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西敏·达内希瓦尔编著的《萨巫颂》萨巫颂: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中有一位勇士,名为萨巫什。他是伊朗国王卡乌斯之子,因年轻貌美,受到父王之妃苏达贝的百般挑逗,但却不为所动,严词拒绝。苏达贝恼羞成怒,反告萨巫什调戏她,国王卡乌斯决定用伊朗古代跨火堆的巫术方式来作判决。萨巫什骑马越过火堆,毫发未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尽管如此,父子仍旧失和。萨巫什离开伊朗,暂避邻国图兰。图兰国王对其本十分敬重,一度厚待之,但终因听信谗言将其杀害。由此,伊朗与图兰之间结下深仇大恨。萨巫什的鲜血即萨巫什之仇成为伊朗民族国恨家仇的代名词,积淀于伊朗传统文化中。纪念或悼念萨巫什的活动即为“萨巫颂”,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
伊朗西敏·达内希瓦尔编著的《萨巫颂》一书是重现经典书系的最新作品。本书1969年以波斯文首次出版,是伊朗出版的第一部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小说,一经问世即成为伊朗超级畅销书。迄今为止,本书波斯文本至少再版16次,共计售出超过50万册,成为伊朗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萨巫颂》小说以1941年盟军为开辟一条从波斯湾到苏联的运输通道而出兵占领伊朗为时代背景,描写了一位逆来顺受的普通伊朗女性扎丽的觉醒过程,以扎丽的丈夫优素福宁折不弯的精神和行动为衬托,反映了伊朗因盟军的占领而引发的民族冲突和社会矛盾。顺从并承受,抑或反抗并死亡?这既是两位主人公面临的两难选择,亦是这个国家的困境。
书中的故事将伊朗独特的民族性彰显无遗,从而让人们对伊朗国家民族应当何去何从产生深刻思考。因而,本书的出版,对了解伊朗民族独特性的精髓所在,对了解当今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中,面对西方对伊朗的种种制裁与围剿,伊朗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不无裨益。
收了餐桌布,扎丽就给丈夫拿来水烟。午饭时,霍斯陆一直坐立不安,越到后来越难受。甚至,可以看到他眼底噙着眼泪,但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扎丽把双胞胎哄睡着了,回到厅里拿走了水烟。霍斯陆在厅里来回走动。
父亲的眼睛看着他,问:“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么些准备工作?”
霍斯陆悲伤地回答:“为了让它不害怕。”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
霍斯陆在父亲身边坐下来,说:“每天,钉掌师傅一来,我就把它的蹄子抬起来。起初,它非常害怕,吓得直往后退。尤其是钉掌师傅把钉子放在它脚掌上的时候。当然,开头那些天,他锤子敲得很轻。但是昨天,他就使劲敲了。”
“嗨,我们这样做,是让小马驹在钉马掌的时候,既不感到害怕,也不会把脚缩回去,好让钉子钉进肉里去。好了,今天我会亲自抬起它的脚。之前你小马驹的助产士不也是我吗?”他转向已经坐下来的扎丽,说:“你把水烟拿到你那里去,看样子你也想抽一口。”扎丽抽了一口水烟,呛得咳起来,便放弃了。
霍斯陆问:“爸爸,您会让我也去观看吗?”
“当然,它出生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在呀,我记得可清楚呢。撒哈尔一生下来就站了起来。母马将它的脐带用牙齿咬断,然后开始舔舐它,嗅闻它。您把您的斗篷盖在撒哈尔身上,以免它着凉。您还抚摸它的身子,直到古拉姆把毛毯拿来……”然后,他笑着继续说,“它变得很淘气,咬它的妈妈,然后又后悔,赶紧去舔舐……”又问,“爸爸,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撒哈尔?我总是一心想和它说话。我一坐在教室里,就一个劲儿地祈祷真主快点打下课铃,好让我回家和撒哈尔玩。”
爸爸说:“爱不是错,亲爱的宝贝,爱让人的心亮堂,而仇恨和憎恶让人的心黑暗。如果从现在开始,你的心与慈爱亲近,当你长大之后,你就会习惯热爱这个世界上真善美的事物。人的心就如同一座长满花蕾的小花园,如果用慈爱给花蕾浇水,就会绽放。如果输入的都是憎恨,花蕾就会枯萎。人应该懂得,憎恶和仇恨不是针对真善美,而是针对丑陋、丢脸、不公正。这样的憎恨才是热爱尊严和道义的标志。”
霍斯陆沉思地说:“爸爸,您又在说超出小学五年级水平的话了。”
优素福问:“你没听懂我说些什么吗?”
