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雄文,雅俗共赏;绝代奇书,重现人间。民国通俗小说是中国文学史和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道绚烂的风景。中国文史出版社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发掘、整理民国文学经典为出发点,规模推出民国通俗小说作家的《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是民国通俗小说的重要作家,其作品饱含着熠熠生辉的人性,体现了民国社会生活特色,深受读者喜爱。《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卷》包含了刘云若的十九部作品,《旧巷斜阳(上下)》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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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旧巷斜阳(上下)/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刘云若 |
出版社 | 中国文史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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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旷世雄文,雅俗共赏;绝代奇书,重现人间。民国通俗小说是中国文学史和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道绚烂的风景。中国文史出版社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发掘、整理民国文学经典为出发点,规模推出民国通俗小说作家的《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是民国通俗小说的重要作家,其作品饱含着熠熠生辉的人性,体现了民国社会生活特色,深受读者喜爱。《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卷》包含了刘云若的十九部作品,《旧巷斜阳(上下)》是其中之一。 内容推荐 刘云若著的长篇小说《旧巷斜阳》主要写下层贫苦妇女谢璞玉人海浮沉的故事。璞玉的丈夫是个瞎眼残废,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为了生活,她只好去餐馆做女招待。其间,偶遇王小二,一见倾情,几欲以身相许,但她苦于已为人妇、人母,痛苦地徘徊在丈夫和情人间,“几把芳心碾碎,柔肠转断”。此后,丈夫发现她的隐情,为成全她和王小二,独自出走。王小二为此深怀自责,忍痛南下。璞玉此时贫苦无依,只好移往贫民窟。在失身地痞过铁后,被卖作暗娼,又为张月坡侮辱,几番沉沦。后经搭救才跳出火坑。其时,王小二回津做官,两人再度相逢,经柳塘说项,遂成眷属。可惜不久督军下台,王小二身受牵连,亡命天涯。璞玉只好依附老名士柳塘过活。柳塘晚年因发现妻子与人私通,而更加厌恶尘世生活,遂南下寻见王小二,相携出家。柳塘老宅日渐荒芜,璞玉和柳塘夫人相依为命、孤苦度日。 