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温柔》以随笔形式反映作者虞绮莲自己40多年的坎坷生涯。分为“如烟往事”、“霜寒枫红之最”、“生死较量”、“感恩生活”“歌永言”等五个章节。这些反映作者成长过程的生活碎片和心绪，清晰地展示了其人生、人性发展的脉络。写得铿锵，写得可歌可泣。

《不想温柔》以随笔形式反映作者虞绮莲自己40多年的坎坷生涯。收入书稿的27篇随笔，最早的写于1986年，再早的在迁徙调动过程中已丢失。最近的几篇是今年上半年的新作。书稿框架分为“如烟往事”、“霜寒枫红之最”、“生死较量”、“感恩生活”、“歌永言”等五个章节，内容从特殊年月里中学生情怀到对爱情的纯真追求，从北大荒“知青”岁月到返城后的艰苦创业；从迎接幸福生活，到两次癌症、与病魔顽强抗争；从康复出院到参加合唱团讴歌新时代新生活，写得铿锵，写得可歌可泣，令人动容，催人振奋。

心中有盏明亮的灯——读《不想温柔》

序一

序二

序三

前言

第一辑 如烟往事

 光阴的故事——记下自己的花季

 幸福的模样——写给我的爱人

 生活的挣扎——创业路上

第二辑 不看霜寒看枫红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两次接站

 最霸气的建筑工地材料员

 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出手相助

 最火热的火锅在南国

 最惊险后怕的一次接待

 最感慨姨妈家厄运接二连三

第三辑 生死较量

 第一次邂逅——我与病魔的搏弈

 第二次握手——再走那“长征路”

第四辑 感恩生活

 感恩春秋航空——有你有我

 和空姐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什么时候去养老

 农家乐——休闲生活的好去处

 丘北普者黑音乐喷泉观后

 闲谈穷养与富养

 温暖小诊所爱心大舞台

 亲，你还记得我吗？

第五辑 歌咏言

 家风

 歌声陪伴的那些年月

 我爱合唱(附：我学合唱自律点点滴滴)

 我与新韵合唱团有个约会

 南浔合唱集训有感

 唱响常熟(附：贺真新新韵合唱团决赛获殊荣)

后记

行走的足迹

四

若不处于那个年代，我会完全醉心于知识王国，成为登攀知识巅峰的好孩子！我挺自傲：从进小学读书那天起，在班级在学校，接受能力、反应能力一直拔尖。凡是小学生能享受的荣誉，一个都没有离开过我！加入少先队就是大队学习委员，指导同学补习功课，设计编写学校黑板报，而且会唱会跳。记得学校排练小歌剧《东海小哨兵》时，我演主角。因为其中一段唱腔有高音，我不从容，老师就安排一个同学侧幕配唱，我在台上对口型。这出小歌剧，在上海儿童剧场演出数场……历年级的班主任都视我为学习好苗子，我自己也以为未来一定会水到渠成，充满阳光，会如愿登上灿烂的理想之巅！父母老师都为我骄傲，我被树为全校同学的学习楷模，那真是个醉人的好年华。

一场莫名的、声势浩大的运动，一纸就近入学的通知书，告诉我只能在一所普通中学里栖身！我哭了，失声痛哭，哭梦想还在襁褓中就被扼杀！什么努力在那个年代里都无济于事，数理化都不用学了，读哪个中学还不是一回事？！我很茫然，眼泪不停地流着。我不爱哭，可是心被击碎了！无奈地进入了中学校门。学校勉强开课授予的一点点可怜的知识，又重新燃起了我的求知欲；一点点可怜的成绩，被老师欣喜地四下渲染、张扬着！可这并不意味着荣誉；我“出身”不好，在当时唯成分论和“政治挂帅”的环境下是不容许出头露面的。学校里有几个一般般的“红五类”后代，却成了吱哩哇啦的风云人物。我们功课成绩再不错，也是“在野党”，适合不了“革命”形势，连赏识我的老师也被指责成“以斜压正”。我又一次失望了，但心里在较劲：别以为是“红五类”顺应当下的“革命潮流”，就实实在在比我们强？我就不服！虽然同学问没有撕破脸，但舆论生成了，说我“清高”、有“抵触情绪”。我生气了，我还够不上清高的资格，也不是抵触情绪在主宰，知识是崇高的、神圣的，要下功夫学习才能获得，只凭大喊大叫，只凭熟读语录和一堆空话是没用的！

