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一章 毛泽东眼中的国学
毛泽东论国学
毛泽东治国学之法
毛泽东式的古为今用
第二章 毛泽东与四书五经
“六年私塾”奠定国学基础
毛泽东对《论语》烂熟于胸
毛泽东妙用《论语》句典
从崇信到批判——毛泽东评价孔夫子
《孟子》的“民为贵”与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
毛泽东引用最多的经典——《春秋左氏传》
毛泽东最钟爱的经典——《诗经》
《周易>与毛泽东的“两点论”
毛泽东活用《尚书》句典
毛泽东谈《中庸》中的思想
《礼记》大同理想对毛泽东的影响
第三章 毛泽东智品古代史籍
“掌上千秋史”
骋目于“二十四史”
《资治通鉴》读了十七遍
毛泽东的中国古史观
惊人妙语论帝王
见解独特评名臣
毛式历史人才观
史籍的“古为今用”
“古为今用”的正负面
毛泽东爱读地方志
一生坚持读“活页历史”
第四章 毛泽东智品诸子
毛泽东与《老子》
毛泽东与《庄子》
毛泽东与《孙子》
毛泽东与《韩非子》
毛泽东与《墨子》
毛泽东与《列子》
毛泽东与《淮南子》
第五章 毛泽东说佛教谈佛经
虔诚信佛的“石三伢子”
研经访僧究佛理
推崇禅宗六祖慧能及其《坛经》
“《金刚经》值得一读”
倡导研究佛学
出神入化用佛典
第六章 毛泽东品读古典诗词
胸罗诗词千百首——古典诗词最优秀的鉴赏家
“屈子当年赋楚骚”——毛泽东品读屈原的“楚骚”
“《上邪》一篇要多读”——毛泽东品读汉乐府《上邪》
“此人一辈子矛盾着”——毛泽东品读谢灵运诗
“我喜欢李白”——毛泽东品读李白诗
“李贺诗很值得一读”——毛泽东品读李贺诗
“李义山无题诗现在难下断语”——毛泽东品读李商隐诗
“不甚喜爱”,但熟读精研——毛泽东品读杜甫诗
“白诗高处在此”——毛泽东品读白居易诗
“真是‘折戟沉沙’呀”——毛泽东品读杜牧诗
“长于词赋,有许多独创”——毛泽东品读苏轼诗词
“偏于豪放”——毛泽东品读辛弃疾词
“忧忡为国痛断肠”——毛泽东品读陆游诗词
“不废婉约”——毛泽东品读柳永词
“明朝最伟大的诗人”——毛泽东品读高启诗
“我看李攀龙有些诗写得不错”——毛泽东品读李攀龙诗
“民歌中便有许多好诗”——毛泽东品读民间散曲《汴省时曲·锁南枝》
遨游诗话世界——毛泽东品读古代诗话
“诗言志”——毛泽东论诗
化腐朽为神奇——毛泽东广泛活用古典诗词
第七章 毛泽东品读古赋
“宋玉的《风赋》值得一看”——毛泽东品读宋玉《风赋》
“登徒子是遵守‘婚姻法’的模范丈夫”——毛泽东品读宋玉《登徒子好色赋》
“真是一篇妙文”——毛泽东品读枚乘赋《七发》
“含有故土之思”——毛泽东品读王粲《登楼赋》
“做了很多好文章”——毛泽东品读江淹《别赋》、《恨赋》
“此树婆娑,生意尽矣”——毛泽东品读庾信《枯树赋》
第八章 毛泽东智品妙用古文
“不注意严格要求我们的子女他们也会变质”——毛泽东读《触詟说赵太后》
“有很大的说服力”——毛泽东智品李斯《谏逐客书》
“西汉一代最好的政论”——毛泽东智品贾谊《治安策》
“可以锻炼革命意志”——毛泽东智品司马迁《报任安书》
“这后两句,正是指我”——毛泽东智品《李固与黄琼书》
“韩愈很会写文章”——毛泽东智品《韩昌黎文集》
“莫从子厚返文王”——毛泽东智品柳宗元文章
“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毛泽东智品《曾国藩全集》
“继续找笑话书”——毛泽东读古代笑话书
第九章 毛泽东品读古典小说
“要研究故事里的辩证法”——毛泽东品读《三国演义》
“学梁山泊好汉”——毛泽东品读《水浒传》
“要看到他们有个坚强的信仰”——毛泽东品读《西游记》
“《红楼梦》的老祖宗”——毛泽东品读《金瓶梅》
“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毛泽东品读《红楼梦》
“可以当作清朝的史料看”——毛泽东品读《聊斋志异》
陪伴毛泽东到生命最后时刻的笔记小说——毛泽东品读《容斋随笔》
晚年最爱读的笔记小说——毛泽东品读《智囊》
第十章 毛泽东与中华楹联
伟人一生喜好楹联
毛泽东楹联创作举隅
号召大家都来写楹联
第十一章 毛泽东与中国书法
毛泽东一生酷爱书法
毛泽东博览草书法帖
毛泽东心系《兰亭序》
“毛体”演变轨迹
毛泽东的“文房四宝”
毛泽东的印童
第十二章 毛泽东与中国姓名
毛泽东乐于在人的姓名上做文章
毛泽东趣解自己的姓、名、字、号
毛泽东精于衍名
毛泽东妙于起名
毛泽东巧于改名
毛泽东对中国姓名的影响
第十三章 毛泽东与国剧
毛泽东关心平剧改革
毛泽东欣赏京剧各流派
毛主席心系京剧演员
毛泽东亲自修改京剧唱词和服饰
活用京剧,启迪教育下属
偏爱京剧,不废地方戏
第十四章 毛泽东与国医
“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
“看不起中医是不对的”
“中西医一定要结合起来”
