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就是我们所熟知的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北宋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嘉祐二年(1057年),进士及第。宋神宗时曾在凤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职。元丰三年(1080年),因“乌台诗案”受诬陷被贬黄州任团练副使。宋哲宗即位后,曾任翰林学士、侍读学士、礼部尚书等职,并出知杭州、颍州、扬州、定州等地,晚年因新党执政被贬惠州、儋州。宋徽宗时获大赦北还,途中于常州病逝。宋高宗时追赠太师,谥号“文忠”。
子金山著的这本《千古风流苏东坡》为我们讲述的就是他的故事。
《千古风流苏东坡》是一本人物传记,但它同通常的人物传记又有所不同,作者子金山并非按时间顺序介绍苏东坡的一生,而是通过诗词和生动有趣的故事刻画了苏东坡跌荡起伏的一生。该书的文学色彩较浓,可读性很强。书中引用了苏东坡大量的诗词,在了解苏东坡的经历的同时,又可以欣赏到他的诗词。
国人向来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之宏论,不乏有人以苏氏父子作为此论的依据,但实际上,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典故形容苏东坡与其老爸苏洵更为确切。
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
这副对联是四川眉山三苏祠的楹联,清代人张鹏翮所题,上下联简洁概括了老苏家所创造的宋代文坛的辉煌!
上联所述的父子即苏家的老爸苏洵、儿子苏轼、苏辙,意思是说三人均为填词名家;下联四大家是指韩、柳、欧、苏四家,四家文章领袖天下,苏门又占其一!至于文冠当时的宰相王安石,直到明代的朱右弄了个《八先生文集》,老先生才算排上了座次,后来的唐顺之也搞了个《文编》,也只选用这唐宋八人的文章,一个叫茅坤的古文家整理后取名《唐宋八大家文钞》,“唐宋八大家”从此成为定论,没人再能挤进去。
了不得!唐宋两代排出散文名家八人,老苏家竟然占据三席,估计除了汉末“三曹父子”(曹操、曹丕、曹植),大概能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附带说明:另外五位是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王安石和曾巩。
但此联上联的内容却是在胡侃:要说给宋代的词人排座次,大概排上三百名也未必轮到苏家的老词客苏洵,从史载到传说都没见这老头留下什么值得一提的名词。当然,也可能是撰联人因老苏传下了不少散文、政论精品,也算作了词客。
就算如此,撰联人还是有点偏心眼,那苏洵虽留下了不少能上眼的散论,但真正能称冠古今的却只有一篇骂架绝唱:《辨奸论》!
此文几乎把老头骂人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文风犀利,精彩绝伦,之所以能以骂而功留青史,却是因被骂的人非同小可:一代文豪、政治大家、后来的当朝宰相王安石是也!
至于老苏与当朝重臣王安石有何过节?老孙后文自然会另篇详述,眼下先给大伙尽量简单地介绍这“三词客”居首的苏洵,此老的确为中国文坛的辉煌立下了盖世功勋!
先说名气,民国之前中国私塾、官学、教科书的入门之文便是《三字经》,而这苏洵却是被选人中国数朝小学教材的人物,《三字经》中这样介绍他:“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
就像苏轼的别号苏东坡一样,苏洵字明允,苏老泉就是苏洵晚年的别号。
后人把苏洵称为大器晚成的样板,列入了教科书来告诫后代,这充分证明了苏东坡的老爸苏洵苏老泉少年时代绝对是个问题儿童,如放在今天兴许是位成天泡网吧的主儿,而且看来屡教不改,还差点进了少管所。并且可以肯定:从少年到青年的黄金岁月,大都是在与街头的混混厮打中成长起来的,那绝世骂功看来就是在该时期打下的扎实的童子功。
有句真言是这样说的:只有不合格的老师,没有不合格的学生;以此推论:只有问题家长,绝无问题子女。
问题少年的制造者其实都是他们的爸妈或者更上一辈的施宠者,别看所有的少年法庭都是由成年人审判少年犯罪嫌疑人,实际上受审的更应该是成年人!
苏洵这从少年到大龄青年的不争气,责任在谁?莫非苏洵的老爸——也就是苏轼、苏辙的爷爷常年外出打工,以至于孩子沦落为“留守儿童”无人管教?实际情况正相反,苏东坡的爷爷苏序,字仲先,粗通文墨,性情豪爽,家境小康,轻财好施,且老实本分,从未有过在国家公务员铁饭碗里捞饭吃的妄想。
据史载:苏序“晚好为诗,能自道,敏捷立成,不求甚工,有所欲言,一发于言,比没,得数千首”。
从至今没发现苏序老先生一首大作来看,这老先生玩弄诗词最多算是个“票友”,数千首诗竞无一首传世。从苏序老先生吟诗“敏捷立成”来看,其人聪明是无疑的,而且极明事理,应该精通儿童教育的真谛,这是怎么训导的子女?
