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耀编著的《混血儿》第一次正面抒写了两代中国人在东非传奇经历,从上世纪中叶的哥哥朱文华参与过的无私援外:修建坦赞铁路,修建国家体育场和大酒店,认识了当地一个女职员,因犯可以理解的“生活错误”被遣送回国,与东非爱人隔洋相望;到本世纪初,妹妹朱文惠独闯东非淘金,被黑中介陷害,居然抓进当地黑人监狱里,语言不通,无处喊天!为了医治哥哥的怪病,寻找哥哥在非洲留下的混血儿,成为成功后的妹妹在东非洲经历的更为艰巨离奇的冒险……在热浪滚滚,野生动物出没的大草原上,中国帅哥美女与东非帅哥美女之间上演了一出出爱恨情仇的故事传奇!
《混血儿》由刘洪耀编著。
《混血儿》讲述了:
为了寻找哥哥与非洲助手的混血儿,成都餐馆的女老板听信中介,误闯东非小国乌日肯。因涉象牙走私被投入监狱,陷入绝境。之后经过非洲大草原历险,非洲文化考古,欧洲爱情传奇等等,她终于在非洲开起了第一家中餐馆,并逐步成长为中非文化的混血儿……
第一章 蒙巴萨之恋
1978年12月23日,星期六,中午一点。肯尼亚海滨城市蒙巴萨郊区,在夺目耀眼的太阳照耀下,中国峨眉公司承包建设的蒙巴萨假日酒店工地一片沉寂。
这是一个被铁丝网、高墙围得密不透风的工地。如同在这个东非国家的很多国际承包工程一样,中国人、印度人都用通电的铁丝网,围住在郊区的工地。这完全是不得已的做法,到了晚上,强盗抢匪会如同鼹鼠一样,纷纷冒出来。在高墙铁丝网以内,来自遥远大陆的人们自然觉得相对安全一些。有时候,新来的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仿佛感觉走错了路,会觉得是进了渣滓洞集中营。老的工程技术人员就不这么感觉,因为有那么一圈铁丝网,加上低电流的高压,甚至于惊炸狂叫的警报器,心里才踏实,晚上才睡得着觉。到了晚上,如果放出来几条恶狠狠的狼狗,大家的安全感就更好些。
难以打发的日子,在东非各个工地都是相似的,几乎天天如此。峨眉公司项目办事处就设在工地隔壁,显得冷冷清清的。加上太阳大、温度高,如果没有海风吹来,那就一个下午都闷沉沉的。
此时此刻,办事处里的公司老板、员工都在昏天黑地地睡午觉。本来中国人就喜欢睡午觉,在这个太阳很大的赤道国家,成天都觉得口干舌燥、昏昏沉沉的,好像老是睡不醒。
肯尼亚是位于赤道上的高原国家,相比其他大沙漠、大草原相问的东非洲国家,还比较凉快。尽管有赤道穿越国土,其实在肯尼亚,“赤道”并不是赤日炎炎的同义词。凡在树荫下没有被阳光晒到的地方,还是比较凉快。如同贵州、云南那样的气候。
几个黑人在荫凉的大树下发呆。偶尔有电话铃声响起,打破沉闷的气息。根据时差,东非比中国晚6个小时,这里是中午12点,北京就是下午6点,来自北京、来自伦敦的电话都可能打进来。
这不,一点过,正是闷沉中的昏睡时间,电话铃声大作,而后就变成吱吱的传真声音了。
突然,文传室里的当地服务生拉拉,一个只有23岁的非洲美人,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地看着从传真机里丝丝地吐出来的白纸黑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这张冷酷无情的传真,明白无误地写着这样的中文:
“峨眉公司乌日肯分公司:根据省外事领导小组的决定,你公司蒙巴萨办事处,在收到传真后第二日,即必须无条件将工程师朱文华同志遣返回国!不得延误!”
拉拉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从内罗毕大学毕业后,又去北京语言大学进修了一年的中文,不仅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在给朱文华他们公司打工的短短半年时间里,学会了很多四川话,对四川的龙门阵不但听得懂,还知道“素芬”、“耙耳朵”等名词……
今天的传真带给她那么大的冲击,是因为朱文华已经和拉拉的一个远房亲戚、好朋友卡塔悄悄地同居了一些时间了。
卡塔是和拉拉差不多年龄,没有拉拉那么好的条件出国留学,但也是一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当然,没有拉拉在中国公司项目办事处工作,也不会有卡塔与朱文华的邂逅,乃至于相亲相爱。
拉拉的脑筋快速地转动着,她在考虑:是否把这份传真告诉办事处那个色迷迷的主任李明经。如果扣下传真,她可以紧急安排卡塔和朱文华见面,想出一个两全之策:让朱文华马上脱离峨眉公司,和卡塔消失在东非任何一个国家。问题在于这样做,要冒多大风险。不光是卡塔,主要是朱文华,他做好准备了吗?如果把传真交给李明经,他就会趁机把朱文华和卡塔分开。
拉拉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为了掩饰朱文华与卡塔同居的严重事态,拉拉有几次已经几乎就要答应李明经的无礼要求了!
