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勇是一位既有使命担当又有人生激情,人品与文品俱佳的好记者。《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是一本专写涉藏人物的难得著作,从一个个独到侧面,勾勒出百年西藏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所写人物无论是个体抑或是群体,他们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特殊命运,无不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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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中国记者足迹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李柯勇 |
出版社 | 人民教育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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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李柯勇是一位既有使命担当又有人生激情,人品与文品俱佳的好记者。《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是一本专写涉藏人物的难得著作,从一个个独到侧面,勾勒出百年西藏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所写人物无论是个体抑或是群体,他们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特殊命运,无不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内容推荐 《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该书分为“神授艺人”“一个本该是活佛的摄影家”“一个大贵族的百年悲欢”“爱情与战争”“英雄暮年”等3个章节,抢救式地挖掘了一批现当代西藏传奇人物,融合大量珍贵史料,从独特角度、以讲故事的方式再现了百年来鲜为人知的西藏历史。此外,《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还配以近百张历史和现实图片,真实展现了西藏历史的多个侧面。 目录 推荐序 自身的灵台 1 点亮一盏酥油灯 2 神授艺人 3 两个还俗喇嘛 4 一个本该是活佛的摄影家 5 一群朗生、一座庄园和一本日记 6 兄弟远去不复还 7 进藏路上那些女人 8 一个大贵族的百年悲欢 9 爱情与战争 10 孤独陈渠珍 11 英雄暮年 12 “投进你怀里,或住进我心里” 13 西藏之路 后记 试读章节 有一次我去拉萨北郊一个朋友家里聚会,大家一起买菜做饭。我的代表菜是炖牦牛肉,需要主料、辅料18种,耐心鼓捣几个小时。端上桌后,大家反响不错,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说:“嗯,很香。下次到我家,我用一种比较简单的办法炖给你吃,只放萝卜清水,也很香。”我就这样认识了旺久多吉,大家都称呼他旺多啦(啦,藏语中的敬词,“师傅”之义)。 旺多啦的脸上总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饱经风吹日晒,长途归来,沧桑中夹杂着一种孩童式的顽皮。出于职业的敏感,我直觉他也应当是我们这个行当中的人。一问,差不多,不是记者,而是摄影家,并且是西藏摄影家协会的主席。 他留着一头短发,短得几乎贴着头皮。衣着简朴,言语简省,一如他炖牛肉方法之简洁。我问:“旺多啦,怎么感觉您说话举止有一种禅机?”谁料到朋友说:“何止禅机?旺多啦几乎就是个活佛啊。”嗯?我好奇心顿起。可是旺多说:“都是哪辈子的事了,不提也罢。”说着伸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香甜地嚼起来。 过了些日子,我决定去拜访旺多,他住在布达拉宫后山下的“雪”居委会。