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作家熊召政亲笔数易此稿,著名演员唐国强毛遂自荐争演“中国第一宰相”!同名电视剧四大卫视争相热播!唐国强、梅婷、冯远征领衔主演!
一幅没落王朝宦海沉浮的生动画卷,一曲末路英雄独臂擎天的壮志悲歌!十年铁血,彰显千古权臣官场智慧;末世新政,演绎第一宰相政治权谋!
小说围绕着张居正与首辅高拱这两位权臣之间的政治斗争,展示了宫廷内外各种政治势力的此消彼长,写出了斗争的复杂与残酷,塑造了张居正、高拱、冯保、李贵妃等一批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同时,通过对典型环境的生动再现,历史氛围的精心营造,小说既弥漫着一种典雅古朴的气韵,又给人晓畅通达,引人入胜的阅读愉悦。
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断言:“政治家只有一张居正。”
张居正,中国历史上继商鞅、王安石之后厉行改革第三人,生前即见改革成效第一人。
他在万历年间扶持幼主,创立新政,整饬吏治,梳理财政,强化军队,疏浚漕运,整顿教育,延揽人才,使万历朝成为明代276年中最为强盛的时期。以孤身拯救朱明将倾之广厦,以孤焰照亮王朝复苏之通途。人称“救时宰相”。
高拱的值房内,一干大臣围绕着高拱。魏廷山大声道:“首辅大人,张居正当着众人的面敲登闻鼓,不是明摆着跟你过不去吗?你知道大伙怎么想?他们私底下都在猜疑。”
高拱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猜疑的,不就是敲个登闻鼓嘛。”
王显爵说:“当年洪武爷皇帝定下这个规矩,就是怕权臣一手遮天,堵塞皇上视听。今天这个鼓声一响,说明谁在一手遮天,堵塞视听?”
高拱沉下脸不吭一声。魏廷山又说:“文武百官,都在议论这个张居正,您对他曾有提携之恩,可他却恩将仇报……”
这话说得太露骨,高拱也听不下去,忙说:“你怎么净说些鸡零狗碎?广西匪患确实刻不容缓,如果说张居正此举惹恼了皇上,我这做首辅的应该出面帮他一起担着。”
魏廷山和王显爵二人却一人一句说个没完。“高阁老的宽容,士林无不知晓。”魏廷山先奉上了一句恭维,“但你听说了吗?皇上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到这里顿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说不出口,王显爵把他的话接了下去:“你这首辅的位置可有不少人死死地盯着,他们一个个垂涎欲滴啊。更何况张居正不是个无能之辈,一直崇尚伊尹、吕望一类的人物。”
高拱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而冲门外大喊一声:“韩揖!”书办韩揖应声进来。高拱道:“你去把张居正叫到我的值房来。”韩揖点头,正转身欲去,却听得高拱说:“等等。”又回头对魏廷山说:“听说他今天在午门外跪久了,腿脚有些不便,还是我过去吧,你们在这儿等着。”
走入张居正的值房文渊阁,高拱先抱了下手,不乏揶揄地说:“叔大,你今天敲的这个登闻鼓,真是振聋发聩,正气干云,可谓是正德、嘉靖、隆庆三朝以来的第一鼓啊,勇气可嘉。”张居正听得出话音中的酸味,却只得答道:“首辅过奖了,下官这是无奈之举!如果首辅能够采纳我的建议,罢免李延,启用殷正茂,下官也不必去惊动皇上。”
高拱此来的意思主要是责备,因此,话锋很快转向,说张居正说不能体谅他的苦衷,撤换两广总督只是个时间问题,因为日下皇上病重,朝野上下应该齐心协力,以稳定大局为重;而他,绝无袒护李延之意,难道他张居正连这片刻都等不得吗?张居正闻言拱手道:“广西军情十万火急,等到何时?”高拱的责备之意更加峻厉:“你呀,改不了你的急性子,事缓则圆,你这一敲登闻鼓,不就等于痛斥我一手遮天,堵塞视听吗?”
张居正辩解道:“下官绝无此意。”
高拱一挥手打断道:“行了,不用解释,我明白。叔大,你的膝盖还疼吧?”
