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玺，安徽省委统战部副巡视员，著有《寂寞书边》（散文集）、《做了过河卒子一驻美大使期间的胡适》《胡适》《孔子的故事》（《真实孔子》《孔子》）、《状元的故事》《孙立人传》；主编《徽州古村落》《徽风皖训》；合编《中外名家微型散文精选百篇及欣赏》《孙立人画传》；编辑《胡适论历史》《回眸孙中山》；执行主编《中国现代大学校长文丛》（八卷，朱清时主编）。在安徽电视台和有关讲坛主讲过“科举的故事”、孙立人的军事指挥艺术、家规家训及传统文化中的安徽角色等，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1000多篇。

孙天平（孙立人将军次子）：大陆对父亲历史
功绩的高度认同，相信，他的灵魂已经回来了。
著名军事史学家萨苏眼中十大中国抗战书，《
孙立人传》位列第四。

我自己也没想到，要来写一本有关孙立人的书
。
20多年前开始编杂志，也编了一些有关中国远
征军的文史文章，自然会涉及孙立人。由此对孙立
人的抗战功绩有了了解。但并没有想去系统地“认
识”他。2010年底，庐江县政协和县委统战部准备
举办孙立人诞辰110周年纪念活动，第一对故居进行
重新布展；第二编印两本书，一本纪念文集，一本
纪念图集；第三召开研讨会。前两项请我给予审读
。这－一次我对孙立人有了全面理解。研讨会我也
参加了。孙安平、孙天平、揭钧、王伯惠、郑锦玉
、朱法源诸先生都来了，从他们那里，我又听到许
多孙立人的“故事”。我开始留心收集孙立人的资
料。
会后，根据听到的读到的，我写了篇《孙立人
晚年的大陆情结》。这是我写孙立人的开始。此文
在《纵横》（2011年第2期）和《江淮文史》（2011
年第1期）上发表后，没想到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
被很多家报刊（包括香港）转载，而且直到2014年
还有。
2013年11月，钱念孙先生说要组织编写一套安
徽历代名人传记的书，让我推荐几位名人，我听了
一些名单后，说孙家鼐、孙立人和邓稼先还应该加
进去。这三位都加进去了。钱老师说，你能不能写
邓稼先。我说，邓先生身上有那么高科技的东西和
“机密”的东西，我不懂，恐怕也弄不来。由于前
期读了不少孙立人的资料，就说我来写孙立人吧。
钱老师就把“孙立人”放到了我的头上。
现在想来，我为什么要推荐和撰写“孙立人”
呢？
首先自然是孙立人抗战的功绩。大家想想抗战
史，那么多场战役，不是打得很窝囊，就是打得很
窝火，即使打赢了的，也是打得那么艰难惨烈。再
看看孙立人的印缅远征，每战必赢，那么顾惜官兵
的生命，那么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打得那么解气
，让人振奋。
其次是他的为人。他的外形真的能同他的名字
获得对应。我曾请大家看孙立人的照片，每张照片
中的孙立人总是那么英挺，深显着一种顶天立地的
男子汉气概和威武不屈的标准军人气魄。即使在史
迪威面前和蒋介石面前，他也没有半点谄媚。同那
些弯腰弓背站在“领袖”面前的将领们比，不由得
不对他钦敬和喜爱。
其三自然是他的“冤案”。虽然台湾当局最后
让他自由了，有关材料也公布了，此案好像透彻了
，但大家老觉得其背后还有“谜”在，还有美国那
层谜，甚至还有中共这边的谜。从我内心来说，对
此案，我一直持矛盾心理，他被禁33年，所有人都
会替他抱冤叫屈，假如他真的与“共谍”有联系，
岂不可以大大提高此岸的“认同率”。
2014年4月，我先去将军老家故居作了拜谒，然
后开始动笔。
仍然同前面几本书一样，我只能“蚂蚁搬山”
。每天下班回来后，只要不是太晚，我总要坐到书
房来坐到电脑前写上一段。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多
