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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劳拉的原型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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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内容推荐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是俄裔美国作家,二十世纪公认杰出的小说家和文体家。他在一九五五年所写的《洛丽塔》获得极大荣誉。《劳拉的原型》是纳博科夫的一部未竟之作,是他晚年最后一部手稿。小说讲述了一个极为臃肿肥胖的学者菲利普·王尔德,娶了一个苗条貌美却水性杨花的芭蕾舞演员弗洛拉,他一方面不得不忍受妻子对他的谎言和背叛,另一方面沉溺于自我毁灭带来的快感。虽然是碎片式的,但关于死亡及死后世界,这一纳博科夫从小就颇感兴趣的主题,《劳拉的原型》提供了让人耳目一新、丰赡详尽的描述。
作者简介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1977)是二十世纪公认的杰出小说家和文体家。
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纳博科夫出生于圣彼得堡。布尔什维克革命期间,纳博科夫随全家于一九一九年流亡德国。他在剑桥三一学院攻读法国和俄罗斯文学后,开始了在柏林和巴黎十八年的文学生涯。
一九四〇年,纳博科夫移居美国,在韦尔斯利、斯坦福、康奈尔和哈佛大学执教,以小说家、诗人、批评家和翻译家的身份享誉文坛,著有《庶出的标志》《洛丽塔》《普宁》和《微暗的火》等长篇小说。
一九五五年九月十五日,纳博科夫最有名的作品《洛丽塔》由巴黎奥林匹亚出版社出版并引发争议。
一九六一年,纳博科夫迁居瑞士蒙特勒;一九七七年七月二日病逝。
一九六一年,纳博科夫迁居瑞士蒙特勒;一九七七年七月二日病逝。
目录
导言
鸣谢
关于文本的注解
劳拉的原型
译后记
序言
德米特里·纳博科夫
一九七七年,瑞士湖区进入乍暖还寒的春天。我
从国外被召回到父亲的病床前。父亲当时正住在洛桑
市的一个诊所,他在这里接受了一个普通手术后,显
然是在康复期内感染了医院
的杆菌,从而导致身体抵抗力大大减弱。他体内
钠元素和钾元素含量骤降,这表明病情已恶化,却全
然没有引起院方的注意。要想保住他的生命就得赶紧
采取措施。
我们迅速将他转到洛桑市的沃州大学医院,为了
找到可恶的病因,医生们展开了一场漫长而令人痛心
的检查。
父亲闲暇时笃爱昆虫学,有一次在达沃斯采集捕
捉蝴蝶时,不小心跌倒,被卡在陡峭山坡上的一个险
要处,他一边摇着捕蝶网,一边喊救命,坐在电缆车
里的游客误以为是节假期间
特意安排的恶作剧,都报以阵阵狂笑。官僚作风
有时真让人感觉到世态炎凉。父亲好不容易由两位侍
者搀扶着回到旅馆大厅时,又因走路不稳、衣冠不整
而遭到旅馆工作人员的呵斥。
也许没有必然联系,但似乎就是一九七五年的这
次意外使他病倒了一段时间,病情一直没有真正好转
,直到后来在洛桑住院又发生了那次可怕的感染。不
少人自作聪明地讲述父亲早期
在蒙特勒皇宫酒店的生活,其中某部蹩脚的电子
版传记更是勾起我无限的回忆,记得《洛丽塔》的成
功并没有冲昏父亲的头脑,他继续住在一家简陋的瑞
士旅馆。(变体是我所为。)
随着年龄的增长,纳博科夫年轻时的强健体魄确
实开始丧失。他那六英尺高的身躯不再挺拔,他沿湖
散布的步履不再矫健和稳重。
但他并没有停止他的文学创作。他在赶一部一九
七五年就着手创作的小说。就在这个非同寻常的关键
年度,天才大脑酝酿已久的一部杰作逐渐成形,他的
这些卡片也由此产生并保留
至今。他几乎不提及他的创作细节,但也许他已
预感到机会不多了,他开始向母亲和我详细讲述他的
