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从敦煌出发,每位作者都找到了接近神圣的理由。尤其如常书鸿、段文杰等一批敦煌人,不仅用生命守护敦煌,更以灵魂的震颤,咏叹着敦煌。他们跟敦煌血肉相连,生死相依。常书鸿、段文杰、高尔泰、潘絮兹、史苇湘、欧阳琳、萧默等人,都与敦煌有着类似的密切联系,为敦煌作证,也被人们记住。他们对敦煌艺术、文化的弘扬与保护,研究和阐发,以及对敦煌那种舍却一生的热爱与献身,已经成为叙述敦煌文学的话题。
刘白羽、冯骥才、冯其庸、高平、林斤澜、余秋雨、张抗抗、周涛、贾平凹、林染、北岛、王家达等人,以其对艺术和生命的高度体悟,将自己与敦煌在不同时间与境遇中的神会、识见和观察,梳拢洋溢文采的笔端,字字珠玑,响遏行云,独辟蹊径又气象万千,满怀虔诚且出神入化。
这是一本硕儒和名士际会、前辈与后生同台,有着典藏价值的美文汇编,她展开的是百结柔肠、烟云苍茫的敦煌之梦,也是一部思接千载、内省自祭的高拔之境。
但这似乎还只是一个开始,因为真正庞大与无尽的敦煌,总是会向着更多的人群,更多的时间展开。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从过往到未来,在丝绸大道、风尘砾石之上,会像来到、又来到、再来到、还会来到的人们一样,脚步沉实,神色虔诚,络绎不绝地瞻仰。
访玉门关、阳关
五月,应中国邀请,访问了敦煌。在敦煌逗留的五天里,安排其中一天去玉门关和阳关。访问敦煌,实现了我长年的愿望。而去玉门关和阳关,原先没有这个日程,临时决定,实在是一种幸运。
早晨八点,离开敦煌招待所。吉普车五辆,中方随行二十一人。北京的全程陪同孙平化先生,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常书鸿先生,兰州、酒泉、安西的有关方面负责人也一起前往,而且还配备一名女医生。日本方面除了我之外,还有清水正夫先生,一共六个人。
玉门关、阳关是汉朝西域史上重要的历史舞台,是通往西域的重要关口,分别是西域北路和西域南路的起点。到了唐朝,玉门关移到敦煌东面,大概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或者为了开辟一条通往西域的新路吧。所以,阳关就成为唐朝东西方贸易的大门,十分繁荣。
玉门关遗址在敦煌西北八十五公里处,一路上半是戈壁半是沙漠。我从兰州到敦煌,不论是坐火车,还是坐吉普车,每天所见的都是戈壁和沙漠。自以为对戈壁和沙漠已经习惯,可是出了敦煌往西走,才看见真正的戈壁滩。一眼望去,没有一个村落,只有小石子的原野向远方伸展,连骆驼草也没有。车子顺着旧车辙往前走。如果这也叫道路的话,道路如同一条不断弯曲的白带。
和我坐在一起的常书鸿先生去过三四次玉门关,但坐吉普车去还是第一次,总是骑骆驼,路上单程就需要半天,所以回来时已是夜晚。
大约一个小时后,路面开始起伏,戈壁滩上散布许多小沙丘,但很快又平坦开来,左边远处出现低矮的山脉。
三十分钟过后,地面又开始起伏不平,点点小沙丘和一片黄麻、枯苇。我们停车休息。这个地方名叫“芦草井子”。“井子”就是“水井”的意思。大概附近有水井,自古以来就是旅行者休息的地方吧。
车子在开路车扬起的沙尘里行驶。这一带到处都是圆土块,土块上都长着草。其实并非土块上长草,应该说是长草的地方挡住风沙,起到固土的作用。
车子在这种土块地带行驶,剧烈颠簸。这些长草的大土块几个连接重叠在一起,形成土丘。三十分钟以后,终于看见沙海前方火柴盒般的玉门关遗址。从敦煌出来,路上花费大约两个半小时。
我们在玉门关遗址前下车。遗址如一个巨大的土箱。箱子的上层部分已经坍塌,没有顶棚,西墙和北墙各有一个入口。光凭外观,看不出是什么建筑物。墙壁由粘土和砖头砌成,底部约厚四米。这样的墙壁组成巨大的四方形箱子。虽然上部已经坍塌,但剩余的部分也足有十几米高。
