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
笔者用奶奶给他从小讲的关于行善的故事，来呼吁家风的建设。行善，是奶奶伟大的举动，也是奶奶文化的精髓。奶奶文化的基本原则就是说做合一，特点就是一语道破，简单明了，讲究的是做人做事都要看长远。

张世斌，山东单县人，原《工人日报》高级记者，原河北记者站站长。当过兵，当过工人。从事新闻工作30余载，曾获“全国第三届范长江新闻奖提名奖”“第四届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有40余篇新闻作品获“中国新闻奖”及国家部委和省“好新闻”奖，获新闻战线庆祝新中围成立60周年征文一等奖，出版有《脚板子踏出的新闻》(上、下卷)。几十年在写作新闻稿件的同时，还在中央和省市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特写、报告文学、杂谈、小小说等。
作者生于孔孟之乡，自幼受传统文化影响，几十年信奉“奶奶文化”，用奶奶的话指导自己的人生，牢记做人要善良、坦诚、厚道、仗义，认为“奶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传承渠道。

序
一 行善篇
修桥补路就是积德行善，善事做多了阎王爷都不敢收！
行好不得好，到老错不了。
行善的人善事做多了，死后会变成星星上天的。
人没有用不着人的时候，三块坷垃还会绊倒人。
好狗看三邻，好汉护三村。
饿时帮一口，胜过饱时帮一斗。
有好东西让大家吃，为人多好！一生都不要吃独食。
能帮人时就帮人，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谁还没个难处？
患难见真情，关键时刻才能品出人味儿。
初三初四拜月牙儿，一年不招蝎子蚰蜒爬。
二 感恩篇
儿是娘的心头肉，要星星不去摘月亮。娇生惯养无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上行下效，父母昨做儿女咋学，你咋对待老人，将来孩子们就咋对待你。
“丁兰刻木”是天下第一孝，人呀，都要学他孝顺母亲。
奶奶的爷爷预言：往后的人，慢慢地就不是人托生的了，都是鱼鳖虾蟹托生的。
家有一老，胜过一宝。
蚂蚁虽小有灵性，该报恩时也显灵。
人敬咱一尺，咱敬人一丈。
帮助过别人的事别老记着，帮助过自己的人一定别忘记。
吃娘奶，见娘亲，娶过女人忘娘恩。
不养儿女不知父母恩。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一亩地要个场，一百岁要个娘。
不能把送葬的埋到坟头里去。
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三 哲理篇
外财不发命穷人。
得不到的别强求，别跟自己置气，别跟自己过不去。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装假神。
十分精明别用尽，留下三分给子孙。
说书唱戏劝人方，遇事多听朋友说。
吃亏是福，人活着就别怕吃亏。
人巴人死天不肯，天巴人死不能活。
人家真帮当接受，若是虚让别伸手。
少年别笑白头翁，花开能有几时红？
人在做，天在看，离头三尺有神灵。
外明不知里暗，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有功别表，一表就了。给人家做了好事，别总挂在嘴头上。
今年巴着来年狠，来年还脱不掉拾大粪。
清楚不了糊涂了。
人没有不求人的时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哪家能挂无事牌？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亲戚越走越近，走亲走亲，越走越亲。
脚底下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锯响就有末，功夫不负有心人。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夜里寻思千条路，天明还脱不了卖豆腐。
舍得三季种，总有一季收。
佛受一炉香，人活一口气。
家称(chen)万贯，也有一时不便。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树大阴凉大。
自己过得去，也得让别人过得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
庄稼人三件宝，丑媳、近地、破棉袄。
小时偷针，大了偷金。
牛马年好种田，就个白鸡狗那二年。
小买卖怕吃，大买卖怕赔。
劈柴劈小头儿，问路问老头儿。
吃饭先喝汤，胜过问药方。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舌头底下能压死人，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跟人交往先想到舍，别想沾人家好处。