目录 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刘云若(代序) 作者原序 第一回 衣锦人归风声动间里 还珠曲唱梦影落繁华 第二回 小楼花月夜叱燕嗔莺 大道战争场拗莲捣麝 第三回 碧巷骋双车香尘迷路 红楼窥半面止水生波 第四回 转怨即为恩难为人面 将离翻乍合莫问骊歌 第五回 一唱荒鸡覆巢悲燕子 重寻故辙薄命认桃花 第六回 花终坠溷北里别幽明 絮已沾泥东风还上下 第七回 市井畸人买春挥涕泪 烟花恶蠹争霸战玄黄 第八回 魔窟幻沧桑蛾眉历劫 羊车追落絮鸿爪留泥 第九回 乔木故家赤凤调飞燕 好春疑梦梨花聘海棠 第十回 隔水撷芙蓉东风有意 登仙伴鸡犬中馈无心 第十一回 白发见花羞掌珠暗寄 青楼回 梦冷玉笛初闻 第十二回 柳暗花明云端排雁阵 蛛丝马迹山外送琴声 第十三回 陋巷问残花凄凉夜话 高轩遇大户邂逅交期 第十四回 肝胆出风尘蛾眉脱劫 姻缘怀故剑侠骨盟心 第十五回 月来云破恩冤了一生 水断刀抽功罪疑千古 第十六回 飞鸟有高心狂风吹落 全牛无近目妙绪偷传 第十七回 得失幻须臾拾金不昧 去来成往事倚玉难期 第十八回 人面依稀旧曲翻新怨 花开造次小白间长红 第十九回 转绿回黄旧盟圆墓上 看朱成碧别调起琴边 第二十回 无风起絮历乱舞春烟 止水流花徘徊疑月影 第二十一回 薄情挥痛泪怨转成恩 至性幻痴心星恩替月 第二十二回 白发心孤殷勤寄怜女 红鸾星动宛转赋宜家 第二十三回 老妓脱风尘繁华一梦 新人投水月绮绪三生 第二十四回 空原是色明镜照鸳鸯 梦也能真锦衾收涕泪 第二十五回 黄衫义重一拜岂酬恩 白水风高万言难却聘 第二十六回 烽火警良宵弦僵锦瑟 残雪思旧岫泪洒红丝 第二十七回 重逢冤业得宝漫成歌 绝念音尘寻芳宁有意 第二十八回 悔过知非佳人敦琴瑟 杀机肇祸君子远庖厨 第二十九回 回 首百年身天刑有赦 樱心终世恨尘梦难醒 第三十回 无福鸳鸯天荒寻住迹 有情离别旧巷剩斜阳 试读章节 黄三嫂似乎听出她的声音,并不抬头,仍低头干着活儿。马寡妇搭讪着坐在炕旁小几上,忽瞧见黄三嫂腕上黄澄澄地放光,不由大吃一惊,暗想,黄三嫂怎样又发大财,竞戴上金镯子了?再仔细一看,才看明白那黄三嫂左腕上果然戴着黄色大镯子,而且灼灼有光,但右腕上的一只,却拿在手里,只黄了半圈,另半圈还露着原来的银质,黄三嫂正用金黄色的薄片向上面包裹呢。马寡妇才在端详,黄三嫂似乎不愿被人看破秘密,但既掩饰不得,只可抬头看了看马寡妇,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倒打扮好了,真漂亮,这一来你娘家兄弟更离不开你了。”马寡妇听她又揭根子,心虽不悦,但因有求于她,只可仍赔笑说道:“您也早班啊,这会儿都收拾利落了,这是干什么呢?”黄三嫂翻了翻眼儿道:“咳,今儿不是刘家的阔外甥女儿要来?我从小儿瞧着她长大,准得要跟我说会子话儿。我昨儿晚上才想起手上这副白银镯子怪素的,打算叫银楼镀镀金,已来不及,恰巧前儿个小臭儿在外面街上看过嫁妆的,拾了几片金叶子来,先对付着包上,远看黄澄澄的,瞧不出假来,省得叫阔人儿看薄了咱们。”马寡妇忙乘机说道:“可不是,我也为这个正着急。鞋子旧了,来不及买新的……”黄三嫂很快地接口道:“怎么来不及?西边街口上,不就有家鞋铺?”马寡妇道:“我倒不想买。”黄三嫂才听了这句,只怕她是向自己借鞋,忙迎着道:“我也只脚上这一双,没富余的。”马寡妇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来意,忙跷起一只脚儿道:“这鞋还对付能穿,只是太秽了。你有干酒,给我点儿擦擦。”黄三嫂听出问题并不严重,才把紧绷着的脸儿,舒展了些,摇头说道:“我又不喝酒,可哪儿来的白干儿呀?你花两铜子上小铺儿打点儿,不就得了。”马寡妇这时囊中固然未必没有几个铜子儿,但一是舍不得动用,二则既已向黄三嫂舍了脸,到底还要自己破费,未免窝心。于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总要达到目的,即使讨得一滴半滴,也算不虚此行。便赔笑道:“前儿三爷不是整瓶地带回来?凭您这屋里,什么东西也没个缺少,三嫂给寻点儿吧,我又用不多。” 黄三嫂这时把镯子已经包好,戴在腕上,见马寡妇目光已射在桌上的酒瓶,不好再说没有,而且自己秘密已被发现,怕把她得罪了,万一当着阔太太面前,使什么促狭出自己的丑来。心里已打算给她些许,但想到烧酒是值钱东西,白白送人,有些心疼,眉头一皱,得了计较,就把孩子拉过一个,指着脸儿骂道:“瞧你这德行,白糟我的胭脂粉,擦成你妈的豆腐脸儿,不怕叫人笑话?别混抹了,等我来。”说着,又向马寡妇道,“酒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有,给你点儿又算什么?现在我正占着手儿,你先把碗放下,等会儿我叫臭儿给你送去。”马寡妇一听,有了指望,忙把碗放在桌上,谢了一声,就走出来。 