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容推荐 迪娜的人生似乎注定要背负着过去前行。五岁时,她意外导致了母亲的身亡,随后被父亲放逐到了一个农场里,在欠缺关爱与照料的环境中长大。几年后,父亲终于同意把她接回家中,在家庭教师的帮助下,迪娜慢慢发掘出她对音乐和数学的天分。十六岁时,她嫁给了父亲的朋友雅各布,一名比她年长得多的农场主,后者又在诡异的情况下不幸离世。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这个年轻的遗孀不得不开始用强硬的手腕管理农场、旅店和货船,直到一个神秘的陌生人闯入她的生活,并永远地改变了它…… 小说以《乱世佳人》及《战争与和平》一般的广度,描绘了一幅十九世纪挪威海岸线波澜壮阔的画卷。一九九〇年,《迪娜之书》被挪威出版商协会评选为挪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好的作品。 作者简介 赫尔比约格·瓦斯莫(1942- ),挪威知名作家,挪威语言文学院成员,其作品多次提名并获得北欧地区几大重要文学奖项,被翻译成29国文字。瓦斯莫擅长强而有力的叙事,对人物内心的塑造又十分细腻。 目录 《迪娜之书/挪威现当代文学译丛》无目录 导语 赫尔比约格·瓦斯莫一向被誉为挪威文学八十年代的代表人物,她在1987年就摘获了北欧分量极重的文学奖项,北欧理事会文学奖,其畅销程度在同代作家中无人能出其右。 《迪娜之书》作为她的代表作之一,也是“迪娜系列”中的首部,获1981年挪威评论家文学奖。本书展现出作家无与伦比的语言和叙事功力。小说的主人公迪娜,与《乱世佳人》《远离尘嚣》等书中的角色颇具相似之处,表面乖张桀骜,实则是一名永不屈服的坚强女性。 精彩页 人多述说自己的仁慈, 但忠信人谁能遇着呢? 行为纯正的义人, 他的子孙是有福的! …… 谁能说:“我洁净了我的心, 我脱净了我的罪”? ——《圣经·箴言》第20章,第6,7,9节 我叫迪娜,在我面前有一架雪橇,坐在雪橇上的人一路往陡坡下俯冲。 起初,我以为那个被系在雪橇上的人是自己。因为我的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 透过水晶般透明的现实,我竟超越了时空界限,触碰到了雪橇上的脸。没过一会儿,雪橇便撞在了冰片覆盖的岩石上。 马儿松开了车辕,从而逃离了被车往斜坡下拖拽的命运!真是让人 惊奇,这一切为何发生得如此简单明快! 摔下去的话就来不及了。来不及做什么? 现在的我没有马了。 女人在冰冷的晨光中发现自己躺在峭壁之巅。阳光很微弱。周围的山峰显得很昏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峭壁几乎呈垂直状,她没法看到下面的地形。 峡谷很宽,跨过峡谷,更为陡峭的绵延山峰静静地矗立在对面,注视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追随着雪橇的每个动作。最终,它撞在一棵巨型桦树的树干上,停下的位置恰恰就在悬崖边上。 雪橇轻轻地朝着深渊的方向来回摆动。悬崖下面就是高耸的峭壁。再往下,就是轰隆隆的急流。 雪橇在斜坡上急速坠落,女人仔细端详着雪橇在卵石、碎雪、几丛欧石楠,还有破碎的矮灌木丛上留下的痕迹。这些地方像被一块巨大的木工刨扫荡过,所有露出地面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她穿着皮质长裤,上身套着一件长长的夹克,显得很合身。要不是她头发的缘故,从远处看,真有可能会把她错认成男人。 右手的袖子划开了好几处,像是荡在手上的破布。衣袖上的血渍应该是被伤口渗出的血给染上的。 她左手一动不动地紧握着一把短刃,这是拉普兰地区的女人习惯缠在腰带上的武器。 女人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原来是马发出的嘶嘶声。马的叫声像是唤醒了她的神志,忙不迭地把刀藏进夹克的口袋里。 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朝路边的石墙跨了过去。墙的那边是雪橇,现在已经晃得没那么厉害了,它似乎决定了要全力以赴,用自己破败不堪的残躯来拯救这个女人。 她匆匆爬下坡。坡道上松垮垮的石子被她的冲劲给踢飞出去,形成一场小雪崩。石子急速地从雪橇旁滑过,掠过悬崖的边缘。她朝着消失的石子望去,仿佛她和这些石头心有灵犀,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受到它们的遭遇,能够一路望到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在山下的深潭里。 她停了一会儿,等新的石子从雪橇旁飞过,再继续走。不过只是一会儿而已,方向始终朝山下,没有改变。雪橇上载着一具纹丝不动的身体。当她看见雪橇上的男人,将他身上的羊皮长袍掀开一个角,这才停下脚步。 一张男性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没受伤前肯定很英俊。男人的一只眼睛被推进了眼窝。浓稠的新鲜血液均匀地从头部的多处伤口里流出来。她在原地站了没几秒,男人的头就被鲜血染红了。脖子周围的白色羊皮也浸满了血液。 她抬起纤长的手,指甲的形状很好,粉粉的,很有血色。她拨开男人的眼睑。两边眼睑都检查完之后,她把手用力往男人的胸口上戳。他的心还在跳动吗?可惜她的手太笨拙,感觉不出。 女人的脸像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世界。除了半垂眼睑下急切的眼神,她浑身上下一动不动。她看见自己手上血迹斑斑,便用男人胸口的衣服来擦,血渍都擦干后,再把羊皮的一角盖回到他的脸上。 接着,她四肢匍匐爬过雪橇,来到马车的搭扣旁。她先把搭扣上的破绳抽出来,一同塞进放刀的夹克口袋中,再掏出两根破损的皮带,小心地塞到之前绳子所在的位置。 走着走着,她突然挺起身子来。她竖起耳朵听,发现那是马在路上发出的嘶叫声。她犹豫着,在想是否得狠狠心下个决定,究竟要不要完成这项任务。她爬回雪橇的另一边,而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她和悬崖的中间。 P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