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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月光下的微笑/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丛书
分类 人文社科-哲学宗教-宗教
作者 唐荣尧
出版社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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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月光下的微笑:“中国第一行走记者”唐荣尧深度探寻中国穆斯林的精神世界。

《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凤凰周刊》杂志社主编师永刚、《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社长李栓科联袂推荐!

一部史诗般的纸上文化纪录片《月光下的微笑》

488座城市,12679座清真寺,4376本图书文献,4883名阿訇,260名学者专家……作者在丝绸之路、茶马古道、草原之路、唐蕃古道、滨海环线、大河之路上徒步10万里考察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

内容推荐

伊斯兰教是怎样传入中国的?最初沿着陆地进入中国的地段在哪里?伊斯兰文明进入中国的路径、传播方向及影响有哪些?中国各地的穆斯林在千百年间的生活变化有哪些?《月光下的微笑》作者中国第一行走记者唐荣尧秉着学术的理性和诗人的情怀,沿着丝绸之路、茶马古道、草原之路、唐蕃古道、滨海环线、大河之路,徒步10万里考察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力图探寻千年间伊斯兰文明东渐的步履,展现千万中国穆斯林的生活故事,深度探寻中国穆斯林的精神世界。

目录

第一章 瓦罕走廊,伊斯兰入华

第二章 塔吉克,世界屋脊上的雄鹰

第三章 祖国“西极”,诗意的生活与信仰

第四章 散发在“帕米尔高原纽扣”上的智慧之光

第五章 新疆边境,穆斯林的爱国情结

第六章 麻扎,埋着的历史和智慧

第七章 喀什,中亚的“文明之胃”

第八章 花香深处,两个穆斯林王妃出场

第九章 寻找木卡姆,又见木卡姆

第十章 东干,信仰伊斯兰教的特殊族群

第十一章 桑皮纸上传承的民间工艺

第十二章 一个维吾尔族老人半个世纪的影响

第十三章 从喀喇昆仑山而来的玉石之路

第十四章 头顶的风情与拜毯上的信仰

第十五章 沙漠中的三副陌生面孔

第十六章 毛驴背上,信仰花开

第十七章 巴扎,驮在驴背上的市场

第十八章 吐鲁番,葡萄架下的诗与经

第十九章 穿越哈密,圣者的背影

第二十章 祁连山北端,戈壁滩上的一弯新月

第二十一章 河西走廊,伊斯兰来华的东方大通道

第二十二章 黄土深处的信仰之薪

第二十三章 哕哩,随成吉思汗而来的“回回别种”

第二十四章 长安的敞怀,揽月入抱

参考书目

后记

试读章节

写作之前,我一次次地在内心中描摹这样一幅画面:公元7世纪中后期,从阿拉伯半岛出发的商人,沿着其先民开通的,指向遥远东方的一条条商路上前行,夏日的酷热、冬目的严寒后,横亘在这条商路上最艰难的屏障——帕米尔高原出现了,历经高海拔的缺氧、风雪埋路后的茫然,他们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唐!在大唐帝国的疆域内,帕米尔巍峨的身影和其间的艰辛还没从这些人的记忆中退去,眼前又是广袤而恶劣的沙漠、白雪积顶的天山、绿洲上的城池或乡下和对他们而言非常陌生的佛教建筑及氛围等。一个个商队络绎不绝地往来于这条古老的商道——文化交流的大道上,构成了那时亚洲天幕下的人文风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来往于这条古道上的商旅有了变化。他们不再饮酒于遥途中,不再嬉笑于一天疲累的行程之后,不再亲近沿途的佛教徒,不再像大唐帝国境内的当地人那样向佛祖祈求路途安顺了。他们带着自己新的信仰,踏上漫长而枯寂的路途,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准时进行礼拜,虔敬地完成自己的功课——那也是沿途的大唐帝国境内的民众非常好奇、非常陌生的一种仪式。

陌生悄然而至!像随风飘来的种子,逐渐落入泥土,慢慢生根。一支支商队络绎而来,一个个带着这种新信仰的人准时在礼拜时间放下所有事情,专心于礼拜。这些陌生的种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顽强地撒播于古老的丝绸之路。这陌生而顽强的种子,就是全球三大宗教之一的伊斯兰教!

