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幻想游戏的高手，他们用幻想游戏表达自己，解决一切难题。在《坏人没有生日》一书中，佩利老师完整记录了孩子们最精彩的想象游戏片段。除此之外，更为珍贵的是佩利老师和孩子们的互动以及“聆听”和“观赏”孩子们的演出带给她的深刻省思。
佩利老师在书中谦逊地分享了她以前的想法，比如，她也会认为“快速填满时间并尽量减少孩子分心的机会是我的职责”。坦诚地承认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孩子之所以会分心可能是因为他们正在思考。佩利老师通过孩子们的幻想游戏进行的反思与思考，对我们了解一个孩子真正的内心世界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是我们珍贵的财富。

薇薇安·嘉辛·佩利（Vivian Gussin Paley），美国著名幼儿教育专家、作家、演讲家。1987年获埃里克森机构颁发的儿童服务奖，1989年获麦克阿瑟奖，1998年获前哥伦布基金会颁发的终生成就奖，2000年获约翰·杜威协会颁发的社会杰出成就奖。

总序
我们大家的佩利／林文宝
自序
三岁和四岁孩子的秘密／薇薇安．嘉辛．佩利
1我的妈妈没有生日
2聆听孩子们的声音
3生日事关重大
4孩子是流动舞台的表演者
5演出的布幕拉起
6生日、坏人和宝宝
7烟囱里的大灰狼
8有宝宝就不会有坏人
9当坏人没什么用时，就消失了
10走进森林深处
11不一样的小鸡游戏
12老师跺着脚飞到了树上
13坏人已经说出口，就不能没有坏人
14新的宝宝诞生
15我一直都是宝宝
16小宝宝和超级英雄
17我可以当宝宝吗？
18如果你会魔法，就不需要妈妈
19从陷阱里爬出来
20假装你只看到我
21你是个好妈妈
22哭泣的宝宝不见了
23幻想游戏里充满了预兆
24掉进井里的坏人
25你是我的朋友吗？
26把老师关进监狱
27创造坏人
28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事
29会魔法的许愿精灵
30隐形的无名先生
3l一个新的未知领域
32预备好了，才有坏人
33宝宝代表什么？
34好人不想看到坏人
35超人永远不会死

