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生活方式
对蒙古人而言,无论他们在城市里生活了多久,其实都拥有一颗游牧民族的心。这种游牧的生活方式源于必然,因为牧民们为了为动物寻找草料。不得不在广阔的大草原上放牧。而即便是在当下,这个国家依然是游牧的。其实这种游牧的生活如今并不必需,但它已经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方式。现如今,越来越多的蒙古人开始到城市寻找工作机会,但有些人仍选择和他们的动物一起留在土地上,他们不愿放弃传统生活所给予他们的自由和独立。
生活元素
游牧生活基本上由蒙古包和一个家庭的牲畜组成。蒙古包是一种便携式住所,方便一个家庭随着季节移动,动物则提供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包括食物(羊肉和牛肉)、牛奶、燃料(以粪便的形式)和运输。
蒙古人与他们的动物联系紧密,有点类似于西方人与汽车之间的关联。马是一种备受敬爱的动物,是蒙古人生活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匹使得古老的部落能够横跨大草原,到达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后来,也正是马匹载着蒙古部落横贯亚洲,建立了自己的帝国。一句古老的蒙古谚语说:“没有马的男人就像没有翅膀的鸟儿。”
今天,你会到处看到关于马的象征,从马头琴的顶部到蒙古民用航空公司飞机的尾部。经常有人说,蒙古的孩子在两岁的时候就开始骑马了。其实他们骑马的时间甚至更早,基本上是从一出生就开始了——父母们需要骑马旅行时,就将婴儿放在他们的传统大衣(dels)中。
自然的力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游牧民族终生都处在露营生活中。因此,他们受气候和周围其他自然力量的影响很大。崇拜土地是他们信仰萨满教的结果,也使他们与自然和谐相处。土地退化或性质改变,对许多蒙古人来说像是亵渎。自然不是一种必须驯服或主宰的事物,而是一种在平衡与和谐中茁壮成长的事物。
蒙古对大自然的崇敬在现代日常礼仪中仍然可以看到。例如,将奶弹到空中的行为被看作是祭祀天神;在敖包(萨满教石头堆)上加一块石头并绕着走三圈,是一种祝福地神的方式。在现代社会中,确实也需要一些妥协,例如为了建筑或者采矿而挖地。在这种情况下,经常会请喇嘛出席,不光是祝福要开工的项目,也要为被损坏的土地祈祷。
敬畏自然在蒙古文化的方方面面都存在,特别是在歌曲、舞蹈和艺术中。搭乘一辆坐满蒙古人的面包车,你很快就会听到他们在唱歌,深情歌颂清澈的河流和高山。这些似乎也影响了蒙古人的性格。蒙古人通常是谦虚、坚忍和内敛的,很少会看到一个蒙古人大声地或在公众面前表达情感。这些人格特质应是植根于在时光流逝中保持不变、无声寂静的大草原。
季节也塑造着蒙古人的生活,春季对蒙古人来说是关键时刻。春天通常是干燥多尘的,风大且无情。这是弱小动物死亡的季节,据说也是人们死亡的季节。尽管冬季的温度很极端,但它是蒙古人感到最舒服的季节。经过一整个忙于家务和照料牲畜的艰难夏天,冬季一般是放松的时刻。
草原规则
蒙古广阔开放的草原和相互之间遥远的距离,使得热情好客更像是一种必要而非社会责任。每顶蒙古包都可以是临时旅馆、餐厅、酒吧和维修店,没有了这种热情好客,任何人都难以穿越这个国家旅行。蒙古人能够长距离旅行,快速行进而无须携带给养。这种热情好客也很容易延伸至陌生人,而且通常是在不带炫耀、不期待回报的情况下提供的。
游牧民族一般一年迁徙2~4次,在草少的地方他们迁徙得更频繁。一个核心家庭可能单独居住,或者与3或4顶蒙古包(称为ail)的大家庭一起扎营。如果蒙古包比这再多,这片草地就不堪重负了。每个家庭的牲畜群应当有300头左右的牲畜来为自己提供给养,有些更富有的牧民可能拥有1000头牲畜。
蒙古的游牧人都出奇地消息灵通。几乎所有的家庭都有短波电台来接收全国和国际新闻,许多家庭可以收看卫星电视,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读报纸(该国识字率是98%)。冬季,孩子们在最近的镇子上学(他们住镇子上的宿舍),在节假日和夏季看望家长。这些年,游牧营地里手机无处不在,牧民们得以与朋友、家人和生意伙伴保持联系。
生活在草原上,绝不意味着容易或者是田园牧歌。照顾动物、做饭以及收集粪便和水,需要一直劳作。这也是一种不稳定的生活,一个糟糕的冬天可能会毁掉整个畜群,瞬间消灭一个家庭的财富。在戈壁沙漠中,生活更是难上加难,那里草地稀疏,仅仅一个干燥的夏季就能危及家畜。
城里人
蒙古人把他们的乡村传统带进了城里。首都周边那些没有规划的蒙古包区域和农村相差无几。闲逛者也会注意到,乌兰巴托的驾驶习惯也反映了蒙古人骑马的方式。蒙古强大的民主价值观也是游牧传统和基本原则——自由、独立和多元化——的写照。
随着越来越多的蒙古人习惯了城市生活方式,城市中的生活正在改变。乌兰巴托的蒙古包区一度被认为是生活的常规部分,现在正在成为历史——开发商把这些地区转变为现代公寓大楼。
青少年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西方的电视、音乐和电影的影响。乌兰巴托存在繁荣的说唱音乐文化,你还会发现溜冰、哈雷·戴维森摩托党、女子乐队、朋克和极少数新纳粹分子。但蒙古的传统生活方式远未终结。事实上,传统生活方式的恢复,是一种国外趋势和蒙古文化的独特融合。现在可能很多年轻人都有文身,但主要都是蒙古传统图案和符号。
在乌兰巴托,许多当地人看起来像刚刚走出纽约或伦敦的街道,他们的西方时尚感令人心悦诚服。但与他们交谈,你很快就会意识到,他们的希望和梦想不仅依托于西方,还依托于蒙古的未来,即它的成功、繁荣和其独特文化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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