万斤空话不如一两实货。
九九归一，再长久还得归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好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针尖大的洞，能漏斗大的风。
不黑先住店，鸡叫(鸣)先看天。
能吃苦的吃一阵子苦，不能吃苦的吃一辈子苦。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四 劝解篇
父母要行得正，要给孩子做出样儿。
浪费粮食就是犯罪，上天也不容。
好话说三遍，鸡狗不待见。
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南京到北京，都没骂的轻。
人和人哪能都一样，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要想小儿安，三分饥和寒。
别看不起别人，说不定哪块云彩能下雨。
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出声。
人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更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好事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啥都是靠苦挣来的。
越沾越光，越舍越有。
得来八尺不算短，别去非求一丈长。
树十白伤皮，人怕伤心。
太阳不会总正午，花开能有几时红。
驴大马大值钱，人架子大了不值钱。
攒钱好比针挑土，花钱好比水东流。
棒下出孝子，娇惯无义郎。
狗熊嘴大啃地瓜，麻雀嘴小啄芝麻。
不隔门儿教子。
好娘不骂盘头女，好爹不打等身儿。
儿大三分客，不能“骂(训)人”当话说。
忍一口气，风平浪静，多忍能消万事。
早起三光，晚起三慌。
妻贤夫祸少，娶妻不贤误三辈儿。
草长一秋，人生一世，遇事要有主见。
低头见人，抬头看路。
一岁不成驴，到老是个驴驹子。
拿得起，放得下。
八仙桌子盖井口，随了方，盖了圆。
见人不行礼儿，多走弯路二十里。
穷死不说谎，难死不骗人。
五 真诚篇
做生意不能坑人，不然会招来“十四两的大火烧”。
一斤十六两的秤星，是有讲究的，前十三星是天上的星星，后三星是人间的福禄寿。坑人先害己！
“不见黄鹤心不死”，说的是“做人要诚，做事要诚”，心诚了石头都能开花

几十年来，我心里一直想着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那些
“名言”——自然这是属于奶奶的“名言”，但在我心里
它就是名言——还有“名言”背后的故事。那些故事，多
是教育孩子们孝敬老人、积德行善、关心他人、尊老爱幼
。那个年代的流行语是“说书唱戏劝人方”，鼓书和戏文
里的戏词、人物和情节，都是劝人的良方好药，讲的都是
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教育后代如何向善做好人的道理。
随着我的年龄不断增长，自我认识和悟性也不断提高
，奶奶的这些经典语录式的老理儿，不但没有逐步消失，
反而在我心中不断升腾，变得更加宝贵。“奶奶的‘语录
’”实际上是教育下一代人的民间俗言土语，也就是我们
通常说的老理儿。它是自古以来民间教育后代子孙的精髓
，是民间宝库里的瑰宝。
最早动意写“奶奶语录”，是20年前。有一次与朋友
聊天，他突然建议我写本“奶奶语录”，因为我整天说的
这些奶奶的话都很有哲理，很教育人。从那时起，我就动
了整理“奶奶语录”的念头，着手写了起来。为了更多更
准确地回忆奶奶的老理儿，我又专程回到山东老家，找一
些老人帮助回忆，进一步丰富老理儿的内容。因为工作的
缘故，只能断断续续，写写停停。其实这样也挺好，算是
一个反复思考、推敲和琢磨的过程。
奶奶的话，奶奶的行为，指导了我一生。现在，我也
当了爷爷，奶奶也已辞世32年了，但她的这些话，一直萦
绕耳际。奶奶的哲理家训是指导我做人做事的原则，把这
些“老理儿”整理出来，与大家分享，是想让大家能够品
味、记住这些“老理儿”，并且传承下去。
奶奶给我讲，她的爷爷是清朝的一个举人，经常给她
讲儿女如何“孝顺”老人的故事，讲好人如何积德行善、
乐善好施的故事，讲好人有好报、恶人必恶报的故事，古
的、今的、身边的都有。奶奶还常念叨这一句，“行好不
得好，到老错不了”，意思是行好做善事的人，不见得马
上就能得到好的回报或好处，但终究是错不了的，到老的
时候顺心，无愧无悔。“错不了”的意思，我的理解，是
最终有个好的“善终”。如果用现在人们说的“境界”一
词来讲，那又是多高的境界啊！
自古以来，老辈子的优良传统是施恩不图报，为他人
做好事，只图心里舒坦，心安理得，所以做好事不留名。
建设和谐社会，怎么和谐？还得把老辈子的传统搬回来！
把传统的老理儿搬回来！我的奶奶曾经给过我这样的教育
和影响，你的奶奶，他的奶奶，也许都是曾经潜移默化教
育影响过你和他的人。我们都遵从小时候奶奶给予的教诲
，让自己的举止行为遵循传统美德的老理儿，与人为善，