“祝针灸万岁”
毛泽东与中医名家的交往
第十五章 毛泽东从“无字书”中读懂国情
“欲从天下万事万物而学之”
“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寻乌调查》——深入读“无字之书”的杰作
主要参考书目
后记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公元1893年12月26日,是中国农历癸巳年的十一月十九,毛泽东诞生在湖南省湘潭县韶山冲一个农民的家庭。
当年的韶山冲还是一个交通不便、风气闭塞的山村。毛泽东的父亲毛顺生曾当过兵,识字不多,但由于精明能干,克勤克俭,亦农亦商,终于成为一个在乡间有资格发行小额钱票的“小财东”。由于在一次打官司中败诉,毛顺生愿意让儿子念一点书,“可以帮助他打赢官司”,也可以帮他记账。所以,毛泽东8岁时就被送进了附近的私塾。
对于在私塾里的学习经历,毛泽东后来形象地概括为“六年孔夫子”。1964年,他在北戴河与哲学工作者谈哲学问题时说:
我过去读过孔夫子的书,读了“四书”、“五经”,读了6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早在1942年2月1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党校开学典礼上演讲时说:
我幼年没有进过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校,学的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套,这种学习的内容虽然陈旧了,但是对我也有好处,因为我识字便是从这里学来的。
此时,他认为在私塾里读国学经典对他的最大益处,是让他识字。
事实上,从毛泽东的一生来看,“六年孔夫子”远不只是起到识字的作用,这些书对幼年的毛泽东来说也许很枯燥,但由于熟读熟记,所以在以后用起来就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了。这显然有助于他在革命实践过程中“古为今用”。
1911年,毛泽东“立志出乡关”,到湖南省的大都会长沙“见世面,经风雨”。在湖南省立图书馆自修了半年后,于1913年春,考入湖南公立第四师范学校。第二年春季,第四师范合并于第一师范。毛泽东在一师刻苦求学。直到1918年夏季毕业。
从现在保存的信件、文章、读书笔记等来看,毛泽东在第一师范读书的前期,较多的时间在读中国古典经籍,即在潜心研究“国学”。这同康有为、梁启超,尤其是他的老师杨昌济的影响有关。当然,从毛泽东自身来说,四书五经自幼多能背诵,此时也便于进一步钻研。
1915年6月25日,毛泽东致同学湘生的信中说:
如言自修,吾举两人闻君。其一康有为。康尝言,吾四十岁以前,学遍中国学问;四十岁以后,又吸收西国学问之精华。其一梁启超。梁固早慧,观其自述,亦是先业词章,后治各科。盖文学为百学之原,……来日之中国,艰难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以言救济,足下幸毋暴弃。青年毛泽东有明确的主张:只有“奇杰”才能救中国,而这种“奇杰”。必学通中西,首先要通国学。
1917年《新青年》在北京出版之后,毛泽东读书的兴趣就被该刊所倡导的新思潮吸引去了。但他并没有完全排斥古老的国学,仍认为要“略通国学大要”。
1917年8月23日,在致老师兼挚友黎锦熙先生的一封长信中,毛泽东说:
弟久思组织私塾,采古讲学与今学校二者之长,暂只以三年为期。课程则以略通国学大要为准。过此即便出洋求学,乃求西学大要,归仍返于私塾生活,以几其深。显然,在青年毛泽东的眼里,“西学”和“国学”是同等重要的,但国学应为基础。其实,在毛泽东求学的那个时代,并非西方学说和思想一统天下的时代,国学在经历了清后期的低迷徘徊之后,在清末民初,便有复兴之势。涌现出了一大批大师级的学者。
“国学”即“中国学术”,是有别于西方学术的中国特有之学术系统的简称。“国学”之名,始见于清末。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此时毛泽东年方十四,还未走出韶山,刘师培、章太炎、邓实等创办了《国粹学报》,在其二十七期,邓实发表了《国学精论》一文。1910年,章太炎先生的《国故论衡》刊印以后,一纸风行海内外,成为莘莘学子的必读之书。所以,国学又被称为“国故”、“国粹”、“国故学”,西方学者则称之为“汉学”。
在如此浓厚的研究国学的氛围中,毛泽东下定“略通国学大要”的决心是很自然的事了。
国学的分类,有人按清朝的四库全书,分为四部,即“经、史、子、集”。
清朝的学者姚鼐的《古文辞类纂》则认为可以分三门:日义理,日词章,日考据。备受青少年时代的毛泽东崇拜的清代“中兴之臣”曾国藩于此三门之外,又增加“经世”一门。
毛泽东很推崇曾国藩的四分法。1915年9月他在给好友萧子升的信中说:
仆观曾文正为学,四者为之科。日义理,何一二书为主(谓《论语》、《近思录》),何若干书辅之;曰考据亦然;曰词章日经济亦然。
虽然青年毛泽东主张“略通国学大要”,但他对国学中所包含的糟粕是有着清醒认识,并深恶痛绝的。他在致黎锦熙的信中说:
吾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吾国思想与道德,可以伪而不真,虚而不实之两言括之,五千年流传到今,种根甚深,结蒂甚固,非有大力不易推陷廓清。
主张大力“推陷廓清”,这其实是当毛泽东成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之后,主张对包括国学在内的旧思想、旧文化,采取“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批判地继承”的思想之端倪。
在经历一番艰难的“上下求索”之后,毛泽东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从此,他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犀利而深邃的目光,重新审视自己所熟悉的国学。
一方面,毛泽东主张要继承以国学为核心的传统文化。
1938年,在中国共产党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在号召全党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同时,认为要学习中国的历史遗产:
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对于这些,我们还是小学生。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一个发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另一方面,毛泽东反复强调,必须以批判的态度对待传统文化。在著名政论文《新民主主义论》中,毛泽东说:
中国的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但是决不能无批判地兼收并蓄。必须将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和古代优秀的人民文化即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区别开来。……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公元1893年12月26日,是中国农历癸巳年的十一月十九,毛泽东诞生在湖南省湘潭县韶山冲一个农民的家庭。
当年的韶山冲还是一个交通不便、风气闭塞的山村。毛泽东的父亲毛顺生曾当过兵,识字不多,但由于精明能干,克勤克俭,亦农亦商,终于成为一个在乡间有资格发行小额钱票的“小财东”。由于在一次打官司中败诉,毛顺生愿意让儿子念一点书,“可以帮助他打赢官司”,也可以帮他记账。所以,毛泽东8岁时就被送进了附近的私塾。
对于在私塾里的学习经历,毛泽东后来形象地概括为“六年孔夫子”。1964年,他在北戴河与哲学工作者谈哲学问题时说:
我过去读过孔夫子的书,读了“四书”、“五经”,读了6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早在1942年2月1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党校开学典礼上演讲时说:
我幼年没有进过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校,学的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套,这种学习的内容虽然陈旧了,但是对我也有好处,因为我识字便是从这里学来的。
此时,他认为在私塾里读国学经典对他的最大益处,是让他识字。
事实上,从毛泽东的一生来看,“六年孔夫子”远不只是起到识字的作用,这些书对幼年的毛泽东来说也许很枯燥,但由于熟读熟记,所以在以后用起来就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了。这显然有助于他在革命实践过程中“古为今用”。 1911年,毛泽东“立志出乡关”,到湖南省的大都会长沙“见世面,经风雨”。在湖南省立图书馆自修了半年后,于1913年春,考入湖南公立第四师范学校。第二年春季,第四师范合并于第一师范。毛泽东在一师刻苦求学。直到1918年夏季毕业。
