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止”者，耻也。在中国千秋万代的文明史上，耻与德，犹如阴和阳一样，形与神俱，不可分离，成为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所以，孔子说，知耻近乎勇。可见，知耻是多么的不易。《在水一方》初名为《人间耻话》，便是作者李照国对于自己每天各方面的所思和所悟。后作者观赏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学子在美国的民族舞蹈表演时，心深为之感，情深为之动，故更其名曰《在水一方》，以志纪念。

《在水一方》为杂文随笔集。作者李照国所记录的，其实也并非震动世界的大事件、大道理，相反，就是他每日的所见、所思，正是在这里显出了作者的非凡功力，他的笔锋一转，就可以将这日常而平凡的琐事点化出普遍的道理，正所谓以小见大者也。而这功力，则不仅是文字上的，更是思想上的。本书分为活血篇、虚邪篇、贼风篇、消渴篇、虚劳篇等。

开心的话

谢辞

活血篇

 春风沉醉的早上

 上国的樱花开了

 无量心花

 烟消云散

 天机

 马路的畅想

 勤劳不致富

 卜算子

 风

 纸老虎

 焦土政策

 自甘下贱

 裸“籁”

瘀滞篇

 上善若风

 节日的节日

 诺亚遗子

 社科院与厕所

 转基因

 天使

 叫兽

 天下第一硕

 好意思

 问得好

 代价

 没有脊梁的一族

虚邪篇

 所谓伊人

 你幸福吗?

 不该免的职

 国难

 明天

 哈哈的代价

 常流中的暗流

 迷人的贴画

 野味

 顶球

 可惜哉

 论“理” 

贼风篇

 驴脸

 驴皮

 驴粪

 大可耳止

 丁口耳止

 敦煌预感

 语言是一条狗吗?

 读书与赌术

 摔!摔!摔! 

 刁民

 恐怖又一天

 唉!唉!唉! 

消渴篇

 外国的月亮

 育猪经

 老骥伏枥志在权里

 打!打!打! 

 无人通过的高考

 不想活了! 

 谁的成功

 天诛地灭的象征

 白流的血

 闹鬼

 无人世界

 尘世

虚劳篇

 天真

 灿烂

 换位的秘密

 大风包

 联想

 杂文与宣文

 逍遥游

 胜利

 颠倒修辞学

 说不清

 客气

气滞篇

 错误

 变态的认养

 空三代

 月饼

 拼爹时代

 国笑

 “装”的时代

 胡说

 高温

 高热的背后

 堵

 距离

 别梦

祛邪篇

 忆邪

 记邪

 念邪

 思邪

跋

春风沉醉的早上

早上一睁开眼，满屋亮堂堂的，墙上钟表的指针，就像老师手中的教杆一样，严肃地指着表盘上的时间，无言地指责和训斥着睡了懒觉的我。

居然一觉睡到大天亮!在我半生的旅程中，这，实在是难得的体验呵!

凌晨四点，甚或三点，是我惯常的起床时间，一年四季，守之若常，从不“越制”。自打记事以来，“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训，便牢牢地印记在我的脑海里，并努力将其付诸实际，使其成为自己的生活习惯。

然而，今天，这一守制半生的习惯，居然出人意料地被打破了，真是奇乎怪哉!

揉揉困顿的眼睛，摇摇昏沉的脑袋，伸伸强直的懒腰，似乎真的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摸摸床前的灯，看看灯下的书，想想书中的事，这心呢，似乎还飘逸在星月交辉的云霄间，这神呢，似乎还摇曳在变幻莫测的梦境中。

推开紧闭了一夜的窗户，一股清新如洗的晨风，扑面而来——尽管其中的PM2．5比西洋鬼子和东洋鬼子那里高出了几十倍，甚或几百倍，但仍然令我心感神受不已呢。困顿的双眼，混沌的大脑，强直的腰肌，立时变得清明、清灵、清爽。

中学时代读郁达夫《春风沉醉的晚上》时，很不理解“春风”何以能使作者“沉醉”，想象不出那能使人“沉醉”的“春风”，究竟是怎样的气象和气势，到底有怎样的气派和气场。因为想象不出，所以便倍感文人的酸腐、文学的矫揉和文章的造作。

今天，当我如醉如痴地享受着这初春的晨风时，当我如饥似渴地品味着这窗外的清新时，“沉醉”的体验一如床前的明月一样，引领我梦幻般地踏人了桂香四溢的蟾宫，使身在人间的我尽情地享受着天上的醇馨与清明。

在这醇馨清明的感受中，早春的风情愈来愈浓，“沉醉”的体味愈来愈烈。

理智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梦幻，都是虚幻。然而，几十年来努力自醉自沉的我，岂能如此轻易地自清白醒!

所以，理智，见鬼去吧!该梦幻的，仍需梦幻!该虚幻的，还需虚幻!

毛泽东曾经教导民众，“丢掉幻想，准备战斗”。说得当然有理。然而，从来就没有战斗意识和战斗意志的我，岂能随便丢掉与生俱来的幻想!即便有了战斗的意识和战斗的意志，我也不知道该和谁战，该与谁斗呢，因此决然不敢随意丢弃坚持不懈了半生的幻想!

