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传》由林语堂所著，文学大师林语堂传记经典完美呈现，写尽一代女皇武则天的传奇人生。

畅销台湾的《百年孤独》《老人与海》中文版译者——宋碧云女士精译精校，打造华语世界公认的最权威译本！

她是林语堂笔下最骄奢淫逸、最虚荣自私、最刚愎自用的妇人，她是皇权路上“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甘屈居男人背后的旷古英雌。

对政权的强烈欲望让她成为最狠毒的妇人，也成为最卓绝的女皇！她拥有空前绝后的复杂人生。

《武则天传》由林语堂所著，武则天，中国历史上的唯一女皇，活了八十二岁，权倾中国达半个世纪之久。

林语堂笔下，她骄奢淫逸、虚荣自私，是最刚愎自用的妇人。她野心太过强大，也太过清醒和理智，为了皇权，她启用酷吏，实行恐怖政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襁褓中的女儿和两个亲生儿子的性命，更无须说无数夫家或娘家亲族的鲜血。她确实狠毒！她想要所有的辉煌和宏大，她更要所有人对她俯首称臣！她是独一无二的，达到了一个不能被超越的高度。

武则天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具有大多数男人都无法企及的政治才能。她晚年政风和熙，知人善任，对曾帮她扫除障碍的酷吏刽子手不留情面，并召回曾被她贬谪流放的贤臣能将。

悠悠千载无字碑，是非功过任评说。武则天是历史上无法被忽视的一个人，她是最卓绝的女皇，拥有最复杂的人生。《武则天传》由林语堂用英文写就，从西方文化观念出发而对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特殊人物做了探索性阐释，在中国现代传记文学史上具有非凡的意义。

自 序 /001

第一篇 / 001

003 / 第一章

007 / 第二章

011 / 第三章　

015 / 第四章

021 / 第五章

025 / 第六章

028 / 第七章

033 / 第八章

038 / 第九章

041 / 第十章

045 / 第十一章

049 / 第十二章

053 / 第十三章

057 / 第十四章

第二篇 / 061

063 / 第十五章

073 / 第十六章

079 / 第十七章

082 / 第十八章

087 / 第十九章

092 / 第二十章

097 / 第二十一章

104 / 第二十二章

109 / 第二十三章

第三篇 / 113

115 / 第二十四章

122 / 第二十五章

128 / 第二十六章

133 / 第二十七章

137 / 第二十八章

143 / 第二十九章

147 / 第三十章

151 / 第三十一章

157 / 第三十二章

163 / 第三十三章

167 / 第三十四章

172 / 第三十五章

第四篇 / 177

179 / 第三十六章

184 / 第三十七章

193 / 第三十八章

198 / 第三十九章

205 / 第四十章

210 / 第四十一章

218 / 第四十二章

224 / 第四十三章

230 / 第四十四章

236 / 第四十五章

242 / 附录

大唐贞观二十三年(649年)，曾祖父太宗皇帝染病在床，躺在秀丽的终南山别宫里，四周满是郁郁苍苍的树木。那是太宗的避暑宫殿，由一条宜人的浐水河谷通往都城长安，浐水是一条潺潺的清溪，由终南山流到南郊“曲江池”附近的别墅区。山脉绵延，变成太白山脉的一部分，但是此处比市区高一千尺，却是平坦的台地，幽隐自成一天地。别宫含风殿构造简单，具有一般避暑房会的乡村风味，是用一座老宫殿拆下的木材筑成的。太宗皇帝的作风一向如此。他是大唐的开国明君，却从来不求宫舍的壮观与华丽，自己居住在隋帝留下来的宫殿中，只零零落落修缮了几处。他知道几十年的战乱弄得民穷财尽，若大兴土木，必增税收，不能造福百姓。他确实在宫殿旁边建了一座凌烟阁，不过那是用来纪念“二十四勋臣”，他们跟着他转战各地，建立了新王朝，使百姓重享太平之福。太宗皇帝极重道义，修建凌烟阁，纯粹是感念当年战场上的将士和友人，把诸功臣的肖像绘在凌烟阁上，一则借以庆重臣之功，二则借以志太宗自己的勋劳。

