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乘坐的飞机坠毁在南极冰原,随处都是冷酷的绝境,每一刻死亡都可能降临,你会怎么样?
如果全世界除了你们一男一女,再没有第三个人类,你会怎么样?
也许与你的想象不同,你将看到的既不是英雄主义的求生大片,也不是人性面临绝境考验时的邪恶爆发,而是一个男人喘着粗气行进在茫茫暴风雪中,翻雪山、跳冰裂缝、斗贼鸥、捡“陨石”,随时随地准备精彩地逃上一命。他不能死,因为他知道,废弃的小站中,有一个女人在倚门守望,等着他回去,带回食物,带回生的希望……
因为人性的真善美,他和她,在绝境中,就这样相濡以沫,通过重重生死的考验,在最冷酷的世界尽头,找到了温暖的爱情。
作者吴有音以其无比的纯净、乐观和幽默,使你在又哭又笑中一口气看完这个故事,然后仰天长啸:“我又相信爱情了!”
《南极绝恋》中国首部关于南极的长篇小说。作者吴有音四年间三赴南极,一赴北极,在南极的极昼北极的极夜中完成创作。以其亲身经历,为你讲述真实的南极大冒险,以及南极的造化非凡。极地研究学者杨惠根、南极科考队领队刘顺林、中山站站长赵勇、长城站站长余勇、雪龙号船长沈权、雪龙号政委王硕仁阅后推荐。同名电影筹拍中。
吴有音所著的《南极绝恋》是一个发生在南极的,在求生探险中,绽放出人性之美的爱情故事。
《南极绝恋》讲述南极,一场坠机,婚庆公司老板吴富春和高空物理学家荆如意相遇,两个毫无共同语言的男女在南极腹地无人区冒险生存75天。在酷寒、没有物质供应、随处都是绝境的环境中,活下去已经变成每一天的最大愿望。屌丝富春的乐观精神影响着忧郁封闭的知识分子如意,他们互相支撑,生的希望面前彼此成全,75天,山崩地裂严寒饥饿无数次迷路,美丽的南极大陆终于开恩,吴富春找到了极光站,同时收获了爱情。
十一月,西南极,德雷克海峡一带,极昼。
富春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保险带绑在飞机座椅上,脸朝下趴在一片雪地里。他解开保险带,哆哆嗦嗦地往前爬了几米,慢慢坐起身。
此时正值南极夏季,远处群山冰雪消融了些许,裸露出成片的黑色岩石。除此以外,唯有白茫茫一片大地,日不落一片天空。
不远处那架TwinOtterDHC-6小型飞机从中间断裂成了两截。飞机的左翼还连着机身,机翼上的引擎还在熊熊燃烧。整个右翼不知哪去了。这架飞机原本计划从世界最南端位于智利的小城蓬塔,飞往南极内陆的俄罗斯前进站。
富春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他搓了搓已被冻僵的双手,从头顶开始摸起,一直摸到脚后跟。他边抖边摸,摸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来回摸了两遍,这才确信自己的胳膊腿什么的都在。
他鼓起勇气,慢慢站起身,试着走了两步,脚一软,又坐下了。
他回望飞机残骸,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呻吟。
他没有动。
又传出一声惨叫,他站起身,犹豫着向残骸靠近。
这时飞机下面的雪地里发出一声怪响,像闷炮,富春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脚下的雪只在表面结了硬硬一层冰,他大力一踩,硬结的雪面破裂,人立刻陷落到齐腰深的软雪里。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一口气逃出二三十米,远离了飞机残骸,这才停下来。
他坐在地上,累得忘了哆嗦,回头疑惑地望着断裂的机舱。
机舱里又传出一阵惨叫。
起风了,富春哆哆嗦嗦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粗大雪茄,咬开雪茄屁股叼在嘴上,发现身上没有火,又放回兜里。
他就这么盯着那个断裂的机舱,始终不敢动一下。
两只贼鸥飞来,停在不远处,一起望着这一幕。
富春在时断时续的惨叫声里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向机舱靠近。
机舱里的呻吟声越来越痛苦,他走近机舱,没有进去。
他慢慢围着飞机转了一圈。 驾驶室的玻璃上全是血,引擎上的螺旋桨断裂下来,像飞刀一样斜插入机身。
他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从断裂处进入了机舱。
从蓬塔起飞时,这架小飞机里总共有四个人:飞行员,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孩,他自己,还有一个也来自中国的女人。
