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她比烟花寂寞》。
由希拉里·杜普蕾和皮尔斯·杜普蕾著的这本《她比烟花寂寞》是所有70、80、90后读书人,书架上都必不可少的一本书。五年前,《她比烟花寂寞》刚一问世即畅销,且很快就拍成了电影;引入中国后,无论书籍还是电影都广受欢迎,电影更被中国观众评为“一生中必看的十大电影之一”。
十五年后,这部作品依然横扫70后、80后、90后文艺爱好者。豆瓣网上近千条影评、书评和少见的高分评分,及其他专业书籍、电影网站上不断增加的溢美之词和收藏人数,证明了这部作品的经典地位。很少有书像它一样,在过了这么多年各种读者依然对其念念不忘。直到现在,每天在新浪微博的评论都有1万条以上。同时,它也是著名作家亦舒、安妮宝贝的灵感源泉;前者曾经写过同名小说;后者为电影写过评论,收录在其散文集中,且其小说主角身上经常会有此小说主人公的影子。是什么让它如此吸引人?是不能错过的天才传奇,是哀婉动人的灵魂之乐,是打动人心的伤痕累累却仍试图包容一切的爱,是每个人都感同身受的独活于世的寂寞和对爱的渴望。
这本《她比烟花寂寞》由希拉里·杜普蕾和皮尔斯·杜普蕾著,黄昱宁、管舒宁译。杰奎琳·杜普蕾,二十世纪天才大提琴家,五岁初展过人禀赋,十六岁惊艳音乐界,二十八岁因多发性硬化症告别舞台,在烟花绚烂之际,寂寞离去。她的短暂一生堪比传奇,被称为“集上帝的恩宠和撒旦的苦难于一身的绝无仅有的被神选中的人”。无人能及的天赋让她迅速登上荣誉之巅,也让她长期陷于抑郁与痛苦的深渊,以致对家人恶语相向,甚至与姐夫不伦。她是音乐的使者,也是尘世的输家,她的一生让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传奇的一部分,以爱互饲,因爱受伤。当时间抚平伤痛,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合著了这本传记,它系于成长、音乐、家庭,系于爱与叹息,生死之外,琴音依旧。
《她比烟花寂寞》适合人物传记爱好者阅读。
希拉里
杰姬死后,爸爸拿来作为家族档案精心收藏的所有新闻剪报、信、日记和家族照片都被搁置起来,没人再去动它们。我们一点也不想去看这些东西:那实在是令人痛不欲生。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渐渐发现我们自己一直在扮演着“杰奎琳.杜普蕾心声”代言人的角色。我们参加各种慈善活动,包括纪念匾额的揭幕,周年祭奠和特别的追思会。一些较长期的纪念她的计划早已筹划,但都直到新近才得以实现:在牛津圣希尔德学院建一个新音乐厅,举办杰奎琳·杜普蕾大提琴赛。这项比赛原先由EMI唱片公司赞助,旨在向年轻的琴手提供登台亮相的机会,鼓励他们成才。这些计划使我们得以用积极的方式继续与杰姬心灵相通。但是,这些东西总是把杰姬作为偶像围在中心,我们只要装点门面就行了,痛苦被抛在一边。我们尚未意识到自己正在回避那些强烈的感情。
她死后第五年,我们过度抑制的情感终于因为一个作家的登门造访而显露出来。这个作家询问她是否可以把所有有关杰姬的信和文件拿去作为她的创作素材。弟弟和我向她说明我们所收集的这些东西数量惊人,但得到的反应却是这些大概只够一章的内容。
我瞅瞅皮尔斯,看得出他同我想的一样。“一章!”我们部明白,我们都离不开这些珍藏的宝贝;我们也无法想象有人对它们随意翻检,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1994年,我们在克拉里奇参加一个募捐活动。活动后期,放映了一部介绍杰姬的新电影。导演克里斯托弗.努朋(花名“小猫”)在杰姬十八九岁的时候同她有过接触,并在她二十出头的时候,为她拍过几部电影。这部最新的片子表现的是处于艺术颠峰时期的杰姬,同绰号叫“犹太音乐黑手党”的乐团一起演奏时的情景,这其中有:她的丈夫、指挥兼钢琴家丹尼尔.巴伦伯伊姆,小提琴家伊萨克·帕尔曼和平切斯.祖克曼,指挥兼低音提琴家祖宾·梅塔。
杰姬在银幕上出现的刹那,我呆住了。旁白在叙说她的天分和非凡的才华,然而,她眼中的神情令我震惊。我看到的并非是杰奎琳·杜普蕾,伟大的大提琴家;我看到的是藏于职业面具之后的我的妹妹。杰姬的眼神胆怯而脆弱,她的演奏却自信而充满活力,我惊愕于这强烈的反差。
稍后的晚宴上,我沮丧得说不出话来。没有人感觉到杰姬的才华反使她孤单离群。在公众面前,她总是显出一副勇敢无艮的个性,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自我与世界最优秀的大提琴家这一公众角色在做斗争。虽然我完全理解那种对沉浸于伟大艺术的极乐境地的渴望,但是我再也无法忍受目睹妹妹因为她的才华而被奉为神圣——这份才华不仅伤害了她的个性,也伤害了我们的家庭。
从克拉里奇返家的途中,皮尔斯同我第一次坦率地谈起了我们压抑许久的这些感受和强烈的情绪。我们决定必须保护好我们的家庭记忆。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掉。我们商量好在他家会面,最后再看一眼盒子里的东西。
到了那犬,我带着装满照片、信件和文件的盒子上了路,但是,当我在上巴克伯利通往皮尔斯家的乡间小道上蹒跚而行的时候,原先满怀的期望逐渐转为忧虑。待我到达时,我因恐惧泛起了恶心,JL乎动弹不得。