这座沙漠里的废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视为玉门关遗址的。在清朝被称为小方盘城,但1907年斯坦因推断为汉朝的玉门关遗址。斯坦因在这一带发现很多与汉朝的玉门关相关的木简等东西。现在的中国史学界也认为这是汉朝的玉门关遗址。
进入遗址里面,墙壁边长为十五米。就是说,这是十五米见方的土箱。玉门关原先是国境警卫军的司令部呢,还是管理去异域旅行的人的衙门?这个问题似乎还不太清楚。
我站在废墟外面,只见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沙子。这一带虽说是戈壁滩,但更像沙漠。
西面五公里处有长城烽火台,看过去显得很小。我们坐吉普车到烽火台去,其实是一座很大的烽火台,南北都是连绵不断的长城。但是,这些长城有的已经完全倒塌,有的还明显留着长城的遗迹,还有的如一段小土堤。
我看着往南延伸的长城,远处还有三四个烽火台。距离相当远,看上去很小。因为是无边的沙海,没有东西遮挡,可以远眺。中国古籍记载,“每五里一烽,每十里一燧”。一旦有事,白天放狼烟报告,夜间烧火告急,都是利用烽火台。
无论是长城、烽火台、玉门关,都是两千年前修建的。即使有的完全坍塌,有的半是毁坏,但遗迹还能保留在沙漠上,大概因为沙漠异常干燥的缘故吧。
从烽火台的高地上往西,即古代国境的长城外面眺望,眼前是起伏的小沙丘,稍远处生长着沙漠草,再过去是断层地带,然后是辽阔的沙海,尽头处是低矮的沙丘连成一片,一直通往五百公里以外的罗布泊。
东面的长城也是无垠无际的沙漠,不见山影,到处都生长着枯芦苇、黄麻、芨芨草等沙漠的野草。
站在这里,很难想象汉朝时玉门关的繁荣景象。这一带应该驻守许多戍边战士,排列着一排排的营房。
另外,从西域来的旅行者大概从某个地方进入长城以内,在玉门关接受调查,办理手续,或者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或者直接去敦煌。相反,前往西域的旅行者也在这里办理同样的手续吧。那么,这里应该建有给旅行者提供住宿的旅馆,也许各种各样的店铺也鳞次栉比。
然而,一旦北方游牧民族侵犯袭击,这沙漠中的兵营就完全发挥另外的作用。长城线上,白天狼烟滚滚,夜间烈火熊熊,通过这种手段把紧急情况传递给后方的军事基地敦煌。玉门关以及周围的沙漠在紧急时刻的景象很难具体浮现在脑子里,但只要想象一下一座又一座烽火台燃起烈焰一直延续到地平线的夜景,实在是世间未有的美丽。长城外面,黑暗里响起巨大的青铜器军鼓的声音;长城内侧,烽火台的烈烟在沙漠里形成巨大的椭圆形,天空镶嵌着繁星的冷光。啊,战争,在那个时期就应该停止。
我曾几次把玉门关作为小说创作的舞台,其中有一篇描写汉朝著名武将贰师将军李广利的作品。李广利为了得到汗血宝马,远征天山山脉那边的大宛(今苏联乌兹别克共和国费尔干纳盆地),从而留名青史。第二次远征成功,但第一次大败而归。他率领数万军队出征,两年后只剩下数千人败归玉门关。
李广利在玉门关上奏战败的情况,请求再次出征。几十天后,从国都紧急派来特使,传达上意。把李广利的军队全部赶到关外,并命令守关士兵紧闭关门。
——军敢入者,即斩。
李广利无奈,只好驻守关外,每天忧郁度日,尽心准备,一年后再度远征。也许当年李广利就是在我们看到的烽火台那边建造军营,每天夜晚听着沙漠的风声,备受失意郁闷的煎熬。
我还有一篇描写为实施汉朝的西域政策而半生在沙漠里度过的后汉将军班超故事的小说。班超晚年上书说:
且得延命沙漠,至今积三十年。骨肉生离,不复相识。所与相随时
人士众,皆已亡故。超年最长,今且七十。衰老被病,头发无黑。
班超在请求回国的奏章中还这样写道:
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这个玉门关就是我们现在站立的玉门关。我在长城的烽火台遗址上吃午饭、喝茶、吸烟,还仰躺在地上,这些举动实在对不起班超。
一点二十分,我们离开玉门关遗址,沿原路回到芦草井子,然后往东南奔向阳关。说自己曾去过一次的司机在前头引路。
车子又一次进入圆土块地带,土块上的芦苇都已枯死。云彩如美丽的薄纱。气温三十四度。