我行我素吧！几个要好的同学在一起，谈谈昨天今天、过去、现在，在包书皮的掩盖下，读一读巴金、托尔斯泰，偷偷地看看屠格涅夫、车尔尼雪夫斯基……用不着谁来指导，自己从书堆里寻找着知音，充填着饥肠，忙得不亦乐乎。我们懵懂地、自说自话地理解着、诠释着书中的内容，竟然也不断地从中了解和懂得了人世间一点点人情世故。不敢说我看了多少书，只要能觅到的，统统拜读。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看了《红岩》、《红楼梦》、《家》、《春》、《秋》以后，对厚厚的文学著作就有着莫名的渴求，觅着读着。也是“文化大革命那个年代成全了我，什么《红与黑》、《简爱》、《前夜》、《安娜·卡列尼娜》……都是我的陪伴。对这些名著的社会意义，我没能力评论，但作为一个还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我看了之后，常有自己独到的注脚。

五

“愿与你做个知心朋友”——我反复读着这几个字。与其说被这句话吸引，倒不如说被这一行漂亮的小楷字牵引着。我还不懂“文如其人”的含义，但迷信“字如其人”。我的毛笔字最让我头疼，大不成小不就，干脆就不写了，免得丢脸！可眼前的一行字让我感到有一种潜在的才气，噢，加上那高高的个子、若即若离的张望、微红而梢带歉意的脸庞；对了，还有那么一点点手足无措呢！哎哟，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应该也是一个知己。可是，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异性，我得想想：我没有异性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去打交道，怎么去相处，这会轮到我手足无措了……

放学了，虹照例邀我去她家。还没走到那弄堂口，我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没看她的眼睛，就对她说“今天不进去了，家里有事”！也等不得虹张口问我，便几步窜开，跟其他同学走了。这是干什么？是不想去吗？是不想路过那个7号门口。怕什么？不知道怕什么。要不，这传统的门牌序列也有不周全之处？分什么单号双号，轮着圈排，我逆着号走，那就不搭界了嘛。也不替后人想想，多难为！我珍惜与虹的友情，可眼前却受到了限制。一刹那好像有点神经质，面前总是晃着7号门，好像我一跨进弄堂，个个门口都挂了7号门牌了似的！难怪虹说我没本事，竟然连这点事也计较不出个头绪来。嗨！

有什么呀？！不就是他想与我交个朋友嘛。大惊小怪的，没出息！谁都不能怪，不是纸条也不是门牌号。我得承认：我由于被他注意而高兴，也由于他的种种举止能引起我侧目而不安，更由于他的精心、他的楷字、他的一片诚意，而有一点点感动！可我不知道如何适从，如何跟异性开口讲话，如何来应付眼前的这一切。敢向谁请教吗？可又没什么事情能说，也够不上要请教的层面呀！16岁的我，第一次感到忧心忡忡，但心灵深处一点也没有要拒绝他的念头。一种莫名的当心和好奇心驱使着我，想着他为什么会找我这个小朋友做朋友呢？在那个年月，男女生之间的陌路和戒备，他不会不知道，怎么想的呢？他充其量也不过19岁的人啊！

六

几经踌躇，终于有一天我被虹硬拽着往她家走去。刚看见弄堂口，心便紧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拉着她手，眼睛也不敢乱瞅，一溜烟似地跑到13号门口，这才长长地呼了口气，和虹絮叨开来，而心还不知道在哪儿逛呢。

又有人在敲门。我下意识让自己站稳，没动。是虹把他引进屋里，随口一句：“我们刚回来，你就来了，好像约好了的！”她不知道这人有意无意，但我知道他是有意的，只觉得高高的个子在眼前晃，我头也不敢抬。仿佛他对我打了声招呼，我的心乱撞着，嘴里含含糊糊应着什么，自己都没听清！恍惚间，只有虹自如地与他自在地说着话。虹妈妈今天中班，虹该准备自己和妹妹两人的晚饭，只见她嘴不住、手不停，麻利地将炉子拎到屋外生火去了。

我不能呆着，得躲出屋去！他又对我开口了，望着站在暗影里的我说：“你怎么好多天没来这里啦？愿意我们交个朋友吗？”

