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荏苒,卷卷君临天下的青史,不及一本殿前欢所著的《无根攻略》名扬天下。
谋尽天下,智慧无双!情深刻骨,原来如此!
尘埃落定时,请君看细水长流,听这出人间闲话。
这一生,我来过,遇见了一个人。
我说过的,跟着我,痛便多过快,也无有将来。
你快,我便痛吧,至少这是活着的滋味。
天下至虐的一篇文。所谓,伤到深处,无言;痛到极处,无泪。此文一出,谁与争锋。
一块温暖玲珑玉,一颗冰晶玉洁心。阮宝玉用他满腔热忱,一步一步将侯爷的心冰消雪融,仿佛春暖花开一般,越来越暖,越来越灿烂,却在最后一刻,暖阳变成烈火,将一切焚烧殆尽,只剩一片死灰。
“我对侯爷一片赤忱,死生不计!”
“这一生,我来过,遇见了一个人,他叫阮宝玉!”
“苍天、细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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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讲述:大理寺少卿阮宝玉是个花痴,会破案,更会他花痴他的顶头上司锦衣侯——帛锦。天蒙蒙,风浅热。他斜斜靠立青墙下,墙头上杏花压枝。灰天,青墙,红杏含潮氲,如幅吸饱了墨汁的山水画。而那人整个就融进了这春色画中,看得宝公子心花跟着春风一并荡漾开去,毫无休止地荡开,再荡开。谁知转眼,花落尽风静过,终究吹寒了这笔风流。细雪下,谁的坟前,该停的是谁的魂?情到刻骨,原来如此。
少年脑仁案、永昌劫银案、天雷劈人案……
大理寺奇案桩桩件件,破案者笑意宝光璀璨,从容揭底。
谁料这顺藤摸瓜的背后,居然隐存颠倒乾坤的阴谋。
无是无非!
阮少卿果然玲珑剔透,锦衣侯真正风骨峥嵘。
两者相遇是幸?是难?
实在难以定论。
岁月荏苒,卷卷君临天下的青史,不及一本殿前欢所著的《无根攻略》名扬天下。
只是,将士就该马革裹尸,国士必当覆宗报主。
尘埃落定时,请君看细水长流,听这出人间闲话。
第一章 涉缘
月亮是圆的,眼前这人眼珠子也是圆的。
这是阮宝玉醒来之后的唯一观感。
至于其它,他一概想不起来。
沉默良久,他说了句所有失忆者的经典台词:“我是谁?”
跟前看他那人似乎不爱说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胸前。
阮宝玉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挂了块牌子,上书大白话三句。
——我叫阮宝玉。
——我很有钱。
——送我去府前街阮府赏银十两。
原来他叫阮宝玉,还很有钱。
宝公子立刻“哦”了一声,抬头:“现在你可以送我回去了。”
那人还是不说话,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前,在“府前街阮府”这五个字上扫了下。
那意思是要他自己回去。
宝公子又哦一声,迎风抖了记,轻声:“那请问府前街在哪里?”
那人起身,终于发话:“往南不远就是。”
说完一掠衣摆背身,已经准备离去。
宝公子还是慢吞吞,先“哦”,再愣下神,等那人走到八步开外,这才又跟一句:“那请问南边是哪边?”
那人脚步不停,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这次阮宝玉看得清楚,是根食指,比一般人略长,直指的应该就是南边。
这一次宝公子没哦,因为那人已经走远,所以拿手圈住嘴巴,朝他大喊了一声:“喂!”
这一声很清亮,那人缓缓回身,迎月辉露出侧脸。
之后宝公子就说了一句很要紧的话。
“你长得真好看!”迎着月光他道,露出了一个宝光璀璨花痴万分的笑。
日上三竿,帛锦这才骑着他的菊花青不紧不慢来到大理寺。
没办法,虽然他这侯爷兼大理寺卿只是挂个虚职,但有时候不免还是要应个卯。
寺里李少卿远远见他,连忙喊人,摆上他最爱的葡萄。
葡萄是西番贡品,因为帛锦爱吃,皇上就常赏大理寺,衙门里上下没少沾他光。
锦衣侯帛锦,倍受圣上恩眷,这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的事实。
帛锦迎风,为这恩眷冷笑了一记,坐下身来,拿一棵葡萄极是缓慢地剥皮,一边冷声:“那阮少卿今儿该来上任了吧,人呢,怎么没见?”