伊斯兰教是怎样传入中国的?最初沿着陆路进入中国的地段在哪里?伊斯兰文明进入中国的路径、传播方向及影响有哪些?中国各地的穆斯林在千百年间的生活变化有哪些?我沿着“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的陆路部分,开始深入到每个涉及的地区(高原、平原、沙漠、戈壁、绿洲,乡村、城镇、都市)进行采访与调查,力图探寻千年间伊斯兰文明东渐的步履,展读千万中国穆斯林的生活图景。

公元7世纪初的阿拉伯半岛,诚如英国著名史学家恩·贡布里希在《写给大家的简明世界史》中描述的情形:“抢劫商队,互相争斗,绿洲对绿洲,城市对城市,部落对部落。”结束这个混乱局面的,是一个出生于阿拉伯半岛麦加、名叫穆罕默德(约570—632)的人。  40岁那年,穆罕默德突然在麦加以北的希拉山洞接到了神启:“你应当奉你的创造主的名义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人。你应当宣读,你的主是最尊严的,他曾教人用笔写字,他曾教人知道所不知道的东西。”(古兰经:96:1—5)这段文字被认为是《古兰经》最初降示的经文。这粒看似偶然的文明之种,开始在麦加周围生根发芽。穆罕默德将这神示之花的芳香进行传播,其结果就是后来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伊斯兰教。穆罕默德在麦加口述了86章,迁移到麦地那后又口述了28童,共114章、6236节的《古兰经》成了伊斯兰教最重要的经典和根本立法依据,也是阿拉伯文学史上编写成册的第一部文献。

统一阿拉伯半岛的过程,也是穆罕默德推行伊斯兰教的过程。其中一个明显的表现就是他和随从们独有的礼拜仪式——和当时的阿拉伯半岛上的一神教相区别的仪轨。德国历史学家卡尔·布罗克尔曼在他的《伊斯兰教各民族与国家史》中对其做了简单的描述:“穆罕默德已经表明对两种一神教都要分庭抗礼了。东方犹太会堂以吹喇叭为号,召集祈祷。基督教徒则用大木铎而不在教堂鸣钟。为了与这两种习惯都有所区别,穆罕默德就决定用人声呼唤教徒们祈祷。他把公众祈祷日定在星期五,相对于犹太人的安息日,但和犹太人又有所不同,他准许在这一天祈祷之后可以自由活动料理俗务。”后来,这一规定被全世界的伊斯兰教徒们恪守,星期五去清真寺里做礼拜成了全球性的“聚礼日”。而祈祷之前的洗浴则是教徒们的首要功课,在没有水的地方可以用沙或土来替代(这也是中国西北地区的穆斯林们做礼拜时,在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原上用土浴身的原因)。如今,全世界统一的穆斯林礼拜的仪式也是那时就定好的——祈祷时,一套完整的、固定的惯用语句和念诵《古兰经》文,在带领礼拜者(伊玛目,作者注)的示范下,念诵祈祷词,身体随着祈祷词做出同样的变化姿势、动作。起初,穆罕默德和他的信徒们在麦加的时候每日祈祷3次,后来的仪式则在波斯人的影响下规定每日必须有5次祈祷的时间:黎明之前、正午、午后直到落日之前、黄昏、夜间。祈祷的时辰则由一个宣礼员穆安津站在寺院塔上高呼通知。阿拉伯人只是在他们所征服的地方才知道有塔(宣礼楼,由“马纳拉”——灯塔——词而来)。其建筑形式是阿拉伯人由他们所征服的地方学来的。这个规定也成了此后全世界穆斯林必须遵守的义务与其必须完成的功课,而每年一个月的斋戒,也是他们的功课。