两个月前他罹息赤痢，虽然一度好转，却始终没有复原。全身精力似乎都已耗尽，显得十分憔悴和衰弱。他直觉大限快要来了。

太宗皇帝今年五十二岁，不幸身染重病。因为身为武人，虽年过半百，但身体素质极健壮，对猛将谋士真可谓深仁厚泽，为古今稀有。太宗天生是好领袖，为人直爽而宽厚，他对臣子的过错直言不讳，也要求臣子坦白批评他的过错。他身边有一群上等的能臣，有勇气有志节，对他敬爱有加。众臣都觉得他比自己更伟大、更优秀。他闻过烽烟和征尘，曾亲自领导高丽之战，又派手下的大将军攻破了北方的东突厥联盟，把西边的疆界拓展到里海附近的吐谷浑外围：其他将军曾由北面攻入印度，逼尼泊尔纳贡。他不摆架子，平易近人，一脸足可“悬弓”的硬胡子，对人民具有真正的同情心。这份爱民之心正是大唐强盛的关键。他颇得民心，而人民对大唐的忠心最后终于粉碎了武则天的迷梦。我提到这一点，可以和后面的内容作一比较。

有一次他探访监牢，看到几个死刑犯。“你们死前想不想回家看看父母？”犯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当今圣上，我放你们出狱。回家看看你们的父母和子女吧，明年秋天再回来受刑就行了！”

犯人既惊讶又感动，他们都被释还家。秋天一到，全部自动回来受刑。他们罪有应得，却满心情愿和感激。当时死刑犯必须经过地方性的三审，然后上诉大理寺，由门下省和中书省的代表共同审理。太宗这次施恩完全是一时冲动，自然不足为训。但也可以说此等事不可无一，无须有二，正显露出太宗宽厚仁德的一股子真情。

P7-9

1944年春天，我去了一趟中国西北的西安。有一位研究考古的朋友极力敦促我一定要到武后之父的坟墓遗址去看看。他提到他所发现的奇特铜马和各种动物陪葬品：该地位于西安城外约四十英里，人迹罕至，一般人实际上并不知道有这些东西。老康热心可感，我们就乘车去了。西安西北边的平原上，绵延不尽的本是自周朝以降历代帝王的陵寝，现在则成了星散于风景中的数十米高的黄土墩，不但完全无人闻问，且饱受岁月摧残——变成一连串的、有些还靠得很近的不毛山丘，呈现出一片荒漠景象，阒寂无声，无边无际。

我已不记得通往墓园的确切路径，只知道开车需花两小时。我们一到达那长两百码、宽一百码左右的长方形墓苑，便看见了铜塑的兽像，让我真的大吃一惊。武后确实当过皇后，而如果她安于当个皇后，也不至于会惹出任何是非了——她一心想要建立自己的王朝，甚至追谥她死去的父亲为“孝明高皇帝”(周太祖)。站在台座上的铜马，大小一如真马，保存甚为完好。它表面十分光滑，金色和铜绿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朋友和我俱非专家，无法明确辨识构成雕像的是什么成分，但对于它们非比寻常的高品质和精美工艺则毫无疑问。对待古物这般漫不经心是西安的特征，西安就是唐朝的国都“长安”。这是我与这位七世纪后半叶统治中国的传奇女皇帝，仅有的一次间接的、亲身的接触。

我写这本武氏传记，一般人比较知道的只是武则天，而不是武后——等于是对一位兼具犯罪行为与高超智慧的独特人物做研究。她的野心已达到真正疯狂的境地，但是她的手段则冷静、精准，而且明显地神志清楚。神志清楚与疯狂错乱区别何在？疯狂的事经常是神志健全的人做出来的；而这个世界，特别是现代这个世界，是不会把疯狂完全弄明白的。暴君尼禄、卡里古拉疯狂吗？谁能够决定呢？无论如何，武氏逐步颠覆其丈夫的皇室，之所以获致惊人成功，是因为她不但才思敏捷、冷静，还兼具漫无止境的野心和大胆无耻。如果她的行为算犯罪，她总是有办法使之正当合法。她的狡黠、机敏与大胆是毋庸置疑的。情形似乎总是这样：如果有人杀死了一个人，他就是一个凶手；如果他杀了三个或六个，他就是天生的罪犯：如果他利用组织完善的机构杀几百人，那他必是个头脑全然清楚的匪酋；而如果她杀了数万或数百万人，则他势不得不成为历史上的英雄。

武氏是女人中的异类。很难拿她与某些著名的女人相比。她不是埃及的克丽奥佩特拉，也不是俄国的凯萨琳女皇；倒有一点像英国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也有一点像法国亨利二世国王的皇后凯萨琳·德·梅迪奇，她兼有了前者的旺盛精力和后者的残忍无情。她当然与(匈牙利与波希米亚)玛莉亚·特里萨皇后相反。她蔑视卫道士，也把历史学者弄得十分为难，对于要怎么称呼她在位的年代，他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她那个朝代，本身就是个怪胎。他们也不知道该以什么头衔来称呼她，因为她是皇帝的情妇、篡位者、皇后——最叫人惶乱的——她也是“女皇帝”，我这里则称她为“武氏”。她打破的成规、创立的新制和惹出来的乱子，比历史上任何男性枭雄都多。假使法王路易十五的情妇蓬巴杜夫人杀死了玛莉·安托内特和国王的三个姑妈，再把路易十六囚禁十五年，同时，谋杀并消灭了全部的波旁皇族，认定蓬巴杜家族比波旁皇族优秀，还把黎塞留一家十数口人送上绞刑台，那么，我们才会有一位可与武氏匹敌的对手。

