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生在黑人之间的歧视,可能比种族歧视更严重?为什么发生在女人之间的歧视会比男人歧视女人更严重?
《大人物与小卒子(我们正遭遇的歧视)》作者罗伯特·富勒作者剥去了各种歧视的外衣,找到了歧视的本质——级别歧视。这个世界是按照一套隐含的级别来排序的,你在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位于级别的哪一个位置。这对人类社会来说,几乎是无可避免的事,因为级别是管理社会的重要手段。然而,附加在级别之上的权力滥用,则是可以避免的。也就是说,虽然你处于这个级别体系的高端,但这个级别赋予你的可能是专业之上的优势、管理人的权力,而不是鄙视、侮辱他人的权力。
你有这样的经验吗?在某些场合,在某个时间段,你是受人尊敬的大人物,别人投以你艳羡的目光。然而换了一个场合,或者在人生的另一个时期,你摇身变成了满怀屈辱的小卒子,连狗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人人都在这个忽高忽低的、无形的等级秩序中扑腾着、煎熬着。在等级制度已经消失,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逐渐崩塌的今天,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种伤人尊严的秩序和氛围?
《大人物与小卒子(我们正遭遇的歧视)》作者罗伯特·富勒把敏锐的眼光投向了“级别”(rank),投向了身居某一级别的人对级别的滥用。级别歧视是所有歧视之母,人人都是级别歧视的受害者。一个有尊严的社会是消除了级别歧视的社会。
英才统治的谎言
美国人认为,这一国家属于凭借个人才干获得社会地位的英才统治,而将欧洲归为重视传统地位的贵族统治。事实上,虽然美国要远比贵族统治社会机会平等,却远非英才统治。过去半个世纪,虽然反对种族、性别和年龄歧视,争取机会平等的运动取得了很大成绩,然而在各类竞争中,每个人的起点仍然是不平等的。
矛盾的是,级别(rank)自身成了通往英才统治的最大阻碍。在一个领域内获得了一定的级别,能使一个人在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领域获益。为什么级别能使做坏事的人免于承担他们打破规则、作恶、无能的后果?为什么低级别者改善自身地位比高级别者保持自身地位更为艰难?假如美德是获得某种级别的基础,那么今天的高级别就不是明天获得高级别的保证,今天的低级别也并非终极失败者的标签。基于级别的歧视与基于肤色和性别的歧视一样,都不是英才统治的保证。
在一个真正的英才统治中,级别应当严格定义,设置大量的奖项明细,使得奖励与当前的级别相称。偶然获得的,或者在专业领域内获得的高级别,不能被当作普遍性的才能承认,也不能成为在其他领域内优秀的保证。不同领域需要的才华、能力和技术差别巨大,忽视不同专业领域的区别,笼统地对获得的级别进行评价,得不出有价值的判断。我们不能简单宣布,一英里跑的冠军是最好的跑步选手,短跑运动员和马拉松运动员在各自的赛程中,都可能超越最快的一英里跑运动员。超出了明确的领域范围,级别就没有意义了,不应被过度看重。人们认为,现今流行的IO测试可以检验出一个人的整体智力水平——“智商”,反映人在各种不同情形下处理问题的能力。按照上面的思路,它体现的不过是一个人完成特定测试的能力。同理,将学校按照学生的平均考试成绩进行排序,表明的只不过是一群特定的学生在一次特定考试中的表现,而非这些学校的真实教学水平。
人们获得了高级别后通常会利用他们既有的地位使后来者处于不利位置,或紧紧抓住以前的成就不放,即使现在的他们已经不配享有。级别歧视的社会追捧已经成功的人,他们被当作显赫人物给予重视,将正在努力者视为无名之辈加以否定。父母们支付高昂学费将子女送往精英大学,期望这些名校的声誉能转移到孩子身上,使他们毕业后处于优势地位。
尽管绝大部分机构成立之初都有良好的意愿,希望能够行有益之事,服务社会,然而一旦级别歧视在组织内立稳脚跟,它就会像寄生虫一样,腐蚀乃至颠覆原来的目标,使组织成为维护高级成员利益的工具。在各类学校、公司、工会组织、医疗机构、宗教团体、非营利组织、军事机构和政府机构等所有存在等级结构的机构中,都可以看到级别歧视的恶果。它在组织内部制造偏见、打击士气。
正如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并非英才统治一样,将级别歧视视为英才统治,显然是完全错误的。只有通过有效程序,控制所有社会组织中的级别歧视,美国的英才治理才有可能名至实归。
民主的下一步
自美国独立运动和法国大革命以来的两个世纪,尽管曾有过惨痛的失误和暂时的停滞,现代民主国家仍然逐渐将选举权扩大至几乎所有成年公民。
然而,虽然我们在反对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上投入巨大,但取得的成效似乎越来越小。今天,一种含纳一切的方法——不是近些年来常见的碎片化的、分裂的群体政治——可能对提高少数民族、女性和其他弱势群体的地位更有帮助。它向带给人屈辱的背后的普遍性原因宣战,不论这种屈辱针对的具体对象是谁。
