穿过荆棘
晨曦比以往更柔和
我们输，因为我们赢过
我有一枚金几尼
她已长眠在一棵树下
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如果记住就是忘却
花冠，可以献给女王
没有人认识这朵玫瑰
当我算计着那些种子
我掠夺过树林
心啊，我们把他忘记
那样重大的损失一连两次
成功的滋味最甜
“大角”是他另一个名称
明丽的是她的帽子
极乐的狂欢感受是
我从未在听到“逃走”时
上天堂去
我们的生活是瑞士
她的胸前宜佩珍珠
新的脚在我花园里行走
有一门科学，学者叫它
果真会有个“黎明”
是这样一艘小小的，小小的船
外科医生举起手术刀
蜜蜂对我毫不畏惧
我们有一份黑夜要忍受
这是什么旅店
呐喊着磨战固然非常勇敢
在诗人歌咏的秋季以外
泥土是唯一的秘密
水的价值，要由干渴讲授
我的河在向你奔来
受伤的鹿，跳得最高
一个毛茸茸的家伙，没有腿脚
如果我能用一朵玫瑰买通他们
仿佛是北极的一朵小花
我失落一个世界，有一天
如果知更鸟来访
‘信义”是一种精致的虚构
苍天不能保守秘密
可怜的小小的心
我从蜜蜂家偷来的
花，不必责备蜜蜂
如果蓝铃花为爱慕她的蜜蜂
我品味未经酿造的饮料
什么是，“天堂”
救世主！我无处可以诉说
这不可能是“夏天”
凯蒂走路……
今天，我是来买笑容的
天堂，为我难以企及
我爱看痛苦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把我关在天堂门外
暴风雨夜，暴风雨夜
我要不停地歌唱
篱笆那边
“希望”是个有羽毛的东西
死去，只需片刻
在冬季的午后
晚安，是谁吹灭了烛光
我见过的唯一鬼魂
英语有许多词组
那将怎样，如果我说我不再等待
知更鸟是我评判乐曲的标准
我是无名之辈，你是谁
单独，我不能
像一种老式奇迹剧
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
白昼行动迟缓，直到五点
绝望有别于
它通过铅筛筛下
自然，有时会使一株幼苗枯萎
他用手指摸索你的灵魂
这风不是来自果园，今天
我告诉你太阳怎样升起
仿佛我乞讨寻常施舍
有些人过安息日到教堂去
我不会用脚尖跳舞
一只小鸟沿小径走来
小草很少有事可做
我戴上王冠的一天
上帝是远方一位高贵的恋人
我做得到的，我愿
她躺着仿佛在做游戏
我每天都在说
我到过天堂
我当然祈祷过
有一种花，蜜蜂爱
秘密一经出口
酷刑不能折磨我
请回答我，七月
最甜美的异端邪说认为
泥土中有一位来访的客人
穿过黑暗的泥土，像经受教育
那是爱，不是我
山冈上有一所房屋
在下界，我从不感到自在
看不真切的一张脸上
早安，午夜
月亮离大海十分遥远
埋在坟墓里的人们
知道怎样忘却
不少痴癫，是神圣的真知
行将饿毙的人赋予食物
我们习惯在分别时
这是我写给世界的信
活着，使人感到羞耻
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
我能，多给些，什么
这是诗人，就是他
我为美而死，对坟墓
梦，很好，醒来更好
破晓，我将是一个妻子
不用棍棒，心已碎
我和他住在一起，我看见他的面孔
我们不在坟头游戏
鲜红，耀眼，是黎明
我还活着，我猜
我原以为只有最俭朴的需求
我没有时间恨
“为什么我爱”你，先生
找他去，幸福的信
