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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逆流 |
分类 | |
作者 | 陈华 |
出版社 | 北京燕山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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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作者简介 陈国华,笔名陈华,1971年10月9日出生于黑龙江省穆棱镇,1994年迁居绥芬河市。主要以小说、散文形式创作。黑龙江省作协会员,绥芬河市作协副主席,《远东文学》小说编辑。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中国铁路文艺》《当代人》《青海湖》《椰城文学》等期刊,多次获奖。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赶花人》,散文集《爹娘的客》。目前供职于黑龙江省绥阳林业局育翔双语幼儿园。 目录 序 拾起的痛 逆流 他乡客 助浴 拘魂枕 发廊里的姑娘 消逝在丛林深处的火车 我想死 同学会 穆棱河 会飞的红皮鞋 碰瓷儿 美贤 寒牛思家 赶花人 寒葱河 幸福路127号 山路弯弯 失火的月亮 叶子的秋天 花旗街的岁月 新年 上学去 精彩页 家乡有条逆天的河,它不宽,不急,也不深。河底都是鹅卵石,石缝里挤满了锥螺,也有小鱼。常有人挽着裤腿拿把笊篱下河,晚上用红辣椒、葱花、香菜碎儿爆炒,是下酒的好菜。近年污染严重,很少有人下河了,但它依然温和平缓似一面镜子,闪着光芒,抖着落日,贯穿整个镇子一直向西流去。 镇分城镇、乡镇,还有村镇。这个被小河贯穿着的镇是以农业为主的村镇。你或许能想象出它的大小,抓把瓜子嗑一半,到边了。收脚往回走,不管你是从东往西,还是从镇中间穿过,你都会遇见这条河。如果不用心,你不会注意到这条河的特别,一条河罢了。如果你是细心人,又恰好在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站在桥上,你会恍惚:是河水扯出了落日,还是初阳吐出了河水? 现在抓一把瓜子,顺着河边,慢慢走。 逆天而流的河没打弯,从小镇中间直穿而过。河南岸有条街叫河南街,紧依着小河有条街叫中心街,中心街过去就是河北街了。三条小街呈一个“川”字,“川”字被一座小桥和那条从桥上延伸下来的小路横贯着。街道自东到西,从南到北,倒也齐整。 我们从中心街开始。 下了桥就是街口,桥与路面有个坡度,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醉汉站不稳的样子,歪着肩膀。桥头有两棵垂柳,一搂粗了,枝条很长,有几根伸下桥栏杆去。中心街是小镇最繁华的一条街。街口紧挨着桥墩有户人家,前些年没动迁的时候,那棵垂柳的另几根枝条,恰好抚着那家的屋顶。 这里住着一位老寿星,九十八岁了。有人说:他呀,去年就说九十八。这话还没落地立马有人撇嘴:去年?他前年就说九十八了!好吧,九十八就九十八,谁都知道,哪位老人都不会说自己九十九岁。说三两年九十八,就直接奔一百多去了。为什么呢?因为九是数之极,一个人到了极点,自然就是结束,要死啦。 要是在别处,九十八可能算不上拔尖长寿的;可在小镇上,却是独一个了。 小镇人口平均寿命不长,尤其近几年,癌症死亡率极高。上面派人来化验过:水没问题,空气没问题,土地也没问题。问题出在地栽黑木耳的程序上。 老寿星家住镇中央,小镇改造动迁后,换回来两间门面和两个两居室。老寿星坚决不肯上楼,一个人占着间宽敞的门面房住着。儿孙一大帮绞尽脑汁,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搬出来了,没用。老人蹬上懒汉鞋,装上一锅老旱烟叼在嘴上,眯缝着眼听儿孙算账:一间八十多平方米的门面,举架本来就高,下面挖一米,改成小二层就是一百六十平方米,这位置,啥也不干出租至少也是这个数。大孙子金聚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众人皆配合着:不止呢! 老人用浑浊的眼睛瞟了一眼大孙子,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拐棍戳了戳地面抖着胡子开了口:我哪儿也不去,从出生到娶老婆,一辈子就躺在这块土地上,习惯了,睡觉安稳、踏实。死也要死在这里!上楼?上楼就离开了地面,不接地气咋活人?你们这是盼着我早死!言罢举起拐棍指了指众人:你们再打我的主意,我就把房子都捐敬老院去。 老寿星一辈子四儿三女七个孩子,到现在,四代人百十口。眼看老寿星发了大火都立马缩了脖子噤了声,大家都知道老寿星的性子,说一不二! 老寿星一辈子没离开土地,侍弄庄稼比照看小孩子都用心。可惜子子孙孙一大帮,没有一个像他这般热爱土地,他们各自都弃了土地另谋生路去了。