戈壁滩的地平线处出现湖水的海市蜃楼。常书鸿先生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下“海市蜃楼”四个字。司机突然说“麦气”,翻译说是“逃水”。司机看着前方路上水的幻影继续前进。 从玉门关到阳关六十一公里,车子行驶的时间却长得令人难以相信。五辆吉普车为了保持一定的速度,在戈壁滩上随意行驶,如同军事演习一样,而且好几次停车,让发动机散热。
三点四十五分,终于来到阳关附近的南湖人民公社农场。吉普车在这里灌水后离开。
一会儿,远处土丘上出现烽火台。这是阳关附近的长城烽火台,但不知道走哪条路才能到达烽火台。车子在土丘周围转来转去,转到南湖人民公社林场,向那里的两三个人问路。
常书鸿在我的笔记本上写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果如其言,要到达阳关确非易事。
车子好不容易开到烽火台的高地下面。我们登上烽火台,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海,差不多中间地带是阳关遗址。
我们站在烽火台上,四周是起伏的小丘陵。隔着波浪般起伏的丘陵,俯视着远处的阳关遗址。烽火台丘陵的东面是巨大的断崖直落谷底。
丘陵地带都是红沙,再远处是黄沙,阳关遗址地带的左面是绿洲。太阳还高挂在西天,我一看手表,已经六点十五分。
我从烽火台的高地上下来,站在吉普车附近,想到阳关遗址那一带去。于是和孙平化先生等四人一起从长长的沙坡下去。脚下的斜坡上残留着黄羊的足迹,一片枯黄的骆驼草,但是从草根又钻出绿色的嫩芽,草上的刺还很柔软。蜥蜴跑过去。这里还是春天。
我们走到阳关遗址。我站在遍地都是土器碎片的地面上,点燃一支烟。我想起“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句诗,望着没有故人的西面,看见西方的地平线上有一个湖。那是海市蜃楼的湖。
我们回到烽火台的高地上,这一趟往返一个小时。七点五分,我们坐车返回敦煌。距离六十五公里,道路很好,八点二十分回到敦煌。
P48-52
林非
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仅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还能够横穿整个人类色彩斑斓的生存姿态和文明历史,甚至可以触摸到整个人类的生活状况及其隐秘的心灵。公元前138年,在长安的帝国使者张骞就是如此,手持节杖,翻越秦岭,渡大河,穿越犹如刀锋一般窄长的河西走廊,再荒芜“盐泽”,横渡西域“城廓诸国”,过葱岭,入中亚,第一次张开了东方帝国的远眺之眼,也第一次发现了生命的辽阔性和苍茫大地的内在潜力。
这条道路,就是名扬千古的丝绸之路。它既是历代英雄旌旗漫卷和马革裹尸的漫长征途,也是驼铃叮当与商旅绵延的贸易通道,更是中西文化之间引进、输出乃至碰撞、演变的纷繁孔径。在这条路上行走,不是与敦煌擦肩而过,就是与敦煌闪亮地相遇,这种光芒的对话,绵延了一千多年的茫茫时光。多少人的生死,离散,梦想,征战,都如花朵般破碎、沉淀,和随风远逝。唯独敦煌却如心灵的珍宝,在时光的淘洗与高擎之中,成为人类精神的至高圣地,它是整个人类的血液和思想喂养成的雪莲之花。
即使在当今的敦煌,每一个人所感受到的,还是多种文明混合成的迷离的味道,充满了容纳、渗透和流变的雍容与自由的气息。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恐怕都难以让人在拜谒与瞻仰之中,身不由己地发出牵动灵魂的喟叹和赞美,并且会再三地弯下腰身,满心虔诚,向着寂寞而又神色灵动,灰暗而又光彩夺目的文明和艺术顶礼膜拜。
