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珍藏版)/新课标课外必读丛书》是夏洛蒂·勃朗特的第二部小说。她借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女子奋斗的经历,抒发了自己胸中的积愫,深深打动了当时的读者。小说于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小说的真实性和强烈的感染力,还在于小说塑造了一个不屈于世俗压力,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形象。书中简·爱对罗切斯特的爱情故事,生动地展现了的那火一样的热情和赤诚的心灵,强烈地透露出她的爱情观。她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蠢,显示出自强自立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她大胆地爱自己所爱,然而当她发现自己所爱之人还有妻子的时候,又毅然离开她所留恋的人和地方。该小说要表达的,即妇女不甘于社会指定她们的地位而要求在工作上以至婚姻上独立平等的思想,这在当时,对英国文坛是一大震动。
由夏洛蒂·勃朗特编著的《简·爱》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简·爱自幼父母双亡,投靠冷酷的舅母,但舅母无情地抛弃了她。她在一所慈善学校做了六年的学生和两年的教师。十八岁时,简·爱受聘到桑菲尔德府学当家庭教师,认识了主人罗切斯特。两人都被对方独特的气质和丰富的感情所吸引,于是不顾身份和地位的巨大差距深深相爱了。正当他们举行婚礼时,有人证明罗切斯特的前妻还活着。简·爱知道他们不可能有平等的婚姻,于是选择了离开。后来,简·爱意外遇见了她的表兄妹们,并从叔叔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但她无法抵御对罗切斯特的刻骨思念,于是便回到了已经失去了财富、身体也遭到火灾严重摧残的罗切斯特身边,毅然跟他结婚。在爱的沐浴下,罗切斯特找回了幸福和健康。
听了这话我没说什么,它们对我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最早的生活回忆中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暗示,这种对我靠人养活的指责已在我耳朵里磨成了老茧,它们使我痛苦,伤我的自尊心,但我还是似懂非懂。爱博特小姐插嘴说:“你不要因为太太仁慈,把你和里德小姐、里德少爷一块儿带大,就以为和他们是平等的了。他们将来会有很多钱,而你却一个子儿也不会有。你就应该低声下气,讨他们的好。”
“我们跟你这么说都是为你好,”贝西用比较温和的语调接着说,“你要学得有用些,让我们高兴,这样的话,你也许还可以在这里安身,但是如果你暴躁无礼,我敢说,太太肯定会把你赶出去。”
“再说,”爱博特小姐说,“上帝也会惩罚她。他会在她大发脾气的时候把她劈死,看她那时候到哪里去。走吧,贝西,把她留在这里,她怎么也不会喜欢我的。当你一个人在这儿的时候,做祷告吧,爱小姐,因为要是你不忏悔,就会有什么坏东西从烟囱里爬下来,把你抓走。”
她们走了,关上了门,还随手锁上了。
红屋子是间方形的房子,很少有人在里面过夜——我可以说,除了盖茨海德府偶然来了大批客人,必须要使用它里面的设备以外,就从来没有人在里面睡过。但是它却是这府中最大最富丽堂皇的房间。一张桃花心木架子大床,上面挂着深红锦缎帐子,像个帐篷似的站立在房间的中央。两扇大窗子,百叶窗永远拉下来,也用同样料子的花彩和窗帘半掩着。地毯是红的,床脚边的桌子上盖着鲜红的桌布。墙是淡淡的褐色里带点儿浅红,大柜、梳妆台和椅子都是乌黑油亮的桃花心木做的。在这深色环绕的阴影中,床上的垫褥和枕头都堆得高高的,上面铺着雪白的马赛布(Marseilles,一种通常有条纹的厚重棉布)床罩,自得耀眼。差不多同样显眼的是床头一张铺着坐垫的宽大的安乐椅,也是白色的,它前面摆着张脚凳,看起来就像个苍白的宝座。