对酒的禁止与否,是能否成为一名伊斯兰教徒的严格的标准。针对当时的人们无节制的饮酒而造成的伤害,尤其是征服半岛过程中军人们因饮酒而贻误战机的事实,开始,《古兰经》里禁止教徒喝葡萄水果酒,后来的法学家们依次类推地将这一禁令引申到对所有的酒精和对猪肉、自死动物、动物的血等内容的禁止。同时,对赌博的禁止和对酒的禁止是同等的。

在迁徙到麦地那后,这个城市的市民相继皈信了伊斯兰教。公元630年的夏天,听到敌军在叙利亚集结,穆罕默德率军进行了最后一次远征,并以胜利告终。双方在叙利亚边境的塔布克签订了合约:允许异教徒保持原有信仰,但每年必须缴纳一次人丁税。这一规定也自然就成了伊斯兰教在对外传播时的一个准则,那些保持原有信仰的被征服者,必须遵守这个规定。

公元631年,整个阿拉伯半岛的民众全部信奉伊斯兰教。第二年,穆罕默德率十万穆斯林在麦加举行朝觐,并在阿拉法特山做了著名演说(“辞朝演说”)。6月8日,穆罕默德去世。但他在麦加举行的朝觐,被伊斯兰教徒奉为五功(念、礼、斋、课、朝)中的一项。按照伊斯兰教规定,全世界每一个穆斯林凡是身体健康、经济条件许可,在旅途平安的情况下,无论男女,都要在一生中去天房朝觐一次,朝觐时间在每年的伊斯兰教历12月上旬。这一规定,同样被进入中国的穆斯林先民带进了中国。

穆罕默德去世后,统一的阿拉伯半岛上开始出现一个强大的阿拉伯帝国,伊斯兰教及其文明亦向外扩大了影响范围。随着阿拉伯帝国征服波斯高原,其与大唐帝国的交锋不可避免。

进入中国的三大宗教有着各自不同的传播方式。那时,阿拉伯商人或扬起风帆、满载货物、舟楫相连、星夜不辍,沿海路昼夜疾行,安顿于中国沿海水陆便利之城。再溯江而上,居住于港口要津之地;或牵马拽驼,铃音声声,披星戴月于丝路古道,通关度牒,栖身于古城名镇之域。那么,从陆路进入中国的第一站在哪里呢?

P3-5

序言

“文明”,当我写下这两个字时,第一反应觉得与它对应的词语是“尊重”。任何文明都是需要维护其尊严的,而维护它的方式又有很多种。我想,书写是其中之一吧。其次,我想出的第二个对应词语是“对话”,任何自闭的文明,其生命力与影响力都是存在缺陷与羁绊的。伊斯兰文明亦然!

伊斯兰文明在中国乃至全球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和事实。外界看去,那是一团神秘的云彩;它的内部,也常常因为其自身的内敛或文化因素而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外界的探究,这就造成了某种隔膜。同样,它需要来自外部与伊斯兰世界内部的双重尊重,更需要和其他文明进行优雅的对话与交流。我想,这本书是在这种视野下完成的。

从陆路和水路两个来向,伊斯兰文明沿着自己的路向进入中国。它的传播路径是怎样的?是如何传播的?沿途留下了怎样的文化遗迹、冲突及对当下穆斯林的生活有哪些影响?这些疑问呼吁着投身其中者沉下去做这个话题。或许是领受伊斯兰文明的穆斯林学者,或许是领受儒家文化的知识分子,或许是一位立场公允的记者,或许是一位田野调查者。至今,这个命题依然呼唤着这样的人出场。