某些创作细节。我们家庭的饭后聊天时间变短了,也
变得不规律了,他一吃完饭即回到自己房间,好像急
于要完成他的作品。
很快到了父亲最后一次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父亲
的病情加重了。一次接一次的检查,一轮又一轮的诊
断,站在病床边医生们流露出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
可见他们已回天无力了。雪上
加霜的是,一个打着喷嚏的年轻护士离开时忘记
关窗户,吹进来的风让父亲临终前受凉。我和母亲坐
在他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喘了三口粗气后,因充血
性支气管炎而停止了呼吸,我劝他吃的食物还堵在喉
咙里。
医生几乎没有透露夺去父亲生命的病因。这伟大
的辞世似乎神秘地笼罩在尴尬的沉默中。多年过去后
,我为了给父亲写传记,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
通往他死亡细节的所有渠道依然不明朗。
直到父亲生命的最后一段岁月里,我才了解到某
些极为隐秘的家事。其中包括父亲曾经明确交代,如
果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完成《劳拉的原型》,务必将其
手稿销毁。对于这部未竟之作
的种种猜想有如洪水泛滥,想象力贫乏的人也来
凑热闹,急于发表其主观谬论:一个大限将至的艺术
家首先会决定销毁自己的某部作品,不管出于什么原
因,而不是让它活得比自己长久。
一个作家会病情严重,甚至危在旦夕,可他仍然
会孤注一掷地与命运赛跑,直到终点线,他想战胜命
运,但还是失败了。他也有可能会受到某种突发事件
的干扰,或人为的阻止,纳博科夫早年就有过类似的
经历,他已经走到了火炉边,要不是他妻子出手及时
,《洛丽塔》的手稿早已烧成灰烬了。
对于海滨城镇圣纳泽尔最令人难忘的物体颜色,
父亲的记忆和我的有出入,当时我还只是个六岁的孩
子,竟能从圣纳泽尔迷宫般纵横错综的建筑群中将它
辨认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置
信。那便是我们即将乘坐的“尚普兰”号巨大烟
囱的颜色,我们就是要乘坐这艘船前往纽约。我记得
烟囱呈淡黄色,而父亲在他的自传《说吧,记忆》结
尾处的几行字中说它是白色的。
无论研究人员从法国海运公司色标的历史记录中
翻阅到何种证据,我始终坚持我对烟囱颜色的最初记
忆。我对于我们到达美国时,最后像做梦一样地在船
上看到的各种颜色相当确定:纽约并非父母承诺的那
样,到处是令人激动的摩天大厦,留在我梦幻般记忆
中的是令人沮丧、深浅不同的灰色,到处坑坑洼洼、
破败不堪。下船后,我们看到的美国也有两番不同的
景象:海关检查时,一长颈瓶科涅克白兰地酒从行李
箱中不翼而飞;另一方面,当父亲(还是母亲?—记
忆经常会混淆他俩)拿出一张当时对我们来说也很新
鲜的一百美元钞票给出租车司机
时—诚实的的哥带着善意的笑容谢绝了。
在我们离开欧洲前那几年里,父亲具体在“忙”
些什么,我不甚了解。我甚至对“作家”是什么都不
太清楚。后来回想起父亲偶尔在我睡觉前给我讲的语
言优美的短小故事,我才意识
到我对他进行中的小说已先听为快了。在我父母
朋友家书房的书架顶层,摆放着很多我喜欢的红皮革
封面的巨著,我对书的理解与崇拜即来源于此。用俄
语来表述,就是那些书对我来说“太吊胃口”了。然
而,我第一次“读书”是听妈妈诵读爸爸翻译成俄语
的英文小说《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我们去过里维埃拉的阳光沙滩旅游,而后最终乘
船到了纽约。在那儿,当我第一天从现已不复存在的
沃尔特·惠特曼小学放学回到家时,我向妈妈宣布我
今天学英语了。我的确是踏
踏实实、循序渐进地学习英语,英语也从此成了
我最喜爱、最灵活的表达工具。然而,最让我引以自