其实,可怜的拉拉并不知道,那个胆小怕事的李明经,不管内心欲火如何燃烧,其实最多也就是想在她那丰满高耸的胸上“薅一把”而已。拉拉并不准确知道“薅”是什么意思,但从那帮男人放肆大笑的神态中,她大致明白,他们是议论在非洲女人身上寻找刺激和快活!按照拉拉中国非洲混合的观念,一方面觉得有男人骚扰无所谓,另外一方面又觉得他们这么流里流气,有点不对劲。
朱文华没有结婚,甚至于没有谈过恋爱。在肯尼亚,一个男人娶四个老婆是天经地义的!拉拉在中国耳濡目染,非常认同“一个妻子”的观念。她非常同情卡塔和朱文华的地下恋情。
看着这份该死的传真,拉拉决定豁出去了,即使丢了这份报酬不错的工作,也要帮助卡塔和朱文华。拉拉把传真收在自己的办公室抽屉里,先给卡塔打了个电话。
卡塔在一个小镇上当小学教师,教英文,距离蒙巴萨将近五十多公里。
“告诉卡塔,情况紧急!”
肯尼亚电信非常落后,离开蒙巴萨才几十公里,已经和蛮荒地区没有区别了。拉拉把电话费力地打到镇邮电所,告诉那个好心的老邮差,一定要把这句话转告卡塔,让她早点回一个电话来项目办事处,代价是给老邮差一个美元!
拉拉打完这个紧急电话,就打算去看看朱文华。她清楚,再紧急的事情,在非洲也是慢吞吞的,急死人也不起作用的。那其实是特慢电话,如果运气好,明天上午卡塔就可以来到工地了。
朱文华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呢?
去过中国的拉拉,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一个有文化有教养,老实听话的大男孩!本来,她想自己接近这个小伙子的,可是就在她请卡塔来给自己参谋参谋的时候,没有想到,卡塔对朱文华一见钟情:“拉拉,朱,不错!”
“当然,不错!”
“我要了!”卡塔没有一丝害羞,也没有一丝顾虑。卡塔的皮肤比拉拉明显地白,而且有点偏黄,她是蒙巴萨附近小岛上面的居民后裔。这部分居民很奇怪,和当地居民相比,简直就是黑白分明。卡塔看见英俊文雅的朱文华,内心里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她认定那就是神灵的意志,必须要嫁给这位中国工程师!不顾一切,甚至于付出生命!卡塔就是这样告诉拉拉的,也是这样告诉朱文华的!P7-10
从这本书后所罗列的写作修改地名序列可以看出,最近这些年,混血儿的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好朋友鼎力相助,我基本上以为这是一个短时间内见不到阳光的文字集合罢了。
自从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进入电视台工作以来,我的兴趣一直在编剧和为别的编剧做嫁衣的同时,久久专注于小说写作。陆续有中篇小说《电视塔下》和《罪犯在你身边》,短篇小说《地上的明信片》等等问世。期间利用工作之便,环球采访拍片,尤其是三进非洲的经历,让我对积累在手的大量来自于非洲的素材爱不释手,一直很想以长篇小说的形式,对中国人在非洲的奋斗和酸甜苦辣进行再现。
尽管我已经写作出版了长篇纪实文学《笑傲东非》和《再进非洲》,这个没有出生、却酝酿已久的长篇小说不写出来,就不让安---宁地困扰着我。
所以,在成都我就默默无闻地坐电脑前敲击键盘,放弃了很多都市乐趣;到处拍片出差的晚上,基本上都在构思和写作这部雄心勃勃的长篇小说。甚至于,在我给四川大学锦城学院和四川师范大学文理学院的莘莘学子上课时,常常情不自禁地提起这部小说涉及到的东非洲、华人乃至于几百年前就已经到达东非海岸并滞留至今的那些前人的传奇。学生们对这个传奇,表示了有礼貌的期待。
新世纪的一代,对于这些上世纪的传奇是好奇的、有兴趣的,这个让我欣慰,也让我感到紧迫:必须尽快写出来和他们见面。可是,他们的阅读已经碎片化,手机短信割裂了文化的完整和丰富,没有机会阅读到这样的系统再现传奇的长篇小说,愈加凸显我抓紧写这部长篇小说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这样的传奇是我的发现。是上天赐予我的丰富素材,如果不表现出来,那就真的不会安宁。
结合我的工作,完全可以先写电视剧本,这样的传奇故事,跨越三大洲,男男女女,悲欢离合,充满了异域风情,神秘部落,历史渊源,一定会有很好的收视表现……可是,即使是国内目前有实力的影视公司,得知这个传奇故事的大纲后,也曾经委婉表示为这个跨越巨大时空的计划做预算有踌躇。于是,我确定还是以小说的形式,把酝酿了好些年的这段传奇,尽快付诸文字。
于是,在我这些年积累的历史和国际视野下,在一个比较宏大的叙事架构下,一个离奇的跨国悲欢离合故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出现在键盘下。目前,我是欣慰的,至少,这样的构思与传奇,已经不是停留在少数人的耳闻和我自己的电脑硬盘里了。
在这里,要感谢我的好朋友,在东非奋斗几十年的李忠先生,在摩洛哥做贸易并在卡萨布兰卡接待我的唐斌兄弟和他美丽的夫人庞雁女士,在开罗金字塔下接待我的王珂女士,在坎帕拉方方餐厅和上海多次谋面长谈的方宓女士,时任纽约中国总领事馆领事的李芳惠同学,新华社驻开罗、拉巴特和内罗毕的记者同行们等。他们都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对于我写作这部长篇小说,给予了很多无私的、热情的精神鼓励和物质帮助。
感谢家人的大力支持,尤其是爱妻唐弋茹的理解和长期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