从现在保存的信件、文章、读书笔记等来看,毛泽东在第一师范读书的前期,较多的时间在读中国古典经籍,即在潜心研究“国学”。这同康有为、梁启超,尤其是他的老师杨昌济的影响有关。当然,从毛泽东自身来说,四书五经自幼多能背诵,此时也便于进一步钻研。
1915年6月25日,毛泽东致同学湘生的信中说:
如言自修,吾举两人闻君。其一康有为。康尝言,吾四十岁以前,学遍中国学问;四十岁以后,又吸收西国学问之精华。其一梁启超。梁固早慧,观其自述,亦是先业词章,后治各科。盖文学为百学之原,……来日之中国,艰难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以言救济,足下幸毋暴弃。青年毛泽东有明确的主张:只有“奇杰”才能救中国,而这种“奇杰”。必学通中西,首先要通国学。
1917年《新青年》在北京出版之后,毛泽东读书的兴趣就被该刊所倡导的新思潮吸引去了。但他并没有完全排斥古老的国学,仍认为要“略通国学大要”。
1917年8月23日,在致老师兼挚友黎锦熙先生的一封长信中,毛泽东说:
弟久思组织私塾,采古讲学与今学校二者之长,暂只以三年为期。课程则以略通国学大要为准。过此即便出洋求学,乃求西学大要,归仍返于私塾生活,以几其深。显然,在青年毛泽东的眼里,“西学”和“国学”是同等重要的,但国学应为基础。其实,在毛泽东求学的那个时代,并非西方学说和思想一统天下的时代,国学在经历了清后期的低迷徘徊之后,在清末民初,便有复兴之势。涌现出了一大批大师级的学者。
“国学”即“中国学术”,是有别于西方学术的中国特有之学术系统的简称。“国学”之名,始见于清末。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此时毛泽东年方十四,还未走出韶山,刘师培、章太炎、邓实等创办了《国粹学报》,在其二十七期,邓实发表了《国学精论》一文。1910年,章太炎先生的《国故论衡》刊印以后,一纸风行海内外,成为莘莘学子的必读之书。所以,国学又被称为“国故”、“国粹”、“国故学”,西方学者则称之为“汉学”。
在如此浓厚的研究国学的氛围中,毛泽东下定“略通国学大要”的决心是很自然的事了。
国学的分类,有人按清朝的四库全书,分为四部,即“经、史、子、集”。
清朝的学者姚鼐的《古文辞类纂》则认为可以分三门:日义理,日词章,日考据。备受青少年时代的毛泽东崇拜的清代“中兴之臣”曾国藩于此三门之外,又增加“经世”一门。
毛泽东很推崇曾国藩的四分法。1915年9月他在给好友萧子升的信中说:
仆观曾文正为学,四者为之科。日义理,何一二书为主(谓《论语》、《近思录》),何若干书辅之;曰考据亦然;曰词章日经济亦然。
虽然青年毛泽东主张“略通国学大要”,但他对国学中所包含的糟粕是有着清醒认识,并深恶痛绝的。他在致黎锦熙的信中说:
吾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吾国思想与道德,可以伪而不真,虚而不实之两言括之,五千年流传到今,种根甚深,结蒂甚固,非有大力不易推陷廓清。
主张大力“推陷廓清”,这其实是当毛泽东成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之后,主张对包括国学在内的旧思想、旧文化,采取“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批判地继承”的思想之端倪。
在经历一番艰难的“上下求索”之后,毛泽东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从此,他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犀利而深邃的目光,重新审视自己所熟悉的国学。
一方面,毛泽东主张要继承以国学为核心的传统文化。
1938年,在中国共产党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在号召全党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同时,认为要学习中国的历史遗产:
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对于这些,我们还是小学生。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一个发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另一方面,毛泽东反复强调,必须以批判的态度对待传统文化。在著名政论文《新民主主义论》中,毛泽东说:
中国的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但是决不能无批判地兼收并蓄。必须将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和古代优秀的人民文化即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区别开来。……P1-3
