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耀煌是我国最早接受完整的新式陆军教育的军事专家之一。本书原名《万耀煌先生访问记录》，是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自1961年至1965年间，由沈云龙、贾廷诗、陈存恭等人先后访问40次，采录而成。近代史所所长郭廷以亲自校阅整理其口述记录稿。因万耀煌存有历年的日记，故这部口述自传资料更为详实具体，对于研究中国近现代历史，特别是军事史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万耀煌(1891～1977)，字武樵，湖北黄冈人。17岁投笔从戎，由保定南下参加辛亥革命，后入学保定陆军兵官学堂、保定陆军大学第五期，1919年毕业。是我国最早接受完整新式陆军教育的军人和军事专家之一。

1920年后，万耀煌从鄂军参加国民革命军，曾任夏斗寅部参谋长，转战两湖，历北伐、讨桂、讨唐、讨阎至抗日战争诸役，以能征善战著称。由副师长、师长、军长、军团长至上将。为国民党军中著名军事将领。抗日战争前后，曾担任陆军大学、中央军官学校和中央训练团教育长，为国民党军中有声望的军事教育家。在抗战胜利后担任过湖北省政府主席。一生多任军职，始终以军功自诩。

《万耀煌口述自传》由沈云龙、贾廷诗、陈存恭等人先后访问40次，采录而成，郭廷以亲自校阅整理其口述记录稿。因万耀煌存有历年日记，这部口述自传资料甚为详实具体。对于研究中国近现代历史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原版前言

小引

一、家世渊源

二、童年教育

三、军中生涯开始

四、从武昌至保定

五、回鄂参加武昌革命

六、保定军官学校之回忆

七、就学陆军大学以后

八、参加“荆襄自主”之役

九、重回陆大完成学业以后

十、赵恒惕统治下的湖南

十一、鄂军驻湘的困境

十二、北伐开始

十三、调防鄂西

十四、回师备战

十五、再度参加北伐

十六、复员与编遣

十七、变乱纷起

十八、中原大战

十九、剿共与国难

二十、围剿与追击

二十一、西安事变前后

二十二、抗战开始

二十三、陆大教育长时期

二十四、军校教育长时期

二十五、湖北省主席时期

二十六、战略顾问时期

二十七、中央训练团教育长时期

二十八、来台以后

附录　近代军事教育家——万耀煌先生

1.出任鄂军参谋长的经过

现在，回过头来谈谈我个人的事，我由沪返湖南，谢冰如已应贺耀祖(贵严)之邀去益阳，唐生智(孟潇)给我信要我去前方，夏斗寅(灵炳)知道这个消息，立即请求赵省长(恒惕)要我当鄂军的参谋长，并请赵去电征求唐的同意。经过他再三的邀请，和唐孟潇，欧阳任、张雄舆及一般老友的劝勉，同时鄂军又是湖北唯一流落在湖南的部队，处境很苦，常受外人批评，亟应整顿，我考虑再三，由于责任感的驱使及情面的难却，我终于就了鄂军参谋长的职。

鄂军自荆沙之役败退湖南，李书城等将部队交给夏斗寅，夏一直所辖两团驻在湘南的永兴，处境很苦，有时连伙食钱都没有，连太太们的首饰都卖光了来充士兵们的伙食。此时期其他的湖南部队都很苦，不单夏部如此，一直到张敬尧被驱出湖南，夏部李柱中团移防到平江、方殿甲团移防到浏阳，情况才算好转。除伙食可得解决外，每年尚可在五、八、腊三个月发饷三次，每次发饷一月，也就是说每年只发三个月的饷，这些粮饷的来源完全靠当地的一点税收，假手财政厅拨下，要想补充兵源困难很多，官佐的素质参差不齐，旧有的官兵都是曾经共过患难的老干部，自然不忍心淘汰。有的官长倚赖吃空额维持生活，一到发饷的时候把兵打跑，已跑了的兵的薪饷自然就落到官长的口袋里去了。这种部队和从前的绿营无异。

我到了鄂军司令部，首先成立军官研究所，请保定同学来充任教官，以期提高一般干部的素质，另一件事是设法为鄂军开辟饷源，再就是找枪械了。当时鄂军使用的武器还是从湖北带来的旧枪，有的是第八镇的老枪，已经用了十多年实在不能再用了。

夏斗寅找我当他的参谋长，主要原因是我和湖南的将领们有良好的关系，而且多半有同学之谊，我自然比较容易和他们周旋。但夏的亲信干部却对我心怀疑惧，我感到很难改造他们，我决心对原有的两团暂时抱定不予过问的态度，而去成立新的部队。起初我想向广东方面求援，遂先去上海，和蒋作宾先生商量。他说：“孙中山先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无力供应饷械，你还是向湖北想想办法看吧。”我只好向鄂省方面设法进行。