没人掩护了，我只好张口应答：“我……我有点怕！”他笑了：“怕什么？”这下子，我这伶俐出名的嘴也不好使了：“怕……我怕交上坏朋友。我们并不熟，我跟班里的男生都不说话。你这样，我不知该怎样！”觉得他还是在笑：“你是我唯一想多看一眼、多见一回的女孩子(口气多大！)，因此想跟你交个朋友！请别顾虑，我是个好人哦，我会让你了解我的。”没想到会红脸的男孩子竞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准备好久了。我无语，我准备好了，但说不出拒绝的话。我默然，只由着他的想法，开始我们之间的友谊。

当时由于社会秩序混乱，学生无课可上，无所事事，渐渐地，同学之间便出现男女交友情况，而少男少女们凭着天知道的“灵犀”，也不知真的假的、懂与不懂，就指点着张三和李四、赵五与王六，真是空穴来风了。在我看来，确实也不乏有煞有介事的同学男女。老师没法管，也管不了！那时没人敢来冒犯我，我从来都漠视那些趁乱楞是挤进这所水准原不错的中学，而学习一塌糊涂的粗俗之辈，与他(她)们同窗已经是我的耻辱，哪容他们有丝毫非分之想！尽量尽量地离他(她)们远点儿，再远点儿。

我想，他是幸运的，他钻了这个空子，在我没有防备的边缘处……P29-31

都说“人生如舞台”，在这个无形的舞台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不断寻找自身的位置。其实呢，大家都尽情自然地演绎自己生活中的每一段苦辣酸甜；在人生这个舞台，每个人都与生俱来地展现着自己的生命的力量。

2007年开始，我有幸登上了现实生活中真正的舞台——醉人的唱歌舞台！这个舞台就不是任何人可随心随意演绎的平台了，而是歌者净化灵魂的圣坛，纯洁、高雅；她又是情操陶冶的殿堂，美好的心灵在这里升华；她让每一位能登上舞台的歌唱者，感受人生会是那样的不平静，那样的不平凡。

我从来就喜欢唱歌，因此我热爱这尽情歌咏的舞台。当我与同伴们在五彩炫光下一次又一次用乐曲倾吐心声时，禁不住一次又一次感慨，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热泪盈眶。这时思绪就不可遏止地牵动了我的人生，我的一路行走……

我愿意相信：生命的存在就是一首歌。人们不能自主生命的长度，但在行走中可以努力拓展生命质量的高亢，形成磅礴气势。

我愿意相信：生命的存在更像一条路，会留下很多行走的脚印，那可是人生的积累。一次又一次积累，会演变为一次又一次铭记于心的感悟！

同伴们都跟我说，岁月如歌；欢乐的、悲怆的歌，激昂、低沉的歌，抒情、艾怨的歌……。这不正是生活的写照吗！生活，真的不只是油盐酱醋柴，不只是衣食住行。而今很多人一味追求物质享受，一味追求轻松快活荣耀，以为那是真正的生活。我才不那么想！我们每年每月每一天，都在生命运行的过程中，物质享受、轻松荣耀那只是“过程”中的一点点。没有过程，哪来幸福呢？没有过程，幸福不属于你。于是我想到，生活更重要的应该是体现人的生命力，体现生存意义，创造价值。

虽然，我一路走来崎岖坎坷；虽然，我经历过太多不一样的挫折，但是，我有资格说：我勇敢地面对了一次次摔倒爬起，战胜了_一场场挑战与苦难。如今，我收获用勤劳双手、用满腔热情、用善良智慧换来的幸福，毫无愧色。

一幕幕过往的内容，那么多的记忆，不黯不退；那么多的情景，历历在目。因为喜欢文字，几十年里断断续续留了一些即时的记录！眼下，从容沉浸在夕阳的行走中，好好捋一捋我近半个世纪的酸甜苦辣，回味人生的精彩，是一个审视生命的过程，是一个重新洗礼的过程！

一时间，我竟急切着要给自己，给朋友，给后代一个完满的说解……

终于我几十年来的心路历程，几十年来的文字记录，终于有了这一次认真的整理和回顾，思绪在激荡，思想飘向过往的时空……

这首先要感谢茂晶实业有限公司的策划和参与，支持了书稿的正式出版，感谢出版社马立群老师的专业指导；感谢交通大学夏吉民老师耐心指引和鼓励，感谢《现代家庭》编辑部王慧兰老师的慧眼识人；感谢我身边的每一位尊敬的师长和朋友。大家从各个方面给予了非常热情的支持，才促使我能整理很多年来的积累的记录文字，走到了今天。