豪的是,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弗拉基米尔·纳博科
夫学习过基础俄语的人,教材词典一应俱全。
父亲当时正处于由使用俄语向使用英语转变的时
期。父亲自小就是“能自如地使用三种语言的孩子”
,可他发现,要为了一种新的语言而舍弃那“意蕴丰
富、自由奔放的俄语”是个极
大的挑战。这种新语言不是他与他那位以英语为
母语的父亲在家里说的英语,而是一种如他运用熟稔
的母语般富有表达力和诗意且能自如驾驭的工具。父
亲在创作第一部英文小说《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
生活》时,由于缺乏信心而倍受痛苦煎熬,毕竟他得
放弃他钟爱的俄语,这一“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
他曾以此为标题写了一首英文诗发表于一九四七年的
《大西洋月刊》。在他向一门新的语言过渡、也是我
们即将启程来美国的这段时期,父亲完成了他最后一
部用俄文创作的独立的重要抒情作品(换言之,它既
非未完成的片断之作,也不是已有作品的俄文版),
它就是《魔法师》,该作品有似《洛丽塔》的前奏。
他原以为这个短小作品的手稿已被他销毁,或已丢失
,以为这部作品的创作精华已完全为《洛丽塔》所吸
收。父亲后来回忆起巴黎的一个深夜,在以无声的语
言抗议纳粹的轰炸威胁时,他曾将
这部小说读给一群朋友听过。这份手稿最终失而
复得,父亲在一九五九年与他的妻子仔细翻阅后作出
了一个决定,如果“由纳博科夫夫妇把它翻译成英语
”出版会更具艺术感染力。
那个决定直到父亲去世十年后才付诸实施,连《
洛丽塔》都比它的前身《魔法师》问世得早。有几家
美国出版社因担心《洛丽塔》的敏感主题会产生的负
面反响而放弃了它。纳博科
夫确信该作品将永远不会为世人所理解,便决定
将手稿付之一炬,两次都是在薇拉·纳博科夫的竭力
阻拦下,手稿才免于被扔进伊萨卡火炉烧为灰烬。
最终,在对莫里斯·吉罗迪亚的奥林匹亚出版社
的可疑声誉尚不知情的情况下,纳博科夫同意代理将
书稿交给他们出版。多亏格雷厄姆·格林对它褒奖有
加,才使《洛丽塔》避免了《南回归线》与《北回归
线》遭遇的恶评,没被视为吉罗迪亚继承其父的丰碑
,沿袭奥林匹亚出版社热衷于色情读物的老路推出的
垃圾之作,而是广受赞誉,被有些人视为有史以来最
优秀的文学作品之一。
父亲用纳博科夫特有的双关语和字谜,使美国二
十世纪四十年代的高速公路和汽车旅馆,还有无数地
名,都在这部原初公路小说中得以永生。一九六一年
,纳博科夫一家入住瑞士蒙
特勒皇宫酒店,刚住进去时的一个晚上,一位女
服务员好心地将废纸篓中印有蝴蝶图案的东西倒空:
那是一厚叠美国道路地图,父亲仔细地将他和母亲曾
经去过的道路和城镇名称都标出来。父亲的即兴评论
、蝴蝶的名字以及它们的栖息地都记录在那上面。令
人何其悲哀!尤其是在好几个大洲的学者都在研究所
有这类细节的今天。同样令人痛心的是,上有给我的
深情题献的《洛丽塔》第一版,被人从纽约的一个地
下室里窃取,以两美元廉价卖给了一位康奈尔大学的
毕业生。
焚烧书稿的话题还将继续追随我们。纳博科夫受
邀去哈佛大学做一个关于《堂吉诃德》的讲座,在肯
定塞万提斯的某些优点的同时,他指责这部作品“粗
俗、残忍”。多年后,人们用“批驳得体无完肤”来
形容父亲对该书的评价,后来“体无完肤”又被那些
半文盲记者曲解。他们后来还画了一幅漫画,上面父
亲站在教室前面,举着一本燃烧的《堂吉诃德》,还
伴有不失礼节的说教。
我们最后还是回到《劳拉的原型》,回到对焚书
一事的思考。纳博科夫在生命中的最后几个月住在洛
桑医院,狂热地创作着这部作品。外界麻木不仁者的
嘲弄、好心人的关切询问、好
奇者的凭空推断,以及自己身体的病痛,他都通
通不予理会。他的病痛还包括脚指甲下面及周围没完
没了的发炎。有时,父亲觉得宁可把他的脚趾全部剁
掉,也不愿意接受护士们总在他身上进行试验性足疗
。他甚至想纠正护士的错误,想去戳自己的脚趾以减
轻痛苦。我们在《劳拉的原型》的好几个地方都能发
现那种痛苦的痕迹。
看着户外明媚的阳光,父亲轻轻地感慨有种蝴蝶
