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城堡(全译插图本)(精)》由卡夫卡所著,卡夫卡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以自己独辟蹊径的创作广泛地影响了当代各国文学,在二十世纪世界文学史上留下了不朽的一页。他当之无愧地被尊称为现代派文学的鼻祖。《城堡》是卡夫卡三部未竟长篇之一,篇幅最大,也最富有卡夫卡特色,被公认为他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布洛德甚至称《城堡》是“卡夫卡的浮士德”。小说写的是主人公K为进入城堡而徒然努力的故事。作品寓意深邃,内容怪诞。通过一个迷宫似的故事,展现了一个独特的世界。长篇小说《审判》描写一个银行职员突然被秘密法庭宣布逮捕,却未宣布他的罪状,而且行动仍然自由……
《审判城堡(全译插图本)(精)》由卡夫卡所著,《审判城堡(全译插图本)(精)》包含《审判》、《城堡》两部作品。长篇小说《审判》标志着卡夫卡独特艺术风格的形成。小说描写一个银行职员突然被秘密法庭宣布逮捕,却未宣布他的罪状,而且行动仍然自由。他自知无罪,只好处奔走,托人说情。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被法庭起诉,要想摆脱是难乎其难的事。小说的最后,两个黑衣人在一个晚上把他架走,并秘密处死。
长篇小说《城堡》突出体现了卡夫作为现代主义文学大师的艺术特色。小说描写主人公K来到城堡领地的一个村庄,企图进入城堡。他用尽一切手段:冒充土地测量员,勾引城堡官员的情妇,找村长,给学校当校工,等等。结果就是无法进入城堡。小说没有写完,据勃洛德说,作者的计划是:K奋斗到弥留之际,终于接到城堡的通知,可以住在村子里,但不许进城堡。
一天早上,约瑟夫·K莫明其妙地被逮捕了,准是有人诬陷了他。每天一早八点钟,女房东格鲁巴赫太太的厨娘总会给他送来早点,今天却没有来。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K倚着枕头向窗外望,发现住在对面楼上的老太太异常好奇地注视着他。K饿着肚子,也感到很奇怪,便按响了铃。随即有人敲了敲门,一个他在这栋楼里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长得修长,但看上去却很结实。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衣服,上面有各种褶线、口袋和纽扣,还有一条束带,显得特别实用,活像一个旅行者的装扮。但K并不明白这一切是派什么用场的。“你是谁?”K从床上欠起身子问道。但是,这人并不理睬K的问话,好像他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他只问道:“是你按的铃吗?”“安娜该给我送早点了。”K说完便不做声了;他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心里琢磨着,竭力想弄清楚来者到底是什么人。然而,这人不大会儿就避开了他打量的目光,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向显然紧站在门外的人报告说:“他说要安娜给他送早点来。”旁屋随之响起一阵短暂的哄笑声,听声音也弄不清屋里有几个人。虽然这陌生人并没有从笑声中悟出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却像转达通知一样对K说:“不行。”“简直不可思议,”K说着从床上跳起来,匆匆穿上裤子,“我倒要瞧瞧,隔壁屋里都是些什么人,看看她格鲁巴赫太太怎么来给我解释这莫明其妙的打扰!”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他不该大声这么说,这样做不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陌生人对他的监视权了吗?到了现在这份儿,他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但是,陌生人毕竟不是那样想的,因为他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呆在这儿更好吗?”“如果你不说明你来干什么,我就不愿意呆在这里,也不想搭理你。”“我可是好意。”陌生人说着便有意把门打开。K走进隔壁房间,脚步慢得出乎他的意料。一眼看去,屋子里的一切似乎像头天晚上一样依然如旧。这是格鲁巴赫太太的客厅,满屋子都是家具、陈设、瓷器和照片。也许客厅的空间比往常大了一些,但是一进屋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屋里的主要变化是有一个正坐在敞开的窗前看书的男人。他抬起头来望着K。“你应该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难道弗兰茨没有告诉你吗?”“说过,你究竟要干什么?”K一边说,一边把目光从这个刚认识的人身上移向站在门旁的弗兰茨,然后又移了回来。穿过敞开的窗户,K又看见了那个老太太。她面带老态龙钟的好奇走到正对面的窗前,想再看看眼前发生的一切。“我要见格鲁巴赫太太——”K边说边挥舞着两臂,仿佛要挣脱开两位站得距他还很远的人走出去。“不行,”坐在窗前的那个人说着将手里的书扔到桌上,站了起来,“你不能走开,你已经被捕了。”“原来是这样,”K说,“那么究竟为什么呢?”他接着问道。“我们不是来告诉你为什么的,回到你的屋子里去等着吧。你已经有案在身,到时候你自会明白的。我这么随随便便跟你说话,已经超越了我的使命。但愿除了弗兰茨以外,谁也别听见我说的话。弗兰茨自己也违反规定,对你太客气了。你遇上我们这样的看守,算你走大运了;如果你还继续这样走运的话,就可以有好结果。”K打算坐下来,可是他看了看,屋里除了靠在窗前的一把椅子外,没有地方可坐。“你将会明白,这些都是真心话,”弗兰茨说着和另外那个人同时朝K走过来。那人要比K高大得多,他不停地拍着K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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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1883—1924)是我国读者熟悉和喜爱的西方现代派作家。他生前在德语文坛上几乎鲜为人知,但死后却引起了世人广泛的注意,成为美学上、哲学上、宗教和社会观念上激烈争论的焦点。
