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序 伍 斌 那条静静的小弄堂 曹 雷 当年外滩情人墙 陈丹燕 上海婆婆 陈荣力 上海,一切皆有可能 陈祖芬 海派派对 程乃珊 初进上海 邓友梅 上海·新天地 [马来西亚]朵 拉 象形文字中的斑鸠 [保加利亚]格奥尔基?格罗兹戴夫(赵一诺 译 大上海的时光容器 胡建君 上海, ——当时洋画家笔下的外滩 李国文 在上海目击历史 李 辉 夜上海的光定位 刘心武 萧伯纳上海七小时 陆其国 想起上海 陆天明 复旦啊,请听我说 潘旭澜 上海的天声玉音 钱定平 相遇老建筑 秦文君 进上海记 茹志娟 思南公馆的花香与书声 沈嘉禄 细节中的赵清阁 沈 扬 呼唤上海的阳刚之气 ——谈海派电视剧的题材开掘 生 民 忘不掉的刘大白 施蛰存 连环画里的上海文化 孙 颙 小说平襟亚 唐吉慧 我的老师们 王安忆 上海“老炮儿” 王 钢 蓝印花布 王 勉 新竹阿姨和崇明阿婆 王晓明 弄丢了的田园 翁敏华 台北的“上海热” 吴福辉 上海街头 吴冠中 书的表情 伍佰下 怀念应云卫 夏 衍 草莓 肖复兴 粉墨生涯忆上海 新凤霞 难忘天平路 徐城北 远方的上海 徐锦江 凡人的尊严 薛 舒 到申报馆看爸爸 杨 绛 上海因酒而来 叶 辛 雅致是上海的空气 易中天 亲情 殷慧芬 上海文明如是说 余秋雨 杯中月 喻 军 柯灵老人的“孤岛”情 袁 鹰 最是长相忆 ——四川北路的文化记忆 张广智 上海的春夏秋冬 赵丽宏
精彩页 在溧阳路离四川北路不远的那段路上,有条小小的弄堂——1335弄。说它小,是因为整条弄堂门牌号码一共只有5个号,而且不知什么原因,3号是没有的。 弄堂虽小,原先却有一个雅号:闲云草堂。也不知什么人给取的。抗战胜利以后,5岁的我跟着爸爸妈妈来到上海,住进这条弄堂5号的时候,“闲云草堂”这四个字就印在门牌上。 我妈妈名“珂云”,占了一个“云”字,后来我的小弟弟景行生在这里,爸爸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闲闲”。这下真的成了“闲云草堂”了。 我们的房子从外面看来,很像上海的二层石库门房,但里面却有着日本式的移门。这里原先是日租界,抗战胜利前住的都是日本人。我猜,是日本居民把石库门房子内部改造过了的。 爸爸妈妈带着我和两个弟弟,就住在楼下右半边的一间前后一隔两半的房间里。前半间爸爸妈妈睡,那儿也是爸爸的工作室和书房;我和两个弟弟就睡在后半间。后来奶奶从乡下出来了,也跟我们住在后半间。再往后面走过一个后天井,有一个与邻居合用的厨房和一个放杂物的小间,那儿也是我们的“马桶间”。 房间的前面,是一片长方形的天井,与住在左半边房的人家各用一半。1946年后,父亲与新闻摄影家舒宗侨先生合作,出版了一部《中国抗战画史》,他用所得的稿酬在右半边天井里盖了一间小屋,这样他才有了自己的书房和写作场所。这条弄堂的1号,是一栋单独的大楼房,在我们这一排房子的前面。建筑本身和气派都比我们的房子高一等级。那里住的人,出入有汽车。我们很少与1号里的人来往。至今,我都想不起来那里的主人是谁,也从没到那栋房子里去玩儿过。隔壁4号整栋房子都是出版家赵家璧先生的家。他家书可真多,我常到赵伯伯家去翻书或借唱片回来,在爸爸从旧货摊上淘来的手摇唱机上放…… 再过去就是2号。那里住着好几家人,也有好几个跟我家姐弟差不多岁数的孩子。这3栋房子门前的一排树下的空地,就是我们游戏的天堂。跳房子、跳橡皮筋、拉扯铃、打弹子、刮香烟牌子、抢四角井……名堂繁多,常常玩得要妈妈扯着嗓子叫好几遍“吃晚饭啦”才肯回家。而“不让到弄堂里去玩”则是对我们最大的惩罚。 除了孩子们的嬉闹,弄堂里几乎听不到城市里惯有的那种车水马龙的喧哗。溧阳路本身就是条没有多少车马的安静小路,伴随着每一天的是从早到晚的街头叫卖声,就像那个年月里的时代曲,至今我还能唱上一串。 