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福尔摩斯前传》虽然是一本给青少年看的书,但它却悄无声息地触动了一个福尔摩斯迷的柔软神经。这一套丛书契合了福尔摩斯的冒险精神,它巧妙而大胆地立意,将福尔摩斯的故事延展到了他少年时期。艾琳·艾德勒著的《教堂下的地宫(夏洛克·福尔摩斯前传)》是该套书之一。
艾琳·艾德勒著的《教堂下的地宫(夏洛克·福尔摩斯前传)》介绍:艾琳一家搬到了诺曼底的埃夫勒市郊区。在这里,艾琳碰到了一位陌生的贵妇人,她闪烁其词地说艾琳的母亲可能会有危险,随后便神秘失踪了。然而,这只是艾琳、夏洛克和罗宾试图揭开的诸多神秘事件中而已。实际上,三位少年即将走进神秘的巴黎地宫,相传地宫里保存着一件价值不可估量的圣器……
返乡之旅
这里的乡下从没打过仗。乡下的老人们远远地观望着战争,他们的目光冷漠而又虚伪。他们故意将硝烟和篝火混为一谈,为的是让孩子们不要害怕。我们返回欧洲大陆的旅行走走停停,显得无比漫长。穿行在法国的乡下,置身于低缓绵延的丘陵、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我们似乎可以认为人们关于战争的传言都是毫无根据的。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之前我们所有人都逃得远远的,爸爸、妈妈,还有我。但是,我们终于又回来了。
大字不识一个的报童挥舞着颜色灰暗的报纸,大声叫卖。我听到勒芒、圣康坦、里尔,这些名字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打算不去理会任何跟战争有关的消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旦听到当下正发生在我的城市——巴黎的那些事儿,我肯定会失望得发疯。不,或许会更糟,我肯定会要求立即回家,去看看那已经被我们遗弃了六个月的家会是什么样子。
在半年前,我们登上去往多佛①的轮船,然后又乘坐了让英国人引以为傲的从多佛去往伦敦的车身庞大的火车。在父亲看来,去往多佛的渡轮应该是我们开始新生活的标志。而且,应该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改变,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和即将在英国发生的一切从中间断开,将饱受战争摧残的巴黎抛到九霄云外。
我们在达特福德逗留的那段日子里,法国人失去了一切他们可以失去的东西:一场战役以及他们的高贵。但是在我父亲眼里法国人从来就不曾高贵过,尽管他本人一直都生活在巴黎。我父亲是普鲁士人,是个和其他赢得了战争胜利的普鲁士人毫无差别的普鲁士人,这件事使得他的老朋友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但是由于存在重要的合作关系,即使是在战争期间,他们也没有阻挠他去工作。我父亲经营着一家钢铁厂。但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他们在艾德勒钢铁厂生产的钢铁都用来制造枪支弹药了。因此我猜想,从某种角度来说,战争并没有让他特别的反感。
“这是个大动荡的时期,这……”我还很小的时候,他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对我说,“说不定会诞生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呢,我的乖女儿。”
当他说“我的乖女儿”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即使那颤抖十分轻微。经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现在当我写作的时候,回想起当时父亲异样的举动,其间的深意不言自明。
“我的乖女儿……”我父亲经常这么讲,那时候战争还没有爆发,人们的角色也还尚未转变:后来富人变成了穷人,造反者变成了法国的主人。
我发现这段动乱的岁月如同海浪一般,甚至连国旗都和其他事物一样,被彻底改变了。
“据说法兰西的旗帜已经不复存在!”有一天父亲读到,当时我们正在返回家乡的途中。父亲所说的旗帜是法国大革命的旗帜,也就是红、白、蓝三色旗。 “不复存在了,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啊?”母亲问道,她坐在车厢最里面,说话声音极其微弱。
父亲没有回答她,又或者回答了,只是我没有听到,因为我正在全神贯注地看车窗外缓缓而过的乡野风光。
又是一次巨大的改变,我想。又一次经过达特福德,只是这次方向相反罢了:从多佛到加来②。
伦敦,大名鼎鼎的伦敦,渐渐消失在一片灰色之中。
我们返乡的旅途既不愉快,也不美好。并不只是因为母亲的健康状况不佳。我记得,去年秋天我们离开法国的时候,我们的管家霍雷肖·纳尔逊先生在轮船上备受折磨。之后,他跟我讲述了许多年前他的一次非常糟糕的航海经历:当时他是船上的一名水手,被指控谋杀了一位女性乘客并抛尸大海。而且当船只抵达伦敦的时候,苏格兰场①的警察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他逮捕了。
此刻,在从英国返回法国的轮船上,纳尔逊站在主甲板上,感受着从欧洲大陆吹拂而来的空气。他身材高大,好像一尊屹立在船头的雕像。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始终望向南方,仿佛他能透过海上的薄雾,看见闪烁的钢枪和爆炸扬起的尘埃。P5-9