到了院中,只见韩巧儿已收拾得光头净脸,穿着紫色假哔叽的小夹袄,周身沿着青边,下身是青色假礼服呢的裤子,长到盖着脚面,正蹲在她的住房门外,把一根大辫子甩在肩头,在修理她门旁的小花池子。池内种着一株小桃树,和两根玉蜀黍。那玉蜀黍比桃树还高大许多。还有几根牵牛花,此际在秋风中,业已憔悴不堪。韩巧儿正剪除残茎败叶,马寡妇望着她道:“大姑,你倒好大闲心啊。”韩巧儿抬头,微启瓠犀笑道:“瞧着怪伤心的,挺好的花儿,一刮秋风,就成了这样儿。”马寡妇又道:“这庄稼长得怪俊的,没结玉米么?”巧儿道:“结了两个,都快熟了,不知道叫谁给偷了去。”马寡妇不由脸上一红。她正是偷玉米的贼犯,自觉亏心,但仍搭讪着道:“这院里就是这样不好,总丢东西。”巧儿摇头笑道:“我倒不在乎那两个玉米,只爱这小桃树儿,长得真旺。刘四大爷说,再有几年,就可以结桃儿了。”马寡妇笑道:“哟,我的姑娘,你还想吃桃儿?别说傻话了。再过几年,你不定被谁家娶了去,还总在这院里等吃桃儿呀?”巧儿红着脸,呸了一声道:“净不说好话,难为你还是……”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把底下犯忌的两个字咽下去。 马寡妇已经听出来,方要开口,忽然黄三嫂的小臭儿,端着个碗进来,叫道:“马大婶儿,给你酒。”马寡妇接过一看,见碗内几乎满了净白的流质,虽没半斤,亦有六两,心想,黄三娘儿们今天怎这样大方?给了许多。还怀疑黄三娘儿们拿冷水来骗自己,放在鼻前闻了闻,居然大有酒气,于是高声向小臭儿喊声,谢谢你妈,便兴冲冲回到房中,脱下鞋,用棉花蘸酒就擦。哪知擦了半天,两只鞋都湿透了,既不去垢,更不见亮,方才纳闷起来。她又怎知黄三嫂别出心裁,寻出了空酒瓶,把白水倒入些许,加以摇荡,把瓶内残余酒气融入水里,再倒出给她送来。马寡妇上了大当,明知搀假不少,但因是白讨来的,还不能声张,只得把水铃铛似的鞋仍自穿上。这一来,冰镇脚了的滋味,可真够她受了。 P4-5 序言 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刘云若 张元卿 1950年刘云若去世后,作家招司发文悼念,竞招来一些非议,认为不必为刘云若这样一位旧文人树碑立传。半个多世纪后,刘云若已“走进”中国现代文学馆,成了经典作家。现在中国文史出版社即将规模推出《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卷》,这说明刘云若这个“旧文人”的小说还是有价值的,至少可以提供更多的原始文本,读者可以从量到质做出自己的评价。 关于刘云若的生平资料,百度上已有一些,关注刘云若的读者多已熟悉,此处不再赘述。本文着重写我为什么认为刘云若是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 20世纪40年代,上官筝在《小说的内容形式问题》中写道:“我虽然是不大赞成写章回小说的人,可是对于刘云若先生的天才和修养也着实敬佩。”郑振铎认为刘云若的造诣之深远出张恨水之上。这里所说的“天才”和“造诣”,指的应是作为“小说大宗师”的“天才”与“造诣”。 刘云若的小说虽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风行沽上了,但那也只是“风行沽上”,影响还有限。1937年平津沦陷后,张恨水南下,刘云若困守天津,京津一带出现“水流云在”的局面,北京的一些报刊便盯住了刘云若,后来东北的报刊也向他“招手”,于是刘云若便成了北方沦陷区炙手可热的小说家,影响开始扩展到平津以外的地区,盗用其名的伪作也随之出现,而他竟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从通俗小说家变成了“小说大宗师”。 1937年9月,《歌舞江山》开始在天津《民鸣》月刊(后改名《民治》月刊)连载,至1939年5月连载至第十七回,同月由天津书局出版了单行本,这是天津沦陷后刘云若创作的第一部小说。此后,因沦陷而停载的小说《旧巷斜阳》《情海归帆》开始在《新天津画报》连载,卖文为生的生活得以继续。沦陷期间,他在天津连载的小说还有《画梁归燕记》(连载于《妇女新都会画报》)、《酒眼灯唇录》《燕子人家》(连载于《庸报》)、《海誓山盟》(连载于《天津商报画刊》)、《粉黛江湖》(连载于《新天津画报》)等。