在这样的梦幻里，在这样的虚幻中，一切的“有”皆化作了“无”，包括超标无限的PM2．5!

这，就是我的梦!

2013年1月25日于康馨园

上国的樱花开了

樱花是日本的特产，也是日本的国花，更是日本的象征。

不过，在如今的中国，这日本产的樱花，却风靡得很呢。从江南到江北，从东海到西域，可谓无处不栽，无处不开，将神州大地点缀得简直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在西安学习和工作的十六年里，许是因了学习“认真”、工作“努力”的缘故吧，从来没有见过樱花，也没有听说过樱花。离开西安之后才听说，西安交通大学的樱花，其实也鼎盛得很呢。看来，没见过，没听过，确实不等于没有过。

西安是古城，所以，在西安工作和学习期间，我所注意的，也只有秦砖汉瓦而已，没有关注任何花呀朵呀的景致。就是中国历朝历代所珍爱的倾城倾国的牡丹花，我也是南下之后才在上海得见。可见自己的前半生，生活得是多么的无色无味呵。

看到牡丹花的那一刻，一直满脑子砖头瓦块的我，才第一次有了“云破月来花弄影”的新感新觉。不过，这新感新觉呢，却并没有延续多久，就被满城的樱花给迷了眼。上海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不仅异域的建筑随处可见，就是异域的花草——包括樱花——也比比皆是，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招展旌旗。

但与其他异域的花草比较起来，小不点的樱花，却惹人眼目得很呢，不仅仅是成行成排，而且成堆成片，成了沪上阳春最为显眼的招牌和标志。在上海的植物园和公园里，就是倾国倾城的牡丹花的四周，也盛开着一层又一层的早樱和晚樱，将牡丹园包围得简直有些“水泄不通”了。

小的时候曾经读过鲁迅的文章《上野的樱花开了》，不知道这樱花开了的上野，为何会如此地感染像鲁迅这样冷眼向阳的人。如今，面对着举国盛开的樱花，特别是铁桶似地包围着倾国倾城的牡丹花的日本早樱晚樱，很想写篇文章《上国的樱花开了》。这个题目，其实早就草拟好了，但一直不知如何去写。很想写得像《上野的樱花开了》一样，但却很难穿越时空，回到鲁迅的时代。

自从抗日战争爆发以来，国人抵制日货的精神，一直传承至今，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抵制樱花。前几年有人在大街上砸日本的车，烧日本的货，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砸日本的樱花、烧日本的樱树。这难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

也许是吧。

上野的樱花开了没有，不得而知。但上国的樱花呢，却一直开得花枝招展，一望无际，从闹市到郊野，从公园到校园，一路地绽放开来，绽放开来，绽放开来……

2013年4月5日于康馨苑

P3-8

这部小册子，本来是写“耳止”的。“耳止”者，耻也。在中国千秋万代的文明史上，耻与德，犹如阴和阳一样，形与神俱，不可分离，成为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所以，孔子说，知耻近乎勇。可见，知耻是多么的不易。

但知耻呢，却只是一种意识，究竟有没有，还当别论呢。从根本上说，人是不应有耻的。所以呢，无耻，便是人中之杰、鬼中之雄了。秦皇是如此，汉武亦是如此，因而都成了钢打铁铸的圣王了，从远古一直颂扬到如今。

孔子拜见南子，子路不悦，孔子对天发誓说，我若有耻，天诛地灭。结果呢，天没有诛孔，地也没有灭孔。这说明，孔子的确没有耻。正因为没有耻，所以赢得了圣人的美誉。所谓无耻近乎圣者，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正因为“这个意思”，本书初名为《人间耻话》。后观赏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学子在美国的民族舞蹈表演时，心深为之感，情深为之动，故更其名曰《在水一方》，以志纪念。同时，也为自己外留一份希冀，内存一份心气。

“在水一方”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伊人”吗?我不知道，只希望这一方的水呢，能涵木，能克土，能生金。

2013年9月25日于洛杉矶飞往上海的AAl83次航班上

所谓的跋，以我自己的偏见来看，应该是对相关著作的注释性评说，以帮助读者了解其主旨精神。但在时下的中国，所谓的“跋”呢，早就摇身一变，成了“拔苗助长”的“拔”了。于是呢，“武大郎”一下子就被“拔”得比三山五岳还高，比长江黄河还长。

序呢，也是如此。所谓的“序”，本来是对相关著作简明扼要的介绍，以引导读者深入其中，感知其义。但在目下的神州，所谓的“序”呢，早就改弦易张成“需”了，甚至脱胎换骨成“虚”了。

曾经的礼仪之邦，曾经的文明上国，何以与时俱进到这样的田地了呢?我不知道。不但我不知道，你呢，大约也不知道吧，他呢，恐怕更不知道了。这所谓的“不知道”，正如猜不透的谜语一样，纠结得人心烦意乱。

不过，读了《在水一方》，大约你我他的心底里，就有些“知其然”了。至于“所以然”呢，我想，我不必知，你也不必知，至于他呢，就更不必知了。孔子所谓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与时俱进地说，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2013年11月11日

无名氏于无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