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子看来,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厚重的德行,在于弃旧革新,最终使人达到完美的境界,这样才能有所“得”。在这里,曾子其实是告诫我们,一个人的外在的“得”取决于其内在的“德”。
对此,孔子也有类似的观点。《论语》中有这样一段对话:即:“子禽问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这段子禽问子贡的对话勾勒出了孔子的为人处世品格,指出了孔子之所以受到各国统治者的礼遇和器重,就在于孔子具有温和、善良、恭敬、俭朴、谦让的道德品格。大意为:“我们的先生到了一个国家,总是听闻这个国家的政事。这是他自己求得的呢,还是人家主动提供的呢?”子贡说:“先生温顺、善良、恭敬、俭朴、谦让,所以才得到这样的资格。即便算是求得的,也与别人的求法不同。”这句话也告诉我们,一个人是否受到尊重,不是由别人来决定的,主要在于其内在的修养。也就是说,一个人要想得到什么,往往不在于他争取得有多么努力,多么拼命,而在于他的德行是否配得上得到,他是否能够以“德”载“得”。老子在《道德经》中说,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孔子就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修身治学,自己的品德学问都达到极高的境界,所以即使不去了解什么,那些统治者们也愿意将政事告诉他,来咨询他的教导。所以说,一个人无论干什么,求什么,都要以德为根本,求之于内,然后得之于外。
有位哲人曾说:“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最能震撼人们的心灵——内心里崇高的美德,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内心里崇高的美德,让人在前进的道路上不会迷失方向,让人在生活的逆境中坚守信念;灿烂的星空让人在黑夜中看到光明,让人心中燃起希望。没有了星空,我们会失去太多的想象,失去太多的梦想;没有了美德,我们则会失去立身之本,失去在社会上存在的能力。
一位先生有一群学生,学生们都很好学,但因为大多都是富家官宦子弟,个个都比较好强,经常提问些如何做大官、如何取厚禄的问题。每次面对询问,先生都笑而不语,告诉学生们安心读书,好好学习,学生们很不理解,问:“先生,您教我们读书,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拥有更多的钱财、得到更高的官位吗?为何每日只教些仁义道德的空话,不教我们做官、求财的实用知识呢?”先生听了学生的话,皱皱眉头,对他们说:“好吧,明天我就教你们求官、求财的学问。”
第二天,学生们早早地来到书院,看到院子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篮子,他们被告知,今日要去果林中摘果子。学生们都很疑惑,平时先生要求严格,每日要求他们诵诗读经,昨天说好了要教升官发财的学问的,为何要去摘果子呢?但整日学习,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错,于是学生们拿起篮子来到果园中。
先生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看到学生们到来后,他说:“今天摘果子并不是为了娱乐放松,而是一场测试,看看你们谁更有能力。你们可以去摘果子了,尽量在正午前摘到最多的果子。”
园子中的果子很多,学生们的篮子很快就摘满了,还未到正午就回到了先生身边。先生指着一个篮子最大的学生说:“现在你们看到谁最会摘果子了吗?”其他学生纷纷抱怨说:“先生,他摘得多并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篮子大而已。”先生笑着说:“是啊,就是因为篮子大,所以我才说他最会摘果子。”
看到学生们都不理解,先生接着说:“你们平时常常问如何做官,如何发财,其实这和摘果子是一个道理,摘果子摘多少,不在于摘得有多快,有多好,而在于他的篮子有多大。一个人能做多大官、能发多大财,往往也不在于他做官、发财多么有窍门,而是在于他能承受多大的官,多大的财。我平时教你们的仁义道德,就是这个篮子啊!只有人生的篮子大了,你才能走得更高、拥有更多!”学生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先生每日教他们的仁义道德的学问,就是一切升官、发财学问的根本,没有“德”哪来的“得”,于是,他们从此跟着先生学知识,修德行,最后都成了有作为的人。
—个人所具有的美德决定着他能站在多高的颁奖台上;一个人所具有的美德决定着他一生能走多远,飞多高;一个人所具有的美德决定着他一生成败的心灵力量。我们在生活中都希望多“得”,却不知道“得”并不是由别人给你的,而是由你自己的“德”来决定的。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才能;只有有德的人,才能成为组织中的正能量;只有有德的人,才能与他人和谐相处,成功地融入集体之中。“德”与“得”是相辅相成、息息相关的。人生中,对“德”的修炼,就是对“得”的获取。小德小得,大德大得。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座大楼的话,那么“德”便是这大楼的地基,“得”便是大楼的高度,“德”是否牢固注定“得”能达到的极限。如果“德”不稳,而盲目地追求“得”,只能导致大楼的早早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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