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水浒系列一书记述了以宋江为首的一百零八好汉从聚义梁山泊,到受朝廷招安,再到大破辽兵,最后剿灭叛党,却遭奸人谋害的英雄故事。
说书艺人讲说的水浒故事一般与原著《水浒传》都有很大区别,他们善于利用原著中的人物或者故事情节多此一举,借枝开花,编演出许多的“书外书”,把一个小人物或者小情节发展成一个主要人物或者《水浒传》中没有的大故事。
李幼谦的《水浒系列之花和尚鲁智深》刻画了其中这个重要人物的故事,生动有趣,由浅入深,打破以往描绘梁山好汉沉闷的叙事方法,丝丝入理扣人心弦,使读者酣畅淋漓拍手称快,是值得广大读者购买收藏的书系之一。
《水浒系列之花和尚鲁智深》的作者李幼谦用比原著丰富两倍的故事情节,以更鲜明有趣的笔法,塑造了大仁大智大勇大圣的英雄人物鲁智深:为王进鸣不平,从五路廉访使降至提辖;让金家父女摆脱魔爪,打死郑屠夫只有出家;为救刘小姐痛打小霸王周通,再到相国寺看菜园;为救林冲大闹野猪林后无处安身,只有落草为寇;为救史进他锒铛入狱;上了梁山还想着打死高俅为林冲报仇……他行侠仗义、奋身忘我,救了断臂的武松,也在无意中擒拿了敌首,却在进京封官领赏前夕激流勇退,于杭州六和寺坐化。
1.为王进泄愤给自己惹祸
一马平川的黄土地。天,黄亮亮的天,地,黄厚厚的地,一黄千里,没有遮挡,满目苍凉,如大水淹没后的洪荒。
日近中午,太阳毒辣辣地射出利箭,两个赶路人浑身火辣辣的。老妇人早已疲惫不堪,跌跌撞撞跄着身子,似乎随时都要倒下。挑行李的男子走一阵歇一下,放下担子喊娘,过来搀扶着她走一程,又回身挑起担子赶一阵路。
终于,前面出现一片杂树林子,两人如溺水之人见到河岸,踉踉硷跄奔过去。
男子在一棵大槐树下放了被子卷,让母亲坐下,取出担子里的葫占与炊饼,给母亲喝水吃干粮。树荫下凉风习习,清凉的水消解了酷暑的炎热与赶路的辛劳。
儿子见母亲缓过气来,给她捶腿,惭愧地说:“娘,孩儿不孝,母亲年近花甲,还要举家迁移。”
母亲抚摸着儿子红肿的肩膀,摇摇头:“进儿,怪不得你,是你父亲……当年惹下的祸事……”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纷沓而至,男子跃身而起:“强盗来了,怎么办?”
老妇人安详地举手合十:“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菩萨保佑——”
片刻时间,十几个举刀拿枪的汉子冲来,要他们“留下买路钱”,跟着就来抢行李。
男子抽出一把大刀,舞出团团银光,没人能近到跟前。但他势单力薄,护着行李,又要顾及母亲,分身无术,不宜久战。
正焦急万分,树林深处传来“嘚嘚”马蹄声,心头一凉:这下完了,他们还有战马,我这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呀……
“哪来的强人?”一声巨吼,霹雳一般的声音传来,瞬间在林子里炸开。一个肥胖的男子骑马奔来,边跑边喊:“兀那鸟贼人——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路人,眼里还有没有洒家?”
众人抬头一看,来人是个军官:头上戴着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身上穿件鹦哥绿丝战袍;腰上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腰带;脚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脑袋有面盆大,耳朵占据了头侧的一半,高鼻子大嘴巴,落腮胡须从耳根弥漫下去,包围了整个下巴。
真可算是:人高马大宽肩膀,胳膊上跑得马,脊背上踢得球,那模样,已经吓倒强盗们,“洒家”两个字更是如雷贯耳。
“不好了,镇关西来了——”领头的一声大叫,拔腿就跑。
众匪徒闻风丧胆,只恨爹妈没给他们生下四条腿。来人在马上举刀,随意划拉一下,亮光一闪,贼首就躺倒在地上哇哇乱叫。粗汉也不追赶,跳下马来,踢踢地下的头领:“认得洒家?”
“不,不认得,听,听说过……”地上人欠身求饶。
“怎么说的?”粗汉用刀尖指着他,“哪个说的?”
头目左肩流着血,扔了刀,哆嗦着,翻身跪地:“百姓,官吏,军士,都,都说,大人,您,秉公执法,除暴安良,廉洁奉公,威震关西……”
“呵呵,知道洒家名字,还敢为非作歹?”
“不敢不敢了,求大人饶了小的,有小儿盼抚养,有妻子盼夫归……”
“还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不了不了——”
粗汉子收起大刀:“给洒家滚——”
贼头挣扎站起,捂着流血的肩膀,没命似地跑了。这边,安抚了受惊母亲的男子走过来就要下跪:“感谢大人援救,请受在下一拜。”
粗汉赶紧扶住,也一拱手:“一人敌众人,武艺超群啊,洒家敬佩。”
男子瘦精精的,中气十足,站起来也一拱手:“郑大人谬奖了,小的新到关西,才知道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在荣幸。”
粗汉子笑得呵呵的:“在下不姓郑,姓鲁,叫鲁达。先生是何人?”
“原来,镇关西是大人美名,错叫了,盼原谅。”男子笑了,更显英俊,“小的从京城来,姓王名进,带着母亲,要到老种经略相公那里投靠。” 鲁达说:“原来是京城来的阿哥。洒家正在他手下做事,已做到五路廉访使,可为你带路。”
王进大喜,带他见过母亲,挑起担子,请鲁达上马,就要赶路。
鲁达不依,一定要王母骑到马上去。母子俩人说那是官家坐骑,使不得。鲁达不听,托起王母,放到马上。说自己出门访查,已经完成任务。老人骑马,男人走路,走得快些,当晚就能到达。
多日跋涉,疲劳不堪,听说延安府不远了,母子这才依了,赶紧上路。果然,当日月上东山,三人已经到了延安府,鲁达叫开城门,要领他们进种府。王老夫人说:“这么晚了,不便打扰,我们风尘仆仆,相见也有几分难堪,还是明天再去吧。”
鲁智深羞愧地摸摸后脑勺:“洒家孤身一人,也没地方招待你们。”
母子俩人都连连道谢。“这已经给鲁大人找了麻烦,即使府上宽敞,也是不能去打扰的。”王母说,“时间不早,先找旅店住一宿,明日再说。”
鲁达引他们住进延安府最整齐的一家干净旅客栈,说他们是客人,坚持付了一夜住店钱,安顿了他们,这才告辞。
翌日天亮,鲁达就来了,带来一包肉夹馍,叫店家沏茶,让母子吃了,日上三竿,领他们到了老种经略相公府邸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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