2.萧耀南对鄂军的接济

当时的鄂督是萧耀南，字珩珊，湖北黄冈人。为清末不第秀才，抛弃在家乡教书的工作去工兵营当兵，后人武备学堂毕业，无论带兵或任职，都郁郁不得志，一直到王占元被迫离鄂后，因天时地利的机遇，由于倚恃吴佩孚的提携，被派为湖北督军。我事先透过李开优先生的安排和吹嘘，得能和他交谈了两次话，我们的老家相距十里，他把我当晚辈看待，彼此谈得很愉快，我直接坦率的和他说，为了鄂人的前途，为了他更能得到人心，他应该帮助流落在湖南的鄂军，他身为湖北督军，而助鄂军一臂之力，在名义上也说得过去。他在原则上同意，不过湖北当时驻军很多，省府已经负担过重，即使有心补助我们，力量也有限。为了名正言顺起见，他给鄂军一个：“湖北第二混成旅”的名义，拨给我们一千五百支步枪，四挺机关枪。因萧无权直接拨枪给我们，只好由造币厂附铸的钱中拨一部分给我们，我再去汉阳兵工厂接洽买枪。该厂厂长杨文恺是日本士官出身，和孙传芳同期，在陆中时他和陈调元等都教过我们的书，以此关系接上了头，他指定上校参谋邹燮斌负责和我接洽，邹和我是陆大同期同学，经过数月才将此事办成。萧能由官钱局附铸项下拨款给我们，可见萧不弄私钱，他身后也确无遗产。他往往在早上睡觉，晚上办公，在鸦片烟床上和客人谈天，这是北洋的风气，仅吴佩孚一人例外。

我既然和鄂督建立了这种关系，从此我常往来湖南和湖北之间，民国十三年，先母去逝，我也因此得能回家奔丧料理一切。

萧耀南督鄂期间，鄂省的军队很多，萧自统二十五师驻武汉，王汝贤的第八师驻荆沙，卢金山的第十八师驻宜昌，于学忠部亦驻宜昌，其他还有宋大霈、寇英杰、张连升、刘佐龙、马济等部。其中宋大霈的湖北第一师，事实上是以湖北之饷练北洋之兵，由湖北人组成的部队只有刘佐龙的湖北第二师，此师是由石星川的第二旅扩编而成，北洋部队不要湖北人当兵，因此我们秘密派人到夏斗寅的故乡麻城和罗田一带招兵，不久即招到一千多人，他们领得报到书，无不自备川资来湘报到，这实在是历史上的奇闻。我们的第三团就这样成立起来了。在第三团成立之前先成立教导营，我推荐张森任营长，张当时跟随百里师闲居北京，我电促他来湘就任。

P93-95

万耀煌(1891～1977)，字武樵，湖北黄冈人。17岁时投笔从戎，入湖北新军为“学兵”，后经武昌陆军第三中学，依军制保送保定陆军兵官学堂。未久，辛亥革命爆发，即由保定南下参战，是最早的革命军人。1911年6月，兵官学堂更名为保定军官学校，万耀煌等被召回继续受教。1916年考入保定陆军大学第五期，1919年毕业。可以说，他是我国最早接受完整的新式陆军教育的军事专家之一。

毕业后，万耀煌从鄂军参加国民革命军，曾任夏斗寅部参谋长，转战两湖，历北伐、讨桂、讨唐、讨阎，至抗战诸役，以能征善战著称。由副师长、师长、军长、军团长，至上将，为国民党军中著名军事将领。抗日战争前后，曾担任陆军大学、中央军官学校和中央训练团教育长，为国民党军中很有声望的军事教育家。在抗战胜利后一段很短的时期内，担任过湖北省政府主席，但自判“无功可述”，因控制不了所谓的“民选”乱局，最终请辞。万耀煌一生多任军职，故终生以军功自诩。

《万耀煌口述自传》原名《万耀煌先生访问记录》，是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自1961年至1965年间，由沈云龙、贾廷诗、陈存恭等人先后访问40次，采录而成。近代史所所长郭廷以亲自校阅整理其口述记录稿。因万耀煌存有历年的日记，故这部口述自传资料更为详实具体，对于研究中国近现代历史，特别是军事史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但万耀煌作为国民党正规军将领，始终追随蒋介石，坚持反共立场，其口述自传中难免历史叙述的个人偏见，对国民党军队多表同情、惋惜。在编辑过程中，我们对诬蔑性名词或称呼进行了中性处理，其叙述基调和整体内容保持原状。现将其列入我社“百科史学·口述自传丛书”，供国内近现代史专业读者和历史爱好者参考使用，望广大读者在阅读时注意以今天之历史高度予以辨别和评析，以批判的眼光认真鉴别，慎重对待作者的一些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