“禀侯爷,是今儿上任,可人还没来。” “没来?日上三竿还不来?”
李少卿就有些讪讪,赶忙赔笑:“阮少卿素来散漫,但也颇有才名,曾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在山西的时候还接连破了几宗大案……”
说话时正主已到,那位阮少卿已经立在院口,正仰头眯眼,努力想看清牌匾上的大字。
李少卿连忙动身,疾步赶到他身侧,一边耳语:“快快快,侯爷都到了,你却……”
太监急煞皇帝却是悠哉,那阮少卿往里瞟了瞟,看见帛锦,却仍是不紧不慢,掸掸衣衫扶扶官帽,一边还道:“也不怨我,出门的时候我也蛮早,哪里知道今儿街上会有花会,那花魁又长得那么好看!”
路边姑娘好看,所以花痴来迟,这理由还真真是充分至极。
李少卿就益发讪讪,只好拉他衣袖,拽他到帛锦跟前,弯腰:“侯爷,我来介绍,这位就是……”
“就是阮少卿,大名阮宝玉,住府前街,还很有钱。”
帛锦冷声跟上,眼睫低垂,在脸上落下两道扇形阴影。
李少卿吓了一跳,赶忙转弯拍马:“侯爷还真是挂心下属,这么快就知道了阮少卿住处,属下对侯爷的敬仰之情那是……”
一旁阮宝玉却是神色自若,只是俯身往前,凑眼去瞧帛锦,都快眼对眼了这才“哦”一声,仍旧不紧不慢:“原来昨晚瞧见我晕倒的就是侯爷。”
帛锦冷笑,言语不能,只好又找了颗葡萄来剥。
宝公子当街看了半天姑娘,这时候十分焦渴,于是咽了下口水,道:“侯爷不必替属下忧心。属下因脑仁被人敲过,所以有个好晕倒的毛病,醒来之后也会犯浑,但最多五六个时辰便可恢复,大夫也说没有性命之忧的。”说完又恶狠狠咽了下口水。
帛锦无法,只好做个手势,请他但吃无妨,一边闲话:“听说你是状元出身?”
宝公子吃葡萄很忙,没空答话,于是连连点头。
“可是我看你那块牌子,是半点文采也无。”
两句话的功夫宝公子已将一串葡萄吃完,先是拿官服袖子擦了嘴边,然后又伸出他湿淋淋的爪子,去怀里掏了半天,掏出那块牌子,在帛锦跟前摇晃,问:“侯爷是不是说这块?”
帛锦点头。
“禀侯爷,属下也想文采斐然来着。可又怕见我晕倒的是个粗汉,好不容易识得几个字,却又被我文采斐然晕了。”
帛锦失笑,抚额头:“看来你还心思细腻得很,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写自己很有钱,就不怕人家把你绑了?”
“不怕的。”宝公子道,将手上汁水也悉数擦上官服:“一来侯爷要相信世人尽善,二来嘛,我根本就没钱,屋里穷得漏风,所以不怕被人勒索。” “那你不怕人家撕票?”
“不怕。我长得这么好看,是人都不会忍心。”宝公子道,亮出他宝光璀璨的一个笑。
帛锦拼命压制,非常想问他怕不怕被人奸了,只好硬生生转个话题:“那好,既然来了大理寺,你就好好干吧。”
宝公子“哦”一声,终于有了三分正形,道:“禀侯爷,近来寺里案子我已先做了功课,觉得少年脑浆一案最是蹊跷,想从它查起。”
“就是那十八个被劈开头顶,没了脑子的少年?”
“是。”
帛锦沉默,若有所思,过很久才回神,起身:“那好,你查吧。我还有事先走。”
李少卿连忙弯腰恭送,宝公子却是欲言又止,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讲。
帛锦于是顿步:“你还有话?”
“是。”
“要不要紧?”
“要紧的。”
“那快讲。”
“侯爷你长得真好看!比今儿街上的花魁还要好看!”宝公子于是朗声,迎风一笑,又是宝光璀璨花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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