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命题下,我动身了。以一个非穆斯林的身份,出场于这样一个命题中。这是一个令穆斯林及非穆斯林都感到诧异的尴尬角色。然而,这有什么呢?我一直努力于公共知识分子角色的扮演,并且以10年时间持续追寻一个神奇立世近200年的王朝——西夏帝国——的精神内核与后裔去向。在文化之盏引路下孤旅考察后完成了《青海之书》《内蒙古之书》《影像青海湖》《大河远上》《宁夏之书》《文字背后的美丽》《秘域》等为山河立传的书。那么,为什么就不能以公共知识分子的身份对伊斯兰文明进行关注呢?这时,有两个面孔浮现了:一个是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2009年3月16日,他应邀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做的一场演讲中说道:“虽然我并不信奉任何宗教,虽然我身处西方,但在文化上,我是归属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他一直以诗歌的角度关注着阿拉伯地区。另一个是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理论与批评家之一的萨义德。这位出生于耶路撒冷后移民美国的学者,和阿多尼斯一样长期身处西方的物质、文化圈内,但却一直竭力为阿拉伯文化辩护。那么,身受中国儒家文明的影响,在汉文化圈内生活多年,又怎会剥夺一个非穆斯林对伊斯兰文化的关注与研究呢?特意补充的是,我也不是一个伊斯兰教的信奉者。因此,在身边朋友的诧异与纳闷中,我出场于“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这样一次精神与学术的冒险——按照伊斯兰文明中的用语叫“举意”了。

历经几年的读书或游学,从典籍与资料中抬起头,一条田野调查之路展现在眼前。我从伊斯兰文明由陆路传入中国的第一站开始,沿着它的传播路径,城市与乡村之间、高原与沙漠之间、戈壁与绿洲之间、黄泥土堡与高楼大厦之间、江河与山川之间,一个探寻者的孤影穿梭着。一路走下来,终有了这套我命名为“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的丛书!

伊斯兰教从陆路进入中国的第一站是新疆。2010年的新疆人口是2150万,其中伊斯兰教信仰者为1200万,2.4万座清真寺遍布新疆的城市、乡镇、草原、高原、戈壁,甚至雪山之上、沙漠深处,以自己的宗教文化与凝聚力吸引着远近不同的信徒走进其中,完成伊斯兰教的各种礼仪。生活在这些清真寺里的2.9万的教职人员,平时在清真寺中处理宗教事务,每逢节日、礼拜时在这里引领信仰者完成宗教礼仪。他们以自己的虔敬和知识,保持着伊斯兰文明在新疆大地上散发光芒的速度和力度。

当年,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佛光普照。目前,新疆仍有20多万佛教徒(随着喀什国家级经济特区的设立及其他各地的开放程度加大,内地前去新疆参与经济建设的人逐步增加,这一数字无疑还会增加),佛教寺院54座。百年前传入新疆的基督教在新疆有6万多信众,堂点145个。从清代传入新疆的天主教,目前也有18个堂点,信众达4000人左右。道教一度在新疆也曾遍布各县,目前有2处合法道观。新疆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族人有9000多人,他们建有3处东正教堂点。因此,新疆是一个多元共存的宗教之地。

文明的交错与交锋后,是一种命定的结果,还是无奈的退却与进守?亦如当初首次为中国迎来佛教文明一样,新疆,从陆路上首次迎来了伊斯兰教文明,邦克声与礼拜者逐渐扩大着在新疆的范围。千年时光过后,中国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在新疆各处都有分布,而且每500名信仰伊斯兰教者,就拥有一座清真寺,每400名伊斯兰教信仰者中,就有一名宗教教职人员,这在中国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开放胸怀与包容万物的地域,才能出现如此巨大的文明共存的盛景!

超过新疆总人口56%的伊斯兰教信仰者和其他宗教信奉者,共同在新疆大地上构成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宗教风情画卷。这就更需要以各种宗教为核心的各种文明之间的尊重与对话,这是那片大地上洒满和谐的前提,也是那片土地上的民众得到福祉的前提。

宗教是文明的构成者之一。除了沿着传统的丝绸之路而来的路线外,伊斯兰教进入中国的路线中,还有一条不被国人熟悉的高原丝绸之路,从新疆进入青海、甘肃、陕西,抵达西安。也有一条登陆泉州、广州、三亚等沿海港口后,从南至北地逐渐进入内地的路径。更有一条从新疆进入内蒙古西部,穿过戈壁、沙漠,经宁夏平原进入陕西最后抵达西安的秘径。无论是沿着哪条线路,伊斯兰教进入中国,历经千年的时光后,成为中国宗教文明中的一支。