他拉过我的信念
我嫉妒他航行所在的海洋
至少，还有祈祷，留下，留在
如果你能在秋季来到
美，不经造作，它自生
听一只黄鹂转鸣
你无法扑灭一种火
我把我的力量握在手里
我畏惧吝啬言词的人
殉理想的诗人，不曾说话
要弥合裂缝
我一直在爱
我不能证明岁月有脚
一只垂死的虎，为干渴而呻吟
我们学完了爱的全部
诗人，照我算计
我忍饥挨饿了多少年
我把自己交付给他
我爱看它跑过一哩又一哩
害怕！我害怕谁
我离家已经多年
四处并未因而发生变化
对于人，为时已晚
我们曾在一个夏季结婚，亲爱的
头脑，比天空辽阔
孩子的信仰稚嫩
我不能和你一起住
你留给我，亲爱的，两份遗产
痛苦，有一种不做记录的特点
他的语声又在门口
啊，特纳利夫
“自然”，是我们所见
灵魂有客
燧石的土壤，坚持耕作
灵魂对于它自己
有人说“时间能够平息”
“演说”，是议会的恶作剧
胜利到来已晚
你喜爱夏季？请尝试我们的
太阳不断下落，下落…
发表，是拍卖
因为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
那乞讨的孩子，过早死去
我原以为我来时能见到她
它颠簸着，颠簸着
有一天，你说我“伟大”
最有生命力的戏剧表演
懊悔，是记忆，醒来
预感，是伸长的阴影，落在草地
我的信念大于山
把勇敢的援助给予
一加一，是一
无所期望的服务
等待一小时，太久
有一种乏味的欢乐
永远是我的
我无法买到，它是非卖品
藏起来很好，听他们寻找
已经两次，夏季给了原野
剖开那只百灵，你会找到音乐
知更鸟不为面包屑
从一条板向另一条走去
诗人们只把那些灯点亮
我隐藏在，我的花里
爱，先于生命
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我见不到的，看得更真切
死亡是一场对话，进行
一个瘦长的家伙在草地
美的定义是
崩溃，不是一瞬之功
捆住我，我还能唱
有点什么，可以希望
我从

醒来，九位缪斯……
醒来，九位缪斯，请为我唱神圣的一曲,
请用庄严的藤蔓缠束我这瓦伦丁节情书！
创造世界是为了恋人，姑娘和痴心的情郎，
为了相思，温柔的耳语，合为一体的一双。
在陆地，在海洋，在空中，万物都在求爱，
上帝从不制造孤单，你却独活在他的世界！
一个新娘，一个新郎，两个，成为一对，
亚当，和夏娃结偶，月亮，和太阳匹配。
生活已证明这条箴言，谁听从谁有幸福,
谁不向这位君王臣服，将吊死在命运之树。
高的，寻找矮的，伟大的，寻找渺小，
在这美妙的地球，谁寻找，谁能找到。
蜜蜂向花求爱，鲜花接受了他的求婚，
他们举行喜庆仪式，绿叶是祝贺的宾朋。
清风和树枝调情，赢得了树枝的欢心，
舐犊情深的父亲，为儿子向姑娘求亲。
狂风暴雨驰驱于海滨，把哀歌悲声吟唱，
大海波涛，睁大忧郁的眼睛，遥望月亮，
他们的精神与精神相遇，他们庄严盟誓，
他，不再哀声叹息，她，悲伤也告消失。
姐虫向凡人求婚，死亡要娶活的新娘，
黑夜，嫁给白昼，黎明，和黄昏成双；
大地是个风流小妞，苍天是忠贞的骑士，
大地颇爱卖弄风情，向她求婚未必合适。
箴言，对你也适用，现在就点你的大名，
要对你做一番权衡，同时指引你的灵魂：
你是人间的独奏演员，冷漠而且寂寞，
不会有亲密的伴侣，你这是自食其果。
难道不觉得，寂静的时刻，过分漫长，
哀思的打击沉重，为何哭泣而不歌唱?