这本书从敦煌出发,每位作者都找到了接近神圣的理由。尤其如常书鸿、段文杰等一批敦煌人,不仅用生命守护敦煌,更以灵魂的震颤,咏叹着敦煌。他们跟敦煌血肉相连,生死相依。常书鸿、段文杰、高尔泰、潘絮兹、史苇湘、欧阳琳、萧默等人,都与敦煌有着类似的密切联系,为敦煌作证,也被人们记住。他们对敦煌艺术、文化的弘扬与保护,研究和阐发,以及对敦煌那种舍却一生的热爱与献身,已经成为叙述敦煌文学的话题。
刘白羽、冯骥才、冯其庸、高平、林斤澜、余秋雨、张抗抗、周涛、贾平凹、林染、北岛、王家达等人,以其对艺术和生命的高度体悟,将自己与敦煌在不同时间与境遇中的神会、识见和观察,梳拢洋溢文采的笔端,字字珠玑,响遏行云,独辟蹊径又气象万千,满怀虔诚且出神入化。在这里,特别要提及的是,本书中的《莫高窟》一文,是秋雨先生最新的修改之作,较《文化苦旅》中的原文更为宽泛博大,发现和感悟更为悠远畅达。
这些行走者顿悟生命和参透敦煌的文字,与其说是敦煌对他们的赋予和启发,不如说它与才人名士的相得益彰,也是每个人建立在自己心中的关于“圣域”的心灵之签。本书当中,还有一些与敦煌有着多种渊源的外籍作家和学者的上乘佳作,如井上靖、平山郁夫,不管他们距离敦煌如何遥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他们的内心中,总有一丝对敦煌乃至河西大地、整个中华文化乃至人类文明的景仰之情。
敦煌的魅力显然是超出了它在中国的范围,也超出了亲历与向往者的“到此一游”,乃至朝觐和拜谒的想象。敦煌从来都是屹立着的,也是多维的,它自身散发的光亮来自于四方,也一如既往地烛照着四方,它始终照亮着无数人生中一条叫阳关的大道。从上个世纪20年代到现在,落寞于西北一隅的敦煌,俨然是一个艺术的“圣地”,和精神与灵魂上的“香格里拉”。在当代,无论怎样的艺术,都可以从中找到原点,也都可以得到天启般的辉映与箴言。这绝对不是标榜和夸张,我甚至觉得:任何一个艺术的人,如果不来一次敦煌,也许就无法提升自己的胸襟和视野,无法破解艺术之所以永恒的密码。
一批中青年的写作者也走近了敦煌,敦煌注定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在这里可以从容淡定,洗净身心,忘却烦恼。生命和灵魂的污垢注定要被冲刷干净。筱敏、马步升、杨献平、雒青之、周佩红、莫小米、梅洁、晏苏、王若冰、阿贝尔、第广龙、胡杨、洪烛、朱金晨、孙江、吴佳骏、非我、方健荣、刘学智、马旭祖、史德翔、秦川、关瑞、周兵、夸父、陈思侠等人,对敦煌乃至河西走廊历史文化的参悟和解读,都各具神色。这样可以使阅读者登高俯视,屹立于三危山的顶颠,览尽河西走廊历代战乱的烽烟,乃至苍生风物的古往今来。杨献平在其散文《莫高窟:从神灵到众生》中说,敦煌是古代平民艺术在今天的空前胜利(大意)。当然,是文明在流变时的那种婉转与优雅,痛苦与安详。是隐身于荒野的旷世之美、黄钟大吕和天籁之音。尘世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前生今世,也能够从那些简单笔调中,发现自己生命乃至灵魂的某些轨迹。王若冰、雒青之、雨沙等对敦煌“伤心史”的不同探询,使我们更加从特定历史背景中认识到敦煌的阔大、深刻、矛盾、宏厚,这是一个盛满尘世夙愿、现实梦想、苍天诸神、芸芸众生的微缩的人间和上天的混合体,一座艺术的都城,一阙内心的宫殿。阿贝尔、孙江、朱金展,在丝绸之路上最光明的阳关行走中,收获无边的诗情,了悟人生的真谛。敦煌,因之在青年作家的笔下,焕发出更加贴近心魂的大美。
马克斯·拉斐尔在其《理解艺术的挣扎》一书中说:“艺术作品始终是自然(或历史)和心灵的综合。因此,它获得某种因素所不具有的自主,这个独立性是人类所创造的,因此它有着心灵的真实。”其实,敦煌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传说,一个建立在尘世上的朴素宫殿和心灵幻影,它在流变中固定自我,在传播中兼容并蓄。敦煌大有大无,大偏僻又大自在,大沉默又大喧哗,大简单又大庄重。是宗教,是信仰,是神灵,又是众生。面对敦煌,无论是怎样形容和赞美,她都可以容纳。如这本《大美敦煌》,它是丰富的,沉思的,疼痛的,由此及彼的,也是衔接紧密,始终外溢的。从中,不仅可以窥见敦煌及其蕴藏的多个层面,还可以领略到整个河西走廊斑驳、混血的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和质朴自顾的现实境况。