这种文明走过一条怎样的中国之路?对当下信仰伊斯兰教的中国民众有着怎样的影响?带着这样的追问,几年间,我沿着伊斯兰教最初从陆路进入中国的路线,以及草原丝绸之路、唐蕃古道、京杭运河两岸、茶马古道,全方位地探寻伊斯兰文明在中国的传播之路。

带着追寻千年间伊斯兰文明落地足迹的“举意”,带着深度探寻中国穆斯林精神世界的“举意”,回首时,发现已是万里孤旅显在脸色,一册山河隐于书写。

因此,有了这样几本从不同路向考察伊斯兰文明在中国传播的书。沿着传统的丝绸之路。穿越从帕米尔高原经新疆南疆地区的高原、沙漠、戈壁、绿洲等地貌,沿着祁连山东麓蜿蜒上千公里的河西走廊,穿行过陇中黄土高原后,进入陕西境内,最后抵达昔日的长安城,我完成了《月光下的微笑》。从黄河上游青海境内的撒拉族、东乡族、回族等聚居区起步,顺着黄河而下,经过青藏高原东南部、黄土高原、河套平原、晋陕大峡谷、中原地区后,抵达黄河入海口,从长江第一城的宜宾起步,顺着长江而下,经过三峡抵达长江三角洲地区,沿大运河而行,从杭州到北京,经过对这三条水路边的隐身着的伊斯兰传播之路的考察,我完成了《河边的倒影》。从青藏高原东北边缘和新疆、甘肃、内蒙古交界处起步,沿着青藏高原的屋檐,穿行过祁连山西麓、青海东部的穆斯林聚居区,沿着历史上的唐蕃古道、丝绸之路的青海高原路段,沿着历史上著名的茶马古道,在滇藏交界地区、云贵高原腹地探寻伊斯兰文明的散发足迹,我完成了《青藏的屋檐下》。从地处“天涯海角”的海南省三亚市羊栏村启程,将探寻的脚印留在中国大陆和海洋交错处的蔚蓝色线迹上,路经广州、泉州、上海、青岛、天津、旅顺等地,我完成了《蔚蓝色的心》。选择从西天山脚下的伊犁启程,沿着北纬40度以北的阿尔泰山、东天山、马鬃山一路向东,进入新疆和甘肃、内蒙古交界的黑戈壁地区、内蒙古西部的半荒原地区、内蒙古中东部的草原地区、大兴安岭西麓的林草交错地区,我完成了《北纬40度以北——青草间的信仰》。

从写作的角度而言,这是一场巨大的冒险,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自量力的行动。因为只有身入其中,才能看得见这一片人文意义上的辽阔疆域,才能知道历史留给我们的是多么巨大的未知空间。进入这片疆域和空间,我仅有的知识储备和田野调查的信心是不够的。何况,置身于这场孤旅时,正是我从青年向中年的过渡时期,一次次长途跋涉或一个个深夜写作后,透支的身体无声地提醒我:再继续,更危险!更大的冒险则来自一个门外汉对伊斯兰文明的贸然闯进,来自很多敏感的话题需要巧妙的涉及,来自个人力量对一个巨大文明体的接近和步入,更是来自个人力量对如此宏大话题的完成——这不仅仅体现在经济的考量——近10年间,10多万公里的长旅孤途,全靠着自费前往、采取田野调查方式完成,与任何学院式的基金、学术项目无关。这场冒险的难度还体现在:对时下国际语境中解读伊斯兰文明的一些盲点的填补、一些观点的廓清。

从时间之轴上回顾,这是一次艰辛的孤旅,是自己踩着一地月光,徒步于古迹,舟车于江湖,求学于学院的点滴积累,是仔细聆听一位位阿訇的谈吐,虔敬地请教一位位伊斯兰文明学者,翻阅一本本前辈学者的研究专著后,努力完成的。没有别的,旨在向想了解伊斯兰文明的读者和中国境内信仰伊斯兰教的民众奉上一个文字向导。

唐荣尧

2013年12月30日于贺兰山下载水岗

后记

随罕远行!

