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铭的《司徒雷登情系燕京大学》是一本报告文学集。主要记录和讲述了作为美国人的司徒雷登，在美国小时候的一些生活经历，长大后来中国，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奔走，不辞辛苦而经历的一些动人故事，故事讲到他出任大使为止。

本书在写作的过程中，对罗义贤先生的《司徒雷登与燕京大学》、李跃森先生的《司徒雷登传》和袁昱先生的《燕京大学音乐系历史研究》，参考和借鉴。

司徒雷登，何以被称为“燕园之父”?燕京大学，在其生存的33年之中创造了怎样的奇迹与辉煌，又是怎样消声匿迹于历史尘埃中的?  

阮振铭著的《司徒雷登情系燕京大学》首次以文学表述的真切故事和翔实细节，交织鲜活的人物与史实，不仅勾连出那一个沧海桑田的时代，而且苏醒了一个肩负人类教育使命的人，在风云激荡中永不熄灭的记忆。

序 曲 散落历史背后的故事

第一乐章 19—20世纪之交的一位中美两栖特立独行的人

 A．别开生面的摇篮曲：美国血统／中国杭州出生／吃中国人的奶水长大

 B．天真愉悦的哼鸣：童年灰色脚偏得华夏生活养育他不乏中国文化滋养

 C．如歌如潮的行板：首回故乡／充当中国式展品／在不理解的戏弄中生存

 D．舒缓跌宕的奏鸣曲：美国男孩／逆反清教徒之规则／在心灵辨析中求知

 E．婉转清澈的叙事曲：初掌教鞭／胜任喻快的青年老成与学生共度美好时光

 F．赓续演进的咏叹调：大势裹挟／奋进运动的活跃分子再遇人生未来的艰难抉择

第二乐章 这位特立独行的人所特别钟情的是中国教育

 A．如爱之柔板：重返华夏／再习华文

 B．如梦之复调：传教的时日颇短并不甚在行／任教的岁月更长且如鱼得水

 A．转调突发与对比强烈的前奏曲：寻梦以待／受命艰涩

 B．凡响不同与谐音重组的回旋曲：募金形同乞丐／选址也费周折

 C．精致妩媚与魂梦织造的赋格曲：哈佛燕大联谊／中国化世界化并行

第四乐章 中西合璧韵律的闪现——美轮美奂的燕园

 A．亦真亦幻的天地交响：中秀于外，西奇于内，勾连搭配显绝妙

天造水木，地设清华，珠联璧合尽上佳

 B．相辅相成的中西合唱：建筑资金多具国际性／整体设计可谓举世无双

 C．相知相爱的人文长调：崇敬师长的学生／珍视友谊的同事心／系燕大的校长／

人活50再上60的华诞盛宴

第五乐章 中西合璧韵律的凝聚——德才兼备的师生

 A．自由抒发的即兴曲：延揽中外大师加盟／本校人才陕速成长的独特路径

 B．生动活泼的怡情曲：人格与通才教育并行不悖／崇尚学术自由与营造民主、博爱校园氛围

 C．天高地阔的随想曲：馈赠时代的人才谱系／留给历史的永存记忆

第六乐章 中西合璧的雄奇伟壮——因真理得自由而服务，轮奂美且崇，声誉满寰中

 A．曼妙与诡谲的广板：校训的超前暨永恒／多元包容的精神范式

 B．多变而均衡的散板：兼长并举的文化范式／情理结合的管理范式

 C．叙事且刻画的慢板：耶儒互补的学术专长／以身作则的人格魅力

 D．宏大与纵情的急板：校歌横空出世／音乐陶冶性情／名望潜唱遐举

第七乐章 中西合璧的刚柔并济——孤岛上的文化堡垒与囹圄中的品学坚守

 A．巧妙周旋的嬉游曲：反监控／喜周旋／广联朋友拒顽敌

 B．超度亡灵的哀诉曲：将碧血／洗忠烈庶大成了避难所

 C．鄙视疯狂的谐谑曲：送义士／赴征程／祈祷中华赢圣战

 D．傲倪倭夷的小夜曲：四次审讯凛然过／拼字1500夜／恐惧伴随每一天／

从容自若笔耕为养／四部大作逆境完成

 E．鼓腹讴歌的欢乐颂：笔记一则／新闻乐趣／不拿条件换友谊／重获自由／

燕大再生／美国之行为募金

尾声 归还历史原本的新编

第一乐章

19—20世纪之交的一位中美两栖特立独行的人

我一生中的大部分光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我的灵魂与这个伟大的国家及其人民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出生在中国。常年居住在中国，并和无数中国人成为朋友。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式美国男孩，并在成年之后以传教士、中国文化研习者的双重身份重返中国。

——摘自司徒雷登《在华五十年·家世渊源》

A

别开生面的摇篮曲：美国血统／中国杭州出生／吃中国人的奶水长大

公元1876年6月24日。中国杭州武陵门内美国南长老会传教团的寓所内，突然传出阵阵美妙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周边少有的清幽宁静，给这座两年前兴建的在杭州人看来十分新颖特别的中西合璧的二层楼房及其绿色院落，带来无穷的欢乐。

时年36岁的父亲约翰·林顿·斯图亚特牧师和34岁的母亲玛丽·霍顿·斯图亚特女士，为他们的第一个儿子降临人间而感到无比喜悦和骄傲。他们在感谢全能的上帝的同时，也为自己年过而立，并在异国他乡，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久久沉浸在安宁与幸福之中。

