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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曹文轩小说馆》这套曹文轩小说馆共二十本,是短篇小说集。这是其中十本,包括《篱笆院》《夜狼》《愤怒的浴室》《三斧头》《冰项链》《独臂男孩》《白狗山》《十四声枪响》《橡树湾》《老铜匠的儿子》。它收录了曹文轩从事创作三十年来的小说精品,如《草房子》《青铜葵花》《痴鸡》《枫叶船》《哑牛》《野风车》等堪称经典的作品,作者在牧歌式的文字、绘画似的意境中,构筑起一道亮丽、质朴的风景。书籍装帧精美,插图唯美空灵,与曹文轩纯美的文字交相呼应,堪称一套经典之作,是读者不可错过、毕生珍藏的一份珍贵礼物。 本书是其中一本。 本书收录了“夜狼”、“弓”、“我不想做一只小老鼠”、“小野父子去哪儿了”、“远方”等多篇小说作品。 作者简介 曹文轩,“北大培文杯”全国青少年创意写作大赛评委会主席。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 主要文学作品有《草房子》《红瓦》《根乌》《细米》《青铜葵花》《火印》《蜻蜓眼》等。《红瓦》《草房子》《青铜葵花》等被译为英文、法文、德文、希腊文、日文、韩文、瑞典文、丹麦文、葡萄牙文等文字。 曾获国际安徒生奖、国家图书奖、中国安徒生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冰心文学奖、中国电影华表奖等重要奖项四十余种。 世界儿童文学最高奖“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 目录 夜狼 弓 我不想做一只小老鼠 小野父子去哪儿了 远方 白篮子 白雀 苦衷 无身之影
序言 水边的文字屋(代序) 小时候在田野上或在河边玩耍,常常会在一棵大树下 ,用泥巴、树枝和野草做一座小屋。有时,几个孩子一起 做,忙忙碌碌的,很像一个人家真的盖房子,有泥瓦工、 木工,还有听使唤的小工。一边盖,一边想象着这个屋子 的用场。不是一个空屋,里面还会放上床、桌子等家什。 谁谁谁睡在哪张床上,谁谁谁坐在桌子的哪一边,不停地 说着。有时好商量,有时还会发生争执,最严重的是,可 能有一个霸道的孩子因为自己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恼了 ,突然地一脚踩烂了马上就要竣工了的屋子。每逢这样的 情况,其他孩子也许不理那个孩子了,还骂他几句很难听 的,也许还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直打得鼻青脸肿哇哇地 哭。无论哪一方,都觉得事情很重大,仿佛那真是一座实 实在在的屋子。无论是希望屋子好好地保留在树下的,还 是肆意要摧毁屋子的,完全把这件事看成了大事。当然, 很多时候是非常美好的情景。屋子盖起来了,大家在嘴里 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响,表示这是在放爆竹。然后,就坐在 或跪在小屋前,静静地看着它。终于要离去了,孩子们会 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很依依不舍的样子。回到家,还会 不时地惦记着它,有时就有一个孩子在过了一阵子时间后 ,又跑回来看看,仿佛一个人离开了他的家,到外面的世 界去流浪了一些时候,现在又回来了,回到了他的屋子、 他的家的面前。 我更喜欢独自一人盖屋子。 那时,我既是设计师,又是泥瓦工、木匠和听使唤的 小工。我对我发布命令:“搬砖去!”于是,我答应了一声 :“哎!”就搬砖去——哪里有什么砖,只是虚拟的一个空 空的动作。很逼真,还咧着嘴,仿佛是一大摞砖头,死沉 死沉的。很忙碌,一边忙碌一边不住地在嘴里说着:“这 里是门!”“窗子要开得大大的!”“这个房间是爸爸妈妈 的,这个呢——小的,不,大的,是我的!我要睡一个大大 的房间!窗子外面是一条大河!”……那时的田野上,也许 就我一个人。那时,也许四周是滚滚的金色的麦浪,也许 四周是正在扬花的一望无际的稻子。我很投入,很专注, 除了这屋子,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那时,也许太阳正高 高地悬挂在我的头上,也许都快落进西方大水尽头的芦苇 丛中了——它很大很大,比挂在天空中央的太阳大好几倍 。终于,那屋子落成了。那时,也许有一只野鸭的队伍从 天空飞过,也许,天空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派 纯粹的蓝。我盘腿坐在我的屋子跟前,静静地看着它。那 是我的作品,没有任何人参与的作品。我欣赏着它,这种 欣赏与米开朗基罗完成教堂顶上的一幅流芳百世的作品之 后的欣赏,其实并无两样。