这就是苏序老先生的高明之处了。苏序实行的是自然成长理论,强拔高的小苗难说将来成材,树大自然直;望子成龙的父母大多得到的是虫样儿女,让生活自身来教育少不更事的儿子兴许更见成效。
苏序老先生太过理想主义了。儿子在花季之前究竟还是没能明白老爸的苦心,在等待苏洵浪子回头无望之后,苏序采取了一个紧急措施:请个绝对会负责任的人来管教这顽劣的儿子。
措施奇绝:给苏洵找个媳妇!
一则这小子成家后必然会专心立业,二则让儿子又多了位管教:给苏洵找个严厉的老丈人。
婚事很快张罗成了,苏洵的新婚妻子出身官宦之家,娘家姓程,程氏的父亲程文应赠大理寺丞,对管教不良之徒绝对是业务精通。
果不其然,苏洵的岳父程文对女婿的教导可谓苦口婆心,但是没用,逆反心理极重的苏洵依然是我行我素,甚至玩乐不思娇妻。程文无奈,只好认定自己瞎了眼,误了女儿的终生。
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就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随他怎么去吧!从此,冷眼向洋看世界,一脸寒霜对女婿。
谁知苏洵竞没有辜负老爸的苦心,在苏轼、苏辙两个儿子先后出生以后,苏洵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爸爸了,可以不理睬包括自己老爸在内的他人,但总得给自己的儿子们立个学习的好榜样吧?
压力产生动力,动力支配了行动,竟然自觉收起玩心,开始发愤读书,决心在科举之路上奋力拼搏一番,混个一官半职,不说光宗耀祖,也要惠及儿孙。
后来苏洵学业大成,虽然笔下生花没能比得上两个儿子出彩,但能混到在“唐宋八大家”中占有一席之位,也算千古留了英名!
只可惜苏洵实在官运不佳,从19岁开始连考了近二十年,也没中进士,一生也没能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最后只能无奈地自嘲:“考进士对我来说如攀蜀道,难于上青天!但我儿子们偏能如履平地!”——当然,这话是说在两个儿子同榜登科之后。
世界级的文学大腕中,父子都能挂名其中的唯有小仲马与其老爸大仲马。大仲马以一部《基度山恩仇记》名扬全球文坛,而儿子小仲马则以一部《茶花女》一举成名。
据说儿子小仲马在初次感觉到自己的明星身份时有些忘形,骄傲地对老爸大仲马显摆:“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就是这部《茶花女》!”
大仲马不屑地回答儿子:“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就是造出了你!”
看来苏洵也绝对有资格提早800余年对儿子们说出大仲马的话!
苏洵生出的苏氏兄弟,尤其是成功地培养出了旷古奇才苏轼,才是真正给中国文学,尤其是诗词的辉煌立下了盖世功勋!
P1-3
闲篇
侃苏东坡可不是什么好活路,原因明摆着:
一、名头太大,“粉丝”如麻,千年不断,多少MM以近乎舍身的壮举喊出“愿意千年等一回,下世能嫁苏东坡”。所以,任何人选中了苏东坡为话题,舌头都要小心点:嘴下积德捧场还好说,若是损几句这位千年前的帅哥,估计众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你淹个半死!
二、这位大宋苏学士人气高得令人咋舌,自宋之后,包括宋朝当代,为东坡作传追记的名家多多,想在苏东坡身上扯出点另类的新话题几乎没有可能!就说近代,就有大师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在那儿摆着,书中对东坡先生已经作了近乎全面的定论,其后扯苏东坡的各位大家名师基本上就是在捡林大师碗里的剩饭再细嚼若干遍而已,虽然有些香味,但终究淡了许多。现在子金山就是再加些作料烹炒一番,估计也不易打发难调的众人口味。
三、就现存的史料而言,有关苏东坡的记载,正史极为简略,但野史、笔记又可谓丰富,尤其是逸事传说,简直可称海量。所以,就算在百家讲坛上开侃东坡的教授们,也难免陷入是正说还是戏说的两难,不时掺和点民间传说凑数逗乐也是可以理解的。
四、对苏东坡履历、名篇能如数家珍的人们不计其数,而且绝对不是仅限于专家、大师,侃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当然难以引起大家的兴趣,就算万幸得到大家的关注,估计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居多。
无奈“东坡肉”好吃是举国闻名的,老孙还是决定品尝一次,或者称为尝试更为确切。
原因出自内心:老孙的童年是伴随着东坡先生的大作度过的。曾经多少次因为背诵苏子美词嘴头嗑绊而遭家父训斥,有时甚至是几个耳光;又有多少次因为故意顺口带出几句东坡的名句而引得小伙伴们啧啧连声,尤其是女娃们的羡慕目光,实在令人至今难忘;年龄稍长之后,又是一本《苏东坡诗词选集》将我的无数个无聊的夜晚变成滋味无限;窘困的时刻想起了苏子落难的日子而心情坦然;翘尾巴的一瞬间是东坡大作使我羞愧脸红!
