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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猎人笔记》是一部形式独特的随笔集,它是屠格涅夫的成名作,也是他的第一部现实主义力作。该书借猎人出猎的见闻,描绘了地主、医生、贵族知识分子、农奴等众多人物形象,真实地展现了俄国广大农奴遭受农奴主残酷奴役的悲惨生活,揭露了沙皇的残暴统治。 屠格涅夫在描写下层人民不幸命运的同时,更多的是表现他们卓越的才干、美好的精神世界和高尚的道德品质,赞美他们纯洁、善良的天性。简洁、朴素、细腻、清新的语言,优美而又富有民族风情的景物描写,抒情味浓郁的艺术风格,以及富有诗意和哲理的点睛之语,使得这部作品成为诗体小说、散文化小说的典范,深刻影响了俄罗斯文学乃至世界文学。 目录 霍尔和卡里内奇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莓泉 县城的医生 我的乡邻拉季洛夫 独院地主奥夫谢尼科夫 里果夫村 别任草地 美丽的梅恰河畔的卡西扬 总管 办事处 孤狼 两地主 列别江市 塔吉雅娜·鲍里索芙娜和她的侄儿 死 歌手 彼得·彼得罗维奇·卡拉塔耶夫 幽会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契尔托普哈诺夫和聂道漂斯金 契尔托普哈诺夫的末路 活骷髅 大车来了 树林与草原
导语 《猎人笔记》是屠格涅夫的成名作,也是他的第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其中每一篇故事都是“我”在打猎的路途中的见闻。“我”是贯穿全文的线索人物,大体上每一篇都专门描写一两个人物,鲁迅的《故乡》便与之相似。而其中大量篇幅对自然风光的描写,又深深地影响了沈从文、汪曾祺等人的文学创作。 《猎人笔记》是一幅幅连缀的贵族行猎见闻图,翻开本书,跟着猎人的脚步,踏上森林和草原,走过村庄与河流,经过社会各阶层人们的生活和苦难。你会看到风景如画的大自然,神秘而悲壮的民族,热情、质朴、智慧、坚毅、热爱自然、充满爱心、珍视一切生命的可爱的人民。 书评(媒体评论) 屠格涅夫的风景描写,是他的拿手本领。在他之 后,没有人敢再下手碰大自然这样的对象了,他两三 笔一勾,大自然就发出芬芳的气息。 ——列夫·托尔斯泰 屠格涅夫的作品富有魅力,悲悯众生,充满人性 光辉,绝不会让人感到无聊厌倦。 ——毛姆 一般地说,擅长描写的作家只有眼睛,仅限于描 绘,屠格涅夫具有嗅觉和听觉,他的多种感官彼此之 间都门户敞开。身心充满了田野的气味,流水的声音 ,天空的明朗。他不带任何流派的偏见。让自己被自 己的感觉奏出的管弦所陶醉。 ——都德 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把人和景物相错综在 一起,有独到好处,我认为现代作家必须懂这种人和 事要在一定背景中发生。 ——沈从文
精彩页 在离我的村子几俄里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舒米欣村,那里有一座为圣科齐马和圣达米安建立的石头教堂。教堂对面,曾经有一座煊赫一时的宏伟地主宅第,宅第周围有各种各样的房屋棚舍、作坊、马厩、地下室、车棚、澡堂、临时厨房、客人住的和管理人员住的厢房、温室、民众游艺场和其他一些用处大小不同的房舍。住在这座宅第里的是一家大财主,他们的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可是忽然有一天早晨,这一切财富付之一炬。财主一家迁到别处去了,这座宅第就荒废了。广大的废墟变成了菜园,有些地方留着一堆一堆的砖头和残缺的屋基。用幸免于火灾的圆木草草钉成一小屋,用十年前为了建造哥特式凉亭而买来的船板当屋顶,就让园丁米特罗方带着他的妻子阿克西尼娅和七个小孩子住进去。派定米特罗方种植蔬菜,供应一百五十俄里之外的主人家食用。分派阿克西尼娅看管一头季罗尔种的母牛,这头母牛是花大价钱在莫斯科买的,可惜丧失了生殖能力,因此买来以后就没有产过奶;她还照管一只烟色的凤头公鸭,这是唯一的一只“老爷家的”家禽。孩子们因为年还小,没有指派他们干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变为十足的懒。