布达拉宫附近的很多地名都与“雪”有关,比如旧西藏嘎厦政府的办事机构旧址叫“雪巴列空”,还有著名的“雪监狱”。外地游客不明就里,总以为这与雪域高原有关,哇,连监狱都这么有诗意!其实,“雪”只是译音,在藏语里就是“下面”的意思。这样一说,普通至极,兴味索然了。而我却觉得,越是普通越是能显出当年的贵族气派。比如北京的“前门”“西便门”“东便门”,如今赫然已是众所周知的标志性地名甚至景点名胜,可当年,那不过是皇家大院的前门儿、小偏门儿而已。你都可以想象当年“老佛爷”傲慢的语气:“到前门儿蹈跶一圈儿吧。”那指的就是正阳门所在地,没人敢走错。天下百姓家家有前门儿,可是谁家敢说自家的门口是个地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皇家最普通的东西,你们这些草民也得顶礼膜拜地供着。半个多世纪前的西藏上流社会也是如此派头,布达拉宫的“雪”才是“雪”,平常谁家的“雪”都不是“雪”。 言归正传。今天的雪居委会一带是拉萨最普通的居民区,一排排高矮错落的灰色院子,白色的塑钢门窗镶着常见的藏式黑边,房顶上架着太阳能热水器的大圆桶,旺多家的房子就是其中一栋。叩响门环,先有一阵野兽的低吼冲击耳鼓。侧脸一看,一头像牛犊般巨大的黑色藏獒咆哮躁动,扯得铁链子吱嘎作响,撞得铁笼子摇摇欲坠,令我满心惊惧。而一看见旺多那暖如春风的微笑,恶犬立即凶光收敛,顺眼低眉,温驯地趴在地上,乖如小宠物。 了却繁华,隐居民间,与猛兽和谐相处——这就是曾经的“准活佛”的洒脱风范吗? 旺多4岁那年,几个僧人来到他家,指名说这个孩子就是第四世策墨林活佛的转世灵童,全家都十分吃惊。活佛转世在西藏原本平常,可是策墨林的名号却非同小可。当时,策墨林寺与“功德林”“丹吉林”“策觉林”并称西藏四大林,其主要活佛都具有在达赖喇嘛转世灵童亲政之前担任“摄政王”的资格。历史上,四大林摄政的时间长达103年。成为策墨林活佛,意味着巨大的荣耀和显赫的地位。然而,旺多的父亲却拒绝了。 这位父亲也不是凡人,而是第十世德木活佛,本身就是西藏有名的大活佛之一。而旺多的哥哥此前也已被认定为活佛。德木活佛说:“我是仁波切(活佛),他的哥哥是仁波切,他也是仁波切,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僧人们不甘心,居然在德木家院子里搭帐篷住了下来,继续进行占卜,想以此说服德木活佛。他们想方设法接近小旺多,可是每每被佣人们阻拦。有一天,旺多的母亲派一个佣人去把僧人们引走:“听说山南贵族热紫巴家里生了个男孩,非常灵异,你们何不去那里看看?”这样说,是因为前世策墨林活佛遭到流放时,曾在热紫巴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么他圆寂后让自己转生到这一家就有了可能。僧人们一听,果然去了,没多久又返回来,说:“我们还是认为策墨林活佛就在你家。” …… P49-51 序言 李柯勇的《点亮一盏酥油灯》,用十三个故事组合成了十三场冲击波,令人掩卷后还如经过飓风一般久久摇晃。这是一部汉人写西藏的书,却非同一般所见。很多年前曾有马原的《冈底斯山的诱惑》,而这部作品又一次让人体味到了那种久违的颠覆感。不一样的是它不是小说。这实际上是一部把记行、调查、新闻、史学、文学、哲学、宗教、情感和意志熔为一炉的“书中之书”。 这首先是一部走遍雪域高原的亲历实录,是作者用双脚“写”出来的关于西藏变迁的深度调查报告,就像照相机和录音机一样,页面间连续不断地闪射绽放着千姿万样的声音、色彩、天空、湖水、积雪、绝壁、泪水和血肉。李柯勇是新华社国内部“新华视点”栏目的一位资深调查记者,多次赴藏,又援藏两年,担任新华社西藏分社副主编,只要有时间,他都要离开拉萨的住地,深入基层藏区采访调研。这十二三万字的背后,是他面对面独家采访的干百位人物。他在雪域高原来来回回走过的路途,加起来也有几千公里了。他多次赶在历史的亲历者故去之前,登门造访,记录下他们最后的心声和记忆。他自己也因此而多次冒死。如本书中《西藏之路》一章记述的,那确是我见过的、描写得最为惊心动魄的西藏生死之旅,因为有他的亲身经历,比如他自己就因为汽车故障而在严寒的高原与死神擦肩而过,读来更是嗟叹不已。这部书中既有别人的讲述转述,也有作者的眼见亲历。在李柯勇的笔下,雪域高原的神奇尽现于前,如从天空坠落的千万只纠集在一起的青蛙,骇然泥石流冲出的巨型的无眼鱼群,汶川地震前夕珠峰下村落中群狗的彻夜哀嚎,自然界的奥秘已是如此了,而人文社会的波澜壮阔和繁复缠绕更让人辗转难眠,如那神授一般的格萨尔王说书艺人,这已是没有办法用寻常自然科学去解释的一个谜题。