天井里盖起的书房差不多也就八九平方米大。那些敞开的书架上的书成了对我们最大的诱惑。记得五年级以前,我就看完了《侠隐记》(现译为《三个火枪手》)、《续侠隐记》(现译为《二十年后》)、《块肉余生记》(现译为《大卫?科波菲尔》)、《小妇人》、《鲁宾孙漂流记》等许多世界名著,印象至今仍很深。40多年以后,我担任影片《续三剑客》的译制导演,书中人物一个个重现在眼前,让我又回忆起小时候父亲跟我讨论这本书的情景,见到这些人物就像老朋友重逢一般倍感亲切。 去年,在凤凰电视台工作的景行来上海采访,适逢浙江电视台来上海拍摄浙江文化人的专辑,就邀上我们姐弟重访溧阳路老家。四川北路已经成了一条繁华喧闹的商业街,溧阳路也不复是我们记忆中那么安闲,唯有那条1335弄,与隔弄清源里之间的隔墙虽已被拆除,却仍存留了一份清静。 现在住在5号里的人家,还是保留着天井里的书房。我向他们说起父亲盖这书房,以及在里面写作的情形,他们听来,就像在听天宝年间的故事那么遥远。但是,如今都有了第3代的当年弄堂小友赶来相认,回忆起儿时隔壁弄堂相互扔土块打仗的事,都抚肩大笑,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P1-5 导语 伍斌编李辉、王刘纯主编的《上海的时光容器(精)/副刊文丛》中所收集80篇小品文均来自解放日报“朝花”副刊,内容关乎上海的人、事、物,作者包括各界名人,时间跨度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直到当下,可以让读者看到上海的发展风貌与人物风情,通过对上海这方土地缩影的发展变迁与人物风貌了解到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城市社会的发展变化,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另外,本书的上海风情也体现在所收文章的文艺趣味上,本书作者不仅包括文艺界名人,还包括外国友人,这样既让我们从纵向的时间轴来了解他们眼中的上海,也可以让我们横向的了解在外国友人的眼中,上海是什么模样的。 序言 上海作为中国报纸副刊发源地之一,非但成为海 内外名家、新手泼洒文墨,经常与读者交笔交心的地 方,同时,她的繁华与沧桑、大气与精细、厚重与清 徐、美丽与哀愁,本来也是名家圣手格外乐于捕捉和 表现的。 有幸得“副刊文丛”青眼,也荣耀于能够加入“ 用作品说话”的全国知名副刊内容产品展示行列,上 海代表性副刊之一《朝花》,在2017年仲春,交卷这 本《上海的时光容器》。在这本选集中,上海成为众 多名家诚意书写的对象;经由这次遴选成集的过程, 那些在近20余年中于报纸副刊上瞬间绽放过的上海“ 断面”,也得以用万花筒式的呈现,重新触碰读者的 心灵。如果能给文学和副刊史留下些什么,诚是“朝 花”之幸。 在此,略陈“朝花”之美。 1956年创刊的老牌副刊“朝花”,接棒延安时期 《解放日报》副刊所开辟的群集名家、广开文路、杂 雅交错、以小见大的优秀传统,又在不断变换的时代 节奏和阅读需求中,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确立了 新、广、杂、雅四字办刊方针。“朝花”副刊刊名, 取意鲁迅《朝花夕拾》作品集中的“朝花”二字,同 时采用了鲁迅先生书法。这朵上海滩纸媒界的副刊之 “花”,自以此名起航后,就幸有巴金、唐弢等一批 文化名人大家应邀担任顾问。在1996年、2006年和 2016年,纪念“朝花”创刊40周年、50周年、60周年 之际,“朝花”分别出版了回顾性、检阅性的作品精 选集、报纸纪念专版,推出了经典诗文朗诵会,不同 载体的文章目录中名流云集,蔚为大观。