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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包法利夫人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法)福楼拜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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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包法利夫人》是“文体大师”福楼拜代表作,在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是不可规避的世界名著之一。福楼拜也由此被誉为“自然主义之父”“法国新小说派鼻祖”。

这是一个想死又巴不得能住在巴黎的女人的故事。人都具有把自己设想成另一个样子的能力,我们都是爱玛·包法利。

《包法利夫人》最初连载时,曾被指控为淫秽之作,后被奉为“完美的小说”。

全国优秀外国文学图书奖译本全新修订。

内容推荐

《包法利夫人》是19世纪法国作家福楼拜发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被奉为具有文学史里程碑意义的现实主义名作。

福楼拜以细腻的笔触写了一个受过教育的农家女孩嫁给乡医,却心比天高,向往更奢华、浪漫的生活,在经历了两次出轨,面对其虚荣带来的累累负债,最终不得善终的故事。福楼拜通过对法国省外生活的工笔描写,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初期腐朽堕落的社会生活和小市民的鄙俗与猥琐。

另一面,福楼拜将故事格局限定在巴黎周边的小乡镇里,他专心写的就是一个出轨的故事,写的是当婚姻并没有给予对爱情的期待,当新奇的魅力褪去,裸露出情爱永恒单调时的那些遭遇。

目录

人物简介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译书札记

试读章节

于是,他以两百法郎的年租,在科地区和庇卡底地区’交界的一个村子,租下一座田庄兼住宅的场所;从此成天闷闷不乐,怨天尤人,悔不当初,四十五岁起就闭门不出,声称厌倦人世,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

妻子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她对他一往情深,百依百顺,他反而对她愈来愈冷淡。当年她活泼、外向、多情,上了岁数却变得脾气乖戾,就像酒走了味变了醋,好磨嘴皮,神经过敏。起初看见他满村子围着那些骚货娘们转,瞧着他天天晚上让人家从乌七八糟的地方送回家,烂醉如泥,浑身酒气,她只觉得心痛如绞,但从不抱怨。而后自尊心抬起头来了。于是她压住怒火,抱定三缄其口的坚忍态度直至去世。她到处奔走,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她得去找诉讼代理人,见法庭庭长,还得操心票据什么时候到期,设法把应付款展期;在家里又得熨烫、缝补、浆洗、督王、结账,而老爷却赌着气,见天不是懒洋洋、昏沉沉地躺着,就是冲她说一些没心没肺的话,要不就是待在壁炉边上抽烟斗,往炉灰里吐痰。

有了孩子,只好寄养在奶妈家。小家伙一回家,就给宠得像个王子。做母亲的尽喂他吃果酱;做父亲的让他光着脚板到处乱跑,还摆出哲人的架子,说什么就像兽崽那样一丝不挂也挺好。他对妻子那种母性的温情不以为然,心里自有一套颇具男子气概的标准,打算用于训练自己的儿子,要按斯巴达人的方式,让儿子从小吃苦耐劳,造就强健的体魄。他打发儿子去睡不生火的屋子,教他大口大口喝朗姆酒,朝圣事行列骂粗话。可是,这孩子生陸温顺,做父亲的种种努力收效甚微。母亲把他带在身边,给他剪硬板纸图画,给他讲故事,整天跟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其中满含令人伤感的快乐和近乎孩子气的温存。在生活的孤寂中,她把自己凋零破碎的梦输进这孩子的心田。她渴慕显赫的地位,仿佛已经看见他长大成人,当了建筑工程师或是法宫。她教他识字,甚至还在那架旧钢琴上教了他两三首抒情的曲子。然而对所有这一切,不谙文墨的包法利先生都说是白费劲儿!难道他们能供得起他上公立学校,能为他捐个前程或者筹齐一笔本钱吗?再说,一个男人只要拉得下脸皮,是不愁吃不开的。包法利夫人闭紧嘴不吭声,孩子在村子里到处闲逛。

他跟在农夫后面,扔土块惊飞乌鸦;他沿沟渠采黑莓吃,拿细树枝看火鸡,帮着翻晒谷物,到矮树林里撒腿乱跑;在教堂门前玩造房子游戏,逢到下雨天,或是重大节日,就央求教堂执事让他敲钟,吊住粗实的绳子,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因而他长得像棵橡树般壮实,手劲很大,肤色红润。

到了十二岁,做母亲的执意要送他读书。老师是本堂神甫。可是上课时间挺短,又时做时輟,所以效果不怎么样。神甫趁洗礼和葬礼中间的空隙,站着在圣器室里匆匆给他上课;或是在响过晚祷钟,也不必再出门的当口,打发人去把学生找来。他俩上楼到神甫屋里坐下,蚊蚋和夜蛾围着烛光飞舞。屋里挺暖和,孩子打起盹来;那位好老头儿双手搁在肚皮上,不一会也张着嘴起了鼾声。也有时候,本堂神甫先生刚给邻近的病人做完临终圣礼回来,路上瞧见夏尔在田野里淘气玩儿,就喊住他,训诫个刻把钟,再趁这机会在一棵大树下面让他练练动词变位。