该已翩翩起舞了。但他手里拿着捕蝶网、脑海中构思
着小说漫游于山坡草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书还在
继续写,但只能整天待在病房,都要憋出幽闭症了,
纳博科夫开始担心他的创作灵感和精力会输给每况愈
下的身体。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和母亲有了一次交谈
,他明确交代,若临终前不能写完《劳拉的原型》,
务必将其烧毁。
我曾收到过堆积如山的信件,其中有些心境狭窄
的写信人声称,如果一个艺术家想销毁自认为不完美
或不完整的作品,他理应提前考虑清楚并干净利落地
处理好。然而,这些智者忽略了一个事实,即纳博科
夫并不想无奈地销毁《劳拉的原型》,而是希望能活
着将最后一些卡片整理完,这样至少可以完成一份完
整的初稿。我们还可以推定,弗朗茨·卡夫卡故意将
《变形记》的再版书,还有包括《城堡》与《审判》
在内的其他已出版或尚未出版作品的销毁任务交给他
的朋友马克斯·布诺德,就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布
诺德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心把那些书烧掉。纳博科夫把
销毁《劳拉的原型》一事委托给我的母亲时,也有过
类似的推理。母亲是一个完美、英勇、值得信赖的受
托人,她没能履行这一职责是源自拖延—由于年老体
衰,还有无法估量的爱而造成的拖延。
就我来说,当这一重任落到我的肩上时,我确实
想了很多很多。我曾不止一次用口头和书面的形式表
示,对我来说,在某种意义上,父母从未离世,他们
依然活着,冥冥之中我感觉他们就站在我身后关注着
我,并在需要作出重大决定时给我以智慧与忠告,从
一个关键性的准确措词到一些更为寻常的事情。我不
需要从时髦的低能儿的标题中借用“优雅”(从而混
淆视听),而是从源头就掌握了它。如果这一说法能
让大胆的评论者欣喜地将之视为某种神秘现象,那就
悉听尊便吧!在这个当口,在假定的回想中,我断定
纳博科夫不会希望我成为“来自波洛克的人”,也不
会接受“小朱厄妮塔·达克”—因为那是早期的洛丽
塔的名字,注定要消亡,要像现代的“圣女贞德”一
样被烧毁。
父亲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回家也越来越少
,他每次回家,我们都会勇敢地继续着我们热闹的晚
餐闲谈,但会对《劳拉的原型》的虚构世界只字不提
。我想,那是因为我和妈妈对事态会如何发展已了然
于心。
父亲去世一段时间以后,我才有勇气打开他装有
索引卡片的箱子。在触摸这些父亲悉心整理的卡片之
前,我的内心穿越了痛苦得令人窒息的障碍。几经尝
试后,我终于在自己有一次
住院时,首次阅读了这些用对纳博科夫来说已成
为全新的“最温柔的语言”的英语创作的卡片,尽管
不完整,其结构和文体却堪称史无前例。我着手整理
和准备这些卡片,然后将初稿口述给我忠实的秘书克
里斯蒂安·加利科。《劳拉的原型》在半明半昧中继
续生存。只有在我鼓起勇气拿出来一点一点研读和编
辑时,她才会浮出水面。她一边沉寂地躺在保险箱内
,一边又萦绕于我心中,我逐渐习惯了这个似乎过着
双重生活的令人不安的幽灵。我不再有烧毁《劳拉的
原型》的想法了,我唯愿她能偶尔从幽暗中探出头来
透透气。在那之后我提及这部作品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能感觉到父亲并不反对。此外,从其他渠道也透露
了些许消息,加上种种臆测,逐渐就出现了现在某家
总在期待独家猛料的出版社关于《劳拉的原型》的一
鳞半爪的溢美之词。
我说过,我不认为父亲,或者说父亲的在天之灵
会反对《劳拉的原型》的问世,既然她已在纷纭嘈杂
的议论声中幸存了这么长时间,或许是我促成了她的
幸存,但我并非出于一时的兴
致,也并非为了奇货可居,而是因为一种无法抗
拒的其他力量的驱使。我是该被诅咒,还是被感谢?
