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装中华国粹”系列精选流传千年的中国古代国学名著，立足原文精髓，加以最全面、最细致、最通俗易懂的解读，帮助读者更深入理解原著的精髓，使读者轻松接受国学的熏陶，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感悟千年前先贤们的思想精华，并从中有所领悟和收获。本书是其中的《管子》分册，由管仲著。是中国古代的学术典籍之一，先秦诸子时代百科全书式的巨著。由覃丽艳译注。内含原文、注释、译文三部分内容。

《管子》是托名管仲的一部论文集。不是一人一时之笔，也不是一家一派之言。内容比较庞杂，涉及政治、经济、法律、军事、哲学、伦理道德等各个方面。写作年代大抵始于战国中期直至秦、汉。其中有关法家的篇章，主要出于战国中、后期的齐国法家。对法律和“法治”的论述综合前期法家法、术、势三派，杂揉道、儒的特色，自成体系，是研究先秦法律思想的重要著作。

覃丽艳译注的这本书选取了《管子》书中42篇具有代表性的文章，经整理翻译后分享给读者，其中有些篇章是全选，有些篇章则考虑到篇幅过长、内容重复出现、思想重要性不足等因素进行了节选。行文在体例上采用将原文分段进行注释和现代翻译。其中翻译力求保持原文本意，做到简明扼要，没有做过多的发挥和阐发，注释力求精确。

序言

牧民

形势

权修

立政

首事

乘马

黄金

诸侯之地千乘之国

七法（节选）

版法

五辅

枢言

法禁

重令

兵法

中匡

小匡（节选）

霸形

霸言

参患

制分

君臣上

君臣下

四称

心术上

心术下

白心

水地

四时

明法

治国

内业

小问

禁藏

入国

桓公问

弟子职

巨乘马

海王

国蓄

山权数

地数

国准

轻重戊

牧民

原文

凡有地牧民①者，务在四时②，守在仓廪③。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④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⑤，四维⑥张则君令行。故省刑之要在禁文巧⑦，守国之度在饰⑧四维。顺⑨民之经，在明鬼神、祗山川、敬宗庙、恭祖旧⑩。不务天时则财不生，不务地利则仓廪不盈。野芜旷则民乃菅11，上无量则民乃妄12。文巧不禁则民乃淫，不璋两原则刑乃繁13。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不祗山川则威令不闻，不敬宗庙则民乃上校14，不恭祖旧则孝悌不备。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右国颂15。

注释

①牧：牧养，这里指管理、治理。牧民：即治民。

②务：致力于。四时：即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个季节的农活。古代政治特别强调国家治理要遵循天时，什么季节做什么都有一定的规矩。

③仓廪（lin）：粮仓，即仓库。古代储存谷物的曰仓，储存米的曰廪。

④地辟举：土地开辟充分。辟：开辟。举：尽、全。

⑤上服度：指君主的服饰和用度合乎法度。六亲：父、母、兄、弟、妻、子。

⑥四维：即下文要提及的礼、义、廉、耻。

⑦省刑：减少刑罚，即使社会上的犯罪行为减少。文巧：奇技淫巧，指奢侈品的生产和制造。

⑧饰：通“饬”，整治、整顿。

⑨顺：通“训”，教化。

⑩祗（zhi）：敬，恭敬。祖旧：宗亲故旧。

11芜（wv）旷：荒芜。菅（jian）：当作“荒”，荒唐怠惰。

12无量：指挥霍无度。量：度量，限度。妄：不守法度，胡作非为。

13璋（zhang）：当作“障”，阻止、堵塞、杜绝。两原：两种罪恶的根源，指上文的“上无量”和“文巧不禁”，两者为社会混乱的本源。原：通“源”。

14上校：冒犯、冲撞上级。上：当权者，君主。校：冒犯、忤逆。

15右：古人书写从右向左竖排，所以称前面的文字为“右”。国颂：国家的根本法条。颂：本是一种诗体，此处犹如说“格言”。

译文

凡是拥有土地统治百姓的君主，必须致力于抓好四季的农业生产，以保证充足的粮食储备。国家富有，远方的人就会来归顺；土地充分开垦，百姓就会留下来安居。粮仓充实，百姓就会懂得礼节；丰衣足食，百姓就懂得荣誉和耻辱。君主的衣着、器物等都符合法度，亲属关系才能和睦而稳固；倡导礼义廉耻，君主政令才能贯彻执行。因此，要减少国家的刑罚，关键在于禁止奢侈；使国家长治久安的准则，在于强化礼义廉耻四大纲领。教化百姓的大法，在于使其对鬼神之礼、山川神灵、宗庙祖先、宗亲旧臣有尊崇、敬畏之感。不遵从天时，财富就不能生产；不充分利用地利，国家的粮食储备就不会充盈。田野荒芜，百姓就会怠惰；君主挥霍无度，百姓就会不守法度、犯上作乱。不禁止奢侈之风，百姓就容易放纵；不堵塞君主挥霍、百姓奢侈这两个祸根，国家就会混乱，刑罚就会日趋繁多。不尊重鬼神，百姓就不会觉悟；不敬山川神灵，国家的权威和命令就难以被百姓知晓；不敬奉宗庙祖先，百姓就会冒犯在上位的尊贵者；不敬重宗亲古旧，孝悌之道就会缺失。礼义廉耻四种道德伦理规范不发扬光大，国家就会灭亡。

