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平所著的《歧路抉择》收入的故事，从浩瀚的史籍中撷取了几百个著名的历史人物和历史掌故，力图通过陈述古人不同的歧路抉择，呈现他们的智慧、执着、信念、追求；通过分析古人的选择悲喜剧，透视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通过品味古人的陈年往事，而对今人的生活有所借鉴。

李保平所著的《歧路抉择》所讲述的是史籍记载的中国古代名人的歧路抉择，既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既有政治上的，也有心理文化上的。本书具有非常厚重的历史感和多方位的借鉴价值。人生在世，不可能一帆风顺，必定要遇到歧路抉择。选择是人生的大智慧。

许由洗耳

殷有三仁

伯夷和叔齐

秦穆五羊皮 买死百里奚

多行不义必自毙

申生在内而亡 重耳在外而安

野人的戏弄和赵衰的祝贺

介子推功成不言禄

晏婴不死君难

我以殉父为孝 汝以复仇为孝

渔丈人和芦中人

功成而不居

无怨无悔 直道事人

君行令 臣行意

子任其难 吾任其易

赵襄子和豫让

季子让国重信义 生许徐君死挂林

商鞅和赵良

魏冉和须贾

故人何必过谦

成功之下 不可久处

名将辩士 虽死犹智

固位但知迷孕女 防身惜不用朱英

虚荣和冲动

不知腐鼠成滋味 猜意鹓雏竟未休

屈原和渔父

人固不易知 知人亦未易

尺有所短 寸有所长

奇货可居 恣意妄为

仓中鼠和厕中鼠

愿弃人间事 欲从赤松子游

清名上帝所忌 得谤可以消名

萧规曹随大智慧

佯狂和侥幸

陆子优游享令名

卫青功高不养士

颜躅和汲黯

不敢以燕婧见帝

霍光之祸 萌于骖乘

士故有志 何至相迫

坚拒请托和主动示好

何进无谋 倒持千戈

乞哀吕布无人救 骂贼张辽反得生

兵临城下的明智抉择

扁鹊和华佗

善建不拔 善抱不脱

闲话徐庶进曹营

面折廷争 事与愿违

宁肯弃官 不能折腰

执法一心 不敢惜死

偏听偏信 憾恨无穷

黥布和宇文化及

童稚老翁 赴死从容

刘牢之和刘黑闼

因势利导 以变应变

裴矩的双重面具

耿介和机敏

国事和家事

苻承祖的痴姨和狄仁杰的姨娘

王曾和窦参

宁鸣而死 不默而生

惟恕可以成德

心形俱忘 视轩冕如粪土

胯下之辱和杨志卖刀

大节所在 有所不避

死即死耳 诏不可草

宁为有瑕玉 莫作无瑕石

翁父不如我父 翁子不如我子

张纲埋轮和杨继盛弹劾严嵩

暖昧骑墙 自食苦果

文武之道 今夜尽矣

郭子仪和张廷玉

后记

许由洗耳

“许由洗耳”分明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而许多人却宁可相信是历史的真实。

故事发生在远古时代传说中最为贤明的君主尧治理天下的时候。尧获悉许由的品行才能足以更好地治理天下，便决心将君主的位置让给他。许由回绝后，尧又提出如果不愿意做君主，也可以出山担任九州牧一职，辅佐他一同治理天下。听了尧推心置腹的话，许由却感受到了不能忍受的莫大的刺激，于是，跑到深山里的洗耳河边用河水冲洗自己的耳朵。这么一则与众不同对君主之位躲避唯恐不及的故事，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社会里难以寻觅，自然会令俗人好奇，也让志向高洁不愿做官的人们看到了效仿的榜样。

“许由洗耳”究竟发生在什么地方？说法不一。一说发生在河南登封县箕山洗耳河，一说发生在山西黎城县板山洗耳河。“许由洗耳”的故事正史缺载，而见诸《庄子》、东汉人蔡邕的《琴操·河间杂歌》和魏晋人皇甫谧的《高士传》等。参看上述记载，可以大致明了许由缘何认为要他出山担任国君或者九州牧的说辞会弄脏了他的耳朵。