张居正道:“破了点皮而已。”
高拱话题一转:“如今皇上犯病,我想传令在京各有司衙门及文武百官,明日起为皇上修省祈福,你觉得如何?”
张居正恭谨地答道:“一切听从首辅安排。”
高拱遂立即传制敕房立刻行文,以内阁名义拟一道紧急咨文照会在京各衙门。第一,皇上患病期间,各衙门堂官从今天起,一律在衙门守夜当值,不得回家;第二,从明天起,各衙门堂官入衙之前,先到午门广场为皇上祈福;第三,所有官员不得妄自议论皇上病情,违令者从严惩处,第四,各衙门不得借故渎职,办公勤勉一如往昔,凡欲议决之大事,一律申报内阁,不得擅自决断。
令刚传下去,就有人禀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冯保到了。高拱一皱眉道:“他有何事要奏?走,看看去。”
当高拱与张居正挑帘儿进来时,冯保已坐在内阁中。
高拱还是一贯的做派,正眼也不看冯保,大大咧咧地往主人椅子上一坐,却被冯保睨了一眼。冯保突然一跺脚,站起来厉声说道:“高阁老,皇上叫我传旨来了。”高拱一惊,只得站起来,与张居正一起撩起袍角往地上一跪:“臣高拱接旨。”
冯保口传圣旨道:“皇上口谕,高拱,朕命你和张居正预作后事安排,切望尔等借资殷鉴,继体守文,尽快拿出章程,写本来奏。”
高拱硬声硬气回答:“臣遵旨。”
两位阁臣重新坐好。冯保扫了两人一眼,说:“内阁就你们两位大老,你们好好地合计合计,皇上交代的事儿,千万得想得周全一点。”
高拱冷冷地问:“这也是皇上的旨意吗?”
冯保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这是鄙人的建议。”
高拱一拍茶几,茶杯差点从桌子上跳起来落到地上:“冯公公,内阁的事儿,用不着你来建议!”
冯保冷笑一声:“哟呵,高阁老,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高拱道:“内阁乃朝廷处理国家大事的机枢重镇,你一个内臣,竟敢向我提什么建议,不怕干政之嫌?”明太祖早已立下“太监不许干政”的戒条,曾有一位太监因此惨遭剥皮的酷刑。
面对高拱咄咄逼人的架式,冯保不温不火地答道:“内阁是处理军政大事的首脑衙门,这错不了。可是高阁老你不要忘了,你这衙门再大,也还是为皇上办事儿的。你高阁老在外头为皇上办事儿,咱冯保在里头为皇上办事儿,区别仅在于此。”这话简直就是对高拱的挑衅了,话音刚落,高拱便有怒发冲冠之势。
张居正见两人闹将起来,情知高拱的性子是低不得头的,这冯保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对首辅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事已至此,只得劝冯保:“冯公公,你是宫内的老人,在司礼监十几年了,同高阁老也打了四五年的交道,难道还不知道高阁老的为人?皇上突然犯病,我们做大臣的,心里头都不好受,偏偏你一撩拨,高阁老的气话儿,还不脱口而出?”
冯保摇摇头,不无伤感地说:“咱也没想到要和高阁老斗嘴,大家都是皇上跟前的老臣,这样你防着我,我瞪着你,哪有一点和气,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冯保已经给出了台阶,高拱却不肯下,出口的话仍硬邦邦的:“内外有别,谈什么和气!”
冯保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嘿,你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天下为公的架势,好象就你一个圣人。告诉你,你我差别不到哪里,都是皇上的一条狗而已。狗咬狗一嘴毛,当然就存不得一点和气了。”
高拱气得浑身哆嗦,站起来吼道:“你,你,你给我滚!滚——”
冯保脸上仍挂着面具似的笑:“高阁老,是你滚还是我滚,现在尚难预料。”
张居正扮演了从中调解的角色,忙制止冯保,免得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却听得冯保说:“高阁老,我还有一条圣旨没有传!”
太监即使口传圣旨,阁老也要跪下接,冯保留了这一手,高拱只得和张居正一起跪下接旨。冯保眼睛也不看他们,用尖利而响亮的声音宣道:“皇上口谕,要高拱和张居正速到乾清宫外等候。”高拱硬声硬气回答:“臣遵旨。”冯保横了高拱一眼,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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