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麦克
J.B.卡林顿
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被他朦胧的眼神吸引住了。那是一双忧郁的眼睛,会使你想到古老的哀痛,古老的梦境,以及古老的生命秘密。毫无疑问,那就是他灵魂的窗口。我们很快成了熟客,我注意到,他对亲和的语言会有很快地反应,而且对任何小事都抱有热切的兴趣。我确定,对于这种类型,除非你完全把自己投入进去,否则你无法不欣赏、无法不亲近他。
我们很快就从熟客发展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散步。在任何时候,他都沉默寡言,仅仅能从他的行为举止可以确定他在享受着乡村小道的美景和无拘无束,青葱的草地,我们在这清凉的溪水边相遇。我习惯欣赏他的快乐,他的友谊,他那成为一位朋友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情、快乐地享受着此时喜悦的状态有了回应。很明显,他的心里没有诡计,有他的陪伴,我多年来的压抑都会消失,会忘却在这条小路和小溪所走过的年轻时代。我也可以放缓步伐,感受奔跑和跳跃的刺激,让一切苦闷随风而逝。当哀伤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时,每一个步伐都出卖了喜悦时,很难平静,也听不到歌声,年老的皱纹体会着新的颤动。至少这是在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散步的时候。
我看到他安静地、忧虑地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眺望远处蓝色山岗以外的东西,我希望我能够读懂他的想法,希望能从他忧郁的蓝色眼神中探究他的心思。他们一直很吸引人,那双信赖而又无助的眼神,他依赖人类的仁慈,我不认为有谁会粗鲁地对待他,或是在进餐时,有他在旁边,而不愿与他共享。他感激的态度,虽然从不夸大,或是你觉得他仅仅是因为有好处才表示友善。其实许多人在他们寻找好处时都会很和善。他们对待亲和言语的感激程度超过了得到任何其他礼物。他因相信人类是友好的而感到幸福。你们一定遇到过这样的人。我并不是特指那些哀诉者和乞求者,但是奉献自我、他们的友谊和爱的真诚、仁慈之心要求有一个同样仁慈的回报。
我的朋友曾经是一个流浪者,我认为他的里程主要是寻找富有同情心和友好的伙伴。他很快就可以注意到他的接近得到了理解,于是他的整个状态从哀伤转到喜悦和朝气。我坦白对他友谊的依赖,这让我很满意。我很高兴我跟他同属一个类别,我们能够相遇和互致祝福,一起散步,不用他的语言,我们都意识到我们满意于对方的世界。
起初,我就对他过去所处的环境表示怀疑。他作为一种混合物种出现,其主要特征表明他的祖先是属英国。他会让人联想到方形下巴的约翰?布尔,还有其强健的体魄,在一两次场合中,我发现他完全有能力抵御无礼的粗暴行为来保护他自己。最终,他生存在莎士比亚的法则中:谨慎争吵,但是争吵一旦爆发,就要让对方怕你三分。
他只要经过我的老房,就一定会驻足与我互致祝福,只要在路上与我碰面,他都会友好地摇着尾巴来对我表示敬意。他被许多路人所熟知,没有人不跟他搭话。我离开了老镇和我爱的童年时的老屋,但是我希望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的朋友已年至并超过中年,我祝愿他总是有许多称为家的地方,最终使他舒适地度过余生。
过去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充斥着哀伤的回忆。真正的朋友很少,在这个现代化生活的重压下,正直、率真的灵魂很容易被遗忘。当然,麦克仅仅是一只狗,但是我不得不相信狗是有灵魂的,我们自己也会越来越好,如同他们那样真诚的爱和信任。
与德牧共度的周末
伊迪斯
丈夫突发心脏病去世在网球场上了,我的世界从此轰然倒塌了。然而六个孩子中最大的只有10岁,最小的才18个月,其他几个分别是9岁、8岁、6岁和3岁。维持生活、养家糊口、照顾孩子这些重担一下子全部落在了我的肩上,我险些支撑不住。
幸运的是,我找到一位不错的女管家,让她平时在家照顾孩子。说实话,我仍觉得心神不宁,因为周五晚上至周一早上,就只剩下我和孩子们了。无论是深夜响起的电话,还是房子的吱吱作响以及任何奇怪的声音都会让我惊恐万分。我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我周五晚上下班回来时,在家门口看到一只又大又漂亮的德国牧羊犬。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惊人的大动物想住进我们的房子,但我还是保持着警惕,可以看出这只狗曾经的日子过得不错,可它是从哪来的?尽管它看上去很温顺,但它毕竟很强壮而且让人有些敬畏,让孩子们与这样一只陌生的狗玩耍安全吗?孩子们恳求让它进屋,他们显然很喜欢这只德牧。于是我同意让它进屋在地下室睡一晚,明天我们也好向邻居打听它的主人。这么多星期以来,那是我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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