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为“大河文丛”之一，收录作者鲁兴华精选的作品如《一双红舞鞋》《一只羊的独白》《对面阳台上的眼睛》《猫女》《邻家虚掩的门》等。这些小说的视角独特，各具特色，内容从农村写到城市，从人写到动物，极富个性化。所选小说整体意境温婉，不事张扬，既鞭挞人性的冷漠和自私，也歌颂人与人、人与动物等的和谐。

鲁兴华，吴忠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宁夏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曾参加“首期宁夏高层文艺人才(文艺名家)”研修班及“鲁迅文学院第七届网络作家”学习班。现供职于宁夏青铜峡市文化馆创研室。
已出版文学作品集两部。先后在《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大世界》《海外文摘》《读者》《朔方》《安徽文学》《黄河文学》等杂志发表作品百余篇。小说连续两届荣获全国梁斌小说奖。

《大河文丛》之序
旅途
一双红舞鞋
第N次
一只羊的独白
邻家虚掩的门
男孩与猫
念想
林中之鸟
钱多的一天
兔惑
丢失的手链
压岁钱
导演
吴家的那些事儿
对面阳台上的眼睛
风雪之夜
列文的一天
一路向东
阿雅之死
猫女
监控下
能人王
小鹤
后记

我始终以为，但凡有河水流经的城市，总是令
人产生无限的遐思；那些被河水长久滋养的土地，
必能诞生神奇和壮美。
青铜峡素有塞上明珠、鱼米之乡的盛誉，山川
锦绣，人杰地灵，滔滔黄河之水千百年来在此奔流
不息，向世人诉说着一段段自秦汉以来的农耕历史
。2017年金秋时节，青铜峡作为宁夏引黄古灌区被
正式列入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这是中国黄河流
域主干道上产生的第一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全世
界将目光聚焦在这片创造了农耕文明的古峡圣地。
而今适逢宁夏喜迎60年大庆之际，六卷文学丛书《
大河文丛》即将付梓行世，这既是青铜峡作家们的
一次集体亮相，更是向自治区60年大庆呈上的一份
厚礼。
《大河文丛》主要囊括了近年活跃在宁夏文坛
的鲁兴华、董永红、袁呜谷、包作军、孙海翔以及
秦兵六人的文学作品选集。此前他们的作品多发表
在宁夏的《朔方》《六盘山》《黄河文学》等刊物
上，并在区内外多次获奖。这六本书的作者有一个
比较普遍的特点，即他们都扎根于青铜峡，有教师
，有护士，有公司职员，也有机关干部等，他们长
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且是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文学
创作。他们的作品散发出泥土的气息、花草的香味
，有时甚至如河水那般温润蕴藉。给读者带来美好
的阅读体验。
鲁兴华在创作短篇小说之前，曾写过大量的微
型小说，最典型的当数《“骆驼”的罗曼史》，可
谓构思精巧，语言简练，故事不蔓不枝，通过寥寥
数笔，就把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惟妙惟肖地刻画出来
。后来，她又改作短篇小说，依然延续了那种近乎
白描式的创作手法。《旅途》可以说是她转型之后
，最为出色的一篇短篇佳作。故事依旧非常简单，
从旅行团队的一日游写起，大巴车上坐了形形色色
的旅客，在短暂的相遇相识之后，看似美好的观光
旅游开始了，可美中不足的是，旅途中人们发现团
队中居然有一位按摩小姐——她其实是位心地良善
、完全靠双手谋生的普通劳动者，而几乎所有的旅
客都用有色眼镜看她。作者巧妙地通过那些冷漠的
表情、猜疑的心态和世俗的眼光，滴悉了人性中很
不光彩的一面，从而歌颂了来自底层的按摩工作者
的淳朴与正直，批判了所谓中上层社会人士的狭隘
与自私。
鲁兴华的另一篇小说也堪称出色，《一只羊的
独白》以第一人称即动物的视角，生动展示了一只
羊短暂的人世遭遇，从而唤醒读者久已麻木的心灵
，就像老子所倡导的“齐观万物”的法则，我们人
类并非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该对一切生命常存敬