皮尔斯
目睹这大量的家庭档案,不禁感慨万千,往事浮上心头。美好的回忆,但是,哦,却又如此痛苦。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为妈妈、杰姬或是爸爸的去世真正悲伤过;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而杰姬,又是太公众化了。
眼看希拉里就要过来同我一起打开这家庭的记忆,听到她驶入车道,我站到前门去迎候她。许久许久,她没有下车,只是呆望着远方。徐徐地,她转过头看到了我,这才打开车门,仿佛从梦幻中挣脱了出来。我们相拥,开始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抽泣。P28-30
比烟花寂寞
黄昱宁
1
大提琴的好,是不容你在呢喃耳语间厮磨,一路就撞入肺腑里去,直白到了莽撞的地步。不似梵婀琳,起承转合间须有一点触到了要害,整首曲子便立时活起来;大提琴不然,哀与恸的气魄是压人的,拿十足的力跟你的冷漠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坦荡荡的悲壮。
像杰奎琳·杜普蕾拉埃尔加的协奏曲,音符乍入耳就逼得人逃不过,心知是要泪雨倾盆了,却因为来得太快太满,反而许久都落不下来,倒连累酸涨了一鼻子。
指挥家祖宾·梅塔当年与杜普蕾相见欢,合作时每每讶异于后者借着琴音纵横四海的才情。后来杜普蕾谢世,梅塔欲与另一干人马重温旧梦,也拉埃尔加,竟不成——才奏到一半,梅塔已哽咽难言:“……没有人能比杰姬拉得更好……”自此,这首曲子梅塔再没有碰过。
这个杰奎琳·杜普蕾,20世纪大大小小的音乐人物志都不会缺少她的词条:1945-1987年,英籍大提琴家,五岁初展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1973年,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作别舞台,缠绵病榻十余载,终卒于盛年。
斯人已逝,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聚拢成涓涓细流,末了,在静谧中归于虚无。然而,生涯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蕾,那命运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时不时地,会借由爱乐者的记忆,重又溅出几朵浪花,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
对于杜普蕾的至亲,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的,又岂止是一声叹息。或许,对于当事人而言,真的只有等到时光把往事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才有可能积聚起破解梦魇的勇气。
于是,隔了十几年,才有了这本希拉里与皮尔斯合著的传记,《她比烟花寂寞》。
合上书,会有两个杰姬在眼前交叠。一个身着蓝色天鹅绒曳地长裙,好衬得一头淡黄的披肩发泛出金色来,亮得灼人眼:曾有许多报章对她的。肢体动作略显夸张”的台风或慨叹,或侧目,或惊诧莫名,但她当真是为舞台而生,琴音响处,发丝飞扬,注定有鲜花与掌声铺了一路,只等着她翩然走来;另一个,蜷缩在自闭的角落里,孤独,愤怒,伤心饮泣:身前身后裹着一团雾霾,浓黑从里面渗出来,钙化成重而硬的壳,竟是触不到她。
2
杰姬的母亲艾丽丝是伦敦皇家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擅长演奏、作曲,更善于发掘天才。1950年的某一天,家里的收音机里飘出大提琴的声音,杰姬一下子听得入了定。如同拉开了所有天才的故事照例会有的序幕,她跳起来,抱住妈妈的腿,说:“我要发出那种声音。”
此后的情节没有丝毫悬念:杰姬在五岁生目的前一晚,得到了一把小一号的大提琴;艾丽丝为她找来了最懂得循循善诱的启蒙老师;因为缺少适合低龄儿童的大提琴曲,艾丽丝干脆自己谱曲,写完以后全抄在一个笔记本上,命名为“杰姬的第一本大提琴书”。每支曲子都辅以别致的歌词,边上配好图画,还有关于女巫、跳蛙的故事。
杰姬不需要像母亲当年那样,因为付不起学费在皇家音乐学院门口徘徊。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艾丽丝已经为她打造好了成功的阶梯,那样知心知肺的体贴与导引,杰姬只要凭着与生俱来的悟性,兀自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
只是没有人想过天才也有必要学会生活。成名之后的杰姬无论到哪里进修、演出,都会一包接一包地把脏衣服(连袜子也不能幸免)寄回家,妈妈会掐算好她的行程,及时洗好再寄回去,同时附上一张问卷,要她回答后再寄回来:
厚衬衫寄到了吗?寄到了。
红色两件套毛衣呢?还没有。
请荷兰太太给你带哪套衣服?玫瑰色。
巴黎音乐会穿哪套?布兰奇。
你的钱能用到3月6日我到巴黎的那一天吗?
