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马佳永是黎巴嫩的一个小镇,这个地方很小,小到在地图上几乎看不见。百年之前,沙迪德家族在这里定居,建造了一幢石头大宅。 可沙迪德是一个无法安身立命的家族,从几个世纪以前就开始背井离乡。当他们想到“家”,根源或地方意义的“家”,总是想到马佳永的房子,它代表一份永不褪色的身份认同。修缮祖宅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修整重建,更是在对家族历史乃至百年中东历史的回溯中,重建破碎的自我的过程。这本书里的记述,串起了作者个人的经历和回忆、整个家族从马佳永到美国的离散迁徙史,以及中东百年的风云变幻。他将职业生涯所积淀的、对中东人民和历史的深刻体会融入讲述当中,人物鲜活,有血有肉,而历史则成为一道永无休止的细流,在个体身上留下印记。 目录 序曲:房子 第一部:返归 沉默何所知 小橄榄树 三只小鸟 最后的绅士 黄金 提早收获 别告诉邻居 阿布·金恩,这样你满意了吗? 沙亚先生出现 最后的呢喃 海瑞拉的乌德琴 城堡 第二部:家园 思乡 罗莎娜灌木丛 笨猫 帘幕 盐腌米克塔 危险消逝 家 更糟的时刻 以圣父之名 返家 哦,莱拉! 我的马佳永 尾声 致读者
导语 在这本书中,作者写了他的家族史:沙迪德是一个无法安身立命的家族,从沙迪德的祖母那一代开始就开始背井离乡,远赴大洋彼岸。当他们想到“家”,根源或地方意义的“家”,总是想到位于黎巴嫩马佳永的房子,它代表一份永不褪色的身份认同。修缮旧宅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修整重建,更是在对家族历史乃至百年中东历史的回溯中,重建破碎的自我的过程。这两年间的记述,串起了沙迪德个人的经历和回忆、整个家族从黎巴嫩到美国的离散迁移史,以及中东的百年失落与命运。 书评(媒体评论) 如果马尔克斯探索过非虚构领域,《百年孤独》 里的马孔多会像马佳永一样真实。 ——戴夫·卡伦,《科伦拜校园事件》作者
精彩页 千年来,阿拉伯语随着时间慢慢演进,语汇几乎无所不包,细节可说无微不至。“bayt”直译是“房子”,但是它的含义丰富,超出了房舍与墙垣,召唤出人们对于家族与家园的渴望向往。放眼中东地区,“bayt”是个神圣的字眼,帝国衰亡、国家覆灭、疆界改易,旧日的忠诚可能消失无踪,或者一夕易主。然而“bayt”,无论指的是建筑物,还是熟悉的根据地,归根究底,都代表一份永不褪色的认同。 马佳永位于今日的黎巴嫩。很久以前,伊斯伯·萨玛拉留下一间房子。这间房子从来不曾要求我们驻足或进入,它只是等待着,必要时提供庇荫。伊斯伯·萨玛拉把房子留给我们,也就是他的家人,让我们与过往联系起来,维系我们的生存,作为许多故事的场景。我曾经花了许多年时间,拼凑伊斯伯的事迹。他年少时白手起家,我喜欢想象他如何生于斯、长于斯。霍兰的原野向远处延伸,连爱做梦的他也难以理解想象。 在一张历代相传的老照片中,伊斯伯的肩膀看似厚实,但已显出老态,尽管他并没有机会老成那个样子。而且他的表情带有一抹淘气的味道,感觉相当年轻。与其说伊斯伯英俊,不如说他引人注目,他的脸庞在风吹日晒中磨损,但眼睛依然是漂亮的也门蓝,与周遭景物的闪族棕对比,分外独特罕见。伊斯伯生养了六名子女,看起来非常不修边幅,红棕色的头发纠结蓬乱,胡须像一撮粗大蓬松的画笔。他从小就出社会闯荡,想证明自己的能耐;后来,他也相信自己已经证明。 伊斯伯与家人拍摄这张照片时,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然而更让我感兴趣的,却是后来的伊斯伯:他变成一位父亲,雄心壮志不复当年,为了子女生存而将他们送往美国。我不知道他是否曾经想象,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儿孙女和一代又一代后人,度过跟他一样变化莫测的人生。他是否早在多年之前就已预见我们流浪回来,走上龟裂的台阶,打开老房子的门? 伊斯伯传承了游牧民族贝都因人的好客传统,他的房子总是欢迎旅人光临。这幢房子是由岩石与瓷砖砌成,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完工,周遭种了许多橄榄树与李树。它至今矗立在我们的故乡,那地方的战争经常让时间停止流动;它像一幅水中反射的倒影,在家族成员心中萦绕。我们是一个永远无法安身立命的家族,成员关系紧密,从数十年前的几个世代就开始背井离乡。当我们想到“家”,根源意义或者地方意义的“家”,我们总是想到伊斯伯的房子。 伊斯伯的房子建在一座小山丘上,洋溢地中海东岸的黎凡特风情,也透显出他期待渴望的生活形态。它让人想起一个失落的开放年代,当时奥斯曼帝国尚未灭亡,各色各样的人们在共享的土地上迁徙。伊斯伯房子所在的塞瑞尔区,过去曾是当地最美不胜收的小区,石灰岩建材、尖顶拱门、红瓦屋顶。这些红屋瓦是从法国的马赛进口的,在十九世纪初年见证了当地的四通八达与都会时尚。此外它们也像奥斯曼帝国士绅戴的塔布什帽一样,透显出黎凡特风格。塞瑞尔区的士绅们,银器总是擦得发亮,每日午后必喝咖啡。家族元老,有如一张布满尘埃的老旧长沙发,拿起绣有姓氏字母的手帕,擦拭着湿黏的眼睛。他们父子世代交替,传承备受看重的姓氏。然而,伊斯伯的姓氏原本并不特别显赫。 在伊斯伯所处的地域和时代,白手起家的例子并不常见,但他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他所属的大家族默默无闻,只有“不到二十间房子”。他的家具价格不菲,远从叙利亚进口,但也是不久之前才成为他的财产。他的房子独树一格,原因不只是新颖而已。建造这幢房子的伊斯伯是个作风粗犷的商人,唯有他的妻子芭希雅才能够让他不要一直盯着账簿。这幢房子连接的时代,既蕴含珍贵的文化素养,也曾发生难以想象的悲剧。此外,它彰显出一个善良但并不完美的人,如何善用自己的一生。伊斯伯建造的房子告诉世人,他挚爱以及赖以维生的事物;也提醒我们,日常生活的所在尽管并不起眼,但却具备丰富的意涵。进入房子的双扇门高大宽阔,正适合伊斯伯这样的人物,他是一个关不住的人。 伊斯伯是我的外曾祖父,他的女儿名叫瑞伊法,她生下了我的父亲。在我成长过程中,关于伊斯伯的回忆让他死而复生,那些故事让他变得真实起来,同时也将我的家人传送到他的世界,一座已从新近出版的地图上消失的驿站:杰代迪特·马佳永。我的家人提到故乡时,一定是称呼它为杰代迪特马佳永,不会只说“杰代迪特”或者“马佳永”。我们使用全名,表达敬意,因为这地方是我们的源头,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存在的根本。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