写一个字全书就会少一个字。
正因这样，全书仍然同我之前的几本书一样，
同一章节表述方式也会“变异”。
就这样，我把全书写完了。
在此过程中，我得感谢孙安平、孙天平二位先
生，前者，通过电子信箱，后者，在直接交往中，
他们对我的有关“疑问”作了解答。感谢屠筱武主
任——当然他也是前辈、老师，听说我在写孙立人
传，把他前些年收集的对岸出的有关孙立人的书籍
全数请陈劲松兄（此兄这些年一直鼓励我在文史上
努力）带给我参考。感谢孙迪、章玉政兄，将收集
到的有关孙立人的资料全数发给了我，丰富拓展了
我的写作视野。感谢北京市委统战部研究室徐杰兄
，前几年就把自己从旧书店里收集的有关孙立人的
书籍无偿赠送给我，我前几年对孙立人的认识有许
多就从“他”那儿开始。
当我冒昧地拿起电话，请著名远征军历史专家
萨苏先生写序时，他爽快地同意了。当我同样冒昧
地拿起电话，请著名历史学家杨天石先生帮我查证
蒋介石日记中有关孙立人记载时，老人家同样毫不
犹豫同意了。后来，我又专门跑到老人家工作室，
老人家搬出厚重的《蒋中正先生年谱长编》让我查
阅。安徽大学周乾老师仔细审读本书。在此，郑重
地奉上我的感谢！
当然我更感谢将军。在写孔子时，我曾梦见了
老夫子。后来我在《孔子的故事》序里称“孔子，
我的老师”正从这儿来。在写胡适时，我也梦见了
胡适先生，胡适先生告诉我，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研究科举与状元时，看到中国那些纯正的知识分子
，从来都是认为苦读“四书五经”不仅是用来考试
的，“八股”也不仅是做文章的规矩。写孙立人时
，时时觉得将军就在我身旁，用他标准的军人的身
姿，给我做着一个真正站立者的示范。
这辈子，能够请圣人、前贤走进我的梦里，值
了！
——2014年12月17日于之适斋；2016年3月4日
修改

第一章 要让中国强大起来
一 “金牛”传说的启迪
二 乡先贤以及徽骆驼精神的影响
三 兵圣先祖的“遗传”
四 严厉家风的培育
五 捡“彩石”捡来的终生“誓言”
第二章 士不可以不弘毅
一 我实在把清华当作了家
二 成了体育明星“站人”
三 一辈子“系”在孙立人名下的龚夕涛
四 普渡毕业毅然转学军事
五 用坚忍炼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
第三章 投靠孙立人投对了
一 我要一个人闯荡军界
二 不苟同更不愿屈从
三 税警部队也要有军魂
四 海州初练铁军
五 同张晶英结婚与父亲病逝
第四章 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抗日打鬼子
一 率军走向淞沪抗日战场
二 浴血苏州河
三 背上弹疤像“小石头投进水里去的漩涡”
四 都匀再练铁军
五 新编第38师惊险诞生
第五章 中国军队万岁
一 你一个留学生何必跑来当军人
二 戍守曼德勒
三 抗命救援仁安羌
四 安全撤至英帕尔
五 谁来缴枪我就和他拼命
第六章 打响中国抗日战争反攻第一枪
一 你和乔哪有那么多架要吵
二 蓝伽三练雄兵
三 “以正合，以奇胜”的战术思想
四 “吵”来的缅北反攻首胜
五 中国抗日战争拉开了战略反攻的序幕
第七章 孙立人，现在你可以把胡须剃了吧
一 不下孟关不剃须
二 西通奇袭激活整个战线
三 八莫的“孙立人路”和“李鸿路”
四 孙立人和卫立煌的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五 代我买些冥钞回来
第八章 我们唯一的对手被杜聿明赶走了
一 擅自接受邀请赴欧美考察
二 精心修建新一军印缅阵亡将士公墓
三 我们唯一的对手被杜聿明赶走了
四 善意回应共产党的“来信”
五 是谁将李克农的“谈话”泄了密
第九章 最后的军礼献给对缅甸征战的“记忆”
一 凤山艰难四练兵
二 反对政工制度威胁了蒋经国的威权