这些反映我成长过程的生活碎片和心绪，清晰地展示了我的人生、人性发展的脉络，最终又蒙上海三联书店厚爱，付梓出版！我由衷感慨。有此机遇，今生足矣！

我很惭愧。

惭愧的是当年我以69届的初中毕业生身份，投身于上山下乡洪流中，不学无术，再造无望，浅薄一生；

惭愧的是因为祖上的家庭成分，当初红卫兵不要我，后来共青团不收我，党支部没考虑我，尽管自己觉得忠诚可靠，至今仍然白丁一个；惭愧的是我的性格爽朗不羁，心高自傲，常常承受周遭各色人等的疑惑戒备；朋友很多，褒贬不少。

我自小喜欢文字，喜爱文学艺术，喜欢遐想，喜欢记录。星星点点的文字写给自己看；断断续续的文字排解心里的烦闷。我自己评判是非，自己选择和肯定人生的价值。几十年来，宁可安静地看书写字，宁可被人冠以清高，记录自己便成了一种习惯，成了一种需求！经常，身边正在进行时的事情，我默默地看着，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着怎么用文字来描述眼前的一切！真的，我很喜欢！也因此很享受。

然而，可惜的是很多的记载在过去几十年的颠沛迁徙中失落了，找寻无望！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就是现在，竟然有机会将这些、那些的文字收集起来、整理出来，有机会结识了好多尊敬的老师，赢得赞赏认同的目光，有机会确立了一个心灵的标识——给自己，给朋友，给后代，留下一抹我生命行走的印记！

文字记录，犹如投入一个事先毫不知晓的五味瓶——事情欢快的，我畅然；经历蹉跎的，我唏嘘！在文字集合的敲击过程中，经常回首、回味，常常窃笑，常常不敢认识这就是自己；又几番落泪，几番悲痛欲绝，不能自已……！

我的整理，忠实自己的原来。这样的整理，竟然看到一个从几十年蹉跎岁月中走过来的、面目比较齐全的我。希腊古城特尔斐的阿波罗神殿墙上刻有一句箴言(“人啊，认识你自己”)。18世纪德国最伟大的诗人和哲学家歌德不无讥诮地说：“认识自己？！我要是认识了自己的话，我可能早就逃跑了。”我看到了自己几十年构成的面目，也许还够不上认识。但我没逃跑！以前没逃跑，今后也决不退缩！因为，我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亲人和朋友；因为，认识了自己，才能活得更好；认识了自己，才会懂得珍惜；认识了自己，才会与自然相处；认识了自己，才能更好地生活。

是的，我这个年岁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经历了上山下乡，经历了创业和家园的建立，经历了与病魔的残酷搏斗，经历了夕阳正红……而正是我所躲不过、逃不脱的一场场生活经历，磨砺出我坚强的不羁个性，锤炼出我十足的精神韧劲，铸成了我生命行走的一幕又一幕。

今天有幸将这些文字集结成书，书名定为《不想温柔》，原因也正在于此。扪心自问：身为女性，谁人不盼自己颜如妲己，谁人不望自己温柔似水，可当初是生活和现实的所迫，我不能如花娇羞，我不能温柔似水，我只能勇敢面对！——“不想温柔”这4个字跳跃眼前，它携着一丝丝隐隐的霸气、一点点深深的无奈，自己看着、看着，也感慨，也有点激动！

我把认识写成这本书，以此奉献给关爱我的亲人，战友，老师，朋友；奉献给曾经与我有过同样的惨烈挣扎的姐妹们！奉献给生我养我，赋予我社会保障，给于我老有所养、老有所乐的我的故乡一上海。

噢，有了这一次的实践，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又在构想：倘若生命犹在，倘若神智尚清，我还将继续我的文笔记录。或许，我第二本《生命的旅途》正要启程……

“我以我血荐轩辕”，我愿意用我生命的行走，铺就坦途正道给后人，继续前行无尽头！洒一路正气大歌送朋友，蓬勃向上绘人生！

虞绮莲

201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