霍斯陆说:“怎么没有!我听懂了,您说爱撒哈尔不是错……然后您说,我应当给花蕾浇水……”
扎丽笑了,说:“就像俗话说的,“在你告诉我那些事的时候,我数着有一百三十只蚂蚁进了洞。”又转向霍斯陆继续说,“我看你该起身去大伯家了,去看看霍尔莫兹。等他们给撒哈尔钉完马掌你再回来。”
优素福说:“不行,扎丽,霍斯陆应该懂得,撒哈尔为了它的脚掌能够支撑站立,必须忍受几颗钉子。他应该懂得,在这个世界上苦难与痛苦……”
霍斯陆问:“爸爸,它会感到很疼吗?”
优素福说:“不会的。问题的关键在于站立。我们已经让它习惯了不淘气,并且能够忍耐……同时,其他的马匹……”
霍斯陆又打断父亲的话,说:“爸爸,那野马群,你讲过它们的故事,没有马嚼子和马鞍……”
“显而易见,那些马没有。”
扎丽问:“什么故事?”
优素福说:“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霍斯陆站起身来,说:“您不记得了?撒哈尔出生的那个晚上您讲的。那个夜晚之后,我和古拉姆关于马群讲了很多话。古拉姆说:这些都是你爸爸编的,好让你不要再哭。”P29-31
近世西风东渐,自林纾翻译外国作品算起,已逾百年。其间,被翻译成中文的外国作品。难以计数。几乎每一个受过教育的中国人,都受过外国文学作品的熏陶或浸润。其中许多人,就因为阅读外国文学作品而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比如鲁迅,比如巴金,比如沈从文。翻译作品带给中国和中国人的影响,从文学领域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翻译作品所承载的思想内涵把中国从古老沉重的封建帝国,拉上了现代社会的轨道。
仅就文学而言,世界级的优秀作品已浩如烟海。有些作家在他们自己的时代大红大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无闻。比如赛珍珠。另外一些作家活着的时候并未受到读者的青睐,但去世多年后则慢慢被读者接受、重视,其作品成为文学经典。比如卡夫卡。然而,终究还是有一些优秀作品未能进入普通读者的视野。当法国人编著的《理想藏书》1996年在中国出版时,很多资深外国文学读者发现,排在德语文学前十位的作品,竞有一多半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即使在中国读者最熟悉的英美文学里,仍有不少作品被我们遗漏。这其中既有时代变迁的原因,也有评论家和读者的趣味问题。除此之外,中国图书市场的巨大变迁,出版者和翻译者选择倾向的变化,译介者的信息与知识不足,时代条件的差异等等,都会使大师之作与我们擦肩而过。
自2005年4月始,重庆出版社大力推出“重现经典”书系,旨在重新挖掘那些曾被中国忽略但在西方被公认为经典的文学作品。当时,我们的选择标准如下:从来没有在中国翻译出版过的作家的作品;虽在中国有译介,但并未得到应有重视的作家的作品;虽然在中国引起过关注,但由于近年来的商业化倾向而被出版界淡忘的名家作品。以这样的标准选纳作家和作品,自然不会愧对中国广大读者。
随着已出版书目的陆续增加,该书系已弓’起国内外读者的广泛关注。应许多中高端读者建议,本书系决定增加选纳标准,既把部分读者熟知但以往译本存在较多差误的经典作品,以高质量重新面世,同时也关注那些有思想内涵,曾经或正在影响着社会进步的不同时期的文学佳作,力争将本书系持续推进,以更多佳作满足不同层次读者的需求。
自然,经典作品也脱离不了它所处的时代背景,反映其时代的文化特征,其中难免有时代的局限性。但瑕不掩瑜,这些作品的文学价值和思想价值及其对一代代读者的影响丝毫没有减弱。鉴于此,我们相信这些优秀的文学作品能和中华文明继续交相辉映。
尽管生活在一群自我本位的公共知识分子中间,尽管生存在一个极端的父权社会里,西敏·达内希瓦尔仍因她杰出的个人成就而成了波斯文学史上一个光芒四射的形象。——《纽约时报》
一幅波斯帝国自尊自傲亦奢华没落的剪影,一曲伊斯兰教什叶派慷慨赴难之牺牲精神的悲歌, 场伊斯兰教苏非派彷徨迷惘的寻道历程。
《萨巫颂》这部小说对伊朗民族的双重性从多个层面作了完整完美的抒写,因而成为伊朗现代文学中的经典。——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东方室主任穆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