三 由兵变案到“匪谍案”
四 三十三年幽禁
五 我从安徽一个乡下出来
孙立人年谱
参考文献
后记

孙熙泽到山东任职后，很快发现现代教育正在加速取代旧式传统教育。不能再让孩子们待在偏僻的乡下，一味地抱着科举时代的读本，必须让他们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接受已经转型的教育。
1909年，9岁的孙立人离开了家乡金牛。
由三河经巢湖到芜湖，坐江轮到上海，再乘海轮到青岛，最后转乘火车到济南。第一次出远门的孙立人，觉得巢湖是何等辽阔，“如汪洋大海”，见到火车，非常惊异火车汽笛声，晚年写回忆录时，“呜呜之声”似乎仍在耳边回响。他们一家住在济南新街一所旧式房子里。
父亲先让他们在家里按现代教育方式补习了一段时间，接着便把他们送进了济南一所高等小学。这是德国教会办的，管理非常严格。进去不久，孙立人就因顽皮失误闯了一次祸。
一天下课，几个孩子分成两拨，玩起了攻防游戏。所用武器就是小土块，采用的方式就是掷来掷去，看谁能掷到对方身上，就算赢了。这是农村孩子们的常见游戏。孙立人带了一组，玩着玩着，一个小伙伴误捡了块小石头，掷了过去，真巧，不仅打中了，而且掷到了对方的头部，“头顶的血，山顶的水”，意思就是头顶只要破一点皮，血也会流出很多。学校知道了，也带有歧视，非要把孙立人他们几个开除不可。孙立人一方面不理解处罚如此之重，一方面吓坏了，才一上学就被开除，小时稍不留神犯了错，父亲就会严厉处罚，这下不知父亲该怎么痛加责罚呢。他们几个都不敢回家，他是头，总得有点负责精神，只好跑去向老师苦苦哀求，说不是故意这样干的，“好说歹说，老师终于答应不开除我们，可是我始终没有和家人提起过这件事，因为怕被打一顿”。
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了，很快蔓延全国，济南局势也开始动荡。恰好此时父亲在登州（今青岛）任职，于是全家迁到了青岛。当初来山东从青岛上岸时，虽然看到青岛到处飘扬着外国旗（是德国租借地）十分奇怪，但也感叹它的整洁秀丽。如今自己家搬来了，不仅有了种安全感，身处其中也自有一种愉悦快乐。但很快一件事给了他心灵以重创，并且促使他产生了明确的人生志向，让他从一个小孩子的浑然懵懂一下子跃升到了人生意向的坚定与清醒。
当时他们家的房子面临海滩，退潮后，海滩上总是散落着五颜六色各种样式的石子和蚌壳，这些东西很吸引孙立人，他喜欢早早地跑去捡拾。一天清晨，他又照样去捡五彩石头，捡到一块红而透明的石头，非常好看，正拿在手上把玩欣赏时，三个德国小孩来了。他们看到孙立人手上的石头，心里喜欢，就想要。孙立人当然不给他。没想到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它抢去了。孙立人找他们理论，他们根本不理睬，反而转过身来，狠狠地打了孙立人两个耳光。后来孙立人在接受台湾清华大学的访谈时，回忆至此，仍然愤懑地说：“他们完全以主人对奴仆的态度对我，这件事是我终生的一个耻辱。虽然他们都跟我差不多大，但他们有三个人，而且我是在避难。没法子反抗，只能在心里恨，家里管我们很严，憋了一肚子气，回来也不敢说。但因为这个深刻的创痛，使我感觉到，做一个弱国的国民，实在不是滋味，要身为强国的国民，才是最幸福的。德国人自以为是，在租借地上，毫无由的欺凌他人，把我们当作奴隶，实在令我愤怒。因此那时起，就私下决心要把自身贡献给国家，将来要想法使中国强大起来，使中国人做强国的国民，不再受人欺侮，报国的种子，由此就深深地植在我幼小的心灵里。”
之后的孙立人，开始按照这个意愿坚定地走了下去。
更让后人觉得蹊跷的是，这个故事竟然成了他终生的“寓言”。他不停地获得“彩石”，却又不停地被强力剥夺。都匀练兵，被戴笠拿走一大半；新一军名满天下，被杜聿明、陈诚拿走，而且被分化；凤山整军，最后被老蒋、小蒋拿走，不仅被彻底剥夺兵权，而且被莫须有幽禁达33年。
