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孩子,他们除了应该知道格林、安徒生之外,更应该了解身边的世界,了解不同国家的人们的生活,而亲近生活最好的途径就是阅读。我们不仅要把流传百年的经典捧到孩子面前,更要把当今最优秀的儿童文学介绍给他们,谁能说这些作品不是明天的经典呢?这些优秀的作品为孩子打开了一扇窗,把世界带到他们心中。
获得国际大奖的小说是不可多得的、适合各个国家儿童阅读的文学佳作,通过它们,读者们能够欣赏到不同国家和地区获得国际知名青少年文学奖项表彰的优秀作品,深深震撼我们的不仅是这些故事本身,更是这些故事中蕴涵着的深刻意味。坚强、勇敢、友爱、善良,这些人类应具有的优秀品质,在这些作品中无处不在。这些作品主题深刻,具有很强的启迪性,其中有些已经成为与格林、安徒生童话齐名的经典。
大卫·阿尔蒙德编著的《黑泥滩奇遇记》讲述了三个孤儿遇到一个半人半神的女孩,非常好玩的故事,想象力丰富。爱和信任的力量让孩子们真正坚强和成熟起来。
《黑泥滩奇遇记》是大卫·阿尔蒙德的代表作品。
《黑泥滩奇遇记》这本书写什么?
我们是遭了难的孩子,没有父母,在孤儿院生活,却向往自由。一天晚上,我们逃走了,在河上漫无目的的漂流,被困在“黑泥滩”沼泽。你也许不信,但接下来确实发生了奇妙的故事,我们真的遇到了一个名叫“天眼”的女孩儿,真的从污泥里挖出一个圣徒,真的发现了爷爷的宝物和秘密,真的看见爷爷回到了河里。我们还真的把天眼带回了家,她与我们幸福地住在一起。这些事情全发生过,真的,天眼可以作证。
第一章 遭了难的孩子
我叫埃琳·劳,姓劳,名埃琳。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姓卡尔,大家叫他一月;另一个呢,姓格莱恩,被叫做老鼠。下面讲的是我们在那个星期五晚上乘木筏从白门逃走的故事。可能有人会对你说,这个故事全是假的,别信。有人会说这只是一个梦,是我们三个小孩子一起做的梦。但这个故事确实发生过。我们真的在黑泥滩那个地方遇到了一个名叫天眼的女孩儿,真的从污泥里挖出了一个圣徒,真的发现了爷爷的宝物和秘密,真的看见爷爷回到了河里。我们还真的把天眼带回了家,她与我们幸福地住在一起。有人会对你说这个女孩儿不是天眼,只不过是另一个苦命的孩子,像我们自己一样。但她真的是天眼。你能很容易认出她。你瞧她带蹼的脚趾、手指;听她奇妙、甜美的声音;看她仿佛能望穿世界上的黑暗,一直能望到隐藏在最底下的欢乐。真的是她!这些事情全发生过。一月、老鼠和我都亲眼看见了。故事全是真的!你听我往下讲。
我们是遭了难的孩子,都失去了父母。正是因为失去了父母,才住进了这个叫“白门”的孤儿院。孤儿院在圣加布里埃尔小区。譬如说一月吧,他出生的第一天就被放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由于他是在天寒地冻的一月里被人捡到的,便有了一月这个名字。那家医院被人们叫做卡尔山医院,他于是有了“卡尔”这个姓。一月现在已经不在孤儿院,到故事快结束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其中的缘故。老鼠是一个被遗弃的男孩。他母亲和我母亲一样,死了。后来他父亲也失踪了。老鼠会告诉你,他父亲在非洲,但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是不是真的。他叫老鼠,是因为他口袋里总装着一只活的小老鼠,是他的小伙伴儿。他常说,这个小老鼠才是他真正的朋友。小老鼠的名字是“吱吱叫”,因为它会“吱吱”叫。
白门孤儿院有一座三层高的楼房,房前的院子用水泥铺成,四周全是铁栅栏。孤儿院的院长叫莫莉恩。在我们那天晚上乘木筏出走之前,她因为成年累月地管教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孩子,早已经对我们绝望了。她常对我们说,我们的命苦,打一开始,机会就比别的孩子少。她说,我们必须发奋,长大后才能自立。她微笑着拍拍我们的肩膀说,我们要是听她的话,就一定能出人头地。从她的眼神里,有时可以看出她真的愿意相信我们会有出息,有时看得出她很想这么相信。她站在窗口,看着我们在院子里说悄悄话。她站在台球室的门口望着我们,手指托着下巴,期望着什么。她的办公室后面是她住的套间,常常能听到她在那里独自啜泣。那些天,她总是睡不着。有时,在深夜,我们看见她一个人在走廊里徘徊,脸上泪光闪闪。关于她的故事和传说可多了:有人说,她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有人说,不对,她生过一个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但在她怀里没过几天就死了。还有人说,她有过好几个孩子,但都让孩子的爸爸强行带走了,她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真实情况怎样,谁也不知道。但我们把故事串起来,你讲给我,我讲给你,还大胆地猜测莫莉恩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爱怜和怨恨竟然混在了一起。她的眼神常常很冷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的眼神说,她想爱我们、信任我们,但她往往把我们看成是已经损坏了的东西,再也不可能修好了。