畏之心。众所周知，短篇小说最是以“短”见长的
，倘若在这短小的结构中涉猎了人类那些重大的命
题，它在某种程度上也就变得宏大了。鲁兴华通过
个人的不懈努力和创作，让我们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
另外一位女性创作者是董永红，她已先后出版
过两部长篇小说。由于长期在医院工作，董永红对
病者之痛、医者之艰难等医患关系，有着更为深切
的体悟和了解，其短篇小说或侧重刻画病人家属的
焦虑与困境，或真实记录一线医生的日常繁重诊疗
。《等你长了头发》较为生动地讲述了患有白血病
的琛琛在住院治疗期间，与张大夫等医护人员之间
发生的感人至深的故事。琛琛的母亲为了给孩子治
病，不停奔走于单调、繁忙、压抑的医院科室之间
，孩子的病情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她的心。让人略感
欣慰的是，张大夫们对小患者总是和颜悦色地加以
抚慰，尤其是母亲给孩子的那句承诺“等你长了头
发”，在不知不觉中将故事的悲剧色彩淡化了，让
人真切感受到至善亲情足以抵挡世上的一切病痛和
灾难。
在董永红的《自愿书》中，有个叫蛮大胆的女
医学专家，自小就在男孩子堆里玩闹嬉戏且从不甘
示弱，后来做了医生果然是大刀阔斧手术精湛，而
这个女医生最叫人惊诧的却是，逢人便会建议对方
在生前签署器官捐献协议，经过她的软磨硬泡，最
终故事中的“我和父亲”都签了这种自愿书。小说
在看似闲散戏谑的叙述过程中，勾勒出一个另类医
生的形象，同时，也将人们通常比较避讳的器官捐
献话题推到读者面前，令人深思。在这个意义上，
董永红的小说仿佛是专门为司空见惯的医院打开的
一扇小窗，医者仁心，救死扶伤，ICU病室，孱弱的
患者，焦虑的家属，凡此种种，使读者能更多地认
识到这个平凡而又特殊的领域，从而也能更好地了
解我们自己，尤其是我们的身体。
比之上述两位女作家的作品，袁鸣谷的短篇小
说集《炎阳下》则更注重故事的奇特性，尤其是在
语言、细节和情节等技术把握上，均有自己独到的
地方。《墙上的猫》以旁观者的口吻慢慢讲述陈年
旧事，“阳光下的恐惧是一种慢性病，在有增无减
的过程中持续”，这样感性极强的句子，让小说呈
现出某种久违了的光阴的质感，同时，也能感受到
作者对语言文字的反复锤炼。《子弹壳》塑造了经
常受人欺辱的男孩哑锁的形象，书写童年故事几乎
是每个作家的拿手好戏，好在这个压抑悲伤的故事
，最终没有完全坠入阴暗，作者让那群经常欺负哑
锁为乐的坏孩子良心发现，从而为暗淡的童年岁月
留下美好的一瞥。《炎阳下》的光哥曾是一度入狱
过的劳改犯，人们对这样的人员或多或少会冷眼相
向，无奈之际，光哥巧设骗局，并以自己有所谓的
大人物做后盾，竞也蒙混过关将女儿办进了理想的
学校就读，在看似荒诞幽默的故事背后，折射出的
却是社会百态和人情冷暖。
这套书还辑录了两部散文作品集，即《褐色精
灵》和《稻花香里》，作者分别是孙海翔、包作军
。喜欢读书又勤于思考的孙海翔，去年刚刚出版了
首部短篇小说集《拳手》，乡土、少年、顽劣和先
锋，或者可以概括为那部集子的显著特质，它们集
中展示了作者在富饶的青铜峡文学创作队伍中与众
不同的一面。《褐色精灵》，主要是孙海翔多年来
的读书随笔和散文短章，甚至多数是他发表在自己
博客上的印记性文字，这些或长或短或轻或重的作
品，恰好可以为一个已经取得了不俗成绩的小说作
者找到一个可靠而清晰的注脚。散文创作其实并不
那么简单，它并非文学创作的某项副业，恰恰相反
，它需要作者有更加深厚的语言功底和生活积累，
有更加自觉的结构布局和精神提炼，所谓形散而神
聚。好在这方面孙海翔已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
也就是说，他正在通过《褐色精灵》这样的散文篇
章，不断地做出自己的尝试和探索，只要在路上，
一切皆有可能。
包作军可谓是个多面手。多年以来，他既写微
型小说、短篇小说，也擅长于散文创作，他往往能
在多种体裁中自由穿梭。发表在《朔方》上的短篇
佳作《裸泳》，可以视为包作军在小说领域的一次
成功突破，故事以一种惊险而有趣的形式，为读者
揭示婚姻生活中女性不为人知的情感世界，读罢让
人印象深刻、感慨良多。散文集《稻花香里》是作
者多年散文创作和实践的结晶，这些作品中最值得