先看《高士传》中的文字：

被衣者，尧时人也。尧之师日许由，许由之师日啮缺，啮缺之师日王倪，王倪之师日被衣。啮缺问道乎被衣，被衣曰：“若正汝形，一汝视，天和将至。摄汝知，一汝度，神将来舍，德将为汝关，道将为汝居。汝瞳焉如新生之犊，而无求其故。”言未卒，啮缺睡寐，被衣大悦，行歌而去之，日：“形若槁骸，心若死灰，真其实知不以故，自持媒媒晦晦，无心而不可与谋，彼何人哉！”

王倪者，尧时贤人也，师被衣。啮缺又学于王倪，问道焉。啮缺日：“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且吾尝试问乎汝，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鱿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猿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麇鹿食荐，卿且甘带，鸱鸦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猿碥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鱿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啮缺曰：“子不知利害，则至人固不知利害乎？”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已．而况利害之端乎？”

啮缺者，尧时人也。许由师事啮缺，尧问于由日：“啮缺可以配天乎？吾藉王倪以要之。”许由日：“殆哉，圾乎天下。啮缺之为人也，聪明睿知，给数以敏，其性过人，而又乃以人受天。彼审乎禁过，而不知过之所由生，与之配天乎？彼且乘人而无天。方且本身而异形，方且尊知而火驰，方且为绪使，方且为物絯，方且四顾而物应，方且应众宜，方且与物化而未始有恒，夫何足以配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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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抉择，自古即是人生的艰难选项。最能生动形象地说明这个道理的，莫过于“歧路亡羊”的寓言故事。“歧路亡羊”见诸《列子·说符》。编者通过歧路亡羊来告诫人们用心必须专一，倘若选择过多，兴趣过于广泛，所学过于庞杂，反而会迷失自我。“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这一总结精辟之至，对世人极具警醒作用。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放眼历史典籍，人生处处有歧路，不管你是否愿意，是否适应，你都得随时进行抉择。人生多歧路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歧路抉择乃是必须面对的一门人生大功课。面对无法回避的人生歧路，重要的是学会选择。故而，选择的智慧便是人生的大智慧。

在一定意义上说，歧路抉择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正因为歧路抉择谁都无法回避，所以前人所做的抉择对后人来说不仅是可供阅读欣赏的故事，而且具有重要的参考借鉴功用。在浩如烟海的史籍当中，有关古人歧路抉择的各种记载可谓汗牛充栋，目不暇接。翻阅浏览这些历史掌故，不仅开阔视野，增长见识，而且启发思绪，有益身心，对于处理自己当下不能回避的歧路抉择、应对即将到来的歧路困境，都有莫大的助益。

对于人们横亘在面前的歧路，按照存在的状态划分，可以分为显在的歧路和潜在的歧路两类。人们所做出的歧路抉择，按照其选择的状态划分，可以分为主动抉择和被动抉择两类。就具体事例而言，则往往是主动被动相互交叉，难解难分，远比机械的区分复杂得多。