这里一共住着十几个孩子。有几个与莫莉恩一样,内心充满悲哀,怨这怨那的。另外几个孩子,心已经碎了,整天焦虑不安。但大多数孩子都能相互照应。我们从一开始就明白,如果相互关照,就能应付来管教我们的各种人,应付那些精神病医生、心理医生、社工、护理员、游戏辅导员、戒毒辅导员、医护人员、福利工作者等。我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应付莫莉恩和她的那些助手,应付她的提问、她的冷漠、她主持的大家围成一圈的谈心活动。我们知道,凭着相互关照,我们能从那失去的乐园中找回一个小小的角落。
有时我们被赶回到那个乐园里,被迫去想象在来到白门之前我们的处境是怎样的。这是谈心的时间,大家一起坐在大房间里。莫莉恩先讲每个人的来历:谁的母亲叫什么,父亲叫什么,为什么与父母分开了。当然,有几个孩子的来历很不清楚。她让每个人自己回忆。她有两个助手:一个是胖子,名叫凯弗;一个比较瘦,叫斯图。两个人在我们身后踱来踱去,不停地催我们开口。莫莉恩叫我们想象不记得或不知道的事情。她说,每个人都应该能够讲述自己的来历,把真的、假的、想象的混在一起也没关系。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履历本”,里边有照片、图画、事件、故事。有几个孩子玩这个游戏都玩油了,每次都能讲一个不同的故事。他们的履历本里写满了可能发生过的故事和可能经历过的生活。也有几个孩子总是紧绷着脸,不愿意玩这个游戏,履历本差不多是空白的。
一月很快就成了不再愿意玩这种游戏的孩子。但他确实讲过这么一个故事: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晚上,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地走在路上。她很年轻,很美,也很紧张。她抱着一个橘黄色的盒子,里边用毯子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她很爱这个婴儿,但知道自己养不起。她走在黑影里,最后靠近了那家医院。她盼着深夜来到。她冻得发抖,内心的痛苦,还有爱,也让她发抖。然后她冒着大雪飞奔过去,把他放在宽阔的台阶上,又闪电般地跑进黑暗里。
“讲得真美!”莫莉恩说。
她伸出手,抚摸着一月的额头。
“这很可能是真的!”她轻轻地说。
一月眼里闪着泪花,直盯着她。
“她爱我,”他说,“她因为爱我才把我丢在那里。她年纪轻,又穷,又没有人帮助。她知道她养不活我。”
“对!”莫莉恩说,“对,很可能是这样。”
莫莉恩对着我们大家微笑。但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疲倦来,就好像这些故事她从前都听过。她叫我们谢谢一月,谢谢他给大家讲了这么多。接着她又问一月有没有想象过他的父亲。一月垂下了眼皮,摇摇头。
“没有。”他说。
“也想想你父亲吧,这会帮助你进步。”她说。
她望着我们,似乎想让我们帮一月完成这个任务。我们什么也没说。
“没有。”一月说,“他不爱她!他不爱我!我知道的就这些。”
他的眼睛充满忧郁。她温和地笑笑,点点头。
“她会来接我的。”他低声说。
“孩子,你说什么?” 他直视着她。
“她会来的,会来接我的。”
胖子凯弗干咳了一声,翻动着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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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麦田里的后来
对儿童的事,我们要很善意。不能指着草说:“这是最漂亮的花!”只有指着花时才能说这是花,尤其是指着漂亮的花时才应当说这是漂亮的花。这是一个守则,不遵循者属于没有人的眼睛,没有人的品行,社会要指责。
这里的草和花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意思,而是比方着究竟把什么放在儿童的眼前,让他们看见。是感受鲜艳,还是吞噬陋败?是欣赏着最有价值的,还是只会看着装疯卖傻嬉笑不已的,结果影响其一生的口味、口气乃至呼吸?我说的草和鲜花,就是我介绍过的美国诗人惠特曼的一首诗里的意思:一个孩子每天往前走去,是看着草,还是看着花,那就是他后来的面貌,后来的人生。惠特曼的这个比方真是贴切,诗意,善意,哲学。我们要记住,孩子是每天往前走的,把什么放在他们的面前,那么就是在让什么成为他们的后来。
我现在要指着这些书说:“它们是金麦田!”我的意思是,它们是有金颜色、金颗粒、金味道的,它们不止是能让你饱餐,还含有一个很大的时代词语——安全。这些金麦田里的金颗粒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可以慢慢嚼碎,安心咽下,它们能给孩子今天的营养,还能很可靠地营养后来。它们是无数孩子(他们每一天往前走去,成为大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它们是全世界最健康的食粮,是金食粮!
我很善意,不瞎指。我的守则是对后来负责!
另外一个美国人叫塞林格,他小说里的人物说要当一个麦田守望者,不让小孩们掉进悬崖。如果我们让童年走进的是金麦田,那么他们还会掉进悬崖吗?其实让金麦子般的儿童文学来引导童年,那么童年的路途、一生的路途很可能会绕开悬崖而安稳,对此我们可以很信任。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
上海师范大学教授
儿童文学阅读知名推广人 梅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