可是为什么纳博科夫先生,你最终决定让《劳拉
的原型》问世?
哦,因为我是个好人,看到全世界这么多人将心
比心地同情我进退维谷的处境,我应该善意地减轻他
们的痛楚。
导语
“烧还是不烧,这是个问题。”关于《劳拉的原型》的出版之争,在当时几乎引发了一场现象级的文学讨论:作家销毁作品的遗嘱是该遵守还是该违背?1977年,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瑞士逝世。在此之前,他曾明确表示,自己用铅笔写在卡片上的《劳拉的原型》如果没有完成,他的继承人务必将这138张卡片全数销毁。不过,曾经两次阻止丈夫将《洛丽塔》手稿付之一炬的薇拉,又怎么舍得对“劳拉”下手,于是手稿被锁进瑞士银行的保险柜。直到薇拉去世,儿子德米特里再次面临同样的难题,烧,还是不烧?为什么德米特里最后决定保留手稿并出版,读者可以从书中找到答案。
《劳拉的原型》是纳博科夫生前要求焚毁的未完成手稿,也是一部“小说的原型”。大量手稿卡片影印,从索引卡片上可以看到作者的笔迹、涂抹的痕迹,忠实呈现灵感如何在伟大作家的脑中生成及演变,最终创造出妙不可言的小说世界。这些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是解开纳博科夫文字迷宫的钥匙。
后记
1.纳博科夫——其人其作其译介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是
俄裔美国小说家、诗人、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公认
的二十世纪杰出小说家和文体家。在美国,纳博科夫
被视为二十世纪美国文坛继福克纳后最重要的作家之
一,是一九四五至一九六五这二十年间最有贡献的美
国小说家之一。
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纳博科夫出生于俄国
圣彼得堡莫尔斯卡亚大街四十七号的一户贵族家庭,
这一天恰逢俄国大文豪普希金的百年寿诞,也正是英
国文学大师莎士比亚诞生二百三十五周年纪念日。纳
博科夫早年受父母影响很大。父亲弗拉基米尔·德米
特里耶维奇-纳博科夫是著名的法理学家,作为政坛
上的亲英派,他经常在家里为孩子们朗读狄更斯、福
楼拜、司汤达、巴尔扎克等作家的作品。母亲艾莱娜
·伊凡诺夫娜出生于上流社会家族,从小就受到良好
的教育,通晓多国外语。她喜欢写诗,对绘画和音乐
更是充满了兴趣。艾莱娜·伊凡诺夫娜出嫁时,纳博
科夫的外祖父将维拉庄园作为嫁妆送给女儿,它后来
成为纳博科夫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乐土,留下了他许多
难忘的经历和美好的回忆。母亲在维拉庄园里用英语
给孩子们讲故事、读文章,纳博科夫六岁时就能用英
语阅读,甚至早于他用俄语进行阅读。他五岁开始学
习法语,六岁时就听法语女教师朗读《悲惨世界》、
《基督山伯爵》和《八十天环游地球》等法国名著。
早期优越的家庭教育环境使纳博科夫从小学起就鹤立
鸡群,他的俄文作业里不时地夹杂英文和法文,这让
老师非常头痛,他们甚至认为纳博科夫太喜欢表现自
己,殊不知这是小纳博科夫脑海中自然闪现出来的。
纳博科夫从小喜爱文学,年纪轻轻即以诗才见著,十
五岁就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十八岁出版了第二本,此
后数十年雅咏不辍,这解释了何以他最朴实的散文段
落里仍洋溢着浓郁而飘逸的诗意。一九一九年俄国十
月革命后,纳博科夫随全家流亡伦敦,靠母亲变卖首
饰和奖学金,进入剑桥三一学院修读斯拉夫语和罗曼
语,并深入研究欧美先锋派爱伦·坡、乔伊斯、普鲁
斯特等作家的作品。毕业后纳博科夫没有留在英国,
而是去了德国柏林,德国在十月革命后成了俄国移民
中心,这里出版的俄文书比俄罗斯本土出版的还多,
这对当时一心想成为俄语作家的纳博科夫来说,无疑
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一九二五年,纳博科夫在柏林俄国侨民举办的一