房里很冷,因为很少有火;它是寂静的,因为远离育儿室和厨房;它很庄严,因为很少有人进来。女仆只有每星期六进来擦擦玻璃,掸掉家具上面一星期积下来的灰尘。里德太太自己要隔许久才进来一次,来查看大柜里的一个秘密抽屉,这里面装有各种羊皮纸文稿,她的首饰盒,和一张她死去的丈夫的小照;这红屋子的秘密就在于她死去的丈夫,它像符咒似的使得这间屋子虽然富丽堂皇,却非常孤寂。
里德先生去世已经九年了,他就是在这间房里咽气、在这间房里停灵,他的棺材也是从这间房里被人抬走的。从那天起,一种阴郁的神圣感就笼罩着它,使人们很少进来。
贝西和尖刻的爱博特小姐把我按在上面的座位是一张靠近大理石壁炉的短脚凳。我的前面是床,右边是高高的、黑黑的大柜,柔和的、不完整的映象使它镶板的光泽变幻不定。在我左边是严严实实遮蔽起来的窗子,两扇窗子中间有一面大镜子,反照出空荡肃穆的大床和房间。我不能肯定她们是否真把门上了锁,等我敢动了的时候就起身去看看。哎呀!真锁上了,没有什么牢房比它更严实的了。回去的时候我必得从镜子前面走过,我那被它强烈吸引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向它显示的深处探索。在那空幻之中,一切都比现实显得更冷酷,更阴暗。一个奇怪的小家伙在里面瞪着眼望着我,苍白的脸颊和手臂,一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在周围一动不动的背景下滴溜溜地转动,看起来活像个真正的小精灵。我想它就像贝西晚上所讲故事里的一个半神半妖的小鬼,它们会从沼泽地里人迹罕见、杂草丛生的幽谷中跑出来,在走夜路的人面前现形。我又回到我的坐凳上。
那时候我有点迷信,但迷信还没有完全占上风,我的火气还没有冷却下来。造反奴隶的那种辛酸的热情还在激励着我,在向忧伤的现实屈服之前,我还必须克制住我那像激流般的回忆。
约翰·里德的种种残暴专横,他姐妹们的种种骄傲冷漠,他母亲所有的憎恶,仆人们所有的偏心,这一切就像污泥井里的沉渣,在我受惊的脑海里翻腾不已。为什么我总要受苦,总要受欺凌,总要挨骂,永远被谴责呢?为什么我总不能使人喜欢?我想要讨得别人欢心的努力也总是徒劳无益的呢?伊丽莎又任性又自私,却受人尊敬。乔奇安娜脾气坏,刁钻古怪,吹毛求疵,傲慢无礼,却受到普遍的纵容。她的美丽,她的粉红的脸颊和金色的发髻好像能使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感到愉快,好像就能补偿她的每一个过失。至于约翰,没人反对过他,更没人惩罚他,虽然他扭断鸽子的脖子,杀死小孔雀,唆使狗去咬羊,摘暖房里的葡萄,摘断花房里最珍贵植物的幼芽,他还叫他妈妈“老姑娘”,有时候为她那像他一样黑的皮肤谩骂她,毫不掩饰地顶撞她,常常撕破和弄脏她的绸衣服,但他仍是她的“心肝宝贝”。我从不敢犯错误,总是设法把要做的事做好,但却从早到晚都有人骂我淘气、讨厌、阴险和鬼头鬼脑。
我的头因为挨了打和跌了一跤还在痛,还在流血。约翰蛮横地打了我,没有人责备他;而我只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打骂反抗了他,却遭到了大家的责骂。
“不公平!不公平!”我的理智说,令人痛苦的刺激使得它发挥了短时的威力。“决心”也同样被鼓舞起来,煽动起一些想从这难以忍受的压迫下逃跑的奇谋怪策——比如说逃跑,或者如果跑不成,就再也不吃不喝,让自己死掉。
那天下午我的灵魂是多么惊恐不安!我整个脑子是多么混乱,我整个的心灵又是多么想反抗啊!然而这场心灵的战斗是在怎样黑暗的、极度无知的情况下进行的啊!我无法回答内心不断提出的这个问题——为什么我要这么受苦?如今,事隔——我不愿说出隔了多少年,我才把它看清楚了。
P6-P7
《简·爱》的第一版不必要写序,因此我没有写;这第二版却需要说几句致谢的话以及几点说明。
我应当向三个方面表示我的谢意:
感谢读者大众以宽容的耳朵倾听了一个朴实平凡的故事。
感谢新闻界以真诚的赞许为一个无名的进取者敞开了公平竞争的园地。
感谢我的出版商以他们的机智、他们的魄力、他们的实事求是的辨别力,他们慷慨的坦率为一个不知名的、无人推荐的作者提供了帮助。
对我来说,新闻界和读者大众只是模糊的人物,我只能笼统地向他们表示我的谢意;但是我的出版商们却是明确的,还有那些宽宏大量的评论家们也是明确的,他们鼓励我,只有心胸宽大、头脑高尚的人才知道那样鼓励一个艰苦奋斗的陌生人。对于他们,即我的出版商和杰出的评论家们,我诚挚地说:先生们,我从内心里感谢你们!
