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荦荦大端这个词,是在2013年的暑假。
河南电视台开了个栏目叫《汉字英雄》,之前因为从《南方周末》上看过一则版权问题的声明,便注意到了这个节目。
暑假期间,上初中的女儿在家里闲着没事,各个电视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不是《武林外传》就是《甄嫘传》,要不就是《家有儿女》,女儿连台词都会背了。遇上这么一个与学习沾边的节目,我自然极力向女儿推荐。现在的电视节目,唉,别提了。
《汉字英雄》没播出多久,一天晚上,我接到了女儿的一个电话。女儿在电话中给我说:老爹,你看看中央台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吧,你一看这节目,《汉字英雄》就成小儿科了。
女儿的话我自然十分在意,随即就从网上找到了《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视频,一看,果然不凡,正应了老婆的那句话:中央电视台不干便罢,真干了就是比地方台牛!
中国人钟情于汉字由来已久,毛笔书法作为一门艺术,恐怕只能在中国找到。近年来,电脑的普及,几乎挤走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在这个连高考都必须用2B铅笔画圈打钩的时代,很少有人会去关注横平竖直了。
到报社来实习的大学生,多是大三、大四的本科生,每当给实习生的申请表上签字的时候,我都会有意无意地看看他们字写得如何,当看到那些方块汉字写得连狗爬都不如的时候,心里总是不爽,甚至恶心。
前年有个实习生,让我给她推荐阅读书目,我给她推荐了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几天以后,她对我说:宋老师,这书写得太好了,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也纳闷,学中文或者文化传播的,怎么会没有阅读过这些世界名著呢?难道教授外国文学的老师就不要求他们阅读吗?大学四年,坚守一个键盘,难道读万卷书真的过时了吗?
想想咱也不是救世主,罢了。
女儿QQ上的签名,是老爹也看不懂的火星文。一天我问她这签名是啥意思,女儿说我“奥特”了,这是九零后和零零后的语言,像我这样的六零后是不懂的。
女儿喜欢《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对我来说是个福音,能看这样的节目,毕竟要比看那些胡扯八道、胡言乱语的节目要好。况且我对汉字本身就有浓厚的兴趣,加上之前我曾经设想要做一档类似的汉字节目,这就让我这个六零后和女儿这个九零后有个交流的切合点,那就一起看吧。
认识“荦荦大端”这个词是在《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第二场吧,当时主持人念出“Iu6 Iu6 d6 duOn”这个词,我脑子里根本就没这个概念,等那个应试的小胖孩写出来的时候,我十分汗颜,我真不知道这个词,不要说写了,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写出荦荦大端的是个中学生,唉,看来我这个八十年代初期毕业的大学生连个初中生都不如了啊!
《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再次播出的时候,我看的是直播,随手拿了一张纸,开始听写。一场下来大约有四十来个词汇吧,我写错了八个。有没听说过的,譬如“烤麸”;有从来没读对的,譬如“缫丝”;还有不知道啥意思的,譬如“奉为圭臬”。
不过也有和电视上专家意见不很一样的,譬如“商榷”的“榷”,专家解释说是漂浮在水上的木头,而我知道的这个字的本意是“独木桥”。
现今这么浮躁的社会能有这样一档节目,我很高兴,这起码给人一个信号:“娱乐”中也有“文化”。
之后我又查了“荦荦大端”,“荦”即杂色牛,“荦荦大端”是指清晰的项目和要点。这个词估计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
汉字之多如汪洋大海,有些不认识也正常,但学了,肯定会认识得更多。
P3-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