和谐不就回到每个人的身边了嘛！
在搜集和写作《奶奶的老理儿》期间，我的好朋友、
作家孙覆海先生给了我很好的建议。他说：“你不要光写
你自己奶奶说的话，还要写出大家的奶奶在教育孩子时说
过的话，让大家读书时都能有一种重新聆听“我的奶奶”
教诲的感受。”我采纳了他的意见，也感谢他和杨连元、
王培皊和周克玲夫妇、侯艳秋、李雪芳等朋友的关心和帮
助。
美国总统尼克松写过一本书叫《1999年不战而胜》，
里面有这样一段话：“当有一天，中国的年轻人已不再相
信他们老祖宗的教导和他们的传统文化时，我们美国人就
不战而胜了……”反而观之，我们决不能放弃传统文化这
种立国的精神力量，吾辈务必发扬传承之。
2018年2月于石家庄

自古以来，老辈子的优良传统是施恩不图报，为他人做好事，只图心里舒坦，心安理得，所以做好事不留名。现在要建设和谐社会，怎么和谐？还得把老辈子的传统搬回来！把传统的“老理儿”搬回来！笔者的奶奶曾经给笔者这样的教育和影响。你的奶奶，他的奶奶，也许都是曾经潜移默化教育影响过你和他的人。我们都遵从小时候听的奶奶的教诲，让自己的举止行为遵循传统美德的“老理儿”，与人为善，和谐就回到每个人身边！

“奶奶文化”是华夏瑰宝
写作这本《奶奶的老理儿》的过程，其实就是研究奶
奶文化的过程。
奶奶的话，奶奶的行为，其实都是一种文化，是中华
传统美德的瑰宝。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民间的传统文化大都是靠奶奶
们传承下来的。因此，奶奶文化是泱泱华夏的大文化。
为什么是“奶奶文化”？
在一个家庭里，不管是三代同堂，还是四世同堂，奶
奶大多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这既是因为“多年的媳妇熬
成婆”，更是因为奶奶经验丰富，有主意，胸有城府。
母亲是人生的第一任教师，这话固然很对。不过，每
个人刚出生之时，母亲都还年轻，大多是二三十岁，生活
阅历还比较浅。因为年轻，对孩子的教育也缺少耐心，甚
至忍不住打骂孩子。这些母亲对孩子教育的欠缺，恰恰在
奶奶这里得到了弥补。
一般说来，到了孩子学事懂礼的时候，奶奶基本上都
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这时的奶奶，既有上一辈传承下
来的老理儿，又有自己半辈子的经验，掺杂起来自然对人
生道理有更深刻的感悟。到了这个岁数，教育孙辈少了许
多年轻母亲的冲动，愿意循循善诱地和孩子讲道理。没事
儿的时候，奶奶还愿意坐在床头给孙辈讲故事，讲自己经
历过的事儿，当然还有民间的谚语、俚语和格言。久而久
之，奶奶讲的这些民间传统精华，便形成了“奶奶文化”
。等母亲也“熬成了婆”当上奶奶以后，又会遵循着“老
理儿”继续传承延续，代代相传。
这就是说，在一个家庭里，奶奶、妈妈、孩子，代表
着老、中、少三代。中间的一代，也就是母亲这一辈人，
要负起家庭重担，无暇静下心来给孩子讲故事。人们常说
“隔辈亲”，“老和少”之间，“老”有耐心，“少”有
好奇，心理上更容易亲近，自然要比“中”和“少”更贴
心，“少”也更能接受教诲。
奶奶说过的许多哲理，已经扎根在我心里。平日说话
，很自然地愿意用“我奶奶说”开头，甚至成了口头禅。
这应当就是受奶奶文化的影响吧。其实，春秋时期齐桓公
与木匠轮扁的故事，从侧面印证着奶奶文化的重要性。
轮扁是制作车轮的木匠，他说齐桓公正在读的圣贤之
书是“古人的糟粕”。齐桓公很恼火，要轮扁一定说出理
由，否则就杀了他。轮扁说：“我儿子想跟我学做车轮的
技术，但这些技术我却不能给他说明白，因为这是说不出
来的，所以他就学不到这门技术，不能继承我。我虽然年
近古稀但还在干这个，有一天我死了，这些技术就会带到
坟墓里去。所以，古代圣人们的道理和思想最精髓的也早
就随着他们一起死了。留下来写在书中的，很一般，可以
说是糟粕。”齐桓公点头认可。
这个故事说明，真正的手艺是无法用言语来传授的，
只能用心去领会。这和老子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
名，非常名”如出一辙。奶奶文化其实也是一种“无语的
传承”。做人做事的很多道道儿，奶奶只会教你怎么做，
却说不出什么更多的理论。这也就是“奶奶文化”的精髓
所在。
我们每个人都有奶奶，每个人都有对奶奶的记忆，或
多或少都有对奶奶民俗老理儿的记忆。我们心中所记住的
奶奶的话，即便是幼儿时期记住的，也可算是最早接触的
传统文化。我们说的话，我们表达语言的方式，我们所遵
循的道理，都是从奶奶那里来的。我的好朋友孙覆海做记
者几十年，近年来又潜心于小说、散文的创作。我们交流
时，他说“我写了几部长篇，也写了几篇中篇小说，仔细
想想，我的语言大都是从奶奶那里来的。”因此，我们达
成了共识，奶奶文化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母文化”。
奶奶文化的形成、创造和延续，是几千年来奶奶们从
没断代地接力、总结加提炼的传统文化的口头传承，是民
间文化的不断创造和继续，是流传于民间的、自然形成的
、一种既有书本文化又有民间文化两者结合的文化，是一
种更偏重于民间文化的传统文化。