但最打动人的,还是那些对平凡的藏族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漫长历史中的重重恩怨的朴实记叙,让我看到,在这片土地上,一个世纪以来,个人的命运是如何被他自己不可控的力量彻底扭转改变,一个民族,一群人,一个人,在浩荡的历史洪流面前,是多么的无以把握自身。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下来。但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活的啊!李柯勇写出了多少个“我的前半生”和“我的后半生”,无不惊心动魄。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并没有按照某种先人为主的定忿去书写这一切。他忠实于他的眼睛和心灵。 许多隐藏起来的往事,在李柯勇的笔下,又活灵活现地复生了。如他用一章的篇幅状写陈渠珍的《艽野尘梦》,以书写书,堪称奇特,不厌其烦把百年前的传奇重述,才让那个尘封的撼人故事重见天日。记得几年前,李柯勇从西藏回京,兴奋地要把这本书赠我。我读后大为唏嘘。陈渠珍的自传,讲的是二十世纪初,英军入侵西藏,十三世达赖喇嘛进京求援,清政府派兵入藏,陈以管带身份协助西藏地方政府“剿匪”,并与藏族少女西原演绎了一段凄美爱情。后辛亥革命爆发,进藏部队哗变,最高指挥官被杀。陈又带领一百一十五人取道青海逃回内地,途中艰险万状,七个月后只有七人生还。李柯勇对《艽野尘梦》评价甚高,称其文字和内容,足以使作者列于当代中国任何一个文学大师之列,而它同时竟也是一本洞察西藏近代剧变的不二杰作。难能可贵的是,这本不见经传的薄书是李柯勇在一个偶然机会里从拉萨书店淘到的。他读后大为惊异,次日急返书店,把货架上剩余的十本《艽野尘梦》悉数购下。我想说的是,李柯勇是我所见过的搜集各种西藏文献资料的少数“疯子”之一。我曾随他在拉萨淘书,见他不仅买下了店面柜台上的一众书籍,还要执意到人家库房里大肆搜罗。李柯勇的西藏知识丰度惊人,他并因此而对西藏问题有着独到见解。他读过许多书,从《红史》到《清代驻藏大臣传略》,从宗喀巴的经典到活佛的传记,从格萨尔王到中共进军西藏文献,无不让人叹服。我以为,仅仅有过西藏的行走,而缺少了对西藏的阅读,那么我们眼中所见的怎么也只不过是雪山、青草和喇嘛庙的外表,是没有办法去深入了解伟大的藏民族的。西藏本身是一部大书。随手翻翻,与认真研读,独立思考,是两回事。《点亮一盏酥油灯》是一部关于西藏的书之书,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的。 正是缘此,李柯勇由典籍、文献、传说和掌故,由雪山、农舍、寺庙和“牦牛修的路”,一路深入了有关西藏最纠结的那个部分——它那藏在云雾中的历史。仅用十三章节,以小见大,画龙点睛,便勾勒出了一部活生生的西藏简史,更探入了诸多的幽微之处,披露了非此无二的前沿一手资料。李柯勇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热情、毅力和智慧,采访了一大批西藏历史的当事人和见证人,不少已是八九十岁高龄,如进藏解放军将军、西藏叛军司令、老农奴、当年的民兵连长、进藏女兵、土司的后代等等,李柯勇从他们的记忆深处,硬是一点一滴挖掘出了众说纷纭的真相。他还搜集并分辨了诸多的史料,像那起许多后来人都没有听说过的甘孜事变,他把汉人、藏人的三种不同说法,“罗生门”一般平行列举出来,再根据自己采访到的材料,加以深入剖析。李柯勇力求做到不人云亦云,而坚持自己对历史的主张看法。他的视野具有超越性,同时他的触角尤为细微,这使他笔下的历史,由一个个具体的活人组成,通篇是大量的细节,是友谊书,是爱情记,是纷争传,是恩仇录,读来每每觉得匪夷所思,拍案称奇。李柯勇自己说:“历史学家记录历史的过程,往往是抹杀最生动历史的过程。他们满足于盖棺定论,对那些体现人的最本真状态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细节,出于各种原因而删除,只留下几句冷冰冰、硬邦邦的结论。”我觉得,后人若要深研西藏的历史和现状,李柯勇的这部书是绕不过去的。它更重要的价值,是让人掩卷后再去思量藏民族的未来。我觉得书中似乎含有这样一个结论:藏民族的未来,不是由别人赋予的,或强加的,或制造的,而是由这片土地和这个民族的内在逻辑决定的。 因此这最终是一部关于人的书。很多汉人写西藏,只是写写风光,写写习俗,写写游历。还有很多汉人写西藏,只是写写概念,写写术语,写写口号。