这里，莎拉、艾丽莎和艾默琳多么美啊，
还有，哈莉特、苏珊，还有卷发头的她！
你的双眼瞎得可悲，却仍然可以看见
六位真纯、秀丽的姑娘，坐在树干上面；
小心，走到树下，再勇敢，往树上攀，
捉住你心爱的一位，不必介意时间空间！
然后带她到绿林深处，为她把新房建造，
送给她，她要的珠宝、鲜花，或小鸟—
带来横笛，敲响小鼓，吹奏起喇叭—
向世界问声好，走进那容光焕发的新家！
另有一片天空
另有一片天空
永远安活明媚；
另有一种阳光
即便是在黑夜；
别担心叶落，奥斯汀，
别担心田野沉寂—
这里有座小林
林中树叶长青； 有更美的花园
从不出现霜晶；
香花四季不谢
常有蜜蜂营营；
请吧，我的兄长，
来访我的园林！
在这神奇的海上
在这神奇的海上
默默地启碳扬帆，
嚯，领航，嚯！
你果真知道
没有狂涛怒卷
没有风暴的彼岸?
安详宁静的西方
有许许多多航船
安稳地碗泊休息
我正领你前往
登陆吧！永生！
嚯，终于到岸！
穿过小径，穿过荆棘
穿过小径，穿过荆棘—
穿过丛林和林间空地—
在寂静的路上，绿林好汉
常在我们身边来去。
鹅鹦迷惑不解地俯视—
豺狼好奇得目不转睛
蛇的绸缎身躯
在一旁悄悄滑行—言
暴风雨触摸我们的衣裳
雷电扬起闪光的利剑—
饥饿的兀鹰在愧岩
发出凶猛的嘶喊—
山林神以手指相召
幽谷传来朦胧的呼唤“回来啊”—
这些就是那些伙伴—
这条就是那条路
孩子们急忙回家。
P1-7

狄金森与惠特曼并称为美国最伟大的两位诗人，而且她的声誉仍在蒸蒸日上，美国毕晓普这一代女诗人更是将她奉为诗歌王国里的“王后”。《狄金森诗选(精)/外国经典诗歌珍藏丛书》从狄金森的诗集中精选若干名篇，充分地展现了狄金森作品丰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诗歌技巧。她的诗作为美国文学作出了重大独创性的贡献。

艾米莉·狄金森(Emily Elizabeth Dickinson，1830-
1886），像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一
样，也是19世纪中叶美国诗歌界当之无愧的杰出代表之一。这
位生前默默无闻，成年后终老独身，死后才有了大名的女诗
人，于1830年12月10日将近午夜出生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当时还
是个小镇的艾默斯特。在她祖父创办的艾默斯特学校受完中等
教育而于1847年毕业后，在离家不远的芒特霍利约克女子学院
就读不足一年，即告退学；从二十五岁开始，便几乎是弃绝社
交，足不逾户，在家务劳动之余埋头写诗；到1886年5月15日
那个明媚的初夏黄昏，由于曾被认为是肾小球肾炎而近来被判
断为高血压症发作，在昏迷中离去时，已给人间留下了自成一
格、独放异彩、数量可观的篇什。
而在她生前，只有十一首诗作公开发表过；其余部分都是
她死后三十年内，首先是由她妹妹拉维妮亚发现，邀请亲友们
整理、结集，陆续出版的。
1955年美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是哈佛大学出版社所属
贝尔纳普出版社出版了托马斯·H·约翰逊编辑的《艾米莉·
狄金森诗集》。这部三卷本诗集，收集了当时已知的一千七百
七十五首完整的诗篇和不完整的片断，并且附有全部异文，甚
至再现了推敲和涂改的痕迹，从而使世人得以读到近乎原貌和
近乎全貌的狄金森诗稿。
1958年，同一家出版社出版的托马斯·H·约翰逊和西奥
多拉·范·瓦格纳·沃尔德合编的三卷本《艾米莉·狄金森书
信集》，对于理解狄金森其人其诗都是重大贡献。所收一千零
四十九件书简，有一部分，诗即是信，信即是诗，绝大部分都
可以认为是不分行的诗。
她的诗公开出版后，得到了越来越高的评价。美国现代著
名诗人康拉德·艾肯（Conrad Aiken，1889-1973）1924年在
《日暑》杂志上发表的一篇评论《艾米莉·狄金森》之所以被