苏东坡曾令我激动,苏东坡曾让我向往,苏东坡曾使我从心灰中解脱,苏东坡曾诱导我走向文学的快乐旅途。
没有为苏东坡另外作传的妄念,只不过是想让他鲜活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一回,苏东坡不需要老孙为其树碑立传,那座闪光的丰碑其实已经在人们心中树起了近千年!
中国正史中的人物,大多是经后人编纂过的名人档案,读之味同嚼蜡,自《史记》之后难得一见趣史美文,有时竟是些野史笔记读着尚觉过瘾,只可惜猜测臆断居多,有关东坡先生的更是如此。
所幸东坡生前勤快,留下了数千篇诗词文章,中国自古有文如其人之说,我们不妨从东坡文中寻找他鲜活的身影,大概这个苏东坡更接近真实,更为妙趣横生。
其实不管是谁炒苏东坡的话题,都离不开东坡的那些千古绝唱、旷世文章,那是东坡先生留给地球人的共同遗产,已经使我们无数人受益终生,肯定还必将惠及我们的后代。
不过老孙侃苏东坡却没打算惠及任何人,目的就一点:让大家品尝一下老孙加工过的“东坡肉”,让诸位能与古人碰杯,多灌上几盅老酒黄汤,吾愿足矣!
再哕唆一句:文中自称老孙,其实出于无奈,本人在侃《曹操》中曾自我介绍:笔名为“子金山”的这个家伙,论说应该自称“老子”才是,可总觉得有点儿那个,为避免大家误会,还是再自贬一辈,称呼自己真姓氏“老孙”算了。
从此惭愧不侃苏
《千古风流苏东坡》收笔了,写完后长出了一口气!
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一种另类的沉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其实,这种沉重从动笔不久便泛起心头,此后越来越挥之不去,越来越沉重,险些使老孙中途辍笔。
数月来几乎一直生活在北宋后期那个独特甚至似乎荒唐的年代,这样说还是不大全面,应该是生活在北宋之后的明清各代更准确些。
这当然是由于写上面这些文字的原因。说句实话,本书是部差点没能完成的文章——写作的后期差点想放弃。
其原因也似乎“荒唐”:动笔时的自信逐渐给消磨光了,越写胆子越小,中后期竟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苏东坡说东道西了,甚至随口说苏东坡“这哥们儿”也有些“僭越”!
想起了开始动笔时对个别友人的“炫耀”:“老孙正在发挥自己的‘长项’古典诗词,正在跟那个被‘大江东去’,浪淘出的‘千古风流人物’对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知方能无畏!这就是初写本书时的老孙。
开始时的自信来自本人的“孤芳自赏”。打从少年时能磕磕绊绊地背诵那么几十首苏东坡的诗词,自我感觉相当良好!高人一等的感觉都有,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就“擅长”古典文学、诗词曲赋了。
随着写作的需要,随着对苏东坡“全面、细致、深入”地了解,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谁是天字一号的傻瓜?就是那个拿网友的恭维当真的人——子金山!
书到中途时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其实就属于“拾起来看看扔了——什么都不是”那类物件,肚里这点货色连“脱盲”都算不上!跟苏东坡相较,犹如巨人脚后的一根小草,不,连相比较的资格也不存在!别说苏东坡,就是与宋、明、清时代一些普通落第秀才的笔记相比,自己也成了学前班的娃娃。
整个后半部的写作过程就是这样度过的:大汗淋漓,如梦初醒,恐惧感愈加强烈!自己哪有资格去写苏东坡?
尤其是,自己的文中还不乏一些对苏子的调侃、戏谑字眼。算了,放弃算了,别印出来在全国读者面前丢这个人了,咱不比那些才高胆大讲评苏东坡的大师们,别坏了刚感觉到的那点“名头”。
大家设身处地地替老孙想想,现在老孙是不是在实话实说?
但是不行呀,与出版社的合同预先签在那儿,难道还要支付违约罚金不成?算了吧,既然已经被“忽悠”着鸭子上架了,那还是厚着脸皮坚持一下吧,书成后笑骂随他去,总比倒掏银子舒服些。
有钱能使鬼推磨?让老孙推磨也没问题! 这不是在谦虚,也不是妄自菲薄,更不是作秀,是心里话,是稍微掂出了自己几斤几两。
之前在写《曹操》系列三本书时,老孙还不时插科打诨些自己的所谓“词曲诗赋”,到了写苏东坡之时,竟然连一句也不敢出手了,在“圣人门前卖弄《百家姓》”,老孙心里实在发怵。
这就是老孙写苏东坡之后的真实感觉,实际上也可以说是真正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找回了自我。
玩笑了,实际上说以上“多余的话”,也是老孙所愿,不对读者上帝坦白心声,老孙如鲠在喉,难受的是自己。
现在说出来,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