这确实是一趟远行!顺着时间轴,跟随这本书里的文字,是从千年前的唐朝开始的一趟历史之旅;跟着空间轴,这些文字会引领读者从阿拉伯半岛出发,穿越波斯高原、帕米尔高原,进入中国后,沿着天山而行,穿过塔里木盆地、祁连山脉进入黄土高原,最后抵达盛唐时的长安。穿越这些地理单元时,同样会穿越于千年来的文明演变、替代、交融的隧道中。因此,这不仅是一部单纯写伊斯兰文明在中国之旅的书,里面还有各种文明交流激荡的插曲。

那个静卧在黄河边的小村庄叫发裕堡,面朝黄河,背靠群山。我在稻香时分出生于那里。如今,在故乡,一条山沟里的峭壁上依然还有开凿在高处的一个山洞,外面看上去洞口很小,进到里面却能够容纳上百人,乡民们称这种建筑为窨子。小时候,和伙伴们进山放牧、戏耍时,每每走到窨子下,我都禁不住抬头张望窨子,常常在一种发呆状态中,想象着它的用途,想象着它的大小。听大人们说,那是清代同治年间,西北地区的回民暴动,造成回汉之间不该有的误解、仇杀。乡民们在悬崖上开凿窨子,是为了躲避回民屠杀的。那个血染西北的年代里,乡民们一旦闻听暴动的回民到来,就拖儿带女,逃到山里,躲进窨子里。讲述这些事情时,乡民们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是我对回民的第一个印象。

上高中,离开故乡去县城读书,才发现班上有不少回民同学,他们不大和汉族同学深入交往,整体呈现出内敛的性格,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尤其是不吃猪肉。而我所读书的县城东关,有一种我此前没见过的建筑,回族同学介绍说,那是他们做礼拜的地方——清真寺。一个周五的下午,同学带着我前去清真寺,突然发现,衣着上和我们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同学和那些即将进寺的人们,头上突然都戴着白色的小圆帽。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回民?他们为什么要在周五集聚于此?他们进去后,会做什么呢?这是我第二次对回民印象,也带给我深深的谜团。

大学是在兰州读的,班上有不少从甘肃南部的临夏回族自治州来的同学,学校特意为他们开设了清真餐厅。为了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知识,我便去买来一本《古兰经》,认真地细读后,才了解到他们是信仰从阿拉伯、波斯地区传来的伊斯兰教的一族。但他们常常因为信仰的不同而有意无意说“你们汉人”或“我们回民”之类的话,这就在无意间将我们和他们隔开了。

2000年,当我的工作调动到宁夏回族自治区的首府城市银川时,和回民的交往更多了,了解得更深了,知道回族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有着他们的信仰体系和世俗生活。

2006年末,中国著名的电视纪录片人康建宁找到我,说要拍摄一部20集的大型纪录片《中国回族》,想邀请我担任总撰稿。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无知而近乎失耻地答应了这件事,真正进入到角色中,才发现我对回族的了解是多么局限。随后,是整整大半年的外出,对10多个省的回民聚居区的采访。尤其是对在甘肃和新疆大地上生活的人的采访,才知道,在中国,除了回民外,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还有9个,人口达几百万,和世界上信奉伊斯兰教的其他民族一道,他们有个统称——穆斯林。