这是关于西藏的两种最典型、最常见的描述,或许能增添外人对于西藏的“兴趣”或“信心”,却太难让我们真正深入这个民族,有时甚至还会产生误读和误导。而李柯勇这部书的每一章都以人为主角,呈现出一个个活生生的藏族人,当然还有在过去一个世纪里与他们的命运轨迹纷繁交织的汉族人,显现出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是各个民族共同创造了新的西藏史。李柯勇写到的,有喇嘛、贵族、头人、牧民、说唱艺人、学者、军人、司机等等,作为记录,其详细程度常常让人惊叹,包括不少只有西藏人才能讲得出的、才能懂得起的对话,形成了原汁原味的直接引语。作者更试图逼近了他的谈话对象的心灵,揭示出人的行为里面具有极大的复杂性。雪域高原上的生民,既有人类的共性,更有族裔的个性,都不能漠视。他还特别地写到了许多女人,如这部书写到《孤独陈渠珍》,这样开头:“许多年之后,被剥夺了军权和地盘,陈渠珍将军将会回想起十六岁的藏族女孩西原纵马飞驰而来的那个遥远的春天。”这是催人泪下的一个跨民族爱情故事。而在《爱情与战争》中,藏族女土司德钦汪姆与班禅行辕卫队长益西多吉至死不渝的爱情掀起了高潮;随后又铺陈了更多的进藏女性的动人篇章,到最后收尾,则是作者本人在高原的生死旅途上结识了自己终身伴侣。为什么?大约是女性是生养万物的主体吧。在西藏,珠穆朗玛峰就是一位女神。雪域高原上的生存是艰难的,能够生育后代的女性因此有着特别的价值,由此也引伸出了这块土地上独特的生死观。而在讲述奋力求生的传奇的同时,全书又以死亡的故事串连,这使它尤为令人窒息。每一章都浓墨重彩写到了死,藏族人、汉族人各种各样的死,以及人们对待死的态度。还有比生死之事更大的吗?在世界屋脊这种地方,还有比了却生死更要紧的吗?这恐怕是我们这些养尊处优生活在平原上的大城市里的汉人常常想象不到的。藏族人究竟为了什么,会不惜一死呢?或许知道了这个,就知道一切的答案了。但我们久久不懂得,因此纠结、怀疑、烦恼、暴怒,失去了平常心。 因为这些,《点亮一盏酥油灯》留下了许多让读者深思的问题,读它的时候就像紧贴在喜马拉雅山的胸膛上倾听它沉重的呼吸。西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不可回避的核心命题,是涉及整个人类出路的命题。全球化的背景下,它的复杂性,它的难以抵达,它的政治化,它的剧变中的不变,还有那永远难以被它之外的人了解的一面,都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说清。那么,探寻一个真实的西藏,既需要勇气、智慧和知识,更需要做一个性情中的人,做一个真实而简单的人,这在这个时代是困难的,而李柯勇正走在这条路上。我想,他写作这部书,也大约是要和读者们一起去探寻那些或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西藏的立场或态度,而这常常是我们的误区所在: 亲近。藏族,是一个格外友善的民族,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便以百倍的好来回报你。而他们又嫉恶如仇,如你刻意冒犯,他们定会与你势不两立,战斗至死。没有情感的投入,是无法与他们交心的。这种亲近来不得虚假,不能有居高临下的西方殖民心态或大汉族主义。历史的环链既可以被解释得十分的复杂高深:有时却也是非常简单直接的。 平等。相处既然已是日常间的现实,那么,就要学会以平等的态度去认识其他的民族,从对方的角度和立场出发,去看待其文明,理解他们的文化和宗教,进而尊重他们的心情和行事。不可以以己度人,或越俎代庖。有的误会或将制造出难以弥合的裂隙。藏族其实是很艰难的一个民族,他们正经历着其几千年来最大的变故。看看世界上,似乎很少有哪个社会,像他们这样翻天覆地,甚至从头再来的。整个世界都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他们。这方面我们要向李柯勇学习。 通达。我一直觉得,这个宇宙中仅有极少几个地方,能使一个人超脱种族而以全人类的视角,意识到我们是共存在诺亚方舟似的同一颗星球上,甚至以超出人类的视角,感悟到我们是与宇宙同一体的存在。这几个地方便是太空站、南极和西藏。李柯勇最打动我的笔触,或许是对珠峰之上那片令人敬畏的群星的描写吧,这一瞬间我们似乎超越了历史和政治。只有当置身于群星的辉耀之下,重新回头来看这片土地上缓慢活动着的渺小人群,那些牦牛,那些叩长头的朝圣者,那些终身的修行者,那些路边的骸骨以及城堡的废墟,便会滋生出一种大彻大悟感。