可惜的是,那时我还根本不知 道这个意大利人——这个受雇于别人而作画的人,每完成 一件作品,总会悄悄地在他的作品的一个不太会引起别人 注意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名字。早知道这一点,我也会在 我的屋子的墙上写上我的名字的。屋子,作品,伟大的作 品,我完成的。此后,一连许多天,我都会不住地惦记着 我的屋子,我的作品。我会常常去看它。说来也奇怪,那 屋子是建在一条田埂上的,那田埂上会有去田间劳作的入 不时地走过,但那屋子,却总是好好的还在那里,看来, 所有见到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直到一天夜里 或是一个下午,一场倾盆大雨将它冲刷得了无痕迹。 再后来就有了一种玩具——积木。 那时,除了积木,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玩具了。 一段时期,我对积木非常着迷——更准确地说,依然是对 建屋子着迷。我用这些大大小小、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 积木,建了一座又一座屋子。与在田野上用泥巴、树枝和 野草盖屋子不同的是,我可以不停地盖,不停地推倒再盖 ——盖一座不一样的屋子。我很惊讶,就是那么多的木块 ,却居然能盖出那么多不一样的屋子来。除了按图纸上的 样式盖,我还会别出心裁地利用这些木块的灵活性,盖出 一座又一座图纸上并没有的屋子来。总有罢手的时候,那 时,必定有一座我心中理想的屋子矗立在床边的桌子上。 那座屋子,是谁也不能动的,只可以欣赏。它会一连好几 天矗立在那里,就像现在看到的一座经典性的建筑。直到 一只母鸡或是一只猫跳上桌子毁掉了它。 屋子,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就会有的意象,因为那是人 类祖先遗存下的意象。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堂美术课往往总 是老师先在黑板上画上一个平行四边形,然后再用几条长 长短短的、横着的竖着的直线画一座屋子的原因。 屋子就是家。 屋子是人类最古老的记忆。 屋子的出现,是跟人类对家的认识联系在一起的。家 就是庇护,就是温暖,就是灵魂的安置之地,就是生命延 续的根本理由。其实,世界上发生的许许多多事情,都是 和家有关的。幸福、苦难、拒绝、祈求、拼搏、隐退、牺 牲、逃逸、战争与和平,所有这一切,都与家有关。成千 上万的人呼啸而过,杀声震天,血沃沙场,只是为了保卫 家园。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就像高高的槐树顶上的一 个鸟窝不可侵犯一样。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看到的一个情 景:一只喜鹊窝被人捅掉在了地上,无数的喜鹊飞来,不 住地俯冲,不住地叫唤,一只只都显出不顾一切的样子, 对靠近鸟窝的人居然敢突然劈杀下来,让在场的人不能不 感到震惊。 家的意义是不可穷尽的。 当我长大之后,儿时的建屋欲望却并没有消退——不 仅没有消退,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人生感悟的不断加深, 而变本加厉。只不过材料变了,不再是泥巴、树枝和野草 ,也不再是积 文字构建的屋子,是我的庇护所——精神上的庇护所 。 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我都需要文字。无论是抒发, 还是安抚,文字永远是我无法离开的。特别是当我在这个 世界里碰得头破血流时,我就更需要它——由它建成的屋 ,我的家。虽有时简直就是铩羽而归,但毕竟我有可归的 地方——文字屋。而此时,我会发现,那个由钢筋水泥筑 成的家,其实只能解决我的一部分问题而不能解决我全部 的问颍。 多少年过去了,写了不少文字,出了不少书,其实都 是在建屋。这屋既是给我自己建的,也是——如果别人不 介意、不嫌弃的话,也尽可以当成你自己的屋子。 我想,其他作家之所以亲近文字,和我对文字的理解 大概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我是一个在水边长大的人, 我的屋子是建在水边上的。 曹文轩