应当说,这是一本硕儒和名士际会、前辈与后生同台,有着典藏价值的美文汇编,她展开的是百结柔肠、烟云苍茫的敦煌之梦,也是一部思接千载、内省自察的高拔之境。但这似乎还只是一个开始,因为真正庞大与无尽的敦煌,总是会向着更多的人群,更多的时间展开。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从过往到未来,在丝绸大道、风尘砾石之上,会像来到、又来到、再来到、还会来到的人们一样,脚步沉实,神色虔诚,络绎不绝地瞻仰。
此书的选编者方健荣先生,是一位诗人和散文作家。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不懈地弘扬敦煌文化,从事文学创作。在敦煌有这样继往开来和发扬光大的文化使者,真值得庆幸。
2010年5月26日于北京静淑苑
选编这本小书,我累过、苦过。从2005年到2010年,历时五年,今天它得以和读者见面,其间的烦恼、快乐,都无须再说了。唯有时光见证过的美好,每一颗心对敦煌的倾倒,使散落的文字颗颗归真,敦煌也因之缕缕生香。
感谢赐稿的每一位作家,因为敦煌,缘分遍天下。几年来,我寻找着冯骥才、余秋雨、贾平凹、周涛……此书中每一位作者我都努力寻找,并得到每位作家亲笔签名的授权,也留下难忘的回忆。为支持此书出版,情牵敦煌的余秋雨先生将《莫高窟》一文进行重大修改,中国散文学会会长林非先生为此书作了序。在此,对所有倾心书写并关注敦煌的作家朋友,致以真诚感谢!
在此书出版处于困难之际,潘有军、李双、祁国庆、马刚、吴三雄、杨森、韩延宏等多位热心敦煌文化事业的朋友,给予了大力支持。同时,王敏刚、李磊、纪永元先生在此书征订中给予了大力帮助。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感谢甘肃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高平先生,甘肃省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高凯先生,甘肃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所长、茅盾文学奖评委马步升先生及诗人、作家杨献平、孙江、关瑞、胡杨、曹建川、刘学智诸先生。多年来,他们不仅关心我的文学创作,也在此书选编出版中给予实实在在的帮助。
为了严把所选作品质量关,读者出版集团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刘铁巍女士,责任编辑田园女士,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目前近70位作家的70多篇敦煌题材美文是从近150篇作品中精选出来的,限于本书的篇幅,将近有一大半的抒写敦煌的优美篇章最后在筛选过程中没被选入,在此,也感谢各位作家在此书选编过程中给予的支持,希望今后会有机会使各位的大作以敦煌的名义再能够与读者见面。
最后要说的是,书中对作者的排名,以得到稿件先后为序,这样顺其自然。编选这本书的过程中,虽经过多方努力,但仍有莫小米、范婉、朱金晨等几位作者。(或著作权代理人)未能联络到,由于你们的文章在本书中不能缺少,为免遗珠之憾,只好先将作品编入本书了,我们希望各位老师看到此书后能够及时与我们联系(联系方式:甘肃敦煌市文化馆邮编:736200电话:0937—8833752或15339886766),以便奉送样书和报酬。
方健荣
2010年5月23日于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