李柯勇在珠峰下捡到的笔记本上,那不知名的人写下的那首诗,其带来的强大冲击,让人一下空了。或许正因如此,也可以从一个别的角度,去感悟作者说的,“无论是那些出于职业习惯而冷漠麻木的人,还是那些囿于政治恩怨而目光狭隘的人,抑或那些陷于一己之私而恶意中伤的人,都应该得到感谢”。的确,无论有多少的恩怨,我们仍将活在一起,直达宇宙的终极。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呢? 像这本书一样,西藏的存在,固然是世间的一面镜子,能照出了很多的东西,让每个人看到他或她的前生来世,从而让我们满怀感激,但同时,西藏也的确不是任何人可以用来打扮他或她容妆的镜子,它就是它自身的那个灵台 2013年8月12日 后记 听说我要写一本西藏的书,边巴次仁在电话里表示十分不屑:‘‘你才在西藏呆了几天哪?就敢写书?你以为对西藏已经很了解了吗?”这兄弟说话向来这么不留情面。 我当然不如边次呆得长啦。他打小生长在日喀则,那是什么年头?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日喀则还天天刮沙尘暴呢,很大,大到什么程度?边次妈妈去幼儿园接他放学,只见眼前一排五六个孩子,脸上全都蒙着一层土,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自己的儿子,只好“噗”地吹口气,把土吹掉:“哦,边次在这儿呢!”哈哈! 玩笑归玩笑,边次批评得对。我对西藏了解得还是太肤浅了,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有时候扪心自问:你深入过西藏人的日常生活吗?你明白他们的所思所想吗?对西藏历史你作过什么研究?西藏宗教你又了解多少?西藏文化的精髓在哪里你知道吗?思来想去,最后只能低头承认,对每一个问题都不敢作肯定回答,我只是浮光掠影地看了一点皮毛而已。惭愧。 可是,离开西藏以后,我总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想说一说关于西藏的事情。在西藏,我至少学到了许多对自己极有价值的东西,见到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象的壮丽景象,听到了许多闻所未闻却给人异样震撼的故事。那么,不管是否自不量力,先记录下来再说,也许对想了解西藏的人多少有一点用处。 更割合不下的是那些跟西藏兄弟相处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那么快乐,如今恍如大梦一场,每每想起来便怅然若失。他们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在我眼前——我听见边次又开骂了:“你怎么说得跟我们死了似的!”——对不起,我确实觉得这个说法很贴切啊,就是想表达对你们的永久怀念——“滚!”——听听,他骂得更狠了。不过,嗯,确实,这么说不太妥当哈……可是,兄弟们,又有什么语言能让我把这个意思表达到位呢:我想你们。 每个西藏兄弟都让我有不同的想头。比如晋美,当然是著名的‘‘晋美语录”了。一次,几个人去昌都出差,突然,晋美手机响了,是他家人打来的:“孩子,路上还好吧?”晋美:“还好!”家人:“明天你们到哪里啊?”晋美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东张西望,思索良久,答日:“明天,我们到前面。” 一旁的普扎闻之愕然,赞叹道:“精辟,准确。” 再比如摄影记者、老英雄索朗罗布。2008年北京奥运会火炬登顶珠穆朗玛峰时,我就曾和他在珠峰大本营共事20天。当时,新华社要派一名摄影记者到海拔6500米高度,最初索朗不是人选,毕竟他年纪大了。可是年轻的格桑达瓦发烧,领导只好又征求老将的意见:能不能再冲刺一下?没有迟疑,索朗立即把任务接下来。他出发时,我们所有人都揪着心,直到三天后,在山口又看到那熟悉的憨厚笑脸,才松了一口气。大家担心他,并不仅仅因为年纪,还因为他有过“前科”。2005年5月,珠峰测高报道,索朗曾在空气稀薄的6500米营地鼻窦炎发作,呼吸艰难,三天三夜粒米未进,下来时脸肿得像个篮球。前往迎接的时任西藏分社社长罗辉一看他的样子,当场就掉泪了…… 索朗长得老相,四十多岁抬头纹就很深了,这是长期特殊经历使然。