现在,捅入机身的螺旋桨打在那个金发女孩的背上,她侧躺在地,鲜血从背后巨大的伤口中汩汩流出,绒线帽下的面额上还留有一丝生气,眼睛睁着,望着富春。
富春望着她,手又抖起来,接着腿也抖起来,最后前胸后背一起抖起来。
他咬着牙,蹲下身,凑近金发女孩,闭上眼,伸直手,摸了摸她的脉搏,已经不跳了。
他触电似的缩回手。
机舱外面的风更大了,狂风从机舱断裂处吹进来,发出疹人的呜咽声。
呻吟声从座位下传来,他看到了那个中国女人。
富春走近被压在变形座位下的女人,想用力搬开座位,但是失败了。他放开手,略微上抬的座椅往下一沉,女人立刻惨叫一声。富春看到她的左腿被死死卡在座位下,整条腿外撇出一个夸张的角度,已经断了。
女人抬起头,脸色苍白地望着富春,这时飞机下又发出了喀喇一声响。
富春脸色一变,扔下女人,跑出机舱。
这次他跑了十几米远,惶恐四顾,未见异样。
他想了想,趴下身,把耳朵贴在地上,未闻动静。
富春观察了机舱一会儿,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女人的惨叫,他再次向它跑去。
他跑进摇摇晃晃的机舱,一把抓起自己的登山包,背在身上,又迅速环顾了一下,抓起那女人的登山包爬出机舱。
“喂!”那女人叫他。
富春站在机舱断裂处,将两个背包奋力扔到外面。
他跑回机舱,发现有个大行李箱离他不远,便拖出来扔到外面。还有几只防水箱,富春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一个个都扔到外面。
“混蛋!先救我啊!”那女人怒斥。
机身下又发出一声巨响,富春吓得迅速跑出机舱。
他站在机舱外面百思不解,哆嗦了一会儿,再次跑回机舱,女人正试图把压住自己的座椅挪开。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富春道。
女人放开纹丝不动的座椅,喘着粗气,上半身慢慢躺倒。
富春再次咬牙切齿地去抬那个连同地板整个拗起来的沉重座椅,试图抬起一条缝隙,能让女人把腿拖出来。
“往外爬呀,把腿拔出来!”富春拼尽全力,双手将座椅往上提。
女人试了试,腿还是被卡在座位下,筋疲力尽的富春缓缓松手,女人强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呻吟。
“没救了。”女人道。
“刚才是什么声音?”他问。
女人摇摇头。
“你走吧。”女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
富春四顾,右手边是严重变形的驾驶室,机长的座位后有一个灭火器。
他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机长。
机长背对着富春,垂着头,被保险带牢牢绑在座椅上。前挡风玻璃上不仅有他的血,还有白色的脑浆。
富春缩回手,解下灭火器,交给女人。
“我喊一二三把它抬起来,你就把灭火器塞到椅子下面去!”他命令道。
女人痛苦地摇着头,颤声道:“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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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小说的创作跨越了四年。这四年我三赴南极,一赴北极。
二〇—〇年十一月,我加入中国南极第二十七次考察队,乘坐雪龙号穿越西风带,到达了无比壮丽的东南极普立兹湾,在中山站迎来了二〇一一年。
我的目标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基于现实而又充满想象力的南极小说,和由这部小说改编而成的中同第一部南极的大电影。
东南极是苍茫的,无情中带着有情。有时我走在野外,会产生身处外星球的错觉。这里没有植物,天的蓝、山的黑、雪的白构成了全部。中山站附近有帝企鹅和阿德利企鹅,还有一些贼鸥和海豹。我喜欢阿德利企鹅,矮矮胖胖,憨头憨脑。有一天我走在海冰上,学着阿德利企鹅大声耿耿叫两声,有一只落单的小家伙躲在某块冰雪后面回应我。
“耿耿耿……”我叫。
“耿耿耿。”它探出脑袋。
然后我转头走了,它急急忙忙跑过来,摇摇摆摆跟着我走。
那一刻我感受到南极的有情。我走在前面,小家伙跟在后面,当中保持着几米的距离。
可我终究是要回去的,我朝着陆缘方向走,小家伙懵懵地跟着我。我走出海冰区,回头望去,它独自站在海冰边缘,不再跟着我走。一群贼鸥慢慢围聚,停在它的周围。
我凝望着它,知道这可能是诀别。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和孤独。