我曾有两次在这个种菜园的汉子家过夜,路过时常常在他那儿买黄瓜,天晓得是什么原因,这些黄瓜在夏天就长得老大,味道儿淡又差,皮又黄又厚。我就是在他那儿第一次看到斯焦布什卡。除了米特罗方一家和寄住在独眼寡妇的小屋里的年老耳聋的教会长老盖拉西姆以外,就没有一个仆人留在舒米欣村了,因为我要介绍给读者的斯焦布什卡不能算人,尤其不能算仆人。 任何人在社会上都有一个地位,不论是什么样的地位,都与他人有联系,不论是什么样的联系。任何仆人,即使不领工钱,至少也要领所谓“口粮”,斯焦布什卡却从来没得到过任何补助,无亲无故,没有谁知道他的存在。这个人甚至也没有来历,没有人谈起他,人口普查也未必查得到他。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传闻,说他当年做过某人的侍仆,然而,他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是谁的儿子,怎么成了舒米欣村的居民,怎样得到那件绵绸的、似乎出生以来他就穿在身上的长外衣,他住在哪儿,靠什么过日子——关于这些,绝对没有谁知道一丁点儿,而且,说实话,也没有谁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特罗菲梅奇老人家是熟悉所有仆人的家谱,能够追溯到上四代的,就连他也只是有一次说到,记得已故的老爷阿历克赛·罗马内奇旅长出征回来时用辎重车载回来一名土耳其女子,那女子是斯焦布什卡的亲戚。就是在节日里,节日里是按照俄罗斯古老风俗用荞麦馅饼和绿酒普遍赏赐和款待众人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斯焦布什卡也不上餐桌,不走近酒桶,不行礼,不去吻老爷的手,不在老爷注视之下一口气喝干管家的胖手斟得满满的祝老爷健康的酒。除非有哪个好心肠的人从他身边走过,给这个可怜的人一块吃剩的馅饼。在复活节的日子里,大家也和他接吻,但是他不必卷起油乎乎的衣袖,也不必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红鸡蛋,不必呼哧喘着,眨巴着眼睛,把红鸡蛋献给少爷,或者甚至献给太太。他夏天住在鸡埘后面的储藏室里,冬天住在澡堂的更衣室里,天气太冷的时候,他就在干草棚里过夜。大家见惯了他,有时甚至踢他一脚,但是谁也不和他说话,他自己也好像生来就不曾开过口似的。在那场大火之后,这个没人过问的人就住到,或者如奥廖尔人说的,“躲到’’看园子的米特罗方家里。米特罗方不睬他,不对他说“你住在我这儿吧”,但也不撵他。斯焦布什卡也不是住在米特罗方家里,他是生存、栖息在菜园里。他来来去去、一行一动都悄没声息,打喷嚏和咳嗽都免不了战战兢兢,用手捂着。他总是像蚂蚁一样忙活着,操劳着,一切都是为了糊KI,仅仅为了糊口。确实,如果他不是从早到晚为吃饭操心的话,我的斯焦布什卡早就饿死了。早晨还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实在是很痛苦的事!有时斯焦布什卡坐在墙脚下啃萝卜或者嚼胡萝卜,或者把一棵肮脏的卷心菜掰成一片一片的;有时哼哧哼哧地提着一桶水到什么地方去;有时在小砂锅底下生起火来,从怀里掏出几块黑乎乎的东西扔进锅里去;有时拿木头在自己的小棚屋里敲来敲去,钉钉子,做放面包的架子。他做这一切都是悄没声的,就像是背地里干的,只要有人看他,他就躲藏起来。有时他也外出三两天。当然,没有谁注意他是否在家……一转眼,他又出现了,又在墙脚下悄悄地架起砂锅生起火来。他的脸小小t9,眼睛黄黄的,头发一直抵到眉毛,鼻子尖尖的,耳朵老大,而且透亮,像蝙蝠的耳朵,胡子好像是两个星期之前剃过的,永远这样,不再短也不再长。我在伊斯塔河边就是遇到这个斯焦布什卡和另外一个老头儿在一起。 我走到他们跟前,打过招呼,就挨着他们坐下来。我看出,斯焦布什卡的同伴也是我认识的:这是已经解放了的彼得’伊里奇伯爵家的家奴米海洛·萨维里叶夫,外号叫“雾”。他住在一个病的波尔霍夫小市民家里,那是我常常投宿的一家旅店的老板。在奥廖尔大道上经过的年轻官吏和其他一些闲人(裹着花条羽毛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