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夜翔著的《相见欢(上卷银汉飞度酒千钟)》介绍:辽、元、陈三国鼎立,烽烟四起,互相之间征伐不休。乱世之中,寄人篱下的逃生子段岭,某一天被神秘人郎俊侠救走,从此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改头换面,扮作商人之子,进入辽国贵族名堂读书,结识了一众性格各异的“好基友”——斯文稳重的辽国高官之后、性格孤僻的元国质子、说话结巴的西凉皇子,这些人即是朋友,也是他将来的对手。段岭生父李渐鸿的出现,掀起了另一番波澜——他的身上,竟然流着南陈皇室的血脉!
风云一夕突变,元人攻城,好友背叛,父亲惨遭暗算,段岭从天堂跌入地狱,失去了守护神的他,从此颠肺流离,学谋略,精算计,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南陈顶尖刺客武独的小厮。在武独的保护下,他能否绝处逢生,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非天夜翔著的《相见欢(上卷银汉飞度酒千钟)》介绍:乱世之中,烽烟四起,互相之间征伐不休。寄人篱下的逃生子段岭,某一天被神秘人郎俊侠救走,从此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改头换面,扮作商人之子,进入贵族名堂读书,结识了一众性格各异的朋友——斯文稳重的高官之后、性格孤僻的敌国质子、说话结巴的小国皇子……这些人即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将来的对手。生父李渐鸿的出现,揭开了段岭的身世之谜。人生圆满之际,变故陡生,父亲被杀,好友背叛,段岭不得不背负起国仇家恨,与四大刺客之一的武独一起,踏上复仇之旅……
一曲《相见欢》,串起无数天下争斗与侠骨柔情。相见尽欢,离别若素;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第一章陌生来客
亡国生春草,离宫没古丘。
自打辽帝南下,一路攻破陈国上梓,汉人便撤进了玉璧关,玉璧关以南三百里,连着河北府尽归于辽。河北府有个汝南城,自古是中原与塞北的货物集散地,如今落到辽国版图中,汉人西逃的西逃,南撤的南撤。昔年河北第一大城,现今一片断瓦残垣,只剩不到三万户。
汝南城中,有个段家。
段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做点过往客商的倒卖生意,有一家当铺、一家油坊,当家的不到三十五岁便得了痨病,一命归西。全家上下尽靠夫人打点着。
腊月初八,一抹夕阳残照,汝南城内,青石镂着金辉,犹若滚金的石浪铺满小巷。段家院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让你再偷夫人的东西!”
“说话啊!逃生子!小畜生!”
棍棒犹如雨点般落在一个小孩的头上、身上,发出闷响。小孩衣衫褴褛,满面污泥,头脸上满是瘀青,一眼肿着,手臂被抓出紫黑色的血痕。他朝屋后躲,却不留神撞翻了丫鬟手中的木盘,又惹得那管家婆一声尖叫。
紧接着,小孩不要命般地一个箭步将悍妇掀翻在地上,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拳下去,而后张嘴就咬,疼得管家婆凄厉叫道:“杀人啦——”
这声尖叫引来了马夫,那壮汉气势汹汹,手里提着草料叉冲过来。那小孩后脑勺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登时双眼发黑,昏死过去,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痛打,将他打得痛醒过来,直打得他肩上鲜血淋漓,方被人提着后领,扔进柴房里,将门一关,锁上。
“卖馄饨喽——”
巷内老人声音传来,每到迟暮之时,老王便挑着担,穿行于大街小巷。
“段岭!”院外小孩的声晋传采o
“段岭!”