这样对帮助过我、赞成过我的人致谢以后,我要转向另一类人。就我所知,这类人为数不多,却不容忽视。我是指那些胆小畏怯、吹毛求疵的人。他们怀疑像《简·爱》这类书的倾向。在他们眼中,凡是不寻常的东西都是错误的;在他们听来,每一个对偏执——罪恶之母——的抗议都被觉察为对虔诚——上帝在人间的摄政王——的侮辱。我要向这些怀疑者指出一些明显的区别,我要提醒他们一些简单的道理。
习俗并不等于道德。自以为是并不等于宗教。攻击前者并不等于袭击后者。揭去法利赛人(古代犹太教中一个教派的成员,《圣经》中称他们为言行不一致的伪善者)脸上的假面具也不等于向荆冠(据《圣经·归约》《马太福音》记载,耶稣钉上十字架前,曾被人用荆棘编成的冠冕戴在头上,以示戏弄)举起了不虔敬的手。
这些事情与行为都是完全相反的,它们之间的差异正有如善与恶之间的差异一样。人们过于容易将它们混淆在一起,而它们是不应该被混淆的。表面现象不应被误认为是真理;仅只意在推崇少数人,使少数人高兴的世人说教绝不能取代基督救世的教义。它们之间——我再说一遍——是有差别的,在它们之间清楚明白地画出一条分界线是一件好事而不是坏事。
世人也许不喜欢看到这些概念被分开,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混淆它们,发现把外表当作真正的价值——让刷白的墙壁证实神殿的清洁是很方便的。世人也许会憎恨那个敢于探索和暴露、敢于刮去镀金而显现它下面的劣质金属、敢于深入墓穴揭示陈尸处尸骸的人,但是憎恨归憎恨,世人还是受益于他。
亚哈不喜欢米该雅,因为在给他指出的预言中,米该雅不说吉话,单讲凶言;他或许更喜欢基拿拿的爱奉承的儿子。然而,如果亚哈能停止听信谄媚言语而转听忠告,他也许能逃脱流血的惨死。(据《圣经·旧约》《列王纪上》记载,以色列王亚哈要去攻打基列的拉末,召集了四百多先知来问凶吉。基拿拿的儿子西底家迎合亚哈的旨意,预言必胜,而另一先知音拉的儿子米该雅却告诉亚哈,耶和华派西底家来引诱亚哈上基列的拉末去阵亡。亚哈将米该雅下到狱中,率兵出征,结果在拉末城下中箭流血而亡。)
在我们自己的时代有一个人[指英国著名作家萨克雷(1811~1863),代表作有《名利场》等],他的话说出来不是为了取悦那些娇嫩的耳朵;在我看来,他来到社会的大人物面前,就正像音拉的儿子来到犹大和以色列的诸王面前一样,他说出的真理也同样深刻,像预言般强有力而且富有生机——他的神态也像音拉的儿子那样无畏和大胆。写《名利场》的这位讽刺家受到了高位者的赞扬么?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想,如果那些被他投掷过讽刺的燃烧剂、被他照射过谴责的闪电的人们中,有几人能及时地接受他的警告的话,他们或他们的子孙也许还能逃脱基列的拉末城下的厄运。
我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人呢?读者啊,我提到了他,是因为我认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位比他同时代人迄今所能认识到的更为深刻、更为无与伦比的智者,因为我把他看作当代的第一位社会改革家——看作是能拨乱反正的工作团的当然领袖;因为我认为评论他的人还没有能找到适合他的比喻,没有能找到正确地表示他才华的语言。他们说他像菲尔丁(18世纪英国著名小说家,代表作有《汤姆·琼斯》等,尖刻讽刺当时的社会、政治制度),他们谈到他的机智、幽默和诙谐能力。说他像菲尔丁就正像一只雄鹰之如秃鹫一样。菲尔丁会扑向腐尸,但是萨克雷却绝不如此。他的机智是卓越的,他的幽默是吸引人的,但是这两者与他严肃的天才之间的关系,就正如嬉戏的夏日云团边缘上的片片闪电,与暗藏在云团中心可以致人于死地的电火花之间的关系一样。最后,我提到了萨克雷先生,是因为我已把这《简·爱》的第二版奉献给他——如果他愿意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奉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