以上为“国颂”的内容。

原文

国有四维①。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倾可正也，危可安也，覆可起也，灭不可复错②也。何谓四维？一日礼，二日义，三日廉，四日耻。礼不逾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③。故不逾节则上位安，不自进则民无巧诈，不蔽恶则行自全④，不从枉则邪事不生。

右四维。

注释

①四维：原意为系在网四角上的绳索，这里引申为维系事物稳固的四个条件、纲领。

②错：通“措”，安置、确立。

③枉：弯曲、不正，引申为不合正道或违法曲断的行为。

④全：完备、端正。

译文

有四大纲领维系着国家的长治久安。失去其中一条，国家将倾斜；失去两条，国家将有危难；失去三条，国家将被颠覆；四条全无，国家将灭亡。倾斜尚可匡正，有危难尚可安定，被颠覆尚可冉起，到了灭亡的地步，就不能挽回了。这四大纲领是什么呢？第一是礼，第二是义，第三是廉，第四是耻。遵守礼，就是不逾越规矩；讲求义，就是不擅自妄进；做到廉，就是不掩饰过错；懂得耻，就是不与人同流合污。所以，不逾越规矩，君主的地位就稳固；不擅自妄进，百姓就不会巧谋欺诈；不掩饰过错，百姓自然就行为端正；不同流合污，邪恶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以上是“四维”的内容。

P1－3

管仲，名夷吾，字仲，谥“敬”，颍上（今安徽颍上）人，曾在齐国为相，被齐桓公尊称为“仲父”，是我国春秋时期最杰出的政治家之一，不仅为齐国的称霸做出过巨大贡献，而且也为中华文明的传承与延续做出了巨大贡献。孔子曾说：“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宪问》）

《管子》一书的内容极其复杂，思想也极其丰富。根据相关历史典籍的记载和学术界对《管子》一书内容的研究，普遍认为《管子》并非管仲所作，也非一人一时之作。它大约成书于战国（前475一前221）时代至秦汉时期，是这期间推崇管子思想的学者们汇编而成，记录了管仲和管仲学派的言行事迹。今本《管子》为汉代刘向编定，他在《管子序录》中指出：“所校雠中《管子》书三百八十九篇，大人中大夫卜圭书二十七篇，臣富参书四十一篇，射声校尉立书十一篇，太史书九十六篇，凡中外书五百六十四篇，以校，除复重四百八十四篇，定著八十六篇。”其后又有十篇亡佚（仅存目录），因此今本实存76篇，共分为8类。其中，《经言》9篇，《外言》8篇，《内言》7篇，《短语》17篇，《区言》5篇，《杂篇》lO篇，《管子解》4篇，《管子轻重》16篇。就《管子》一书的历史地位而言，罗根泽先生在《管子探源》中指出：“在先秦诸子，裒为巨帙，远非他书所及。《心术》《白心》，诠释道体，《老》《庄》之书，未能远过；《法法》《明法》，究论法理，《韩非·定法》《难势》，未敢多让；《牧民》《形势》《正世》《治国》，多政治之言；《轻重》诸篇又为理财之语；阴阳则有《宙合》《侈靡》《四时》《五行》；用兵则有《七法》《兵法》《制分》；地理则有《地员》；《弟子职》言礼；《水地》言医；其他诸篇，亦率有孤诣。各家学说，保存最夥，诠发甚精，诚战国秦汉学术之宝藏也。”书中的内容包含了道、儒、名、法、兵、阴阳等家的思想以及天文、地理、农业、水利、医学、矿产、冶炼、制盐等方面的知识。因此，本书读起来异常艰难，再加上文字中有不少错简、脱误、窜乱现象，更增加了阅读的难度。前人曾经想对《管子》思想进行学派划分，如《汉书·艺文志》将其列入道家，而《隋书·经籍志》又将其列为法家，莫衷一是，至今没有定论。学界普遍认为，先秦诸子百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同于治”，都是为了治国安邦而论，管子作为春秋时期最著名的政治家，在政治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而政治家在施政过程中往往以现实功效为出发点和最终归宿，故在思想上体现出随心所欲、为我所用的功利主义特征。《管子》一书挂名管仲之作，也正好体现了政治家要在施政过程中不拘一格、兼容并包的要求。因此，读者在阅读本书时心中不必拘泥于某家某派的学说观点，而应该就内容而看问题。

本书选取了《管子》书中42篇具有代表性的文章，经整理翻译后分享给读者，其中有些篇章是全选，有些篇章则考虑到篇幅过长、内容重复出现、思想重要性不足等因素进行了节选。行文在体例上采用将原文分段进行注释和现代翻译。其中翻译力求保持原文本意，做到简明扼要，没有做过多的发挥和阐发，注释力求精确。本书所收录的《管子》原文和注释参考了清戴望撰《管子校正》（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郭沫若、闻一多、许维通先生完成的《管子集校》（科学出版社1955年版），黎翔凤撰《管子校注》（中华书局2004年版），朱幼文、周瀚光、戴洪才撰《管子直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姜涛著《管子新注》（齐鲁书社2009年版），姚晓娟、汪银峰注译《管子》（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等，谨在此一并说明并表示感谢。由于译者水平有限，书中错误和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敬请读者们指正。

覃丽艳

2016年1月于宁波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