能,不过得再多带些来付提琴修理费。
这个习惯,大提琴家杰奎琳_杜普蕾终生未改。
3
希拉里说,杰姬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被它裹挟着前行,只会愈来愈力不从心。
希拉里本人擅吹长笛,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十七岁以后,希拉里的全部热情都给了一个叫基弗·芬齐的男人,他是作曲家杰拉尔德.芬齐的公子,主业是纽伯利弦乐队的指挥,但似乎对经营农场更感兴趣。婚后,希拉里与丈夫一同搬到伦敦近郊的艾什曼斯沃思,对付一大群鸡和四个孩子,时间过得简慢而舒缓——她以为,就可以这样老去了。
风云突变是从一个求援电话开始的。那是杰姬,与大音乐家丹尼尔.巴伦伯伊姆新婚不久,却已经闹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丹尼尔和他的朋友们(包括梅塔、祖克曼、帕尔曼)是当时最活跃的社交型音乐家,每天只需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就足以对付白天繁忙的演出和应酬了。然而杰姬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撇开她的才华,说到底这只是个来自泽西岛的不谙世事的乡下姑娘,不习惯熬夜,怕见记者,控制不了情绪。可以想见郁闷是怎样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初时她是木木的,寡言讷行,不知哪一天就暴烈起来,决绝得不留一点转身的余地。也不管丹尼怎样恳求,杰姬抛下所有的演出要约,一个人搬进了希拉里的农场。
该轮到杰姬品尝希拉里当年的失落了:宁静、安逸、默默无闻、自由不羁,如今希拉里的生活杰姬可望而不可即,就像过去姐妹俩一起在音乐会上亮相,姐姐遭冷遇,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如杰姬那样绚烂的人生。时光流转,角色错位,心情却是一样的苦涩。
偏杰姬是不甘心、认命的,她要艾什曼斯沃思渗着甜味的空气,要没有密密麻麻规划好日程的生活,还要基弗那样可以实实在在地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关于杰姬与基弗的这一段不伦之恋(如果可以称之为“恋”的话),希拉里的描述简直步步惊心。愤怒与困惑埋到了最深处,面上浮着的,却是体恤、哀婉和无处倾诉的委屈:
几天以后,她又宣布将独处一两天,想回到朝圣者街的家里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会打电话来。”
她确实打了电话,几乎一到伦敦就打来了。很难弄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狂乱。基弗跳上汽车,飞驰而去。
我知道他做得对,可是这么一来却把我撇在一团乱麻里直哆嗦。我困惑极了,那天是怎么应付孩子们的,我都记不清了。
晚上,基弗回到家,把我领进花园,当他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杰姬求他和她上床,他就照办了,我便开始哭个不停。
虽然我们俩都预料到这事会发生,可我还是很震惊。
我在他怀中哭泣,他能回家来,对我是莫大的安慰,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被彻底背叛了。
杰姬在努力生存,她也知道基弗并没有被她征服:正因为如此,碰上危机,她可以向他求救,对她来说,他会在某个别人未曾涉猎过的方面显示出足够的坚强来。当年我嫁给基弗时,我找到了我的生活和我的爱,置身于其中,我觉得我是自由的,我知道我是安全的。可是,唯一能让杰姬好受的方法就是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她要的是基弗。
她要的是基弗……
基弗总是和我一起上床。如果杰姬需要他,他过一会儿会到她那儿去。有时候我还对付得过去,可有时候,我真是觉得受不了,只好在啜泣中入睡。
基弗和我一起承受着这样的局面。我内心深处知道杰姬想要什么,目的是什么。当然,我连想都不愿意想她和基弗在一起时的情形。
周旋在两姐妹之间,基弗居然能够应付裕如,希拉里居然可以忍气吞声,其间的隐衷与伤痛,像一刀扎进去断在里面,更与何人说?前后算来,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年。
4
希拉里也弄不清事情究竟是怎么淡下去的,只知道慢慢地也就疲了。一年后,杰姬搬回伦敦,与丹尼和解,然后再度被音乐会淹没,但乐评家们似乎对她已开始略有微词,媒体用上了诸如“演奏随心所欲、音调刺耳、惯于漏掉音符”之类的字眼。但没有人会比杰姬更清楚,她的手指早已不复当年的柔韧有力,那种感觉,就像是演出前的热身永远都不可能做够似的。