他的工作难度一般人是难以想象的:仅珠峰就爬了不下20次,其中6500米以上去了6次,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1998年底,他参加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科考报道,在极端艰难的生存条件下,徒步跋涉了37天。翻越多雄拉山时,要顺着溜索滑过峡谷,拴在索朗腰问充当“安全带”的藤条突然断了,他毫无保护地攀着溜索悬在半空中,身下是400米深的山涧,涧底是汹涌咆哮的雅鲁藏布江。“人掉下去,就像只老鼠一样没有影子。”后来索朗回忆说。岸边的队友一片惊呼,想尽了办法,才把他这条危在旦夕的性命拣回来。 新华社第四届“十佳记者”评选,索朗是候选人之一。终评会上,刚听完他的两件事迹就有评委哭了,说:“不用再多,仅凭这些,索朗就当之无愧。” 在西藏当记者,艰难困苦是在所难免的。能和这样一群兄弟并肩作战,是我职业生涯的荣幸。本书中写到的大部分故事,都是我和他们一起采访得来的。我写这本书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想留住那些同甘共苦的珍贵时光。 只是,我的水平实在有限,思想和语言能力都很欠缺,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想清楚了又辞不达意。我非常希望能有觉果大师那样的语言天赋。 觉果之所以被众人尊称为大师,首先因为他是西藏著名摄影家,并且他长得就像大师:身材魁梧,一把大胡子,浓眉下两眼炯炯有光。其实他汉语说得不太流利,可我真心觉得他有语言天赋。雪顿节色拉寺晒佛,他拍来得意作品给我看,绘有佛像的巨型唐卡占据了大部分画面,而人群小小地聚集在下边。为什么这么构图呢?觉果解说:“这就是晒佛的意义,佛是最主要的,在佛面前,这些个……”粗壮的指头一指芸芸众生,“就是杂杂碎碎,虫子!” 他有一种用简单的几个词就直指核心的能力,而且常常生动得令人惊叹。当年我们相处时,经常百无禁忌、口无遮拦。多想把那些日子都记下来啊!可惜我太懒了,尽管这些想法在心里翻腾了几年,却迟迟没有动笔把它们变成文字。也许是不够自信吧。感谢人民教育出版社的张华娟老师,她策划了“中国记者足迹”书系,向我约稿,与我不断讨论,鼓励我为心中的种子浇水,终于结出了这并不丰硕却令我心安的果实。 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我曾多次向觉果、索朗罗布、边巴次仁、格桑达瓦、薛文献等同事求教,他们都给了我真诚的帮助。特别要感谢的是我的领导和老师、新华社西藏分社副社长多吉占堆,他逐字逐句审读了书稿,从事实误差到标点符号,帮我作了一次全面校正,让我享受了一把年轻鲁迅的待遇——占堆啦就好比藤野先生。事后才知道,占堆啦帮我校稿时正患着眼疾,我听了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另一位老师韩松,和我有着相似的西藏情结,水平却是我难望项背的。他从科幻作家和思想家的高度帮我审读全书,并写了近5000字的序言,读了以后我更加惭愧——我这拉拉杂杂的十几万字,几乎成了他思想的注脚。韩大师,向你致敬! 书评(媒体评论) 《点亮一盏酥油灯——西藏手记》,用十三个故事组合成了十三场冲击波,令人掩卷后还如经过飓风一般久久摇晃。这是一部汉人写西藏的书,却非同一般所见。很多年前曾有马原的《冈底斯山的诱惑》,而这部作品又一次让人体味到了那种久违的颠覆感。不一样的是它不是小说,而是一部把记行、调查、新闻、史学、文学、哲学、宗教、情感和意志熔为一炉的“书中之书”。 ——韩松著名科幻作家 李柯勇是一位既有使命担当又有人生激情,人品与文品俱佳的好记者。这是一本专写涉藏人物的难得著作,从一个个独到侧面,勾勒出百年西藏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所写人物无论是个体抑或是群体,他们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特殊命运,无不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多吉占堆新华社西藏分社副社长、著名登山记者 在扑面而来的数字化阅读、碎阅读、浅阅读时代,柯勇依然故我地坚持用最纯真自我的文字叙事、传情、发思、直击灵魂,好如京城喧杂车笛声中,一丝青藏高原天籁清音悠悠飘来。 ——陈维东著名动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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