导语 曹文轩,“北大培文杯”全国青少年创意写作大赛评委会主席。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曹文轩在成长小说的创作中表达着对少年儿童生存状态和心灵世界的关怀,以自觉的承担意识,关注儿童的生存状态,扶助儿童的生命成长,写出了内在的人性、人情、尊严与理想。 《曹文轩小说馆》是曹文轩创作三十年经典回顾, 值得珍藏一生的经典美文。 不老的浸润心灵的文字, 让你心中每天开出一朵空灵、纯美的文学之花。 限量精装珍藏版,给忠实粉丝的的一份不可错过的礼物。本书是该套丛书中的一本。 精彩页 当他踏上归途,西方峡谷如同张开的大口,已将血红的残阳吞食殆尽,黑暗的巨网笼罩住沉沉的大地。 翻最后一道山梁。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非同寻常的喘息声,扭头一看,身后是一对蓝幽幽、阴森森的光——狼,是狼! 神经抽搐,汗毛倒竖,虚汗一身,舌头硬在嘴中,他就差昏厥在地。他生性怯懦得未免可怜,都十五岁的男子汉了,夜间看见皮箱上闪光的铜钉,还蛮横地认定这是怪物的眼睛在邪恶地窥视,抱着妈妈的胳膊,缩成蜗牛状。妈妈不止一次地叹气,说他简直“不可救药”,简直没出息透顶,简直……有时竞达到恼怒的地步,含泪咬牙发狠,说一定要把他一个人扔进深山老林,扔到狼的嘴下边! 妈妈真算得上这世上独一无二、绝顶英明的预言家,可不,今天果真按她的话上来了,狼来了,活生生的,就在他的身后。 瞧他怎么办! 他想扔下粮食袋逃跑,可他立即打消了这种没良心的念头:跟他一起来山乡插队的伙伴们,事实上已整整两天没米下锅了!他忘不了那一对对饥饿、贼一般的眍眼睛偷偷地监视着“牲口总长”赵大叔,见他一走,他们便扑到草秸上,冒着驴踢脚马扫尾的危险,发疯似的地抢着草秸里发了霉的豆子往嘴里填。扔掉粮袋,便是扔掉朋友们的生活,朋友们的希望和生命。他还算人?他似乎看到朋友们翘首迎望他——代表幸福和光明的神灵出现在山巅之上。他有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和其他各种各样崇高的感觉。人在粮食在!再说,狼是食肉嗜血的动物,才不稀罕你一袋掺着沙子、瓦砾的高粱米。 他将一辈子的勇敢凝聚起来,发动发软的双腿,继续前进。他走,狼也走;他停,狼也停。狡猾的狼,凶恶的狼,威风凛凛的狼,还等待什么呢?是觉得时机没有成熟,要一直拖到他一丝力气不剩、束手待毙的地步吗?将杀人的刀在人面前晃动了半天还不下手的刽子手,远比突如其来地杀人一刀的刽子手残忍得多! 他想唱歌。唱那“小河里的水清悠悠”吗?不,这号没准儿的歌,唱不好,便是小寡妇上坟,软绵绵,悲戚戚。而野兽需要的正是人的软弱、伤感和绝望。对了,太对了,唱杨子荣那首撼动天地和人心的咏叹调,唱“打虎上山”!可他终于唱不出来——就算能唱出来,这声嘶力竭的喊叫不会反而激怒了那狼提前暴发兽性吗? “走,它拖我,我也拖它!”十七岁的小鬼,小中学生,居然也有了伟大军事家的伟大战略:持久战、牵着敌人的鼻子敌进我退……然而,他毕竟锻炼不够,渐觉气力不支。开山种地、劈山引水,接踵而来的拼斗志、拼气力的干活,已从他身高一米七九的还没成熟的身体里消耗了相当一部分精力。再加上恐惧、饥肠辘辘、好长一段山路的攀登,他的的确确没有力气了。他迫切需要休整一下,若不然,当那凶恶的野兽扑将过来,他便连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力量都没有了。他盯着狼,试探着蹲了下来。狼闪到一块光秃秃的岩石后面,只露出那使人毛骨悚然的嘴脸。他可以凭借它的目光看见它锋利得好像在砂轮上磨砺过的牙齿。 胆怯了,月亮?乘人之危,竟钻进了云层,当真不知天下有“羞耻”两字?凉丝丝的山风从峡谷里吹来,吹得枯枝呜呜响,活像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荒野上呜咽,呼唤人们来拯救。乌鸦、山猫和猫头鹰那哀怨的声音,简直是鬼哭,将恐怖的气氛加深了不知多少倍。黑暗浓重得简直要把空气凝固了,一立方米的空间跟一立方米铅一样重! 他似乎感觉到狼由于饥饿、时间的消耗在迅速地加剧它凶残的动机。无论如何,不能再对峙下去。他站起来。山坡越来越陡,像笔直地戳立在地上。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城里娃来说,登攀的艰险程度是不言而喻的。而对长年纵横山林的狼来说,那实在是如履平地。显然狼占绝对优势。他在防守,而它却是在进攻。他的心由于过分紧缩,跳动的节奏空前加快。人脑,智能动物的大脑,世界万物最发达的大脑,居然能乱成那样。那琐碎的、光怪陆离的、没有规律和连续性的念头,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很清楚,它是横下心来要吃掉我的!……城市,多么美丽的城市,绿荫如盖,车水马龙,城外是终年流淌的清水河。哈密瓜和羊肉串,烤鸭和冰激凌。那天与隔壁黑豆子比赛,我是一口气吃了十一根半奶油冰棍的冠军!无穷无尽、难以形容的舒适和安逸。……妈妈就那么好…… P1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