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没有能力解放自己，我们会为这些人类沉默的朋友说话吗？
动物与人类同属自然的生灵，但人类对非人类动物造成巨大痛苦和折磨，为反对这种暴行而进行的斗争，我们称之为动物解放。成为一个素食主义者，少制造动物的痛苦，不仅能使人类与动物和睦相处，也能降低环境成本，拯救不堪重负的地球。
1975年，彼得·辛格著的《动物解放》英文版出版引发全球范围的动物保护运动与素食风潮。全书讨论人类怎样制造动物的痛苦，按照伦理原则人应当怎样对待动物、动物的痛苦、动物的生死。
中文版由梁思成之子梁从诫引入中国，《动物解放(30周年纪念版)》为30周年纪念版，收录作者新增内容。

致中国读者
新版序
Ⅰ 所有动物一律平等
种族主义、性别歧视与动物权利
其他动物当然会疼
大多数人都是物种歧视者
Ⅱ 研究的工具
灵长类动物平衡台实验
为残酷的动物实验
动物实验是物种歧视的结果
心理学领域的痛苦实验
动物毒性实验
毒性实验后的反思
逐利的医学实验
永无休止的重复实验
为何大众熟视无睹？
科学界拒绝公众监督
美国，一个野蛮的国度
物种歧视与种族歧视
动物利益与人类利益
Ⅲ 在工厂化的饲养场里
被当作机器的动物
肉鸡：吃它们的肉，吃它们的蛋
母鸡：铁丝笼中的囚徒
猪：沮丧症候群患者
小肉牛：保持贫血，不许动
奶牛：生活在不长草的假牧场
肉牛：室内饲养已成趋势
动物五项基本自由：转身、梳毛、站立、卧倒、伸腿
多数家禽的命运：阉割、烙印、电昏、母子分离、死亡
动物在疼痛与惊恐中被屠宰
新技术给动物带来更多苦难
Ⅳ 做素食者
成为一个素食者
你对动物的关怀是否真诚？
我们该吃什么？
不该吃什么？
素食使人心有自然
素食使人更健康
有一大批人与你志同道合
Ⅴ 人类的统治
终止暴虐，必先认清暴虐
基督教之前的思想
基督教思想
给动物带来痛苦的信条
启蒙运动及其后的思想
Ⅵ 当今的物种歧视
人对动物的态度形成于幼年时期
沉默的大众媒介
无奈的动物福利组织
人类优先？
动物的本性
好的策略：不杀生！
改变你的消费习惯
植物不会疼吗？
所有物种一律平等
发展利他主义精神
延伸阅读
注释
附录
作者自述
写给动物爱好者
动物解放30年

2008年的一天，数以千万计的美国人怀着惊恐和
难以置信的心情，观看了晚间新闻节目中的一段视频
：病重待宰的牛不能行走，遭到脚踢、电击、警棍戳
眼，并被叉车推铲，他们的目的是把牛驱赶到“屠宰
栏”去宰杀，再加工成肉制品。这段视频是在加利福
尼亚州奇诺市的韦斯特兰／霍尔马克屠宰场被偷拍下
来的。这是一个大型屠宰场，离洛杉矶市中心只有48
公里，并不是偏远的乡村；其管理运营按说也是最为
先进的，而且肉制品主要供应全美学校午餐项目。由
于食用不能行走的奶牛的肉对健康有危害，因此这段
视频引发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肉制品召回事件。
这类事件的曝光为本书的论述提供了戏剧性证据
。对病牛的头部进行电击、鞭打，并用叉车铲牛的畜
栏经理丹尼尔·乌加特·纳瓦罗，在受到虐待动物罪
指控后说，他没有做错事，这“只是他的工作”。这
种借口我们早就听过了，但其中也的确有着一些令人
不快的实话。像乌加特的卑劣行为，其中有某种伦理
上和法律上的根本性谬误，支配着我们怎样对待动物
。如果有人要吃有感受力的动物，就会相应发生以低
价销售肉类的竞争，而这种体制就会奖励那些能满足
这一需求的人。在这个意义上，乌加特只是在做他的
工作。但是，若非因为他和韦斯特兰／霍尔马克屠宰
场如此“倒霉”，美国人道主义协会。的调查员暗地
拍摄到他的劣迹，乌加特会继续为其雇主有效地争取
最大化的利润。
由于这几段揭露虐待动物的偷拍视频激起了人们
的普遍反感，表明大众只是对美国大规模的制度性虐
待动物问题缺乏了解，而非漠不关心。现在媒体对动
物的议题采取更为严肃的态度，无知的观点开始减少
。但这是经过漫长斗争才取得的成果。本书的第一版
于1975年问世，无数动物保护人士通过辛勤的工作，
不仅提高了大众对虐待动物问题的认识，而且动物也
得到了实在的好处。在20世纪80年代，迫于动物保护
运动的压力，化妆品公司开始把钱投入寻找替代动物
检测方法的研究。产品检测方法的发展不仅涉及动物
，也成为科学界本身的一种推动力，动物使用数量的
减少也与此有关。尽管相关产业声称“皮草又回来了
”，但毛皮销售量仍然没有恢复到20世纪80年代动物
保护运动开始把它作为改善目标时的水平。与此同时
，宠物的主人受到更好的教育，变得更负责任。不需