叶圣陶、茅 盾、郭沫若、巴金、曹禺、夏衍、冰心、丰子恺、唐 弢、胡风、王元化、萧乾、汪曾祺、周而复、刘白羽 、王蒙、陈忠实、贾平凹、梅兰芳、赵丹、袁雪芬、 张瑞芳等文学艺术界大家,都在这个园子里留下了值 得品读的篇章或墨迹。60余年来,“朝花”几代几十 位历任编者接力传棒,默默耕耘在这一常带露珠的花 园,以平淡之心为好文章做嫁衣,广罗名人佳作,同 时亦不唯名人,为扶持和培养新人作者倾心尽力。 这一次,“朝花”跻身于全国副刊文丛的大“园 子”,拿出的是带有浓郁海上风味的“上海菜”。编 选时,我们主要考量作品品质,又顾及作家知名度与 覆盖范围,在观点、话题、角度、时段等方面尽可能 地做到散点透视、多元呈现。 一些编选时所“遇”到的文中场景、人物和观点 ,让我印象深刻。杨绛先生在2003年为“朝花”写作 的篇章中,首度披露她关于上海申报馆(也曾是解放 日报于汉口路的办报地点)的一次童年际遇。她以朴 素而富趣味的笔意,描摹10多岁时自己由父亲(当时 在申报馆工作)带到报馆附近吃西餐时闹出的“喝汤 ”笑话,又涉及到申报馆屋顶憩息的场景。90年之隔 的这一画面带到读者面前时,想必会牵引出读者强烈 的时光倒流感,这是副刊于历史和文坛的收藏功能使 然。又如,邓友梅先生1994年撰文回顾他随上海解放 大军初入这座城市之时,吴侬软语在各原籍士兵中的 谐趣“回响”,连同大家第一次在汤恩伯府邸学拧浴 缸龙头的喜剧性描述,让人忍俊不禁。作家最后实录 战士关于“人去楼在”的一句大白话式的总结——“ 想得的都得到了,就把江山失去了”,又在今日格外 入耳、醒脑。穿越历史的目光在作者的笔力背后凝视 ,这样的文章历经再多年头,依然值得咀嚼。它们也 是关于上海时光的最具个性的文学“收纳箱”。 在这本文选中,文坛、艺坛、学界前辈茹志娟、 新凤霞、吴冠中等的写人画物,往往突破他们的本职 本位本艺,多作个人风格的写情写意和直抒己见。吴 冠中拿起文笔竟也如此大气捭阖,不逊拿画笔,新凤 霞讲“错买一大一小皮鞋”的趣事比她唱戏还有味道 ,也都是他们“不务正业”、耕耘副刊园子的见证。 更多文坛中坚力量在这本集子中的露面,并不因 为他们名声在外,而是多因了他们对上海之所识所悟 、所念所想充满“干货”,兼有文学性、趣味性、史 实性,故而拾掇一起,既是“乱炖”,从中见出申城 海纳的丰富和积淀的深厚,也是“独脚戏”,成为每 一位作家、学者、文艺家写作风格、品位意趣、性格 习惯的多棱镜。 写不尽的上海,转不尽的繁花。所有写入文章的 此时此地的物事与神采,重新捧读时,又如过“拉洋 片”般,将这座城市的历史、人文、时尚连同各自性 格化的个人记忆,一帧帧地转出,也契合着“朝花” 副刊舞文弄墨总不脱人间情理、事事关心又永含人文 目光的追求。 结束这篇序言时,不禁想起柯灵先生1994年为朝 花副刊4000期所写的一首七绝—— 带露朝花日日新, 烂柯棋局几升沉。 舞文弄墨曾何补, 人间哀乐总关情。 “朝花”走过一个甲子,依然清新带露。“朝花 ”某种意义上说可为“上海的时光容器”,作为办刊 新人,我也愿借这一来自选文篇名的集名,祝愿它的 “大自鸣钟”长鸣,祝愿它的时光“八音盒”音符不 止,祝愿它所收纳涵容的,是时光,是人心,是借助 于文墨径自流淌的大美。 2017年4月13日于上海
内容推荐 伍斌编李辉、王刘纯主编的《上海的时光容器(精)/副刊文丛》中作者不仅包括文艺界名人,还包括外国友人,这样既让我们从纵向的时间轴来了解他们眼中的上海,也可以让我们横向的了解在外国友人的眼中,上海是什么模样的。写不尽的上海,转不尽的繁花。所有写入文章的此时此地的物事与神采,重新捧读时,又如过“拉洋片”般,将这座城市的历史、人文、时尚连同各自性格化的个人记忆,一帧帧地转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