目前,“国学热”一浪高过一浪,“国学班”、“国学院”遍地开,“国学大师”满街走。于丹、易中天、李零等成为大众喜爱的“学术明星”,各种祭祖活动此起彼伏,“孔子学院”开到了非洲大陆……短短数年间,国学由书橱里的“古董”,一跃为人人开口即谈的“显学”。
在这场汹涌而至的“国学热”浪潮中,人们似乎淡忘了一个人,淡忘了他终生不移的“国学情结”,淡忘了他对国学的传承与发扬光大所做出的独特贡献。
他自幼饱读“四书五经”。从《尚书》到《诗经》,从《论语》到《孟子》,他都熟读成诵。写作谈话他引经据典,字珠句玑。
他对上下五千年的国史了如指掌。一部《资治通鉴》,他读了整整一十七遍;煌煌“二十四史”,被他翻破了。他的史论常常石破天惊,他的史识往往发人未发。有人填词评价他“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绝非虚言!
他是诗国盟主。从屈原到李白,从古体到近体,从唐诗到宋词,从豪放到婉约,名家名篇他讽咏成诵,挥洒自如。多少诗词歌赋让他如痴如醉,多少风流俊才让他瞩目萦怀!
他是文章妙手。从《昭明文选》到《古文观止》,从贾谊策论到韩愈古文,他反复读诵,揣摩摹仿。兴之所至,他又荐之于他人,“奇文共赏析”。
他是自创一体的书法家,他又是撰写传统楹联的高手;他是“古典小说迷”,他又是“国剧”的鉴赏家;他既读破了万卷“有字之书”。又踏遍神州大地的名山大川,深入到田间地头、工厂车间、寻常巷陌。读透了中国国情这部“无字之书”!……
他是谁?
他有一个震古烁今、传遍世界各个角落的名字——毛泽东。
尽管战争年代戎马倥偬,尽管建设时期日理万机,但毛泽东争分夺秒所研读的国学典籍,用“汗牛充栋”来譬喻不为夸张。当今的某些以“国学大师”自居的人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如何对待以国学为核心的中华传统文化,毛泽东曾提出了明确主张:总结,整理,“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推陈出新,古为今用。
毛泽东有一句名言:“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
古为今用,活学活用,是毛泽东品读国学经典、挖掘国学宝藏的一个最大的特征。这也是他超过那些皓首穷经,数黄论黑;坐谈立议,百不及一;起而行之,百无一能的“书蠹”们千万倍的地方。
毛泽东以他超凡的智慧赋予古老的国学以全新的灵魂。在他的笔下和口中,国学宝藏能为现实的革命斗争提供策略、政策的指导,能为开展思想教育、智慧启迪贡献独特的力量,更奇妙的是,能与来自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水乳交融,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原理呈现出中国色彩,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
毛泽东一生笔走风雷,写过许多气势雄宏足以传诵千古的文章。《毛泽东选集》,“雄文四卷”,曾有人作过粗略统计,其中的成语典故,有40条左右来自《左传》,有20至30条来自《论语》、《孟子》、《史记》、《汉书》等,有10条左右来自《诗经》、《尚书》、《易经》、《大学》、《中庸》、《战国策》、《后汉书》、《三国志》、《孙子兵法》、《老子》、《庄子》、《国语》等。“毛选”中活用古典小说、诗词曲赋的地方更是俯拾皆是。
在毛泽东妙笔点化下,古老的国学典籍中的成语、典故、诗词。甚至神话传说,立即变得熠熠生辉,焕发出新时代的勃勃生机,给人以隽永的启迪,从而使他的文章光彩夺目,虎虎生威,让人百读不厌。
毛泽东在演讲、讲话和与人交谈时,常常上天下地,海阔天空,纵横古今,对于国学典籍中的故事、成语,他得心应口,随意驱驰。他能以古典小说中的一个精彩情节来说明一个深奥的革命道理,令听者拨云见日;他能从初见者的姓名中寻找到楚辞唐诗,让对3-惊叹不已……听毛泽东演讲,和毛泽东交谈,在享受他独特的口才魅力的同时,使人深深受到思想的启迪,情操的陶冶,国学知识的教益。
人们都知道,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智慧结晶。试问,如果没有毛泽东对国学典籍的饱览,没有他对中华民族的历史沿革以及民族性格的了如指掌,他能对中国的实际现状洞若观火吗?这种结合能如此地完善无缺吗?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暮年毛泽东曾对一位美国来访者说:“我生着一张大中华的面孔。”青年毛泽东在一首诗中咏唱:“山川奇气曾钟此。”是的,毛泽东是中华山川奇气所钟的奇男子、伟丈夫,更是延绵五千年国学智慧之精华所哺育铸就的“风流人物”!