《中国回族》拍摄完毕后,我悄然回到贺兰山下,继续完成我的西夏文化研究与写作和人文地理写作。

《中国民族报》是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事务委员主办、以中国56个民族为报道内容的综合性大报,是中国向外宣传国家民族政策最高端的窗口。几年前,我就应其《文化周刊》主编俞灵女士之邀,撰写了不少文化类稿件。2010年,俞灵调至《宗教周刊》。一次,我们闲聊时,她请我就参与《中国回族》拍摄前后的经历、感受写个回族的系列。那一刹那间,我突然想道:在世界背景下看,整个伊斯兰世界被西方世界深深地误解着,不少伊斯兰国家也因各种因素而内乱不断。而中国境内的穆斯林和其他民族一道,为推动祖国的繁荣强大而和谐相处在这片大地上。伊斯兰文明进入中国以来,和平发展、与其他各族和睦相处是伊斯兰文明在中国的主调与主流,是任何力量都没能阻挡的一条历史之河。站在这条大河之侧,我看到的是一个个虔敬信仰者的面容,也看到了他们将信仰写进爱国之中,构成了中国穆斯林的文化底色。因此,我问俞灵:为什么不写个中国穆斯林或者中国伊斯兰文明的系列呢?那天,这个想法立即得到了她的认可。于是,我便又放下自己的研究,埋首于“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这样一个自己命题的作业中。

当一地落叶飘至大地上时,我才从一摞摞关于伊斯兰文明的书籍中抬起头来,埋首于这些书中的怏感在临近结束时陡然消失——很多书都是民俗方面的简介。很多内容都是从这本书被复制到另一本书上的中国式写作。实地勘察伊斯兰文明在中国大地上的流变的书,还没有一本。

2011年冬天,我和宁夏的回民朋友苏立勇动身,前往新疆喀什地区的塔什库尔千塔吉克自治县。天寒地冻的帕米尔高原上,冰雪封山,入住的塔什库尔千塔吉克自治县城内石头城宾馆,就我们两个客人。我的目标是瓦罕走廊,一条长达百多公里的国际边境线,连接着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中国四国。在我的研究中,这里是伊斯兰文明最初传入中国的主要线路之一。给我开车的司机苏立坦告诉我,走廊最窄处的公路上,向西27公里就到边界了,界桩那边,老有塔利班分子活动!

帕米尔高原上的日子里,我的人文考察是艰辛的,但也常被收获带来的幸福所包围,我仿佛看见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灿烂若冰山上的雪莲!欣赏者仅我一人!

接着,一条比脚步更漫长的旅途开始了!帕米尔高原的边境地区、喀喇昆仑山北缘、天山南麓、塔里木盆地、青藏高原东北角祁连山下、八百公里的河西走廊、越过黄河后进入黄土高原最后抵达伊斯兰文明当初来到中国的目的地——唐时的长安!站在西安城内的胡人来华大型雕塑前,回望这一路,竟然超过了5000公里。其间有冰天雪地中绕行在8000多米慕士塔格峰下的艰辛,有骄阳中穿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孤独,有2013年春节期间孤身前往新疆和甘肃交界处的“一个人的l青人节”,也有帕米尔高原上聆听雪花盛开、库车巴扎上看见驴背上驮着的信仰、近视横越天山南北的夏塔古道中发出的冰川之光、肃州大寺里找寻哈喇灰的遁迹、黄土深处打量知识守护者在黄泥小屋诵经的肃穆……

一个人的孤旅!在聆听、寻找和学习中行进!

从2012年元月开始,《中国民族报》的《宗教周刊》为我开辟的《伊斯兰文明之旅》正式推出,勤奋而敬业的年轻编辑周芳一边为我的每篇文章仔细修改,一边联系审稿专家审读,还得不时提醒我下一篇稿子的交稿期限。感谢她的不断催促,保证了这个系列一直到现在仍在继续。我怎么能不感谢俞灵、周芳以及《中国民族报》有慧眼的领导和为这些问世的系列文章组版的编辑、审读以及其他工作人员。

2012年夏天,我前往西安为这个系列补拍照片时,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社长刘东风先生,谈及这个系列文章时,他敏锐地把握将其出书的机遇。我们很快达成共识:先出版我的“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的第一本《月光下的微笑》,以后将陆续推出《青草间的信仰》《大河倒影》《蔚蓝色的心》等其他几本书。