在歧路尚未由潜在变为显在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并提前做出了理性的抉择，进而高举远遁，远离祸患，得以自我保全的人们，乃是古人所谓的大智大慧之人。春秋末年越国的大夫范蠡，堪称是这类人群的杰出代表。在帮助越王勾践灭吴复仇之后，智慧的范蠡基于对越王勾践秉性的深刻认识而毅然选择了退出，“君行令，臣行意”，寥寥六个字，道出了他的冷静和坚定。范蠡泛舟五湖的潇洒自在，与大夫文种心存幻想不听劝告而死于非命，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为世人所津津乐道。汉初三杰之一的智多星张良深谙“功成身退，天之道”“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在辅佐刘邦从楚汉相争中胜出，建立西汉帝国之后，决心全身而退，“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谢绝三万户的封赏，不要功臣第一的名分，渐渐地淡出了朝廷权力核心，从而消除了汉高祖刘邦心头难以言传的猜忌，避免了忍受同事萧何所被迫忍受的羞辱，避免了遭遇同为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所遭遇的未央宫之祸。“郦烹未久蒯几烹，陆子优游享令名。”刘邦死后太后吕雉手握权柄，倒行逆施，公然违背白马盟誓，大肆分封诸吕，太中大夫陆贾自知无力与之抗争，便断然选择了退出。随后，无官一身轻的陆贾于关键时刻在丞相陈平和太尉周勃之间穿针引线，为诛除诸吕、重安汉室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陆贾见微知著，进退自如，着实令人景仰。春秋时楚国的令尹孙叔敖，西汉相国萧何，蜀国丞相诸葛亮，是三位公认的大政治家，他们相继为自己的国家建立了丰功伟绩，却秉承相同的治家理念，仅给子孙留下贫瘠的田产，因为强有力者看不上贫瘠的土地，不去争夺，故而可以相对长久地为自己的后代所拥有。西汉武帝时期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卫青，居功至伟而坚持不养士，不荐贤，不擅权，不自伐，成功地做到了上不疑，下不忌。唐代中兴名将郭子仪和卫青一样，手握重兵而绝对忠诚于皇上，不论是“方握重兵”，或是“方临戎敌”，只要是皇上征诏，诏书到日，“即日就道，无纤介顾望，故谗间不行。”环顾历史，一阔就变脸的文臣武将不知凡几，一朝兵权在握，就要想方设法拉帮结伙养士荐贤擅权行事的数不胜数，能像卫青、郭子仪那样主动选择“避权远嫌”的，却如同风毛麟角，极其罕见。

……

在古人诸多殊堪品味的歧路抉择的事例当中，遗民隐士以及和他们志趣相近者的选择始终是史籍中熠熠生辉的亮点。许由洗耳，巢父洗耳，伯夷叔齐宁肯饿死不食周粟，庄子宁可“曳尾于涂中”，颜躅“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自娱”，严光“士故有志，何至相迫”，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北魏阉宦苻承祖“痴姨”“姊虽有一时之荣，不若妹有无忧之乐”，唐代名相狄仁杰堂姨“尔姨止有一子，不欲令其事女主”，松江渔翁“吾姓名且不欲人知，况居室耶”，林逋“吾方晦迹林壑，且不欲以诗名一时，况后世乎”，每则掌故皆力透纸背，引导人们拨开重重迷雾，瞻望人生的道德高地。

走进这些故事，缘于读书的嗜好；品味这些故事，缘于生活的教导。以人生的歧路抉择为切入点将之梳理成书，则是年逾花甲之后萌生的念头。收入书中的72篇文字，涉及数百个历史掌故和历史人物，皆可以从史籍中找到出处。各篇所陈述的历史掌故历史人物多少不一，有的仅仅陈述一个历史掌故历史人物，有的则陈述了两个乃至多个历史掌故和历史人物。为了让读者在有限的篇幅中尽可能多地看到史籍中的记载，对于见诸不同典籍的同一历史掌故，采取了互相援引的方式。笔者的意图十分明显，即力图通过陈述古人不同的歧路抉择，呈现他们的智慧、执着、信念、追求；通过分析古人的选择悲喜剧，透视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通过品味古人的陈年往事，而对今人的生活有所借鉴。基于读者高明于编著者这一常识，笔者对自己的思考采取了点到为止的方式，而没有将之展开。

在浩瀚如海的中国古代史籍中，随处皆可见到古人在十字路口前的不同抉择，本书中所选收的掌故仅仅是其中的一瓢水而已。“任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囿于本人的学力和本书的篇幅，许多具有典型意义价值的历史掌故未能收入进来，遗珠之憾，感慨殊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对业已逝去的历史人物在人生歧路面前的各种抉择进行品评，虽然并不是一桩十分轻松容易的事体，却远较自己在岔路口进行抉择要轻松容易得多。事后诸葛亮式的议论尽管于事无补，但对于开阔思路、增长见识却聊胜于无。隔靴搔痒固然饱受讥讽，但即便仅有十之一二搔着了痒痒之处，也还是觉得很舒服。本书所陈述品评的古人各不相同的歧路抉择，倘若读者过目后觉得并非通篇空话，对于回首往事和直面现实或许能有那么一点点帮助，则私心将引为荣幸。