机会不均等和不公正都与民主理想格格不入。与种族和性别歧视一样,级别歧视也会给人们带来巨大屈辱,导致低效、痛苦和自欺。我们应该将它们从民主社会里清除出去。
20世纪60年代,美国面临整个国家被撕裂的道德危机。当我们意识到除废除种族歧视外别无出路时,我们采取了相应的措施。进入21世纪,另一场可能会变得同样严重的道德危机正在向我们逼近。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的政治经济组织中,到处充斥着级别歧视。
民主是一项不断发展的事业,其核心是自我修正能力。清除无论是在日常生活中的级别歧视——家庭、学校和工作场所中的,还是国际国内政治中的级别歧视,已经成为民主事业的首要议程。本书的目的在于让人更多地了解级别歧视,了解它的不同形式和代价,并试图构建一个没有级别歧视的世界。
如同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级别歧视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消除,但是如果更多地注意到这些,可以降低歧视程度。权力当局可以在不损害其威信的情况下做到民主化。在国家政府体系内成功限制了级别歧视的民主国家,在过去一个世纪里曾领导了整个世界。最彻底地将级别歧视从商业、教育和国际关系中清除出去的国家,将成为21世纪世界的领导者。P10-12
大人物将变成小人物,而小人物将变成大人物。
——《马太福音》19:30
[约翰·多米尼克·克罗森(John Dominic Crossan)译]
当人们问我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的名字叫鲍勃,我是个无名之辈!”至少我的耻辱仍在时,我会这样说。我想象自己呆在一个身份的家园里。当新的想法还处于孕育时期,我是个无名之辈。一旦我付诸行动,我就成了大人物。当大人物就像去一个大城市旅行,兴奋,却劳神。过一阵子能够离开喧闹,回到舒适和有活力的状态,真好。
我认为这件事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奇迹。在成长过程中,我总是被期待像我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重要人物。但当我50岁时回顾我的一生,我发现几个完全不同的大人物住在“我”的心中,把我当成他们的代言人,对某件事情讨论来讨论去。现在,10年之后,我认为,在一个有追求精神的现代人的人生周期中,大人物和小卒子之间的来回转换是其自然而然的组成部分。
至于级别主义,我认为我们已经将它钉牢了。人生并不公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不公正地对待他人。现在,我们可以将有伤尊严的事情归为底线以下,并对之进行命、清除。比起对他人行使权力,我们更渴望免于对他人卑躬屈膝。平等的尊严既让人感到自己有能力,也能使人感到满足。
一些处于优势地位的大人物知道,他们自己同时也是小人物,在他们看来,控制他人和卑躬屈膝一样令人厌恶,不可接受,将像奴隶制一样,注定会成为人类历史上的耻辱。级别歧视与人类历史上一直存在的一种精神直觉,即人格的平等和人性尊严的神圣性相抵触。在21世纪,把级别主义放逐到“不毛之地”,不仅是一个即刻的道德目标,也是现实的需要。
对认可的追求,特别是那些没有社会地位的人对认可的追求,一直被视作推动人类历史前进的力量。《大人物与小卒子》阐述了认可或者认可的缺乏是如何影响你的人生的,以及为了创建一个彼此尊重的社会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弗兰西斯·福山,日裔美籍学者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教授 《历史的终结与最后一人》、《信任》的作者
罗伯特·富勒重新激活了人与人之间应相互尊重这一严肃话题,预见到一场尊严之战即将发生。这场战争将成为美国下一场伟大的公共运动,其主要对手是“级别主义”。这本书对这一存在已久的话题进行了富有洞见的、发人深省的探讨。
——Richard N.Cooper,霍华德大学国际经济学教授 卡特政府负责经济事务的副国务卿
在罗伯特·富勒这本精彩和极端重要的书中,“主义”这一主题的含义比种族主义、性别主义和年龄歧视要宽泛得多。从现在开始,“级别主义”必须成为我们反对的首要目标。万岁,富勒!
——Studs Terkel,普利策奖获得者
《工作与正义战争》的作者
无论是出于种族、宗教、性别、阶级、头衔,还是年龄原因,对级别的滥用都阻碍了我们建立一个公正的社会。罗伯特·富勒对个人层面和政治层面上级别使用和滥用的探索,能够改变这一点。
——Betty Friedan,全国妇女组织的创始人
《女性迷思》和《生命之泉》的作者
那些天赋没有被重视和关注,因而潜力得不到最高程度的发挥的人随处可见,对这些人来说,罗伯特·富勒是一位见证者。他激励了我们——两位曾经的小人物——创建了“尊严基金会”,其目是让不可见之人变得可见。
——Ann和Mary Lou Richardson,尊严基金会的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