随后,是本书的策划组稿人郭永新先生出场。我们虽未谋面,但从邀请专家审稿、一次次编辑、配图等工作环节中,能感受他的认真和敬业,也为自己一次次修改书稿带给他的不便而不安于多个昼夜里。同时,我得向为本书提供图片的摄影师尚昌平、肖泳等人表达谢意,感谢著名书法家陈国鸿先生、阿文书法家毛占明先生。

自从明代南京的回族学者刘智已降,中国学术界内是缺乏将伊斯兰文明和儒家文明放在一起进行打量的学者,更是缺乏站在文化公允角度审视伊斯兰文明的中国化之路者。这无疑会阻碍这种文明走向更为广阔的境域,会使它该有的影响力打折扣,会影响这种文明之外的人走近、走进它的内核。

因此,这是一本具有中国视野的书,是一本随着写作的深入而令我视野逐步打开的书!

在写作过程中,我在中国大地上四处游历,走访着伊斯兰文明影响到的很多城镇、乡村,一方面吸取了中国乃至世界上一些聪慧学者的学术成果,另一方面则是认真地聆听着来自中国穆斯林中的底层人物的声音。因此,在完成“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的作业途中,那上千名与伊斯兰文明有关的典籍的作者,数百位恪守宗教信仰与传播宗教知识的阿訇,带我走进一处处伊斯兰文明遗迹的当地穆斯林,那无私地将珍贵图片供我使用于此书的摄影师,等等,请允许我在这里向你们致敬。

2012年夏天,和著名回族作家张承志相遇在银川。一次简短的谈话后,送他到电梯间,他得知我的这项工作,站在里面问我:“你举意了么?”举意?这是一个阿拉伯词汇,原意为“意图”“打算”“意愿”“心愿”等。伊斯兰教用来专指为举行某项宗教功课或从事某项慈善事业时所立的意愿,我想,它的意思是类似“发自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吧!还没等我回复,电梯门急速而无情地关上了!

和我花费十年时间、自费跑遍十九个省区寻找西夏王朝的后裔一样,这项工作同样拒绝意识形态和商业赞助(而这本书的版税,同样和我以前的著作版税的去向一样——投入自己在藏地援建的孤儿院、在中西部地区援建的11个乡村图书馆),这是我以个人力量对一种文明的亲近,以文字的形式告知想了解伊斯兰文明者的一场努力。在电脑上敲字到此,我想回复张承志先生:我,举意了!

万里山河,千年文明,就这样写进一册!

2013年末,贺兰山下

书评(媒体评论)

陈晓卿《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

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唐荣尧在不依靠任何资助的情况下,用学术的理性结合田野调查的方法,独立完成这个话题的调查、研究和抒写,展现了一个宏大的文明场景,其间的艰难和困苦,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师永刚《凤凰周刊》杂志社主编

在世界文明的历程中,伊斯兰文化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尤其是在当今世界,种族间的交流与对话将为世界和平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毫无疑问,唐荣尧先生的“伊斯兰文明的中国之旅”丛书将成为这场对话中重要的参与者与贡献者。

沈浩波著名作家、出版人

唐荣尧与很多写作者不同的是,他不是坐在家里埋头写东西,他用灵魂带着身体在大地上写诗。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行走在罕有人迹的人文探寻之途中,用执着与艰辛,倔强和孤独筑构了属于他的文化孤旅和文学之城。

李栓科《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社长

唐荣尧是一位冒险家,他孤身一人,一次次地叩响伊斯兰文明的大门。他的执着和真诚,感动了数以万计的穆斯林,他们向他真诚地讲述自己民族的故事,他也真诚地倾听,忠实地记录,他用理性的思考和充满情感的笔墨书写着中国大地上穆斯林的故事。

娄晓琪《文明》杂志社社长

唐荣尧先生秉持着对文明传承研究的独立精神,采用田野调查的方式探访了许多城市和清真寺,与众多阿訇深谈,取得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他的“伊斯兰文明之旅”无疑将成为中国伊斯兰文化研究领域一个积极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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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1 12:0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