P6-7

序言

我很早就注意到,每一部论及法国文学的书,必然要提到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对它的褒扬用的是最高级的词,说它是一部可以给作家们当教材当老师的书呢。我愧有小说家的虚名,多年前,也曾怀着敬畏的心情捧而读之,指望获得高人真传。也许那时我尚年轻,也许译文不对我的脾胃,反正没读出什么好来。读了一半,居然自暴自弃地割爱了。心里还纳闷得很,那书好在什么地方呢?

我把此书一字一句读了是在周克希先生送我他的新译之后。压在枕下,每天睡前读一段,用了十来天就完工了。倒不是不能快读,而是觉得此书和快读不相宜,要咀要嚼。每天半夜,昏黄的台灯下,和那个叫爱玛的女人约会一幕,或者说是偷窥,反正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想看作者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书好像比印象中的薄了许多,那些句子也不再烦人。以前嫌那故事太老,无非红杏出墙不得善终,多么没有新意。现在看起来,故事越老,写的人越要有想法和本事,不靠花招就拢住了读者。再说,小说写到今天,还有什么故事不是老故事呢?福楼拜以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的狂热写了四年零四个月,最后竟把写成的一千八百页原稿删节到五百页,这种对文学的沉溺和偏执是没几人能做到的。它的长处是磨出来的,却不失神采飞扬的激情。它不夸张,只求把人原来的样子写出来。还有什么比人原来的样子更令人惊骇的吗?它几乎没有评判地叙述了一个女人的可爱和可气,梦想和痴狂。故事顺水而下,自然到必然,而福楼拜又是狠毒的,如老子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不肯网开一面。

《包法利夫人》首次发表于1856年,距今快一个半世纪。这本表面安静的书,号称古典和经典的书,对现代人,比许多一惊一乍的当代文学更为中肯。古往今来,人的道具在变,而人性和人的困境总是恒一的。洋人和华人说到底也是一样的人。一本好书,只可惜了爱玛的性命。爱玛没有走出去,不是福楼拜不让她走,而是,那种燃烧和欢乐永远是走不出去的。如果没有牺牲,那样的燃烧还有什么热量?

我私心感谢周克希先生翻译了此书,让我感觉到书变得薄了,从而读完全文,影影绰绰地望见福楼拜的居心。真正的阅读当然是读原文,有色彩也有韵律,但对不识原文的我,这样的翻译就是恩赐了。我看见周先生的一字一句,看见他努力在中文里找出和原文相称的节奏。他的译文是可以读的。我曾出声地读,很舒服。他的文字不夸张更不嚣张,肯用真嗓平常地说,把功夫做到了内里,贴心贴肺。从来的好的文学都是这样的,"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简直是白话,还不避同字,而且再读下去居然还敢又弄出一个"黄鹤"来。我欣赏周先生如履薄冰的翻译态度,欣赏他对文学的福楼拜式的沉溺。这么说,此书在中国真是找对了翻译者。

听说周克希先生的译本将去台湾。我有幸写了以上这篇文字充作代序,其实乃一读者的阅读感想,记录对作者和译者的敬意。

陈村

2000。8。1

后记

这部篇幅并不算大的小说,我译了整整两年。译文一改再改,几易其稿。每曰里,我安安生生地坐在桌前,看上去似乎悠闲得很。其实,脑子在紧张地转动、思索、搜寻,在等待从茫茫中隐隐显现的感觉、意象、语词或句式,性急慌忙地逮住它们,迫不及待地记录下来。每个词、每个句子、每个段落。都像是一次格斗乃至一场战役。卫生间近在咫尺,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从写字桌前立起身来。我唯恐思绪一旦打断,会难以再续,我担心那些感觉和意象,会倏尔离我而去。

有的词很简单,感觉却未必简单。比如,福楼拜写到爱玛被罗道尔夫抛弃后,大病一场。养病期间,每天下午坐在窗前凝神发呆,“其时,菜市场顶篷上的积雪,把一抹反光射进屋里,白晃晃的,imm。bile”最后那个词,有译成“雅静”的(“一片雅静的白光”),也有译成“茫茫”的(“一片茫茫的白光”),但在我看来,那样的译法,似都仅与光线的状态有关,而与爱玛的心态无涉。在我的感觉中,那是一种“以外写内”(即以外在的动作、状态来描写人物的心理)的手法,所以我把imm。bile译作“凝然不动”。这是我对光线的感觉,也是我对爱玛心态的感觉。