称道的，窃以为还是深情描绘黄河祭坛和故乡地三
的风土人情的那些篇章。青铜峡的黄河楼、黄河祭
坛建成之后，吸引了大批区内外游客驻足观光，而
作为散文写作者，包作军几乎是第一时间用他独特
的文字记述了故乡的这两大人文景观，从古至今，
像黄鹤楼、滕王阁等宏伟建筑，均被文人们一次次
地吟诵赞美，包作军也不例外，他的《千年河坛》
既写得通透大气，同时也融入了自己的感思和忧虑
。
“地三，是我们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地三，
也是粮食的故乡。地三．从最初的包氏三兄弟在此
开拓，到张王李赵刘多姓氏杂居并处，从最初一片
蛮荒之地，到最终成为在整个宁夏都颇具美誉度的
村落，成为宁夏确定的十个特色产业示范村之一，
并且正在规划建设目前国内面积最大的叶盛地三国
家级农业主题公园，展示了生命的顽强、坚韧和从
容。如今的地三，村舍、青烟相映成趣；高树、低
柳俯仰生姿；绿草如茵，稻花飘香，瓜棚豆架，鸡
犬相闻，安静地枕在大河的怀抱。”这些排比句阵
是鲜活的、走心的，既可以看作是作者爱乡之情的
真实表达，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拳拳赤子之心，对于
故乡，每个作家都应该肩负一种神圣的使命，即如
何在自己笔下进行文学性的表述和颂扬，包作军巧
妙地借用了古人“稻花香里说丰年”和“也傍桑阴
学种瓜”的诗情画意，为读者展示其故乡地三“开
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安逸与美好。
无独有偶，诗人秦兵也借助于《山水光晕》，
以简洁疏朗的话语方式，以饱满而硬朗的诗行，更
以边塞诗人的一唱三叹，不知疲倦地抒发着个人的
美好情感，描摹着这片沧桑巨变的神奇土地，书写
大地就是书写人生，赞颂故乡，就是讴歌人民！
概而言之，此次入选《大河文丛》的六位写作
者，他们笔下所展现的这方水土，或侧重风俗民情
，或揭示人生际遇，或歌咏生命和自然，六部作品
共同为广大读者奏鸣出的旋律，犹如一曲感情充沛
的交响乐，清澈激荡，真诚朴实，既传达出一定的
时代风貌，又显示了个人的艺术才华，这些作品的
出版必将引领青铜峡地区的文学爱好者们潜心创作
、再创佳绩。
党的十九大报告振聋发聩地将“文化是一个国
家、一个民族的灵魂”向世界宣示出来，一时间让
文化自信与文化创新的号角，在九百六十多万平方
公里的土地上响彻。作为宁夏的作家，实际上最困
难的、也最具挑战性的就是如何能够站在一个文化
的制高点上，更加清晰准确地审视和描摹我们所处
的这一区域。党的十九大报告用了大量篇幅，为我
们梳理了这个复杂多元且瞬息万变的大时代，只有
深刻把握了时代的脉搏，作家们才能在创作中更好
地表达对国家和民族的责任、对人民大众的真挚情
感，才能更好地书写无愧于新时代的华彩篇章。而
如何记录一个正在深刻变革的大时代，如何让我们
滚烫的文字与当下复杂火热的生活现场相得益彰，
正是作家们需要不断体悟和深思的。
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全区第八次文代会上，石泰
峰书记语重心长地指出，作家、艺术家要“欢乐着
人民的欢乐，忧伤着人民的忧伤”。鉴于此，由青
铜峡市委宣传部策划出版的《大河文丛》，就不仅
仅是一次文学献礼，它更是为新时代新征程而发起
的一次集结和检阅。如果说时代是出卷人，那么广
大作家们也可以是灵魂的答卷人，心中有定力，笔
下有乾坤，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唯如此，我
们的文学作品才有可能传得开、留得下。
在本文行将结束时，我谨祝愿青铜峡这片土地
上的人们永远安宁祥和，这里的作家们能在未来奉
献出更多更好的得意之作。
是为序。

《大河文丛》主要囊括了近年活跃在宁夏文坛的鲁兴华、董永红、袁呜谷、包作军、孙海翔以及秦兵六人的文学作品选集。
《旅途》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为“大河文丛”之一，收录作者精选的作品如《一双红舞鞋》《一只羊的独白》《对面阳台上的眼睛》《猫女》《邻家虚掩的门》等。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自2007年出版《“骆驼