认为“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就因为最早对她的成就—应该
说，当时所能见到的成就—做出了恰当的高度评价。除了20世
纪30年代由于评论界的派别之见一度有过分歧之处，经过半个
世纪反复品评、深入研究，狄金森作为对美国文学做出了重大
独创性贡献的大诗人的地位，已经牢固确立。有人断言，她是
公元前七世纪古希腊萨福以来西方最杰出的女诗人；有人就驾
驭英语和洞悉世事的能力而言，甚至把她和莎士比亚相提并
论。这类赞颂已经被越来越多严肃的研究成果证明，绝非溢
美。无可否认的事实是，几乎任何一部，美国和世界各国的美
国诗歌选集，狄金森的诗都占据着显著的广大篇幅；狄金森的
诗拥有众多的读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惠特曼的诗一样，
已被公认为标志着美国诗歌新纪元的里程碑。
惠特曼是和狄金森同时代的人。但是至少到1862年写信给
她的“导师”希金森时为止，狄金森没有读过惠特曼的诗。考
虑到她的家庭背景，倒也不足为奇。狄金森家是艾默斯特的名
门大户。她父亲爱德华·狄金森两次出席州议会，一度当选国
会议员，是当地最有声望的律师，笃信宗教，思想保守。被一
些真真假假清教主义卫道士斥为渎神、伤风败俗的《草叶集》
未能一登他家大雅之堂，倒应该说是理所当然。在她父亲看
来，狄更斯和斯托夫人（《汤姆叔叔的小屋》作者）之流“时
髦文人”都远比他小时候读的那些作家低劣。所以，据狄金森
说，“他给我买了许多书，却又央告我不要读”，以免“搅乱
我的思想”。可她还是偷尝了不少禁果。
狄金森和惠特曼一样，对诗歌的传统规范都表现了不驯的
叛逆姿态。有人说，“惠特曼和狄金森写诗，都好像从不曾有
人写过似的”。但是他们风格迥异，各趋一极。惠特曼的艺术
境界是宏观的、外向的；狄金森则倾向于微观、内省。如果能
用“豪放”表述惠特曼诗风的主要特征，也许可以说狄金森的
艺术气质近乎“婉约”。
今年9月，我又得了一个终身奖，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
奖。奖，无非是一种提倡。在答《文艺报》记者问时说：“一
个人有点儿虚荣心，一生得一次终身奖也就满足了，因为有一
天总要乘风归去。我仍看重这个第二次，是想要利用这种重
复，重复宣扬：译诗，自有规律。译诗而要取得成功的诀窍，
不过是：理论上承认，译诗，形似而后神似；操作时，不译自
己读不懂的原文，不写自己看不明白的译文。”
吴钧陶曾来信邀我合译《狄金森全集》，我当时就谢绝
了，我坦承力所不逮。申慧辉在编《世界文学》时也问过我，
是否准备译《狄金森全集》。我回答，就我所知，我还做不
到。她感叹道，只有您这样的才敢于承认。当然，我做不到
的，也许有别人能够做到，但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更不是时
下为数不少中级英语都不过关的翻译家们所能做到。答《文艺
报》记者问时，我认为当前文学翻译“貌似繁荣、质量堪
忧”，以狄金森的译介为例说，最近有个《狄金森诗选》，号
称“最全面、最权威”，但是，简单明白如nsuch an Earth
as Ours竟然译成了“在我们这个大地”。无论何时何地都把
Earth译为“大地”，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正确理解和译出这一
行

《狄金森诗选(精)/外国经典诗歌珍藏丛书》为柳鸣九主编“外国经典诗歌珍藏丛书”之一。本书作为一部诗歌作品集，由江枫编选，江枫译，收录了伟大诗人狄金森最具代表性的经典作品如《醒来，九位缪斯……》《另有一片天空》《我活着，我猜》，等等。本书为精装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