在天津连载小说的同时,北京的报刊也在连载刘云若的小说,先后连载的小说有《金缕残歌》(连载于《戏剧周刊》)、《江湖红豆记》(连载于《戏剧报》)、《冰弦弹月记》(连载于《新民报半月刊》)、《湖海香盟》(连载于《新北京报》)、《云霞出海记》《紫陌红尘》(连载于《369画报》)、《翠袖黄衫》《鼙鼓霓裳》(连载于《新民报》)、《银汉红墙》(连载于《立言画刊》)、《娩姬英雄》(连载于《新光》)等。从数量上看,在北京连载的小说超过了天津。张恨水离开北京后的空白是被刘云若补上了,因此读者才有“水流云在”之感。在沦陷时期,刘云若在东北的影响逐渐扩大,沈阳、长春的出版社开始大量出版刘云若的小说,东北的报刊也开始集中刊载刘云若的小说,《麒麟》杂志就先后连载了刘云若的《回风舞柳记》和《落花门巷》。与此同时,随着1941年刘汇臣在上海成立励力出版社分社,刘云若的小说开始成系列地进入上海市场,在抗战结束前先后出版了《换巢鸾凤》《红杏出墙记》《碧海青天》《春风回梦记》《云霞出海记》《海誓山盟》等小说。由此可见,沦陷时期刘云若小说的影响范围远超从前,几乎覆盖了整个东部沦陷区。这说明当时的读者是非常认可他的小说的。 那么,当时的读者为何认可他的小说呢?刘云若的小说素以人物生动、情节诡奇著称,沦陷之后的小说也延续了这种特色,但刘云若令读者佩服之处实在于每部小说程式类似,情节人物却不雷同,因而能一直吊着读者的胃口。情节人物的歧异处理虽然可增加这种类型化小说的阅读趣味,但立意毕竟难有突破,因而多数小说也还是停留在供人消遣的层面。如《歌舞江山》主要写督军“吕启龙”和他的姨太太们的种种事迹,书中写道:帅府“简直是二座专演喜剧和武剧的双层舞台,前面是一群政客官僚、武夫嬖幸,在钩心斗角争夺权利,后面是一班娇妾宠姬,各自妒宠负恃,争妍乞怜。外面赳赳桓桓之士,时常仿效内庭妾妇之道,在宦海中固位保身;里面莺莺燕燕之俦,也时常学着外间的政治手腕,来在房帷间纵横捭阖”。此书之奇在于写出了“帅府”的黑幕空间,讽刺意味自然亦有,但除此之外,读者欣赏的还是情节人物之新颖。再如《婉姬英雄》,小说写汪剑平从南京回天津,从公司分部调回总部,并准备与未婚妻举行婚礼。回到天津后,未访到未婚妻棠君,却意外地在舞场看到她同一贵公子在一起。回到旅馆后,才看到未婚妻留言,说要解除婚约。后汪结识暗娼姚有华,适公司要开宴会,汪便请姚扮作他的太太参加宴会。汪这样做是因为公司老板不喜欢未婚男士,这样一来就可以使老板认为自己结婚,不会因未婚而丢了工作。此后,汪经朋友张慰苍介绍同苑女士结婚。姚有华自参加宴会后,力图上进,恰见汪陷入命案,便思营救。她住到接近歹人的地方,想办法救汪,慢慢发现汪的朋友张慰苍夫妇竟是匪党,而与其一伙的文则予就是陷害汪的人。就在此时,张氏夫妇设计灌醉有华,文则予趁机将有华侮辱。后有华被卖作暗娼,又利用文则予对自己的感情逃出。在路过警察局时,有华大喊捉贼,文被捉进警局,供出自己就是谋害汪的罪犯。至此,真相大白,汪出狱,有华却不再准备嫁人。苑女士在汪人狱后生活贫苦,继续做起舞女,却被一客人侮辱,受其摆弄,不得与汪重圆旧梦。有华看到汪和苑女士这种景况,又请人撮合,欲挽回他们的夫妻情缘。小说结尾写有华“宛如一个‘杀身成仁’的英雄,情场中有这样伟大的心胸,而且出于一个风尘中的弱女子,称她为‘娩姬英雄’,谁日不宜?至于剑平出狱后,理宜对有华感恩入骨,能否善处知己,报答深情,以及苑娟能否摆脱季尔康的羁绊,和剑平重偕白首,只可让读者们细细咀嚼,作为本书未尽的余波了”。小说命意如此,读者亦甘愿在此多角情爱中享受“过山车”般之沉醉。不可否认沦陷时期的读者需要这种“过山车”般的沉醉,而刘云若的小说最能满足他们的这种阅读需求,因此风行一时,也毫不奇怪。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刘云若在写作这类小说时竞能写出《旧巷斜阳》这样引起社会轰动的小说。 …… 生活的悲苦令人发指,令人忍不住要控诉社会的不公,可下层娼妓的生活比车夫更苦,自身生活都难以确保的丁二羊费尽心思要把璞玉从火坑里拯救出来,虽然璞玉因此掉入更深的火坑。刘云若在这里深刻地写出了劳动者对妓女的同情,表现了底层人民内心的美好品质以及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揭示出人性的美好的一面。