“来啊!”我朝它挥手叫。
它默默注视我片刻,然后扭头向风雪苍茫处走去。
那群贼鸥扇动翅膀,准备攻击。我望着它的背影,感受到南极的无情。
东南极内陆群山连绵,却没半点绿色。我走在这万古荒凉之处,风一停,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一次我爬到一处坡度接近垂直的半山腰,体力耗尽,上不去也下不来了。我想这其实和我在上海的很多困境时刻一模一样。我索性转过头去看背后的风景,那一刻眼前的磅礴令我动容。我望着天上下降风构成的壮美云带,感受到南极的雄浑。 我喜欢那些被风吹破的旗帜,丝丝缕缕地破在寒风里,猎猎作响,像是一首绿林好汉的歌。我靠在旗杆上闭着眼,聆听耳畔旗帜的歌唱。我感受到了旗帜的豪情,但更多的却是寂寞。
我赞叹这种寂寞,因为这种寂寞是刻骨的,在此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么纯粹和高级的寂寞,寂寞到所有的情绪都被过滤干净,只剩下情怀了。对我而言,这种寂寞是我所有创作的终极源泉,我找到它,就像诗人得到了眼泪,就像宝刀尝到了鲜血。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南极的寂寞。
有一天我爬上一座山,远远地,看到了一排坟墓。
那里是世界的尽头,那里的坟墓非常坟墓。
我估计是俄罗斯人的坟墓,因为前几年隔壁的进步站发生过火灾,死了几个人。
我没有走近,只是站在远处看。
我曾热衷满世界地参观各种精美坟墓,拍照留念。但那天我伫立远眺,不按快门。
难以形容啊……那几个墓碑,远远竖立在荒凉的山上。
我想起泰戈尔说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天,我感受到了南极的敬畏。
……
每天负重几十斤的摄影器材,一整天行走在八九级大风中,就这样,看多了,也走累了。
有一天我来到科林斯冰盖下,遇到了一副座头鲸的骸骨。
时光久远,这副完整的骨架已经石化了,它默默平躺在寂静的海湾中,风从它头骨的窟窿里穿过,发出呜呜声,像是在和我述说那些逝去的时光。
我放下背包,静静坐在鲸鱼巨大的头骨边,眺望着远处的纳尔逊冰盖,忽然想起临行前一位友人的祝福:不忘初心。
近海处的冰雪化了,露出黑色海滩,天地间全是风声,世界尽头,死生无界,黑滩白雪,碧海蓝天。
那一刻我忽然灵台明澈,心情豁然,所见所闻,皆有真意。
那一刻我了悟到风景和风情是不同的,前者用眼看,后者用心看。
这四年我总是在找极地的风景,从那一刻起,我找到了世界尽头的风情。
我抚摸着粗糙的鲸鱼骨架,放眼南极。
这一千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寂静,是寒极,也是风极。它呈现一种与世隔绝的气质。它如同一尊石像,看淡生死,无畏别离,内心强大,四大皆空。
在这里,再虚伪的人都会撕下面具,再富有的人都会扔掉钱包,再执着的人都会放下包袱。红尘万种,俗世干般,在南极都将不复存在,这里能剩下的,只能是最本质的人性。
那场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的争论对我没有意义。
因为我坚定地相信人性本善,而我只写真善美的故事,这是我的傲骨,也是我的气节。
因为丑恶的东西那么多,而我应该像个战士般,以蚍蜉之力,凭书生意气,怀天真之心,借这片纯净的死生之地,写一段大悲大喜的人性大美。
想那南极……
骄阳如梦,西风如歌,四野八荒,尽是浓情。
《南极绝恋》是有光芒的。人性的光芒。海角之外,天涯以远,一曲人性美的赞歌。
——极地研究学者杨惠根
吴有音曾是我们中的一员,肩负光荣使命,在地球最南端的梦幻大陆,同甘共苦、体验人生。
——中国第二十七、第三十次南极科学考察队领队刘顺林
在南极建立的感情是非常真挚的。这部小说在嘻笑怒骂间,触及的那些真情,每每让我动容。
——中国第二十七次南极考察队中山站站长赵勇
《南极绝恋》向我们展示了人的心灵如何在壮美自然的锤炼中闪现出人性的光辉。在南极,这种生命的坚强和爱情的美好,成为了一种极致。
——中国第二十九次南极考察队长城站站长俞勇
有音兄弟来过,拼过,哭过,笑过,醉过。故事很浪漫,但细节很真实。
——中国第二十七次南极考察雪龙号船长沈权
《南极绝恋》不再是纪实性的文学作品,在非常专业的南极知识下,我看到一个充满创造力的感人故事。
——雪龙号政委王硕仁
南极充满吸引力,因为在这个纯净的世界,我们找到了自己。
——中国极地考察站总设计师张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