要的多余宠物以及被收容的流浪动物遭到人道处死的
数字已经大幅下降，尽管数量仍然较大。
然而，被人类虐待的动物绝大多数是养殖场的食
用动物。美国用于研究的动物数量，每年约为2500万
只，大致相当于得克萨斯州的人口数量。每年屠宰的
食用家禽和家畜数量，仅美国就有上百亿只，相当于
世界人口数量的一倍半。这还不包括鱼类及其他水生
动物。由于这些动物大部分都是在工厂化饲养场养殖
的，所以，它们整个一生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
养殖场动物（福利）的第一个突破，始于欧洲。
在瑞士，本书第三章（Ⅲ部分）所描述的层架式鸡笼
母鸡产蛋系统，在1991年年底被宣布为非法。瑞士的
鸡蛋生产商将束缚母鸡不能伸展翅膀的小型铁丝笼，
换成可以展翅的鸡舍，让母鸡能在垫有麦秸或其他有
机物的地板上扒食，在有遮蔽且底板柔软的窝箱里生
蛋。瑞士的做法证明（农场动物的饲养条件）变化是
可能的，整个欧洲都反对用层架式鸡笼养鸡。如今，
拥有近5亿人口的欧盟一致同意，截至2012年逐步淘
汰光秃秃的旧式铁丝笼，给母鸡较大的空间，并设有
栖木和下蛋的窝箱。
……
继佛罗里达州和亚利桑那州之后，加州的议案投
票表明，美国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拒绝接受由常规养殖
方法生产出的猪肉、小牛肉和鸡蛋。由于民意的坚定
支持，美国的动物运动正处于为数以亿计的农场动物
改变饲养条件的前沿阵地。
所有这些变化都使动物福利倡导者长期以来所主
张的观点得以正名。1971年，当我组织一个规模很小
的反对工厂化养殖的示威时，看起来我们仿佛在挑战
一个压倒一切对手的巨大产业。幸而观念和同情心具
有强大的力量这一点已得到了证明，并且它们足以改
变数以亿计的动物在其中生活和死亡的终生系统。
本书所捍卫的立场远远超出农场动物现在所得到
的明显的福利改善。我们需要对我们看待动物的方式
做出更大的根本性变化。第一个征兆是2008年西班牙
议会的一个委员会以具有历史意义的投票形式宣告，
可以赋予动物与人近似的法律地位。此议案支持名为
“类人猿计划”的组织开展的项目，该项目旨在为黑
猩猩、倭黑猩猩、大猩猩和红毛猩猩这些人类近亲寻
求生命权、自由权及保护它们不受折磨等基本权利。
这个议案要求西班牙政府推动在欧盟范围内的各国也
做出类似的声明，而且还要求政府在一年内采取立法
，禁止用类人猿进行可能对其有害的实验。类人猿圈
养只允许出于保育目的，并需要在严格规定的条件下
为它们提供尽可能最好的生活条件。议案还建议西班
牙在国际论坛和国际组织内采取步骤，以确保类人猿
受到保护，免于遭到虐待、奴役、折磨和杀害。
与农场动物饲养条件变化不同的是，西班牙议会
中的一项议案具有更显著的意义。这不是因为直接受
影响的动物数量，而是因为打破了我们自己设置的、
曾经不可逾越的障碍，这个障碍就是我们作为人类有
权利和尊严，而“非人类动物”只是物。珍妮·古道
尔和戴安·弗西等科学家的研究成果使我们看到，我
们与我们的非人类近亲在一些重要方面的差异只是程
度上的，而不是种类上的。西班牙的议案标志着官方
第一次承认，在道德和法律的意义上，我们至少与某
些非人类动物之间具有相似性。最为显著的或许是，
在对动物施加痛苦的某些领域，使用了“奴
役”（slavery）一词。因为，迄今为止，我们一直
认为动物理所当然地是我们的奴隶，随人所愿用于拉
车或者成为供研究的人类疾病试验。人类会拿它们的
蛋、乳汁或肉供自己食用。一个国家的议会承认奴役
动物可能是错误的，意味着人类向着动物的解放又迈
出了显著一步。
彼得·辛格
2008年11月
纽约

彼得·辛格著的《动物解放(30周年纪念版)》是动物保护的圣经、素食主义的宣言，
位列《时代》周刊1923年创刊以来最重要的100部非虚构作品
20世纪最著名的哲学作品！
动物会疼吗？我们该如何对待其他生命？
本书是一本思想影响世界的典范
，一本唤醒人去关注地球其他生灵的书！