三岁和四岁孩子的秘密
为了发现三岁和四岁孩子的秘密，我来到了这个班。
然而，孩子们很少在对话中泄露他们的秘密。相反，他们
会变换身份、躲进隐秘的地方；他们会用密码交流、逃离
看不见的敌人；他们会制造问题，而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是我无法参与评判的。
整整一年，班里四岁的孩子为了阻止坏人，不停地
“颁布法令”。他们制订了极多的规则，如果我把同样多
的规则强加给他们，他们会因为困惑而不再与我交流，但
也无法对我提出太多的建议。孩子们大量地制订规则，似
乎只是为了等一出新戏上演的时候，可以质疑、改写、重
新实施所有的规则。
我记录孩子们的幻想游戏，因为幻想游戏中隐藏着孩
子们大多数的秘密，是他们表达意象和逻辑、愉悦和好
奇、不祥预感和恐惧的直觉性语言。借维护教室秩序之
名，我有幸见证这些每天上演的单人戏剧和被称为幼儿园
教室的集体戏剧。
三个主题占据了今年的舞台：坏人、生日和宝宝。这
个奇怪的组合到底是什么意思？孩子们在三者之间来回变
换的神奇节奏实在是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能感觉到节
奏的存在，但很难识别节奏背后的旋律，也无法把音调准
确地唱出来。我必须穿越混乱，把注意力集中在孩子们的
表演上。
不过，仅仅集中注意力还不够。当我抛弃固有的成
见，更在乎孩子们在说什么、想什么时，我才能感受到孩
子们的节拍，听到他们未说出口的话语。面对教室里这个
新兴的社会，我试着衡量自己对它的形态和思想的反应。
在这个过程中，我必须领悟这个社会的核心思想：
我假装，所以我存在。(I pretend，therefore I
am．)
我假装，所以我知道。(I pretend，therefore I
know．)
读者也许会认出莫莉和她的朋友们。在《莫莉三岁
了》这本书里，我们跟着莫莉和她的朋友们进入了学校。
现在，他们四岁了，弗雷德里克的故事成了一个核心话
题。弗雷德里克新出生的弟弟的到来．加深了所有孩子对
危险和失去的感知。我们可以看到孩子们如何使用幻想游
戏来描述恐惧，从而证明恐惧可以被克服：我假装，所以
我不害怕(I pretend，there fore I am not afraid)。
加入莫莉和弗雷德里克的中心舞台上的主要人物还包
括巴尼、玛格丽特、埃米莉和克里斯托弗，他们都是象征
符号的创造者、讲故事的能手。这六个人是班里其他孩子
观察和模仿的主要对象。三岁时热情洋溢地辩论说自己最
大的莫莉，现在是扮演维稳的好妈妈角色；去年的绿巨人
弗雷德里克，很快就会要求假扮婴儿，而且要求之强烈令
人震惊；巴尼突然成了能干的领导；玛格丽特突然变得犹
豫不定、怒气冲冲；羞怯的埃米莉发明了坏人和男朋友；
焦虑的克里斯托弗则发现了社会竞争令人无比兴奋的一
面。
研究幻想游戏的老师，如何才能找出主线，编织出一
个真实的图案呢？去观察孩子们的观察对象吧。孩子们本
身是真实的最佳裁判。他们会在群体中选出能使用他们自
己的语言和逻辑去表达群体共同诉求的领袖。
每年，孩子们的话语、游戏和故事揭示着同样的真
理：一个孩子要想打开一个更广阔的视野，并决定碎片是
如何构成整体的，那么他的想法和目的就必须在与他人的
游戏中经由其他孩子进行“加工处理”。
这本书里的孩子们是“玩耍家”。对他们来说，友谊
和幻想已经是一条康庄大道，引领他们通向人人都能理解
的问题和思考。来听一听孩子们如何思考一个话题，并围
绕同一个主题在讨论、游戏和说故事之间不断来回穿插。
弗雷德里克重新听了一次《杰克与魔豆》的故事，立刻为
自己和零食桌旁的一小群同伴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联系。而
我的角色类似于古希腊戏剧中的歌队。
弗雷德里克：巨人的妻子喜欢杰克吗？
老师：好像是。如果她让杰克留下来，不知道杰克会
怎么说。
克里斯托弗：他说了不。他说：“我已经有个妈妈
了。”
老师：可是，巨人的妻子可能很孤独。她要怎么办
呢？
皮特：买一只好狐狸。
乔纳森：不，让她买一只狗或一只猫！
莫莉：他们可以和杰克还有他妈妈一起住。
皮特：还有牛。
巴尼：牛已经卖掉了，而且妈妈不会答应的。
弗雷德里克：她不喜欢坏人。
老师：除非可以把巨人变成好人。不知道有没有办
法。
埃米莉：仙女教母！
老师：像灰姑娘里的一样吗？
皮特：她进不去那个杰克和魔豆在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这个话题出现在了孩子们的游戏里。
弗雷德里克：(打电话)杰克！杰克！你能听到我说话
吗？
巴尼：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在上面太吵了。我
要打给上面的坏人。
克里斯托弗：有人打晕了仙女，还有杰克妈妈！快叫
警察！嘿，有个强盗！他可能是个巨人！
弗雷德里克：快叫警察！外面有好多东西，很危险！
告诉杰克，如果有魔豆，如果他妈妈在睡觉，不要往上
看！
后来，弗雷德里克又以一种新的方式建立了更多的联
系。他口述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杰克

※美国著名学前教育专家佩利学前教育经典专著新作；
※窥见三岁和四岁孩子的秘密，探究幻想游戏背后的意义；
※从封面到内文，大胆使用儿童插画，既亲切又美好；
※孙莉莉、阿甲、粲然、林文宝联袂推荐；
※所有关心孩子内心世界的成年人必读之书。