是为序。

李保平

草于乙未冬至

《歧路抉择》这本小书，是我多年埋首于故纸堆中的一个副产品。看完复印校样之后，不知何故，脑海中悠然浮现出唐代诗仙李白的名作《行路难》：

其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其二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簪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其三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

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

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

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

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在这首感慨人生行路难、多歧路的《行路难》中，李白所提及的许多历史人物历史典故，为历代闻人所反复咏叹，同样出现在了笔者的这本小书当中。

《行路难》是乐府杂曲中的一种，使用这个杂曲牌名抒发世路艰难倾吐抉择悲伤之人在所多有，如鲍照在《行路难十八首》中喟叹：“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卢照邻在《行路难》中伤感：“君不见长安城北渭桥边，枯木横槎卧古田”；骆宾王在《行路难》中疾呼：“君不见玉关尘色暗边亭，铜鞭虏寇危长城”；翁绶在《行路难》中自况：“行路艰难不复歌，故人荣达我蹉跎”；高适在《行路难》中感怀：“君不见富家翁，昔时贫贱谁比数”；顾况在《行路难》中沉吟：“君不见古来烧水银，变作北邙山上尘”等等。

通过援引古代历史名人的故事来抒发自己对世道艰难、行路艰难、歧路苦多、抉择艰难的人生感慨，乃是古代失意政客失意文人的一个强项。不论翻阅正史野史，还是浏览古代诗词笔记小说，皆可以看到层出不穷的这方面的文字。本书中所涉及的众多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皆为古人所信手拈来引申发挥。

对于不同经历不同年龄段的人凭吊古今，抒发感慨，宋人辛弃疾在《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中作了入木三分的精辟分析：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不言而喻，辛弃疾所言一语中的。没有多少人生经历的少年郎谈论人生抉择，只能是强为之言，流于空泛的议论而已。而历尽沧桑的白发老翁对于人生抉择的体会认知，自然远胜于初生牛犊般的少年人，可惜阅历丰富之后感慨良多，而人生又没有后悔药，于是只能是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对于业已步入老年专心颐养天年的人们来说，浏览欣赏古往今来不同类型的人生抉择，虽然不能弥补既往的选择性失误，却可以使自己活得更明白些；对于正在路上奋力行进的人们来说，古人所经历过的诸多艰难抉择绝不仅仅是纯然的历史典故，而是现实的人生教案。无论工作有多累，生活有多艰辛，都应当忙里抽暇，从历史和书本中汲取营养，倘若实在没有功夫去啃那些历史典籍，也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光阴读一些文化快餐，来充实自我相对空虚的心灵，进而懂得规避，借助古人的经验教训尽量减少难以挽回的错误抉择。如果因为无知而不晓得前车之辙，因为不学而重犯前人的错误，实在是一种难以启齿的伤心事体。

常言说：“思路决定出路。”人生的歧路抉择，说到底是一个思路问题，是一个思维方式问题。“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不同时代的人们面临着不同的现实课题，从表象上看迥然不同，但在实质上在思维方式上却存在着某种相同的地方。故而，欣赏古人的歧路抉择，既要了解具象，又要透过具象抓住本质，学会古人高明的思维方式。这样，在开心欣赏的同时，无形中就可能学会了某种转换思维方式的本领。

在后记里絮叨这些话，固然是出于一种“敝帚自珍”的心理，同时也是我看校样当中萌生的新的想法。于是，将之作为作者的读后感言写在后记之中，以期和朋友们共享并就教于方家。

在河北人民出版社社长马千海、编审杨永林等同仁的鼎力支持下，本书得以顺利出版，谨此致谢。

作者

于丙申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