父母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为John Leighton stuart，中文通常译为约翰·雷登·斯图亚特。后来，这个好学聪慧的孩子，在最初接触来华传教士的历史时，特别钦佩与敬仰270年前走遍中国大半河山并客死在北京的意大利传教士马泰奥·利奇和220年前做过中国皇帝国策顾问的德国传教士冯·白·亚当·沙尔，视他们为自己终身的楷模。学他们均有中国名字，即利玛窦和汤若望的范例，也给自己取了个中国人的复姓“司徒”，加上他英文名字的译音“雷登”，于是司徒雷登的中文姓名便成了他一生中，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对自己唯一的称呼。

由此可见，这个人自年幼起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当然，他的特别是与其出生的环境和家世分不开的。

列位看官，请你们先耐着性子随在下去了解与熟悉司徒雷登的家世渊源。

同美洲大陆的最初移民者，绝大多数是来自西欧英伦列岛的新教后裔一样，司徒雷登的先人属于苏格兰的英勇无畏的拓荒者。

众所周知，苏格兰以盛产正宗的威士忌酒而著称于世，其北部高原则以湖泊众多和崇山峻岭之奇异地貌而名闻天下。上溯至公元12世纪，司徒雷登的苏格兰祖先是“征服者威廉”的忠实追随者，得到了苏格兰大卫一世国王赐予的苏格兰世袭贵族的地位。到了14世纪70年代，家族中的罗伯特·斯图亚特一跃成为苏格兰的国王，这成为了斯图亚特家族最显耀的历史。

17世纪初，苏格兰与英格兰正式统一为英国，具有英格兰王室血统的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在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去世后，加冕成为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在其统治时期，由于新旧两教之争，时为苏格兰伯爵的安德鲁·斯图亚特，受到宗教迫害，不得不于1619年举家迁往北爱尔兰。他的后代、出生于北爱尔兰的阿契博德·斯图亚特则因参加了反抗宗教迫害的起义，失败后与两个弟弟大卫和约翰一起被迫逃亡至北美大陆。阿契博德即斯图亚特家族在美国的先祖。

阿契博德-斯图亚特在弗吉尼亚州的韦恩斯伯罗附近建起了一座农场。众所周知，弗吉尼亚是最早孕育美国的摇篮。斯图亚特共育有四个孩子，每个孩子都组建了自己的大家庭，其后代的足迹遍布美国南部和东部各州。这个家族所有的人，都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美国的独立战争。

后人之一，亚历山大·斯图亚特，曾先后担任美国第十三任总统米利亚得·菲尔莫尔内阁的国内事务秘书长和弗吉尼亚州的教区长的职务。

而另一个后人，J．E．B·斯图亚特将军，曾是风光一时的联邦军队的骑兵将领。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因自由而战的将军受重伤而被士兵抬下战场的时候，他见士兵们人心惶惶，准备撤退，于是，他一面令抬他的士兵将其抬向前线，一面朝着他的士兵大喊：“回到战场上去，履行你们的职责，像我一样，回到战场上去!”

独立战争后，这个家族的人又迅速地把这种热情转向宗教和公共的教育事业。这在司徒雷登的曾祖父罗伯特·斯图亚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是斯图亚特家族在北美大陆的第五代传人，又是家族历史上的第一位长老会牧师。

有趣的是，司徒雷登的曾祖父罗伯特·斯图亚特，与家族中最曾荣耀的苏格兰国王恰巧同姓名。

罗伯特·斯图亚特曾经隐藏在一辆伪装的四轮马车中，英勇果敢地从弗吉尼亚河谷潜入肯塔基的蛮荒之地，与其同仁在肯塔基的莱克星顿地区，创建了特兰西瓦尼亚学院，在这个学院教授拉丁语和希腊语，并一度出任学院的院长。

更为令人关注的是，司徒雷登的曾祖母汉娜·托德，即是美国大名鼎鼎的第十六任总统林肯的妻子玛丽·托德的姨妈。

由此算来，司徒雷登的祖父大卫·托德-斯图亚特，则是林肯夫人的表兄。

大卫·托德·斯图亚特还是美国女子教育的先行者，他是斯图亚特女子学院的创始人及第一任校长；司徒雷登的小叔祖萨穆尔·斯图亚特也在弗吉尼亚创办了斯通沃·杰克逊女子学院，并亲自担任第一任院长；而司徒雷登的二叔祖约翰。托德·斯图亚特，从中央学院毕业后，搬到了伊利诺伊州的春田郡居住，并与林肯同执律师业，成了长期的法律合伙人。

列位看官，从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斯图亚特家族与林肯家族的这些固有关系，自然是一种骄傲。但是，在100多年前，当司徒雷登11岁时，从中国第一次回到美国受系统教育，这段掌故对于留住在亚拉巴马州莫拜尔的他们兄弟二人而言，不啻惊人。在美国南部的亲朋来看，他们出生在中国，并来自中国就已经极为引人侧目了；而和林肯家族的这种关系更可能招致灾祸，甚至有性命之虞。因为，那时节的亚拉巴马州尚属蓄奴州，而林肯在美国的发展史上，是第一个主张解放奴隶的。司徒雷登兄弟身居美国南方的姨妈家中，其家族却又与林肯家族关系密切，自然会有不测的危险。

好了，让我们把眼光收拢回来，转向司徒雷登的母系情况。

司徒雷登的外祖父古斯塔夫斯·霍顿，是一名法官，曾出任过美国莫比尔市市长，并是该市现行教育制度的公认倡导人。  司徒雷登的父亲约翰·林顿·斯图亚特，1840年12月2日出生在谢尔比维尔。这一年，在中国爆发了鸦片战争。他先后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华盛顿一杰弗逊学院和肯塔基州的中央学院，并于1861年毕业于该中央学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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