感觉不同,用词的色彩自会不同。 《包法利夫人》中写到cucstenflammait a l'idee de cette taille si robustc ct si elegante,我没有译作“她淫心荡漾,按捺不住地想到另一个男子”,我觉得那种译法的强烈贬义色彩,是原文所没有的(按照福楼拜的创作原则,他也不会那么写).依据我所感觉到的作者的意思,我把这个句子译作“她心里像烧着团火,如饥似渴地思念着……”。

评论家称福楼拜的文字有音乐性,甚至可以在钢琴上弹奏出来。这样说也许只是形容,但他的文体之讲究、用词之妥帖、语句之富有节奏感。在阅读原文时确实是可以感觉到的。

这种节奏感,有时是比较外在的,例如第二部中,神甫侃侃而谈:“我知道,确实存在好作品和好作者;可是,男男女女混杂相处,待在一个装饰极尽奢靡、令人心荡神驰的场所,再加上渎神的装扮,浓重的脂粉,摇曳的烛影,娇滴滴的声腔,到头来自然就会滋生某种放纵的意识……”,其中“渎神的装扮,浓重的脂粉,摇曳的烛影,娇滴滴的声腔”,有的译本译作“打扮得妖形怪状,搽粉抹睏脂,点着灯,嗲声嗲气”,或者“穿着奇装异服,涂脂抹粉,在灯光照耀下,说话软绵绵的”,似乎就力度不够,没有原文ccs deguiserncnts paiens,ce fard,ccs flambeaux,ccs voixeffeminees的铿锵意味,而这种意味,与此时神有的亢奋状态是吻合的。

译者的视角,应该就是作者的视角,否则感觉也难以到位.爱玛和罗多尔夫一起骑马返回永镇,罗多尔夫在她身后欣赏她的背影。原文写道:Elle etait charmante,a cheval!有译本译作:“她骑在马上很漂亮。”意思没什么错,但作者是从罗多尔夫的视角来写的,所以译成“她骑在马上,那模样可真迷人!”也许才更贴近这个惯于玩弄女性的风月场老手的口吻(尽管他只是这么想,并没有说出声来)。

感觉,有时不可避免地带有译者的个人色彩。第一部第8章末尾的一段文字,拙译为:“渐渐的,容貌在记忆中模糊了;四组舞的情景淡忘了;制服,府邸,不再那么清晰可见了;细节已不复可辨,怅惘却留在了心间。”之所以译成“细节已不复可辨,怅惘却留在了心间”,是因为在我想来,倘若(假定!)福楼拜是中国人,他不会说“一些细节淡忘了”,也不会说“若干细节失散了”,他会说“细节已不复可辨”。这个假定,这种译法,当然是主观色彩颇浓的。

翻译时面对多义词,踌躇犹豫费思量,是每个译者都会遇到的情况。第一部第9章中描写夏尔在乡间行医时cxaminalt dcs cuvettes,rctrouss2it bicn du linge salc。在词典上,cuvette有盆、脸盆、盥洗盆、抽水马桶等释义,ling。有被单、衬衣、内衣等释义。于是这段文字,有译作“检查洗脸盆,撩起肮脏的被单”的,也有译作“检查抽水马桶,卷起病人肮脏的衣衫”的。

我想,夏尔是医生,他在出诊吋,检查的大概不是洗脸盆或抽水马桶(那时有这东西了吗?这是一个问题),而是留有排泄物的便盆。而他听诊时所做的动作,似乎也并非掀开被单或卷起衣衫,而是撩起病人的内衣。所以我的译文是“检查便盆,撩起脏兮兮的内衣”。人物的身份,帮助我选择了词义。

药房老板奧梅是个自我感觉极好、特别喜欢卖弄的家伙。第二部第13章中他在昏厥过去的爱玛床前夸夸其谈。作者写道:

“‘不光人类有这种异常现象,’药剂师接着往下说,‘就连动物也有类似情形。这不,您想必也知道ncpeta cataria,就是俗称的猫儿草,有刺激猫科动物性欲的奇特效果……’”

其中ncpeta cataria山是拉丁文学名,译文照原文中那样保留下来,但加了脚注:“荆芥的学名”。倘若不保留拉丁文,也可以译作“有一种花草,学名荆芥,俗名猫儿草”,或者“荆芥俗名叫猫儿草”,等等。但就我的感觉而言,那样一来,奥梅卖弄学问的意味似乎就少了几分。

“刺激猫科动物性欲的奇特效果”,也有译作“对猫科动物,具有强烈春药的效果”或“对猫科动物会产生强烈的春药作用”的。没错,春药就是刺激性欲的药,但前者是个俗称,后者则有专业术语的意味。在译文中让奧梅说出“春药”这两个字,似乎有违他爱用的“专业人士”口吻。

小说的翻译,是没有定本的。每个严肃的译者,都在作出自己的努力。我希望读者在这个译本中,也能看出我作的一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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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7:5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