P13－14

孙立人，字抚民，号仲能，汉族，安徽舒城三河镇（今属肥西）人，生于安徽庐江金牛镇。先后毕业于清华大学、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孙立人将军是国民党集团中杰出的将领之一，学历之深、练兵之精、战功之高、国际性声誉之隆，鲜有人可及。大学毕业之后，投笔从戎，终生以强军报国为志，抗战期间，血洒苏州河，都匀练强兵，智救仁安羌，安全撤印度，缅北大反攻，以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创造了一个个辉煌的战绩和经典的战例。孙立人曾任“中华民国”陆军二级上将，第一次缅战时任38师师长，在孟关杰布山隘，孟拱河谷等地击败日军。孙立人在二战期间中缅战场上一举成名，享有“东方隆美尔”的盛誉，备受欧美军界推崇，李传玺著的这本《孙立人传》着重表现了孙立人这段光辉的历史。

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作传
萨苏
这位东方青年，正如昔日的拓荒者，渴求知识
，横渡太平洋，来到西方进步的国度里，追求高深
教育。他在三年级新生中，禀赋优异，超越同侪。
他的性格具有许多优良品质：他不多言，但仁慈温
顺，尊敬长官，对人诚实友善……要练成一个军人
，生活并不舒服，更非浪漫梦想，须要在火热沙漠
中行军，在酷寒的夜间站岗守卫。孙立人有男儿志
气，肯负一切责任，我们坚信他将成为一位卓越的
军人。
读李传玺先生的《孙立人传》书稿时，时时回
荡在我心中的一段文字。维吉尼亚军校给孙立人将
军的评语，在二十年后，于缅北的战火烽烟中得到
了证明。
在这部传记里所记述的，不是军史馆中的一幅
画像，更不是历史书中的一个符号，而是一个活生
生的人，一个腰板笔直的中国军人。
为民国人物写传的作品如过江之鲫，总之是历
史功绩，一分为二等等，读得多了，便会感到雷同
，但这一部《孙立人传》读来大感独辟蹊径，令人
难忘。
令人难忘之处，首先便是扎实。作者对于史料
肯定下了大功夫来筛选过滤。全书读来，评论只占
十之一二，而史实记述则占十之八九，可见李传玺
先生在写作此书时一定下了极大的功夫。文中关于
孙立人将军的生平描述，既有来自档案馆中资料的
，也有其亲朋故旧之采访，更不乏几方资料的对照
。读来津津有味之时，总让人觉得李先生于一灯如
豆之下勤勉笔耕的身影便在眼前。
如今信息时代，速度几乎决定一切的时候，肯
如此用心地写一本书，是何等的难得。
如果只有这一点，那么《孙立人传》恐怕只能
说是史料翔实而已。但这本书的魅力又不仅仅如此
。《孙立人传》一书是有灵魂的，这本书的灵魂，
隐藏在孙立人将军生命之旅的背后，那就是一个军
人的高贵。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无法生存一样，
一本书也是需要灵魂的，有灵魂的书才能够为人们
所记忆。
军人与勇敢，坚定，甚至暴力这些词汇联系在
一起很是常见，但高贵……为何是高贵？
狭义而言，孙立人，是民国时代一个难得的纯
粹军人，而同时，他又是东方和西方文明冲撞之中
诞生的一位将军。在某种程度上，他生不逢时。他
生在一个好人不当兵的时代，却去追求军人的荣誉
。他拥有一个优秀军人的才能和对国家的忠诚，他
的国家在那个时代却只青睐嗅觉灵敏的政客。一个
纯粹的军人在这样的时代注定是悲剧的结局。
这种矛盾和纠结，让我们阅读《孙立人传》的
时候，为这个有着东方儒家仁爱精神，又经过西方
军校铁血锻打的军人时时捏一把汗。
孙立人在那个时代的所作所为，让我们肃然起
敬。
如果国家蒸蒸日上，政府政治清明，一个军人
以生命捍卫其国家和人民，实现青史留名的理想，
便只是尽责。而孙立人在那个国家风雨飘摇、政府
腐朽不堪的时代，依然能够在历史上踏出灿烂的足
迹，那只能说是一种奇迹。
在写这段序言的时候，我曾经想，如果没有弗