集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哲学家、书法家、诗人于一身的毛泽东,博览古籍,精通经、史、子、集,是当之无愧的无冕的“国学大师”,他对国学的品评、批注和古为今用,是留给后代的二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整理和挖掘这笔精神宝藏,对于今日的“国学热”具有多方面的指导意义,对于国学的全面复兴和走向世界,对于中华文化的大繁荣大发展。具有难以估量的价值和作用!
卢志丹
2009午9月9日
于北京大学图书馆
虽然我出生后仅半个月,毛泽东就离开了人世,但17岁时,在有幸读了一位美国人写的《毛泽东传》,和背诵了大部分的毛泽东诗词之后,就与毛泽东结下了难解之缘。毛泽东成了我心中真正的“红太阳”。
在读毛泽东的传记和诗词文章之初,我就为毛泽东渊博的国学知识、挥洒自如地运用国学的气度所深深折服,于是,便去研读国学经典,愈深研兴趣愈浓,愈觉得如饮甘露。可以说,毛泽东是我真正的“国学导师”。
十数载来,我对毛泽东从热情崇拜到理性研究,从未间断过。我几乎第一时间地阅读了每一本新出版的关于毛泽东的传记、回忆录,以及各种逐年不断公开的历史档案资料。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毛泽东在阅读传统国学典籍时的批注、评论和谈话。以及他对国学典籍中的成语、典故、故事的灵活自如的妙用。
年复一年的深入研究,使我愈来愈认识到毛泽东的伟大,他真正是一位空前绝后的“风流人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由于“心向往之”,就有了创作这本书的难以扼制的激情和百折不挠的努力。我想引领读者朋友一起到毛泽东渊博的国学素养的海洋里去邀游,以学习他手不释卷的读书精神、睿智独特的思辨能力,以及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化废为宝的点化活用艺术。
毛泽东的国学知识博大精深,毛泽东读过的国学典籍汗牛充栋,显然,在一本小书中对毛泽东品读国学、智用国学的情况只能理其大端、粗线勾勒,所以难免有挂一漏万之憾。兼以本人的才疏学浅,书中的管窥臆解之处在所难免。因此,我愿意以毛泽东一生所倡导的虚心精神,洗耳恭听和悦纳方家学者以及广大读者的批评指正。
最后,我要致以最真诚的感谢:感谢许多毛泽东研究人员和毛泽东生前的身边工作人员,他们的著述和回忆性文章,给了笔者以有益的借鉴,使得本书的内容更为丰富详实。我还要感谢从事文化传播工作的赵涛先生,正是他的热心支持、深入指导、长期资助和多方奔走,才有了拙著的付梓出版。我还要感谢清华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谭国清先生,在他的引荐下,使我得以接近毛泽东生前身边的工作人员和亲属,他们对本书的写作提出了许多帮助和指导。
朋友,让我们一起来探究毛泽东品读国学典籍的实况,学习毛泽东活学智用国学的杰出才能,为中华传统文化在2 1世纪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一点微绵之力!
卢志丹
2009年9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