杰姬的多发性硬化症直到1973年10月16日才有了明确的说法。起先,她倒是如释重负,因为终于有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是可以让她逃开苛责的。丹尼比以前更体贴,向来不谙烹饪之道的他很快就能做出杰姬最喜欢的印度咖哩饭。
然而那时丹尼的事业方如日中天,不久受邀担任巴黎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每两周才回一次家。杰姬前后病了十余年,最后五年里丹尼最终在巴黎与一名苏联女钢琴家秘密同居,生了两个孩子。有一次,杰姬往他的巴黎寓所里打电话,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这哭声足以摧毁杰姬的世界里最后一丝生趣。说到底,没有人弄得清,对于杰姬而言,心灵与肉体的煎熬,究竟孰先孰后,抑或互为因果。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吞噬。在公众场合,杰姬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回到家,她的绝望却已深不见底,乖戾暴躁的言行,几乎把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拒之门外。
弟弟皮尔斯先成了靶子。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多少音乐天分的缘故吧,皮尔斯的生活反倒有相对广阔的选择空间,虽然无所建树,成长轨迹与心态却要比两位姐姐更平和健康一些。在杰姬眼里,相形于自己的惨淡光景,皮尔斯的无拘无束简直就成了嘲讽一一她没办法原谅这种嘲讽,到死都不能够。
然后是家庭护士露丝.安妮、母亲艾丽丝、姐姐希拉里——没有一个人躲得开杰姬近乎刻毒的愤怒。再然后是精神的全线崩溃,她对每一个上门来探望的男人大喊“跟我做爱吧”,让人不忍听闻。
生命的最后一星烛光,在扭曲与割裂中耗尽了氧气,恹恹地熄灭了。
5
这是一本关于音乐、成长和家庭的书。无论是希拉里还是皮尔斯,重提往昔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感觉到他们下笔时的如履薄冰——一方面,他们是在用文字重现杰奎琳.杜普蕾当年的绝代风华,所有与她有关的史料、数据都要悉心查考;而另一方面,他们内心的声音却努力挣扎着要诉说一个舞台背后的真实故事,好比把那些被华美羽翼迷得目瞪口呆的观众悄悄领到孔雀身后:展现在日艮前的画面局促而凄惨,里面有他们深爱的杰姬,也有他们自己。往深里想,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谁又敢说,一旦面对内心的阴霾,自己的身上就真的找不到杰姬的影子?
故事是真实的,而其内在的戏剧张力却并不见得输给任何一部小说,因此《她比烟花寂寞》刚一问世即畅销,且很快就拍成了电影。片子拍得很美,虽然为了照顾电影的容量砍掉了许多枝枝蔓蔓的情节(最大的改动是几乎隐去了皮尔斯的线索,只强调希拉里与杰姬的纠葛),但弥漫于整部传记中的哀婉情愫却伴随着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萦回不止,强化得恰到好处。
影片末尾,延展在观众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滩。邪是泽西岛,杰姬与希拉里童年的无忧国。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几乎填满了观众的整个感知世界,只给影像留下了一点点空白。此时,大银幕上出现了两个杰姬,一个是身高还没有够到大提琴的幼童,另一个功成名就,脸上却依稀辨得出岁月的泪痕。她们相逢在生死之外,中间隔着沧海桑田。
像她这样把所有复杂矛盾的感情都投入到大提琴里去演奏,恐怕根本就活不长。
——大提琴家 斯塔克
不堪回首的第一主题又在我耳边响起,那是杜普蕾拉给自己的宿命之歌。为什么是这首曲子?为什么是杜普蕾?音乐就是这样,它会锁住你的记忆,哀恸时让你不能自拔……
——指挥家 祖宾·梅塔
我对她一见钟情,她率直,不会矫揉造作,她的心态有些复杂,但她对此非常坦诚。
——钢琴家 理查·古尔德
她的演奏像是要跳出唱片向你扑来一样。她是一个非常自然的演奏者,她手中的音乐永远是随心而动的。因此,她的每一张唱片都是一种全新的音乐旅程。
——大提琴家 马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