佩利老师用几十年的教育实践和沉静反思，为我
们打开一扇通向儿童内心世界的大门。那里有孩子神
奇的游戏，有他们不为人知的交往经验，还有被视而
不见的心灵困扰……那是一片扑朔迷离却又精彩纷呈
的秘密花园，芬芳迷人。
——百千幼儿阅读研究院院长 孙莉莉
关于幼儿教育，大人应该做什么与不要做什么
——这实在是很困难的话题。可佩利老师却做出了清
晰的回答，而且非常令人信服！ 读她的幼教论著，就
像在读特别明快的哲学作品，好读又大开眼界。
——儿童阅读推广人、红泥巴读书俱乐部创始人
阿甲
佩利借由开放式故事的巨大力量，引领我们看见
美好且震撼心灵的教育之真正可能。身处其中，没有
专家，没有*威，人人皆是主角。日常的儿童生活中充
溢哲思、惊奇与发现。这是我热爱佩利的原因。
——叁伍锄教育创办人、知名童书作家 粲然

我的妈妈没有生日
“我妈妈再也没有生日过了。”有一天，弗雷德里克在学校里这样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办生日聚会？”
“不是。她真的没有生日。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没有人来给她庆祝生日，她也没有做蛋糕。”
四岁的弗雷德里克常有一些令我惊讶不已的想法。这是他进入学校的第二个年头，而我已经教了二十八年的书。
“你觉得她还会每年长一岁吗？”
“你知道她多大吗？二十二岁。”
他妈妈当然不止二十二岁，不过弗雷德里克喜欢这个数字的发音。莫莉最喜欢的是“十二岁多”。“这是最大的了，”她说，“我爸爸已经过了十二岁多的生目了。”
我把“十二岁多”和没有生日的妈妈当成孩子们给我的礼物来接受。每次他们发明出这种别具一格的意象和词句时，我都会重新感受到一种自然秩序的存在，这种自然秩序赋予了孩子们一种与生俱来的诠释生命奥秘的天赋。作为老师，我的兴奋感不再来自于学生重复我的正确答案，我渴望的，是寻找那些超出我想象之外的答案，来解答那些课程指南里没有提及的问题。孩子们的意识世界几乎是我想探寻的所有主题的源头。生日就排在主题清单的前几位。
“或许你和你爸爸可以给妈妈办一个生日聚会。”我向弗雷德里克建议。
“但他们从来都不记得妈妈的生目。他们不记得哪天是她的生日。到她生日那天，他们又不记得她多少岁，因为他们从来不点蜡烛。那我们怎么知道她多少岁呢？”
“蜡烛能告诉我们一个人多少岁？”
“如果你没有点蜡烛，你是不可能长大的。”
“弗雷德里克，让你妈妈准备一个蛋糕和一些蜡烛。等她生日到了她会告诉你。”
“她不会的，因为她没有妈妈。外婆在很久之前生了我妈妈，然后她告诉我妈妈哪天是生日。每次外婆跟我妈妈说，她就有生日了。但我的外婆已经死了。”
我当然可以告诉弗雷德里克，他的妈妈有生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日。但如果我这么做，我们的交谈就会中止。除非他已经相信人人都有生日，否则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解释的。另外，或许还存在其他原因让他以为妈妈没有生目。弗雷德里克的妈妈很快会生小宝宝，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当莫莉问他妈妈是不是怀着宝宝时，弗雷德里克只是说妈妈会给他买一条小狗。
莫莉过来了，挤在我们俩中间。她知道什么时候有好的对话正在进行。
“莫莉，弗雷德里克说他妈妈不会再有生日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外婆死了，我妈妈不知道要点多少根蜡烛。”
莫莉仔细看了看弗雷德里克的脸：“你外公也死了吗？”
“是的，但他又活过来了。”
“那你外婆肯定告诉他了，他如果在你妈妈耳边说悄悄话，可能就是在说生日的事。”
“为什么悄悄地说呢，莫莉？”我问。
“因为这可能是一个秘密。”
莫莉和弗雷德里克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在这一刻，生日的必要性和普遍性不如他们自己的逻辑那么有吸引力。其中的一些逻辑，在弗雷德里克接下来让我写下来的故事里就有所体现。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