卡夫卡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生活在布拉格德语文学的孤岛上。在这种特殊的文学氛围里,卡夫卡不断吸收、不断融化,形成了独特的“卡夫卡风格”。他作品中别具一格甚至捉摸不透的东西就是深深地蕴含于简单平淡的语言之中的、多层次交织的艺术结构。他的一生、他的环境和他的文学偏爱全都网织进那“永恒的谜”里。他几乎是在用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眼睛去看世界,去观察自我,去怀疑自身的价值,因此他的现实观和艺术观显得更加复杂、深邃,甚至神秘莫测。
卡夫卡的一生是平淡无奇的。他从小受德语文化教育,文学成为他终生唯一的业余爱好。1908年发表了题为《观察》的七篇速写,此后又陆续出版了《变形记》(1912)、《在流放地》(1914)、《乡村医生》(1924)和《饥饿艺术家》(1924.)四部中短篇小说集。卡夫卡的三部长篇小说:《失踪的人》(1912—1914)、《审判》(1914—1918)和《城堡》(1922)都是未竟之作。对于自己的作品,作者认为大都是涂鸦之作,因此遗言给挚友布洛德,要求将其“毫无例外地付之一炬”。但是,布洛德违背了作者的遗愿,陆续整理出版了卡夫卡的全部著作。这些作品发表后,在世界文坛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从上世纪40年代以来,世界现代文学史上形成了特有的一章“卡夫卡学”。
无论对卡夫卡的接受模式有多么的千差万别,无论多少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和卡夫卡攀亲结缘,卡夫卡不是一个思想家,也不是一个哲学家,更不是一个宗教寓言家,而是一个独具风格的奥地利作家,一个开拓创新的小说家。在卡夫卡的艺术世界里,没有了传统的和谐,贯穿始终的美学模式是悖谬。一个乡下人来到法的门前(《在法的门前》),守门人却不让他进去,于是他长年累月地等着通往法的门开启,直到生命最后一息,最终却得知那扇就要关闭的门只是为他开的。卡夫卡叙述的素材几乎毫无例外地取自普普通通的经历,但这经历的一点一滴却汇聚成与常理相悖的艺术整体,既催人寻味,也令人费解。卡夫卡的小说以其新颖别致的形式开拓了艺术表现的新视角,以陌生化的手段,表现了具体的生活情景。他所叙述的故事既无贯穿始终的发展主线,也无个性冲突的发展和升华,传统的时空概念解体,描写景物、安排故事的束缚被打破。卡夫卡正是以这种离经叛道的悖谬法和多层含义的隐喻表现了那梦幻般的内心生活,无法逃脱的精神苦痛和面临的困惑。
卡夫卡的世界是荒诞的、非理性的;困惑于矛盾危机中的人物,是人的生存中普遍存在的陌生、孤独、苦闷、分裂、异化或者绝望的象征。他的全部作品所描写的真正对象就是人性的不协调,生活的不协调,现实的不协调。从第一篇作品《记一次斗争》(1903)开始,他那“笼子寻鸟”的悖论式思维几乎无处不在。1915年发表的《变形记》是其中篇小说的代表作,卡夫卡用写实的手法描写荒诞不经的事物,把现实荒诞化,把所描写的事物虚妄化。他以荒诞的想象、真实的细节描写、冷漠而简洁的语言表述、深奥莫测的内涵,寓言式地显示出荒诞的真实、平淡的司怕。
卡夫卡生前未出版的三部长篇小说体现了“卡夫卡风格”的发展。如果说他的第一部小说《失踪的人》还或多或少地带有模仿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痕迹,那么,《审判》的表现则充满荒诞和悖谬的色彩,无论从结构和内容上都是“卡夫卡风格”成熟的标志。主人公约瑟夫·K被莫名其妙地逮捕以后,既没有人公布他的罪名,也没有人剥夺他的行动自由,但他却越来越陷入任人摆布、神秘莫测、似真似幻的天罗地网里,遭受幽灵似的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折磨,最后又莫名其妙地被处死。这部小说通过表现主人公进退维谷的内心体验,从头至尾给人以荒诞不经的压迫感。《审判》是布洛德最先整理出版的卡夫卡作品(1925年),由此西方现代文学史上也开始了争论不休的卡夫卡一章。
《城堡》是卡夫卡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卡夫卡风格”的代表作。小说描写的是主人公K.试图进入城堡的经历和命运。在一个冬天的夜晚,K.受城堡伯爵的雇佣来到附近的一个村子。城堡虽然近在咫尺,K.却可望而不可即,永远进不去。他在村子里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反常现象,几乎连栖身之地都不容易找到。管K.工作的是一个名叫克拉姆的部长,K.千方百计要见到克拉姆,但除了得到信差送来的两封内容矛盾的信以外,却始终见不到人。他在村子里一步步陷下去,最后甚至断绝了与城堡一切联系的可能性。
《城堡》是卡夫卡象征手法的集中体现。“城堡”既不是具体的城市,又不是具体的国家,而只是一个抽象的象征物。它象征着虚幻的、混乱的世界,象征着给人们带来灾难的、不可捉摸的现实。卡夫卡所着力描写的,不是这个象征物本身,而是主人公对它的体验。K.来到城堡领地,好像进入了一个魔幻世界,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突如其来的、不合逻辑的、稀奇古怪的、惊心动魄的。他好像落在无形的蛛网上,无所适从,无能为力,城堡似乎很近,却又很遥远;官员们的态度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公文函件似是而非、难以捉摸。像《审判》里的约瑟夫·K一样,K.在“城堡”制造的迷宫里一筹莫展,忍受着荒诞的煎熬,其生存的现实启人深思。
“卡夫卡风格”独成一家,卡夫卡的作品是留给后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永远解不尽的谜。正因为如此,世界现代文学史上才形成了一个方兴未艾的卡夫卡学。
韩瑞祥
2011年12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