这叫声唤醒了那孩子,段岭一瘸一拐地爬起来。他肩上被草料叉挂了道伤口,手掌上又被铆钉钉了个血窟窿,伤得不轻。
“你没事吧?”外头小孩喊道。
段岭喘着气,五官扭曲成一团,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呼一声,就重重坐下去。外头的小孩得到回应,匆匆走了。
他慢慢滑落,躺下,蜷缩在湿冷阴暗的柴房里,透过天窗望向灰蒙蒙的苍穹,雪粉细细碎碎飘散下来,在那漫天云雾与飞雪之中,天顶中央仿佛有星光一闪。
天光渐暗,冷寂无声,汝南城中,干家万户点起温暖的黄灯,房顶覆盖着一层柔和的雪被。唯独段岭乃在柴房中哆嗦,他饿得神志不清,眼前都是混乱纷杂的画面。 时而是故去母亲的双手,时而是段家夫人的锦绣袍子,时而是管事狰狞的脸。
“卖——馄饨喽一”
我没有偷东西,段岭心想。他把手里的两个铜钱又捏紧了一点,眼前一片昏黑。
我会死吗?段岭的意识趋于模糊,死亡对他来说,总是那么遥远。三天前,他在青桥下见到一个冻死的乞丐,四周围了一圈人,最后有人用板车将尸体拉到城外,在乱葬岗上埋了。
那天他还凑着热闹,与几个小孩儿跟到了城外,看见他们用草席裹着,把乞丐的尸体埋在一个坑里,坑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点的坑,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在自己死后,会被埋在素不相识的乞丐身旁……
夜渐深,段岭的全身几乎要冻僵了,他呼出的最后一口气成为白雾,氤氲而升,雪花在这气息里穿梭飘移。他幻想着什么时候雪能停,眼前出现一轮太阳,就像无数个夏日清晨时日光初现。
那太阳幻化成一盏灯,随着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出来!”马夫粗声粗气地说。
“他就是段岭?”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
段岭侧躺在地上,微微抽搐,面朝门外,全身冻得僵了。他艰难地坐起,男人走进来,跪在他的身前,仔细端详他的容貌。
“生病了?”那男人问。
段岭的意识一片模糊,眼前尽是虚影与幻觉。
男人一手捏着药丸,喂进段岭的嘴里,继而将他抱进了自己怀中。
他在模糊的意识之中,闻到了那男人身上的气味,随着他的脚步轻微颠簸,那条道路渐渐地暖和起来。
段岭的旧袄破了个洞,袄里缝着的芦花沾了那男人满身。P14-15
常有人问我,《相见欢》的“欢”是“浮生如梦,为欢几何”的欢,还是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里的“欢”?
我想,也许都有。常道世间痛苦的时光,大抵远远多于欢愉的日子,这是悲情浪漫主义里永恒的话题,但我们也有“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这样满怀希望的乐观期许。
对于段岭来说,他的一生里,也许痛苦与快乐参半,只是那些发生在重大转折里的痛苦,都显得如此的震撼与如此的真实,苦难方让我们真切意识到了人的存在与精神的存在。
最初提笔写《相见欢》这个故事,是因为某天在打扫书房时,无意中翻出了一本打折时用来凑单的书,是西方一位研究原始社会学,讲述父氏社会的学者的著作。在灰尘里打着喷嚏看完后,便起了兴趣,前来探讨“父”的定义与责任感。
当然父亲一词,拥有极为复杂的责任框架以及感情框架,并非尽了生养义务便是父亲,于是在《相见欢》一书中,“父”的五大属性被拆开,赋予在五个人的身上。李渐鸿的身份是“生父”,这意味着血缘与基因的传承,以及来自于自然界形而上的,对后代的某种承认。所以在他与段岭的相处之中,频繁出现了玉璜、血统以及李家的传承。
郎俊侠的身份则是“亲父”,亲父授予孩子爱与恨,信任与背叛,亲父教给我们什么是生,也教给我们什么是死,甚至性的启蒙以及一切涉及感情面中的光明与黑暗。武独的身份则是“养父”,他象征着父这个形象对于其翅膀下的幼儿的无条件保护,这种保护乃是安全感的来源,事实上这种安全感,无论是在爱人之间,还是在于其他形式的家庭中,仍然扮演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情人常说自己男朋友简直像个“老爸”,原因便源自于此。
李衍秋的身份则是“仲父”,也即父亲的兄弟,这个身份象征着对该家族中子嗣无条件的溺爱,毕竟他不管生养,所以可以不负责任地尽情宠着侄儿与侄女们,同样他的认同,也象征着整个家族对个体身份的认可,所以李衍秋在文中所担任的职责,大抵与段岭的身份,以及对他少年失父的溺爱补偿有关。
牧旷达的身份是“师父”,传道授业,想必不必再赘言了。
所以,血缘传承、感情学习与三观养成、守护与责任安全感、家族地位认同,以及传道授业,这五大职能,最终归并后,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父”的形象。父性是男性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属性之一,一如母性撑起了整个社会轮廓的架构与传承,父性的职能流淌在每个男人的血脉里,段岭就这么懵懵懂懂,走过了自己的十来年,并在无数个暗流汹涌的漩涡里,获得每个人所教给他的道理。
快乐与悲伤终将逝去,那些留在记忆中的,不过亦是“为欢几何”的浮光掠影。 但凡故事主题,总是需要藏在文字后面的,将作家的意图简单直白概括出来,是一种冒失。只因为出版社让我写个序,我也实在不知道要写点儿什么,所以就冒冒失失,聊了几句创作意图。
希望各位读者不要被这冒失的行为所影响,回到最初对故事的喜爱上去,跟着我们的主人公段岭,走过他的一生。毕竟文章一旦写出来,就再也与作者没有多少关系了,如何去看待它,评价它,最终都只在于读者自己而已。
感谢大家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母鸡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