没动迁的时候老寿星还种着靠近河边那块屁股大的菜园子,动迁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常用拐棍戳着硬邦邦的水泥地面骂娘。儿子女儿曾计划另辟去处寻一个有园子的平房给老寿星住,可是老寿星恋旧恋得厉害,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 P1-3 导语 本书包含《逆流》《他乡客》《助浴》等二十二篇散文和小说,反映了作者对生活、人生的探问,作者试图通过文章对人性进行考问,从而唤醒人们存在于内心深处的积极力量。本书反映了作者关注现实,反思社会,品味生活,感慨人生,念友思亲,内容十分丰富。 序言 拾起的痛 “家乡有条逆天的河,它不宽,不急,也不深。河底 都是鹅卵石,石缝里挤满了锥螺,也有小鱼。常有人挽着 裤腿拿把笊篱下河,晚上用红辣椒、葱花、香菜碎儿爆炒 ,是下酒的好菜。近年污染严重,很少有人下河了,但它 依然温和平缓似一面镜子,闪着光芒,抖着落日,贯穿整 个镇子一直向西流去。” 这是小说《逆流》的开篇。 现实中,我就住在河边,出了门就遇见这条河。 河边有一条顺着河流的小路,修得极干净、整洁。路 边常有姹紫嫣红的花儿开得热闹。岸边有路灯,灯光晕黄 。是个散步的好去处。 小镇是农业镇,以种植黑木耳为主,小镇除了农业, 还有林业、铁路。在这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镇上,我拾起 了很多东西。 我是个崇尚自然的人,卖保健品的都不喜欢我。在他 们说服我吃保健品的时候我常反唇相讥:我只要生命的宽 度,不会刻意去考虑长度。 我在小说《逆流》《寒葱河》《我想死》《助浴》等 作品中,努力探问、唤醒。我不知道笨拙的描写能否唤醒 什么,却是尽我所能了。 我是怎样“拾”起这些小说的呢? 《逆流》从字义上看当然来自于我身边的这条向西而 流的河。小镇是农业镇,以种植黑木耳为主。黑木耳是好 东西,但是种植黑木耳的过程却令人深思。培育菌种的过 程中有个环节叫“灭菌”,就是灭掉除了木耳菌之外的所 有杂菌,“灭菌”的主要方法是甲醛熏蒸。甲醛我们都知 道,刚装修完的新房子,不开窗通风一段时间谁敢住进去 ?如果在密封的充满高浓度甲醛的室内工作会怎样呢?为 了这个小说,我深入生活,化装成打零工的参与过每一道 工序。我在密不透风充满高浓度甲醛的室内接菌的时候, 眼睛被刺激得生疼,一眨眼就有泪水流出来。其他过程不 忍细说了。自那以后,我不再吃黑木耳。 小镇,是癌症高发地区。 小说里有这样一句话:生命和贪婪孪生而来,但很多 时候,钱比命重要。 小镇的另一半是林业。林业局如今已经成了营林局。 只是不知这迟来的醒悟来不来得及惠及我们的子孙。林空 了,业便歇了。在小说《寒葱河》中我企图用笨拙的笔触 记录下着段历史。 没有了木材,森林铁路也黄了,只有两条生锈的铁轨 在丛林里静卧着,后来生锈的铁轨也被拆除了,只剩下曾 经的痕迹掩映在荒草中。那日吃酒,闺密说起森林铁路拆 除的过程,她说:你不知道那场面,老人们都坐在铁轨上 哭泣着不肯离开……我的眼前一下子铺开一个画面,仿佛 我就成了那哭泣着的某个人。于是《消逝在丛林深处的火 车》诞生了。 《我想死》诞生在一次闲聊中,听到某君沾沾自喜地 说一年拿多少低保后我产生了创作欲望。看着某君华丽的 衣饰,讲究的座驾,我产生了想打人的冲动。身边生活着 很多应该吃低保却吃不到的人,这是我时常关注的一个群 体,于是我写了小说《我想死》。 《助浴》是写搓澡工的一个小说。一次洗澡做奶浴, 看着我的奶浴师扶着墙角脱下靴子,将几张面巾纸塞进脚 趾缝儿,又裹上塑料袋穿进靴子,我瞬间拾起一份心痛, 也拾起了《助浴》。 每一个行业都不容易,每一种生存方式都令人心痛。 我是个对文字极度热爱的人,为了写小说我做过很多 事:在暴晒的阳光下摘木耳,在透不过气来的菌棚子接菌 ,在饭馆端盘子,在灯红酒绿的场所扫地,帮助拾荒者捆 绑拾来的纸壳,搓澡……参与过我今生几乎无缘参与的很 多劳动。我看不同的人过着不同的生活,企图融入他们, 感知他们的辛酸与快乐,也尝试拾起他们的人生。 无奈时间短暂,更无奈自己笨拙,所表达的依旧是皮 毛罢了。 感谢文字,让我有了如此丰富的人生。 《逆流》是我出版的第三本书,是我印在这世间的第 三个脚印。这本小说集一直走在我不断前进的道路上。前 两本书的“序”中我说过:耄耋之年,我用昏花的老眼回 首之时,希望能看见自己笔直的、清晰的脚印印在这人世 间。 今日想法依旧,来日依旧。 2018.7.30 内容推荐 本书共收录二十二篇短篇小说,作者立足社会大环境,以小人物的生存、生活为背景,唱响一首悲凉的挽歌。其中小说《逆流》以一条自东向西流淌的小河作为地理坐标,以处在转型期的一个农业小镇上黎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为叙事核心,淋漓尽致地描写了现代工业文明和传统农耕文明之间的激烈碰撞。小说以探究的方式,呼唤渐行渐远的乡土文明,其中之隐喻意味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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