因此，有另一种方法来回应泰勒企图戏仿妇女权利的理由，这种方法并不否定人类与非人类动物有明显的差别，而是深入地考察平等的问题，并且得出平等的基本原则适用于所谓畜生的观点丝毫也不荒谬的结论。此刻，这个结论或许显得有点奇怪，但如果仔细审视我们赖以反对种族或性别歧视的立足点，就会发现，假如我们拒绝对非人类动物给予平等考虑，则追求黑人、妇女和其他被压迫的人类群体平等的基础就会发生动摇。要明白这一点，首先我们需要确切地了解，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究竟错在哪里？当我们说所有的人类，不论种族、信仰或性别一律平等时，我们坚持主张的平等究竟是什么？希望维护等级制社会不平等的人们经常指出，无论我们采用什么标准衡量，人人生而平等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不论我们喜欢与否，我们必须面对以下事实：各人的体形和身材天生不同，并且在德行、智力、爱心，对他人需要的敏感程度、沟通能力以及体验快乐和痛苦的能力等方面，人与人之间也都各不相同。总之，假如平等的要求是根据所有人在事实上的平等，那我们只好放弃要求平等。
或许仍然有人坚持这样的观点，即有关人类之间平等的要求，是基于不同种族和性别间的真正平等。就是说，虽然个体之间存在差异，但种族或性别之间并没有差别：单就一个人是黑人或女人这种事实而言，我们不可能对这个人的智力或道德水平做任何推断。可以说，这就是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有误的原因。白人种族主义者声称白人比黑人优越，但这是错误的；虽然在个体之间存在差别，但在可以想得到的相关潜能和能力上，总有一些黑人全面超过另一些白人。反对性别歧视的人会说同样的话：一个人的性别不能说明他或她的能力，因此性别歧视是不合理的。
然而，由于存在跨种族或性别界限的个体差异，使得我们在一个善于诡辩反对平等的对手面前无力辩护。比方说，有人提出，对智商低于100的人的利益考虑，应当比对智商高于100的人利益考虑要少。在这样的社会里，智商低于此线的人或许要去做智商较高者的奴隶。一个这样划分等级的社会，难道真的要比按种族或性别划分的社会更好吗？我认为不会。但是，假如我们把平等的道德原则，与不同种族或性别的真正平等联系起来，就整体而言，我们反对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理由，并不能为我们反对人与人之间平等的主张提供任何依据。
还有第二个重要的理由，说明我们为什么不应当把反对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建立在任何一种真正平等的基础上，哪怕是在有限种类上断言：在不同的种族或性别之间，人的潜能和能力都存在差异。因为，我们不能绝对保证在人类中这些潜能和能力确实呈均匀分布，而与种族或性别无关。就实际的能力而言，在不同种族或男女之间，似乎确实存在着某些可测量的差别。当然，这些差别并不是在每种情况下都会出现，而是在计算（群体的）平均值时才看得出来。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还无法确定，这些差别中有多少真正是由于不同种族和性别的遗传性获得的，又有多少是由于糟糕的学校和恶劣的居住条件，以及长期遭受歧视等因素造成的。或许这最终会证明，一切重要的差别都是环境因素造成的，而不是遗传。所有反对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人肯定都希望这是事实，因为这会使结束歧视的任务容易得多。可是，把反对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理由，建立在相信所有这些明显的差别都是由于环境因素，那是很危险的。比如说，假如最终证明种族间在能力上的差别与遗传有某种关系，种族主义便找到了辩护的理由，那么根据上述信念反对种族主义的人，也就难免要认输了。
幸而主张平等无须依赖哪一项科学研究的特定结果。当有人声称已经找到不同种族或性别在能力上的差别存在遗传因素的证据时，不论是否可能有相反的证据，适当的反应是，不必坚持遗传学的解释一定是错误的。相反，不论可能出现什么证据，我们都应当十分清楚，主张平等并非根据智力、德行、体力或类似的无可否认的事实。平等是一种道德观念，而不是一种事实的认定。假定两个人的能力存在事实上的差别，因此在考虑他们的需要和利益时会有程度上的不同，这在逻辑上并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人类的平等原则不是对人与人之间所谓真正平等的一种表述，而是我们应当怎样对待人类的一个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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