我并没有把这个故事当做小说来写，我把它看作纯粹的历史传记，因为若以小说来写，那些事实会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的事往往是真的，而真的事经常难以置信。书中的人物、事件或对话，没有一样不原原本本根据唐史而写。不过，解说诠释时则以传记最客观的含蓄暗示为基本方式。虽然各项事实都是历史，传记作者在叙述时却必须有所筛选，并强调其因果关系，同时运用想象之眼，重造与重述出历历如实的往事。

然而，我决定以武后的孙子邠王守礼的观点来叙述，借以产生临场感。因为在性质上，这是一个家族故事，也是两个家族反目成仇的故事，一方面是唐朝皇族李氏，另一方面则是皇后的家族武氏。邠王守礼自十二岁至二十七岁期间，都与叔父李旦(后来的唐睿宗)及其子女一起，被严密地监禁在皇宫里，对于迫害，他一直扮演顺服的角色：他曾目睹两个兄弟遭杖打致死，两位婶母一一太子旦之妻——被暗杀，武后的其他儿媳妇则被折磨而死。不过他活了下来，看到这出戏的收场和武氏一族的灭亡，大唐皇室复兴之后，他又荣华富贵地在唐明皇的统治下活了二十九年。他生于672年，死于741年，活了七十岁。

本书史实全部依据两部唐朝正史——《旧唐书》与《新唐书》。所有涉及此一时期的历史著作，终究都要回归此一原始出处。《新唐书>是《旧唐书》的修订本，不过《旧唐书》在研究上却较有价值；《新唐书》固然简洁、精练、雅驯——其修订的用意正在于此，但《旧唐书》却较详赡、较多语录，除了保留《新唐书》因为崇尚典雅精简之故而汰除的许多函札、书表、奏章和诏命之外，其主要内容是根据当时人所编纂的数部不同时期的断代史。这些断代史都含有一个重要特色：书中的绝大部分是当时人物的“传”(《旧唐书》二百卷占了一百五十卷，《新唐书》二百二十五卷占了一百五十卷)，包括生平、事件和嘉言语录。从这些“列传”，也从宗谱和礼乐仪式、服章制度、车马、四夷蛮族、地理、天文、星象(星象记载的，除了天文现象之外，从暹罗连体婴、四胞胎、三腿猪到母鸡变公鸡等，无奇不有)等的特别取样——从这一大堆资料，自然不难为这位奇女子的所作所为重新描绘出一幅清楚的图像。通俗小说中的情节，诸如她早期与疯和尚之间的秽闻，或她下诏敕命百花在冬季盛开等，因为于史无据，自然不取。另一方面，她与俊美面首张氏兄弟的淫恣放纵，则见于史册，而且那正是她美梦破灭的根本原因。

武氏于权势极盛之时，确信自己为半神之躯——弥勒佛转世。所有相信自己是半人半神的愚夫愚妇，其实很容易被揪出其泥腿——只不过是淫乱混合假神圣、狗屎混合荣显的怪物罢了：仔细看，狗屎的成分往往多于荣显，武氏的情形正是如此。

武氏是一位刚愎自用、野心勃勃，又聪明绝顶的女人。她做了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女人从未做过的事。中国人一般的想法多半认为，她那借以执政达半世纪之久的惊人政治手腕，已因她的风流韵事和晚年的荒淫败德而黯然失色。她在中国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在全世界的巨奸大恶中，也该有其地位。

令人瞠目结舌的女人——暴君、凶手、美女、荡妇——其精力之旺盛与下手之狠毒实难分轩轾……教人看得出神、入迷。

——《洛杉矶时报》

中国有史以来，空前成功的一个女强人……就是现代女人也没有谁比得上。她拥有盖世的美丽、绝顶的聪明、超凡的理性、彻底的无情和刻骨的恶毒，再加上强烈的政治欲望和无与伦比的好运。她综合许许多多绝对的条件，全力发挥才智，终于在权力争夺的杀戮战场上，创下奇迹，在传统封建的父系社会中，建立一个女性当主宰的崭新帝国。

——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