次慈善舞会上结识了犹太血统的女子薇拉·斯洛宁。
薇拉身材瘦削匀称,光艳照人,生性幽默,思维敏捷
,她与纳博科夫很快坠入爱河。嫁给纳博科夫后,薇
拉任劳任怨地充当了他生活中的多重角色:妻子、速
记、编辑、翻译、司机。一九三四年,她为纳博科夫
家族添了一位继承人——儿子德米特里。
纳博科夫主要以其长篇小说作品著称于世。在西
欧流亡的二十年里,他用俄语创作了九部长篇小说:
《玛丽》(1926)、《王,后,杰克》(1928)、《
防守》(1930)、《眼睛》(1930)、《荣耀》
(1932)、《黑暗中的笑声》(1932)、《绝望》(
1936)、《斩首之邀》(1938)、《天赋》(1939)
。这些小说的主题多半为俄国流亡者的盲目生活或人
们的盲目爱情,主人公除流亡者之外,大都是些畸形
发展的天才或艺术家;他们为了摆脱精神空虚和受难
的现实而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纯艺术、棋术或一些
反常的行为中,作品流露出一种失落感、精神受压抑
感乃至精神崩溃感。这些小说的现实背景感较强,主
题较为明晰。纳博科夫结束欧洲流亡生活到美国之后
,创作了八部长篇小说,包括《塞巴斯蒂安·奈特的
真实生活》(1941)、《庶出的标志》(1947)、《
普宁》(1957)、《洛丽塔》(1958)、《微暗的火
》(1962)、《爱达或爱欲》(1969)、《透明》(
1972)、《看,那些小丑!》(1974)。其中《普宁
》、《洛丽塔》和《微暗的火》代表了他这一时期小
说艺术的最高成就。这一时期的小说大多数仍沿袭了
前期小说表现的主题、人物类型。但是,小说的现实
感和背景感减弱了,而小说文本层面的虚构性、人为
性、实验性则表现得更为突出。
……
《劳拉的原型》的翻译直到二〇〇九年十月才正
式动笔,此时距离合同的交稿日期只剩一个月了。当
时我正给硕士研究生开设“英语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这门课,我便将《劳拉的原型》的翻译引入课堂翻
译实例讨论。翻译一个伟大作家的作品,就是进入他
的文学思想、阐释他的人生态度。《劳拉的原型》是
纳博科夫的未竟之作,在很多情况下,作者的思维有
如断线的风筝,译者只能在语言的蛛丝马迹中揣摩和
推测意义的痕迹。我和我的研究生们常常为一张卡片
的内容苦思冥想,通过电子邮件反复商榷。在此我要
特别提及胡建鹏、张其亮、李建英、虞春燕和陈哲等
同学,还有我的博士研究生史永红的热心参与和帮助
。他们用年轻智慧的火花为我的译文增添了光彩。在
翻译过程中,我数次被彻底难倒,深感绝望时,《劳
拉的原型》中文版权经理白丽雅(Patrizia)向我伸
出了
精彩页
劳拉的原型
第一章
她回答说,她的丈夫也是一位作家,至少勉强算是。据说肥胖的男人会殴打自己的妻子,当发现妻子翻弄自己的手稿时,他肯定会火冒三丈,想出手打人。他假装气得把大理石镇纸一摔,然后握紧那只无力的拳头(摆出一副头脑发热要揍人的架势)。事实上她只是在寻找一份无聊的商务信函,毫无解读他的秘密之意。哦,不,要知道那份书稿可不是为了挣钱草率写就的小说,而是一位疯狂的神经病学家的遗作,类似那部电影中的某种“有毒作品”。它已耗费了他多年心血,并且还将继续耗费下去,当然,这事绝对是个秘密。她补充道,如果她提到那份手稿,一定是因为她已醉得神志不清了。她希望有人带她回家,最好去一个凉爽、清静,有一张干净的床,又提供送餐服务的地方。她身着无吊带礼服,脚蹬一双黑丝绒拖鞋。她裸露着的脚背和她充满青春活力的肩膀一样白皙。整个会场似乎蜕变出一道道冷静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同情,从每个角落、每个坐垫和每个烟灰缸投向她,就连笼罩于春天夜色之中的群山也透过敞开的法式落地窗投来这样的目光。女主人卡尔夫人反复唠叨道,菲利普没来真是一大遗憾,或者说弗洛拉没能把他引诱来是一大遗憾。我下次把他麻醉后带来,弗洛拉一边说一边在她座位下面寻找她那个没有形状的小手袋,一只盲眼小黑狗。它在这里,一位不知姓名的姑娘迅速地蹲下去大叫道。