“奶奶”还有“奶奶”
小时候，总觉得奶奶会讲那么多故事，很神奇。长大
一些后，便开始想“奶奶的故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后
来才慢慢知道，奶奶的故事的来源是她的爷爷。这里说的
奶奶或者是爷爷，都是现实中慈爱明理的长者。中华传统
美德就是这样一代、两代、代代薪火相传，逐步传下来的
。
奶奶在世时，一直说她爷爷的教导，可见她爷爷在她
心中的位置诚然是很高的，可以推想，这位“老举人”在
后辈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升华了，变成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化
身，成了一个道德楷模。所以，“奶奶文化”是“奶奶的
奶奶”一辈一辈接力、继续阐释、身体力行传承下来的。
奶奶文化大多以口头文化的形式流传，是一种没有文
字的文化传承。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
史上，有的区域有的时段出现过文字记载断代的现象。但
是，奶奶文化却从来没有断代过，一直口口相传，记下了
文字记载断代的那个时期发生的故事，也记下了那个时期
的思想精华。尽管可能并不十分严谨，却能把那些文字没
有记录下来的人和事基本保存下来。这就是奶奶文化的可
贵之

修桥补路就是积德行善，善事做多了阎王爷都不敢收！
原话
人活着就要积德行善，修桥补路就是积德行善，善事做多了阎王爷都不敢收。
记忆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对我絮叨最多的话是“人活着就要积德行善”。尤其对“修桥补路”的说法，老人家更是强调有加，似乎觉得这种做法是解决人生道路上一切困难的“妙方”。
奶奶对儿孙辈们经常讲：只要你成天做“修桥补路”的好事，会感动上天的，善事做多了阎王爷都不敢收！她曾讲过一个“说起来很真实”的故事，因为她将故事的发生地放在了邻近的村子，让这个故事永久地留存在我的记忆中。
故事
从前，村子里有一个老汉在自家门口遇到一个云游的占卜先生。占卜先生给老汉算了一卦，说“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大限”(封建社会的人很迷信算卦，非常相信占卜先生说的话)。老汉听了占卜先生的话后，心想，还有一年的活头儿，啥也别干了，等死吧。于是，他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天天无事闲逛，溜达着玩儿。
有一天，老汉正溜达时，突然一阵狂风暴雨袭来，雨下得很急，不一会儿工夫，路面便积了一条小河沟。雨后，路上的行人通过这条突然出现的小河沟时，年轻人一跃而过，妇孺老幼则无所适从。老汉在村头一个能避雨的地方躲雨，看到此番情景，心想：不能眼看着大家过不去啊，闲着也是闲着，动手帮忙干点儿事吧。
说干就干，老汉动手找来烂砖头、石头瓦砾等，在迈不过去的地方垫起一个个“支点”。妇孺老幼踩着老汉垫起的“支点”顺利通过了水沟，有的向老汉点头笑笑示意感谢，有的抱拳作揖，有的伸出拇指点赞。看见大家如此高兴，老汉站在一旁很是欣慰，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这种做了自己舒坦、大家高兴的事，为什么不多做呢？此后，老汉每每遇到好事就做，没事时，还主动找点儿事做。类似这样修桥补路的事，在他“等死”的这段时间里，做了很多很多。村头小桥的木头老化破损，他便拿来自家的木头，锯一锯、砍一砍，给残桥换根柱子或是换根扶手；村里哪条路坑洼不平，他便力所能及地捡点儿砖头、运点儿土垫垫；村头小庙的墙砖老化了，他便想办法修一修，“挖补挖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就是一年，“大限之日”到了。老汉吃饱喝足，穿好“寿衣”，躺在早就油漆好的棺材里“等死”。一觉醒后，他发现自己活得好好的，很是诧异：“怎么没死呀？”转念一想，也不能老在棺材里躺着呀，便又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在家门口，他惊讶地又一次看到了那位占卜先生。
老汉问：“我怎么没死呀？”
占卜先生再看老汉面相，也是一惊，问：“这一年你都干什么了？” 老汉答：“什么都没干，除了好吃好喝，就是闲逛着玩儿，无事等死呗。”
占卜先生诧异：“你说得不对！”
“还有，就是油漆自己的棺材。反正没事，一遍一遍地上油漆。”老汉答。
占卜先生又摇摇头。
老汉赶紧又道：“噢，对了，有时候也干点儿闲事。”
占卜先生问：“啥闲事？”
于是，老汉将这一年里“修桥补路”的事，向占卜先生讲了起来。
占卜先生听了微微一笑，对老汉说：“老人家，你好好活着吧，修桥补路，积德行善，延年益寿，长寿长寿！”一边说，一边摆着拂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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