既批判又认同于小市民,这包含着他对小民百姓卑微和平庸生活的深深理解和同情,也是对人生的正视,正视人生的凡俗性质。 我认为刘云若能用小说“挖掘褴褛衣衫下熠熠生辉的人性”,就足以说明他已具有“小说大宗师”的功力,而他“挖掘褴褛衣衫下熠熠生辉的人性”时所呈现出的“温婉幽默的风格”,就是“小说大宗师”的气派。 钱理群等在《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中对刘云若《红杏出墙记》的通俗性和现代性都做了分析,认为它对人性的表现,“也是超乎以往任何一部通俗小说(包括张恨水)的”。这还是在通俗小说范围评论刘云若,但这部论著至少注意到刘云若很早就开始写人性了。可是刘云若写人性的变化,这部论著没能指出。《红杏出墙记》写人性基本是在“揖让情场”上做文章,立意还不深刻,人性刻画还从属于情节,而不是写作的中心,因此也只是“超乎以往任何一部通俗小说”,还不足以与新文学阵营的小说一较高下。可《旧巷斜阳》一出,它前半部写璞玉,已是情节从属于人物,人性刻画已是写作中心,褴褛衣衫下的人性被刻画得熠熠生辉,其价值早已经超过了以消遣为主旨的通俗小说,而具备了严肃小说的艺术特征,足可与新文学名作一较高下了。刘云若能在沦陷时期写出《旧巷斜阳》,自然得力于他长期关注人性问题,但家园沦陷的现实刺激无疑加深了他对人性的思考。而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让他的“用笔”于温婉幽默中更加平静质朴,这便贴近了莫泊桑的风格。因此,家园沦陷的现实无疑是促使刘云若从通俗小说家转化为“小说大宗师”的历史契机。 尽管沦陷时期刘云若的小说整体上还属于通俗小说,卖文为生的生活不允许他只做“小说大宗师”,但他在写作《旧巷斜阳》时所积累的艺术感受并不曾因此而泯灭。抗战胜利后,刘云若写出了又一部能代表其“小说大宗师”水准的小说《粉墨筝琶》。孙玉芳认为刘云若塑造了一系列女性群像,“其中以女招待璞玉(《旧巷斜阳》)和伶人陆凤云这一形象(《粉墨筝琶》)最为复杂生动。抗争与妥协,自尊与虚荣,生命的悲哀与人性的弱点,全都彰显无遗”。陆凤云的形象塑造之所以复杂生动,除了伶人这一角色赋予的特定内涵外,也得益于璞玉这一角色提供的营养。作为伶人,陆凤云自有多情妩媚的一面,但作为普通人,她又有软弱犹豫、随波逐流的一面。刘云若写陆风云作为普通人的一面时,就借鉴了璞玉身上软弱犹豫、随波逐流的特征。但作为在江湖上闯荡的伶人,陆风云在多情妩媚和软弱犹豫之外,还有刚烈正直的一面。《粉墨筝琶》中出城一节,就显示了陆凤云作为乱世佳人刚烈正直一面。孟子日:“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然而势终不能变其性,才见人性之光辉。陆风云处乱世而不失刚烈正直之性,正是刘云若在沦陷时期就用心刻画“熠熠生辉的人性”的延续与升华。璞玉是顺势而不失其良知,凤云是逆势而卓显其刚烈,均能势变而不失其性,可谓乱世两佳人。佳人不朽,云若亦不朽。 刘云若在《粉墨筝琶·作者赘语》中写道:“作小说的应该领导青年,指示人生的正鹄,我很想努力为之,但恐在这方面成就不能很大,我或者能给人们竖一只木牌,写着‘前有虎阱,行人止步’,但我也不愿作陈腐的劝惩,至多有些深刻的鉴戒。……至于我爱写下等社会,就因为下等社会的人,人性较多,未被虚伪湮没。天津《民国日报》主笔张柱石先生说我善于写不解情的人的情,这是我承认的,因为不解情的人的情,才是真情,不够人物的人,才是真人。”幸而刘云若没有积极的“领导青年”的意识,也“不愿作陈腐的劝惩”,才使得他既不同于新文学作家,也不同于通俗小说家,对雅俗均能保持清醒的距离,内心却别有期许:“比肩曹(雪芹)施(耐庵),而与狄(查尔斯·狄更斯)华(华盛顿·欧文)共争短长。” 天津作家招司和石英都曾用“淋漓尽致”来称赞刘云若刻画人物的功夫,不知他们在称赞之时,是否意识到与他们“插肩而过”的是一位混迹于市井的“小说大宗师”?如今,读者面对刘云若的这些小说作品,是否会觉得“小说大宗师”迎面而来呢? 一切交给读者,交给历史,我想刘云若有这样的自信。 2016年10月19日晚于南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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