卡尔夫人的侄子安东尼·卡尔和他的妻子温妮性情随和,慷慨有加。只要他们两口子和他们的狗碰巧不在家,他们就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公寓借给朋友住,任何朋友都行。弗洛拉一眼便看到了浴室里的进口乳霜,还有一盒打开的“菲多牌”宠物狗罐头,原先就放在凌乱冰箱里没有包装的奶酪旁。还有一连串简短指令(给管家和女用人看的),最后一张上写着“打电话给我的爱米丽·卡尔姨妈”,这显然令人啼笑皆非。双人床已铺好,但被褥不是新的。挑剔得可笑的弗洛拉把自己的毛皮大衣铺在床上,这才脱衣躺下。
早些时候拎上来的那只该死的小提箱在哪里?在门廊壁柜里。那双摩洛哥羊皮拖鞋是否经过了彻底除尘,才折叠成胎儿形状放入带拉链的鞋袋,藏在剃须工具包下面?浴室里所有的浴巾,不管是粉红色还是绿色的,全都很厚,看上去湿漉漉的,质地像海绵。我们选最小号的吧。在回来的路上,右脚拖鞋边上的鞋襻掉了,只得用一根手指在迷人的脚跟那里当鞋拔才能把鞋套上。
哦,快点,她轻声说道。
她的第一次屈从即使没有让人极度不安,也有点突如其来。停下来轻抚一番,掩饰尴尬的神情,假装快乐,开始陷入沉思。她是个极为苗条的女孩,肋骨历历可数。髋骨的明显突起令腹部呈凹陷状,平得真让人以为那不是肚子。她那精致的骨架顷刻间融入一部小说,事实上成为那部小说的神秘框架,还可以成为许多诗歌的素材。经过二十四年的成长,已经迫不及待地粲然怒放的两只杯口大小的乳房光滑坚挺,浅色的乳头微微探向一边,似乎比她还年轻十几岁。她那化过妆的眼睑紧闭着。脸颊颧骨上挂着一滴并无特别含义的珍珠般的泪珠。没有人能说出她那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那儿有阵阵欲望泛起的涟漪,新结识的情人在晕厥中跌落,关于卫生问题的疑虑先是产生继而消退,对除她自己之外所有人的鄙视,始终存在的一抹红晕将之彰显无遗。在这儿,哭喊着她的名字迅速地蹲下。我亲爱的,我亲爱的(眉毛朝上,双眼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她不常见到俄罗斯人,这点应该考虑)。
遮蔽她的脸,给她的身侧盖上衣物,以亲吻护住她的腹部——当他们不动声色时,所有这一切都可接受。
用手将她那柔弱而顺从的身体转过来,又能发现新的奇迹——她有着浴盆里孩子一般灵巧的肩胛骨,脊柱的曲线如同女芭蕾舞演员一般,还有苗条的臀部,有一种暧昧而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大自然最令人厌恶的假象,保罗·德·G说,同时眼睛盯着那个正在看男孩子们洗澡的干瘪老头)。
只有将她看作是一本还没有写、尚未写完,抑或重写的艰涩难懂的书,才有希望最终呈现出当下性爱描写很少传达的东西,因为是新生事物,并因此被泛化,就艺术作为原始的有机体的意义而言,有别于伟大的英国诗人的个人成就,他们笔下的乡间一夜、水中的一线天际、悠远声响引发的怀旧之情——完全超出了荷马或贺拉斯的范畴。读者们被引向那本书——置于高高的书架之上,藏于幽暗的光线之中——但已然存在,一如魔力的存在、死亡的存在;一如对方如约撤出后,她用毛巾擦着大腿时不由自主做出的嘴形,从今往后也将永远存在。
一幅格利斯的恐怖画作《腺茎图》(消逝中的椭圆)的复制品挂在墙上用作装饰。在俗人弗洛拉眼里,这幅画既生机勃勃,又静谧安详。清晨的轰隆声开始在这个雾蒙蒙的寒冷城市沸腾开来。
P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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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25 9:2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