”的罗曼史》(与包作军合著)小说集、2012年出版
《为你开门》散文集以来，我仍初心不改。笔耕不
辍，由最初的微型小说、短篇小说到中篇小说的创
作。题材由“乡村”到“都市”，由“农民工”到
“公务员”等。小说人物基本都有原型，极个别为
虚构，还有部分是拟人化的写作。
比如，《一只羊的独白》是以拟人化的手法描
写的，用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的眼睛来看这个纷繁
复杂的世界。通过一只小羊羔娓娓道来的叙述，吸
引读者想象小说中发生的事件和事件背后的意义。
整篇小说用温情的笔触，描写出了人与自然、人与
动物天人合一的和谐。小说主旨也有探讨生命的价
值以及如何善待生命的问题。拷问心灵，人心是万
物的尺度，善爱无疆，给人希望，给人光明，给人
信心，给人温暖。这篇小说2011年获得了第20届全
国“梁斌小说奖”。小说《旅途》是一次我到市区
足浴店治疗甲沟炎，中间无意与店主聊天得到的素
材。小说主人公有法国著名短篇小说家莫泊桑的代
表作《羊脂球》的影子。阿慧心底善良，在旅途中
，尽管那些干着体面工作的人对她表示了极大的轻
视和诋毁，可当那些人有了脚病不能行走时，她还
是慷慨地用自己的手艺为他们治病。“赠人玫瑰，
手留余香”。旅行的8个人，除了一个像花苞儿一样
的女孩外，只有身份卑微的主人公可配得上称为高
尚的人和有爱心的人。小说通过描写主人公的善良
和正直，揭示出另外几人的虚伪、自私及冷漠，发
掘这些现象背后的社会及人性原因。这篇小说荣获
了第23届全国“梁斌小说奖”。小说《一双红舞鞋
》的素材源于乡下表姐的讲述，我以第一人称“我
”，以忏悔、痛苦、悔罪的心向读者讲述了因为“
我”的妒忌心，使得像花苞儿一样美丽的表妹忽然
间香消玉殒，“我”是制造这起悲剧的刽子手。诚
实、守信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也是当今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人生价值观的体现。主人公“我”把内
心的纠结与矛盾晾晒于阳光之下，相信读者阅后定
会有所裨益。小说《阿雅之死》的素材来源于我身
边的一件真人真事。创作时我作了精心的提炼，文
中个别人为虚构。主人公阿雅是一位刚参加工作不
久的大学生，因为与生俱有的洁癖和天性爱美的心
理，一天到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几滴唾沫星子无
意中溅到了领导的脸上，看似是小事，“领导倒啥
也没说”，只是用纸擦了脸，又擦了桌子。但这却
令阿雅十分不安和恐惧，感觉自己在领导眼里已经
形象俱毁，先只看见领导“便脸色通红”，发展到
“怕见领导”，“躲着领导”，直到“和人说话便
戴上了口罩”。小说结尾阿雅辞了职，但却更是“
神思恍惚”，直至遭遇车祸身亡。主人公的恐惧心
理不是单一的，具有普遍性。这是社会生活的一个
症结，亦是此篇小说的主旨。
创作迄今，我对自己的每一篇(部)作品都倾注
了很多心血和情感。盘点近年来我创作的作品基本
上反映的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这些
小人物均是平等的关系，他们是人们现实与理想生
存的一面镜子，可以照见许多人。小说其实就是用
文字将一些现实或者人放大，再放大。小说存在的
意义，就是让我们低下头，去思考各种人生，以及
人性的价值，相信生命里的真善美。
怎样才能创作出有活力、让人“动心”的作品
呢？作家不仅要“身入”，更要“心入”“情入”
。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
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
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
扎根人民、扎根生活。”“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
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