吉尼亚军校严酷的训练，孙立人恐怕很难“忍”到
成功。那所军校有很多不近人情的规定，老生欺负
新生是官方的规定，又要经受许多不公平，连辩解
都是不可以的。
也许，这种严苛锻炼出了孙立人的坚韧和服从
，使他能在十分艰难中继续前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
但我又分明感到这是不全面的，中国的宫廷等
级和服从更加严苛，却只能产生太监，而没有军人
。
弗吉尼亚军校校长说过，我们这种打人的风气
，严格的训练，并无恶意，对任何人也没有歧视，
因为我们的唯一目的，在锻炼成人（Make a man
of you）。
校长正是为孙立人写下开篇评语的，我相信他
的真诚，却一时没有悟出其中真意。弗吉尼亚军校
是一所贵族气十足的传统军校，但却盛行老生殴打
新生，强迫忍耐，这不是和流氓一般吗？难道，就
没有更好的方法来培养军人的服从精神吗？读到最
后一章，我才渐渐觉得找到了答案。
广义而言，孙立人在用自己的一生告诉我们，
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军人真正应该拥有的品质是什
么——是仁爱。
虽然中国古代的为将五德“仁义礼智信”中，
把仁放在第一位，但我们似乎不习惯把军人和仁爱
结合在一起，因为有人会认为虚伪。军人的职业决
定了他必须杀伐征战，仁爱，对军人未免奢侈了吧
。
当我们读懂了孙立人，才读懂了弗吉尼亚，要
从另外一种文化角度来理解那种特殊的传统。弗吉
尼亚军校那里要锻打出来的，不仅仅是人，更是真
正的军人。在孙立人的时代，并不缺乏拿着刀枪的
奴隶，或者穿着军服的屠夫，却缺乏真正的军人。
军人要在最严苛的环境中生活，作战，牺牲，
这毫无疑问需要他们具有服从和坚韧的精神。但这
并不是军人精神的全部。
真正的军人必须忍受人生的不公平。武字的含
义是“止戈”，有多少人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战场，是人类几乎所有负面元素集中的地方。
各种精心设计的武器，用于杀死自己的同类，人类
自己在战场上永远是射杀的目标，越到近代战争越
显得苍白无力。敌人可能拥有比你更优秀的武器，
战友可能比你运气更好，这里面没有公平可讲，军
人天生要承担这种不公平，而不是去抗议。更重要
的是，战场意味着极致的残酷，他们会比那些没有
穿上军服的人们面对不可预期的风险。
而真正的军人，高贵也就在此处。他们的身躯
，便是这些人类最恶毒戾气的终点。在他们的身前
，是烈火滔天；在他们的身后，是儿童的嬉戏，是
关于物价的抱怨和带着炒菜气味的家长里短。
军人的牺牲不仅在战场，他们还需要在忍受了
正常人不该忍受的暴虐后，不再把它传递给身后的
人们。
我就是武，我就是止戈，如果人类有战争这样
的苦难，便让它皆加吾身。为人类忍受这种不公平
，这是真正军人的情怀。
孙立人的军中从不杀人立威，孙立人打仗“慢
慢地”，孙立人被称为小兵之父，因为他努力把每
一个弟兄活着带回家……
在一个真正的军人很难生存的时代，孙立人做
到了维吉尼亚所教导的一切。这其中有怎样的代价
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给他凯旋在子
夜的机缘。
无论有没有孙立人事件，老兵都永远不会死，
他们只会悄然消逝。这是一个悲伤但高贵的结局。
士不可以不弘毅。这便是书中孙立人将军的写
照。
谢谢作者，给我们带来一个浊流中的高贵军人
。
2015年7月31日于北京

孙立人，一个学霸，一个运动健将，一个抗日名将，一个因“匪谍”案被蒋介石软禁33年的“张学良第二”，一生被强军报国梦牵引着，但一生又逃不脱一个总是被强力剥夺的“寓言”。
李传玺著的这本《孙立人传》为我们讲述的就是他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