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良心是作
家创作的首要“准心”。作家要琢磨百姓的需求，
以满足百姓的需求为创作的价值坐标。作家只有主
动接地气，自觉与百姓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才能写出反映百姓关切、温润百姓心灵、启迪百姓
心智的作品。要走进生活深处，体悟生活本质，吃
透生活底蕴，充满对百姓命运的悲悯、对百姓悲欢
的关切，用百姓最喜欢的形式和语言写出百姓最为
切身的人物与事件。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
的温情、爱与体贴始终贯穿于我的创作过程中。
这本小说集收录了我的23篇小说，16万余字，
都是2007年以来创作的，均已发表或转载。尽管存
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缺憾，但我依然还是喜欢的。没
有办法，我的无奈就好像看着《杀死比尔》中的女
主角乌玛·瑟曼拿着雪亮的长刀一脸决然地登场的
时候，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厌，因为她毕竟找到了
她的武器。
2018年10月，将迎来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60周
年大庆。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
告中提出的“要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
繁荣兴盛”的重大部署，2017年9月，青铜峡市委、
市政府面向全市文艺工作者征集向宁夏回族自治区
成立60周年大庆献礼文学作品集。经过近3个月的作
品征集与专家评审，最终遴选出了《大河文丛》这
套文集，其中小说集3本

旅途
早晨的天空被一片雾气笼罩着，有些阴冷昏暗，看上去像是下雨又似乎不像，出门旅游碰上这样的天气，让游客们担心不已。他们八个人是去旅游的，几天前几个人到一家旅行社报名，因为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旅行社便给他们组了这个团。
车，渐行渐远，车窗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许多，车里的人这才开始互相打量起对方，并在司机的建议下做自我介绍，第一个说话的男人长相憨厚，体型瘦小，他说：“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李，你们管我叫老李就行，这是我老婆子，家庭妇女，不多出门，路上免不了大家操心啊。”说完手指了一下他身旁坐着的一位老年妇女。话音刚落，第二个男人便接着说道：“我姓王，是个做生意的，这是我婆姨赛梅花，虽说是长得不如梅花好看，可力气大呀，一麻袋粮食一口气能从一楼扛到五楼，我都甘拜下风啊。”说话的这个男人虽说是做生意的，可皮肤却又粗又黑，还长着一颗难看的大虎牙，他似乎想搞点幽默让大家笑笑，可是没等说完，他婆姨忽地一下从他身边站起来，面向后排乘客，挥着肥厚而粗大的手掌说：“大家好啊，快别听我男人瞎咧咧，咱女人本事再大也翻不过男人们的手掌心。”说完，抖动着硕大的胸脯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第三个男人戴副眼镜，等大家笑声过后，站在过道里文绉绉地自我介绍：“我是个中学老师，大家叫我高老师就行，这是我夫人和女儿，清大家路上多关照。”男人说完，一位长得柳叶儿似的少女立即站起身向大家行礼问好，男人胖乎乎的老婆戴个大口罩，眼睛滴溜溜儿在每个人身上扫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随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面包车后排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皮肤白皙，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从上车到大家的目光投向她之前，女孩一直将脸转向车窗外，似乎在看景，又似乎在想心事，直到车上的人大声嚷嚷着让她介绍一下自己时，女孩才转过脸，正犹豫着不知该怎样说时，长虎牙的男人突然抢在女孩前面说：“哎哟，这不是足浴城的那个女孩吗？怎么？你今天不用做生意了吗？”见有人突然认出了自己，女孩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耳颈，之后便低垂着头不言语。虎牙男人许是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在座的乘客身份都比女孩高贵，于是继续说：“这个女孩修脚技术不错，给我修过甲沟炎，以后在座的哪位要是脚长刺了，不舒服了，尽管去找她，不过要提前预约哎，女孩的客人可是多得很喽。”虎牙男人的话立即引起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女孩一直低垂着头，始终一言不发。那些议论的人见女孩毫不理会，觉得扫兴，便都不再吱声，只有虎牙男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女孩身上。但不一会儿，车上三位好奇的女乘客终于忍不住开始交谈起来，有身份低微的足浴女孩在场，这几个女人突然问像是找到了知音，有了许多话要聊。面对这个足浴女，她们觉得有必要拧成一股绳，以显示自己高贵的身份和不凡的地位。因为在她们看来，足浴女孩可以和妓女相提并论，这些女人是她们这些良家妇女们所不能容忍的一种社会毒瘤。那三个男人也如此，在虎牙男人揭露了女孩的身份后，他们互相也亲近了起来，不久便开始聊起各自的家庭。体型瘦小的男人首先说：“我这辈子做人清清白白，挣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也够花，要是我的、r头儿子背着我干上这种工作，我可不饶，我宁愿他们待业在家，我养着。”虎牙男人接着说：“我也是，虽然我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我做的绝对是让人看得起的生意，我可不能让我上大学的儿子脸上没光。”虎牙男人话音未落，眼镜男人又接上了，他依旧是文绉绉地说：“是的，是的，挣钱也要看挣什么钱，年纪轻轻干什么不行，偏偏干这个，唉！也就是那些早早辍学的穷人家孩子干了，像我们家姑娘，将来就是上大学，以后考公务员坐办公室。”这三个男人一边谈论着，一边频频交换着友好的眼光。尽管他们的工作内容不同，但都为身份地位高贵而彼此感到亲近。女孩一直没有和这几个人搭讪，她只是偶尔把头抬起来看一眼车窗外面的天气，然后继续垂下去。面包车行驶得很快，三个小时后便到达了他们旅游的第一站贺兰山。贺兰山位于内蒙古阿拉善盟与宁夏的交界处，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山脉，山势险峻而陡峭。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三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姑娘，在三个男人的鼓动下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气喘吁吁爬到山顶。山顶风光无限好啊！可惜的是他们一行人在山顶没欣赏太久，山下的司机便催促赶紧下山，说是天气预报说一会儿有小到中雨，无奈的一帮人在抱怨坏天气的同时，又埋怨司机早晨耽搁时间太久，说要不然他们就会把这美丽的景致好好欣赏一番，这损失回去后一定要旅行社赔偿。担心淋到雨里，三家人只好着急忙慌地又往山下赶。女孩许是职业的习惯，知道怎么巧妙用脚，山上得轻松下得也轻松，在一行人刚刚爬到山顶，她却已欣赏完山上美景溜溜达达往山下走去。女孩走到山下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眼见如线的细雨淅淅沥沥飘下来，三家人才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从山上陆续走下来。让女孩奇怪的是一行人里的那个小姑娘竟是瘸着脚下山的。因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